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夜半夢迴故人往
夜深人靜時,聶允真獨自待在旅館外仰望半輪明月,別看他神情肅穆莊重,實際上只是在發呆。
夜風吹來有些涼意,剛縮起肩膀就有人替他披上外套,回過頭,付蓮祈就在他身後。
「大半夜不睡覺站在外面吹風沒毛病?」
聶允真扯開嘴角說道:「你不也是。」
「案件頻發,哪敢休息,倒是你在這邊想什麼。」
「沒想什麼,放空而已。」
付蓮祈輕笑道:「放空也敢說的理直氣壯。」
他訕訕一笑,「別欺負我這個失憶人,你有事就說。」
付蓮祈摸摸鼻子道:「我確實有事找你,等這次事情結束後,我想隨你一同回仙庭替你向仙君求情。」
聶允真一愣,隨後說道:「這事與你無關,大可不必蹚渾水。」
「別拒絕我,這是我唯一能幫你做的事。」
「何必呢,這是我一個人的罪孽。」
付蓮祈嘆道:「你越陷越深我卻沒有阻止你,這也是我的過錯。」
聶允真哭笑不得,「你這樣會讓我覺得自己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以前你囂張的讓人沒眼看,現在老實歸老實卻讓人不習慣,聶允真啊聶允真,你是怎麼讓自己走到這一步。」語氣感慨又可惜。
這番話聽在聶允真耳裡頗不是滋味,說到底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我記得你沒那麼多話。」
「得,算我多嘴。」
聶允真笑容真誠道:「謝謝你依然對我寬容。」
他的笑容讓付蓮祈很受用,接著又聽他問:「你知道我怎麼得罪趙子廉嗎?」
「不都說了過去就過去,扒出來有意思嘛。」
「我只是在想要怎麼贖罪才能讓他原諒我。」
付蓮祈嗤笑一聲,「棺材臉不是哪麼好哄的。」
聶允真反駁道:「話不是這樣說,我觀他的面相極好,放在凡間活脫脫五子登科。」
付蓮祈冷哼一聲。
「你要是恢復記憶知道自己這麼幫他說話肯定吐血。」喃喃低語。
一轉頭,又恢復笑容。
「老聶啊,我勸你還是跟他保持一點距離,免得日後後悔。」
老、老聶!對於這個稱呼,聶允真表示……
付蓮祈不知他心情,拍拍他的肩膀道:「早點休息才有精力抓犯人。」
兩人分別回到房門外,看著睡成大字形的沈大,付蓮祈很想直接把人丟去馬路上。
聶允真進到房間,看到趙子廉還沒睡下,一臉尷尬道:「還沒睡。」
趙子廉拋給他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回道:「我在等你。」
正在脫外衣的聶允真一聽差點沒扯壞釦子,但他只能佯裝鎮定反問:「等我做什麼?問案件的事?」
「不是。」
「我只答正事,以外恕不回答。」
趙子廉不給他逃避的機會直說道──
「你不是說要培養默契。」
他還做垂死掙扎。
「現在很晚了,培養默契不急於一時。」
「話都是你在說,現在反悔也是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聶允真不禁慶幸現在背對他,否則絕對無法心平氣和面對他。
「你想問什麼。」
「我想要更進一步了解你。」
「了解我對案情沒什麼幫助。」
「我只想知道你當官的心態是什麼。」
「你這樣問讓我一時很難回答。」
「很難嗎?還是說你根本沒有想過。」
「當然……有想過,只是要付諸行動……沒那麼容易。」
當初說飛升就飛升讓他整整懵了幾圈才回神,雖自認為聰穎伶俐卻還沒到人人驚豔的地步,他也不認為度過幾次劫難就非常人,他還沒這麼自以為是,只不過,他不認為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想,他不正是因此心生打壓的念頭嘛。
打壓兩個字像道緊箍咒一瞬纏繞心頭,聶允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對這兩個字產生一定程度的熟悉與反感。
「那你接受飛升的理由是什麼?」聶允真反問。
「當然是替百姓謀福利。」
「你的想法和出發點很好,不過不容易實行。」
──太過完美的理想主義者,果然和自己不同調。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聶允真自己也嚇一跳。
原來他是這樣想的嗎?
「確實不容易執行,尤其當有人從中作梗時更是寸步難行。」
趙子廉說出這句話時,冷冽的眼神緊盯在他身上,聶允真被他看的一陣不適,下意識移開視線。
趙子廉並非想在這時翻舊帳,只是一時想不開質問一句,鬆開握緊的拳頭,翻身上床背對他躺下。
聶允真心底嘆氣。
當天夜裡,他夢靨了。
夢裡有個人手握長鞭不斷往前揮打,耳邊的慘叫求饒聲此起彼落。
「小君主、小君主別打了,小的錯了……小的知錯了……嗚嗚嗚……」
他如同局外人看著眼前這場囚打,後來當他有機會看清這場刑求主人公的臉,當場震懾地說不出話。
──夢裡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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