【斎土12時辰七夕イベント】22:00 三文小説

  这年头人人都爱看新奇的故事。

  西洋的恋爱故事啦,换个壳子稍微捏造一下,变成日本当下的故事就能受到追捧,让杂志卖出个好销量。可我不喜欢写那种故事,我喜欢的故事杂志编辑也嫌弃老旧。

  我喜欢那些过去的事情,不是政府讲述的,也不是大众常见闻的,或许也不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过于私人又有些悲哀——大约正是因此,我的故事是三文小说,编辑不想多看一眼,又臭又长,不能给杂志带来销量,还占版面。

  发现这点我又坚持了几年,到出了意外后没办法拿笔才没再写。那些发不出去的故事中,有一个,我还是想讲一讲。

  当时有幸去警视厅做采访,某位关系还算好的警察老爷——呃,现在想想可能是我单方面认为也说不定——他跟我说,某个叫藤田的警察先生那里有故事。

  他说,你顶着这个姓,说不定那家伙会愿意跟你讲讲呢?要是被打一顿轰出去了可别哭鼻子,哈哈哈哈。

  这是原话,嘲讽呢还是其他什么意思,我这人一向不太分得清,人的话总是真真假假,真话里面有敷衍,假话里面说不定有线索。

  有机会就去看看,大不了一顿打。

  因此我去了那位藤田先生家,果不其然呐……第一次被轰出来,对方一句话都没说 拿着素振赶人;第二次被他儿子送出门,说着不好意思父亲性格孤僻不太喜欢交流之类的;第三次,我看见对方出门,大喊“我是来找过您的高木记者,请您给我个机会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本来是要加快步子走掉的,那天是我头回有机会报上名字,他似乎是听到我的姓氏才停了步子。

  那位看着五六十的藤田先生折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说你姓高木?”

  “是是,总算见到您了警察老爷,我是高……”

  “……知道了,跟上吧。”

  据说那天他本来是要去祭奠谁的,但最后改计划带我去了酒馆。他话确实不多,讲的也似是而非——似乎确实在讲他经历过的什么,只是用了大量指代和一语带过,让人听得不太明白。他似乎也无所谓。

  “取材编造的话,这样就够了吧。”

  喏,那天最后他就是这么说的。而我呢,只听懂了那好像是个天人两隔收场的……爱情故事?但老实说,那是爱情吗?我也不太确定,可故事里的痛苦和后悔是真实的。


  藤田会和孙子讲点什么,但这里面不包括他当年和那个男人的某些事。也许是不合适,过去的是过去的,即便时尾亲族也曾仰慕土方并因此而死,一直惦念着死人总显得可笑;也许是对着陌生人反而可以遮遮掩掩地说出口,反正不可能猜到,说了又如何?最后也只会视为无法理解的不值一提的故事丢至一旁。

  ——纵使他确实怀念过去的一切,纵使确有思情,但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最后一次做的时候是在温泉里,氤氲水汽中硫磺气息和性爱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山口将土方抵在一旁的岩石上——那石头被人力与自然已打磨得光滑,土方即使用脚勾着山口,也无法维持住自身,何况早已被情欲折腾得手脚发软,用不上更多气力。因此山口时不时要揽土方一把,否则会因每次顶弄的动作让土方失去平衡以至于整个人再次滑进水里。

  二人的身体贴得密不可分,咸湿的汗水很快便融入温泉水之中。山口每次动作,比体温高的水流便会被肏进土方体内,很快又因为山口的动作被挤出,加之这个姿势对方能进得特别深,环境又过于湿热,让他有些将要从内而外熟透的错觉。土方已没有力气抬腿环住山口的腰,下体也早就射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他不想停止,也没打算让山口停下。若真能浑浑噩噩一同溺死在温泉之中,也许反而不用面对天明后必将面对的责任,与不知能否再见的分离。

  ——只是皆为武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死在这种地方,况且谁也无法放下应做之事真的去醉生梦死。

  于是,便成了这般纠缠不休的相互渴求。

  做到最后土方已给不出什么回应,山口也终于停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土方的脖颈,不甚规律的呼吸深深浅浅喷在男人的肌肤上。土方则抚着山口头发,昏昏沉沉将要睡去且确实如此睡去了。


  而后……而后啊,土方去求援前留下一缕断发予山口,他随身携带,却在如来堂之时失却了那件物事的踪影——一如其本人在北地身死后连尸首都未曾留下那般,飘渺如五月云雨,过了季节便倏忽不见。


  在含含糊糊向那位倒霉被人当靶子的记者讲过本以为此生无缘开口之事后,藤田想,自己是不是也该写点东西,记下当年发生的事,就像原永仓某现杉村某的谁人一般。只是自己的事情……真的适合被记下吗?他确信记者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大约只意会成某个旧时代的乏味悲剧。

  而自己若要写……关于间者身份,又或是为明治做的这些事?不应公之于众的东西太多,他早已分不清哪些可在阳光之下摊开。而关乎过去,倘若真算活到最后的新选组之人,纯粹的也许只有那现今居住于北地的某人罢了,又也许谁都不算,早就没有什么新选组了,后来的都是土方其人的一厢情愿。

  藤田想来想去,他本就沉默寡言,惯于只做应做之事,更是少于创作,于是索性写些如呓语般的不知所言,如世人梦中大话,却字字尽是沥血却并未让人了悟的打算。

  ——这样的东西,叫做梦录真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在一册完了后,他便将其焚毁了。

  他是锈蚀(錆)的刀,是寂寞的人,如此躯壳做下的恍然大梦不适合记载于纸笔,不如烧却后换作临终时的郭公唱词,让只有自己知道的东西迎着自己去渡三途川。

  ——如此一来,再见到那个男人时,说不定能作出平静无波的样子,至少是表面之上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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斎土七夕短編 形見 @quizas8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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