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から出た錆(ローライフ同人)
阿柿
1话
斋藤进屋的时候,土方仍然躺在床上,似乎还在沉睡,但这并妨碍他什么,他径直走进去,故意加重了脚步,视线落在土方紧闭的双眼上,忍不住伸手想要整理一下头发,手习惯性地伸向脑后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剪掉头发了。
土方的睡颜并不安稳,头发凌乱,脸色也不好,额头上还有似乎是噩梦未退的细密汗珠。
若是往常的土方,恐怕是绝对不会容许他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的面前的吧,斋藤有些恶趣味地想到。
事情还要从土方到达会津开始说起。
斋藤和土方上一次分别的时候近藤还在,甚至还拍拍斋藤的肩膀说一句一路小心,斋藤就眯着眼睛拢着手点头听着,总司的身体已经孱弱到无法忍受行军的地步了,而平助则尸骨早寒,估计在三途川给伊东敬酒还会被后者一巴掌拍开,曾经无论如何也想要在队伍的所有人中争一个先后的人们,一瞬间好像就只剩下斋藤了。
他倒没觉得什么特别的高兴或者长舒一口气之类的感情,或者说他产生这些感情的前提至少应该是战事的平稳,只是可惜周遭的风云剧变,实在是已经让他自顾不暇了。
在会津见到土方的时候土方脚上受了伤,下马都得靠高大的岛田搀扶,连日的奔波和高烧让他整个人变得极度虚弱,向来不在他们这些队员面前示弱的坚持也跟着烟消云散,斋藤居高临下地看着昏睡着接受诊治的自己的副长,恍惚间甚至觉得有些陌生,躺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似乎可以是任何人,可以是一军之将,可以是左右战局的关键棋子,唯独却不该是土方岁三。
虽然这样说,但其实以前土方并不是这个样子。
斋藤在误杀旗本之前就已经在试卫馆混了个脸熟,甚至还跟着见过井上土方的家人,他的亲疏感虽然比不了冲田这样的正式弟子,却又比同为食客的永仓和平助他们要更上一层,因而说他知道以前的土方是什么样子也并不奇怪,就像土方估计也不会忘了他以前是什么模样一样。
那个时候的土方还是背着药箱东奔西走的药贩子,斋藤曾正好有一次在多摩川边遇到背着药箱归来的土方,像是玩笑一样从他那里要来一包所谓的家传药,到底是什么味道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那个时候拿来当作配药的引子的酒味道确实不错,现在想来那酒还是土方给他的,没有后来那么多束缚他人束缚自己的条条款款的土方给他递过来酒,嘴里开着玩笑,"像你这种小鬼只要喝一点就足够了,要是昏倒了我可不管。"
只是出乎土方的意料,斋藤的酒量和他本人外表非常不符的好,那酒在两个人之间传过来传过去,就着对方唇齿温度未散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土方先喝醉了,他们本就坐在多摩川的河边,现在土方直接躺下了,远方天将落日,他的行囊中还有诸多未售出去的药草,在弥漫在两人之间的酒香里强调自己的存在一样持续地散发着药香。
斋藤也学着土方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躺下了,土方脸上有着醉酒后的脸红,整个人的眼睛却出奇地亮。
土方在直直地看着远处猩红的夕阳,斋藤在侧过头看着他。
因斩人而上京以后,斋藤还是辗转找到了近藤他们,念旧之类的暂且不提,至少比起无所事事的吉田道场,试卫馆这群人更和斋藤的口味一点。即使是下水道的老鼠,那也是分黑白的,他扭曲的本性让他在正常人的世界里格格不入,但在浪士组不分黑白的混沌世界里,似乎也就无人还会去在意他的异样。
只是让斋藤吃惊的是,比起自己,做出更大改变的似乎是土方。
以前的土方或许还会和近藤说上几句亲切的话,只是似乎在浪士组中一切都成为了明码标价的等次,土方是聪明克制的人,从再会的第一面,土方让自己称呼他副长的时候斋藤就意识到了,他在成为组织的框架,至少是成为框架的扶持者。
斋藤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难以理解的,以往在试卫馆时他虽然懒得管这些无聊的事,但既然身在他人的屋檐下,那自己进行配合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他很快跟上了土方变化的步伐,土方如果不择手段促成组织,那他只要和现在的土方的心意就行了。
恐怕这就是以前平助或者冲田所说的,他近乎神经质一样的察言观色了。
斋藤的视线落在仍然昏睡的土方的脸上,只是现在,组织不复存在,近藤已经斩首,甚至局长的名号都安在了自己头上,那些过去为了自己行动的舒适而进行的配合好像也已经变得无所谓了,而且斋藤清楚得很,恐怕土方也是这么想的。
把自己悬挂在某个身份之下的行为终于还是让他在这样的变故面前有些手足无措,斋藤注意到昏睡的土方皱起来的眉头,恐怕又在做噩梦了吧,他蹲下去轻轻拍着对方的脸,一边拍着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片刻之后土方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斋藤的脸让他有些错愕,但他也只是有点片刻的恍惚,眼神很快就定在了斋藤身上,"我怎么了?"
他介意的恐怕并不是他到底怎么了,而是"他看起来怎么了"。
"没事的,土方先生,这里只有我。"斋藤答非所问,只是他无比确信这恐怕才是土方最想要的答案。
斋藤没有等到土方的回答就自顾自转过身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去坐下了,他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抽空来这里主要的目的也是看看土方的情况,顺带汇报下现在的战事。倒不是他主次分不清楚,只是亲眼目睹了土方的伤处以后,他判断估计几个月内土方是不用考虑重回战场这种奢侈的事情了。
——至少先吊着命吧。
他心里想着这话,却没有说出口。
土方也没有起身,仍然保持着仰躺的姿势,视线也没有追着斋藤,估计他也是有些嫌累了,应付他人尚且不谈,眼前的是已经不会再在他面前做出一副知礼数明规矩的斋藤,明显一副已经不会再收敛他那恶劣品性的模样, 土方似乎也被沾染,变得无所谓起来。
他如同时常精心打磨的刀剑,日夜不疲地维护着,某一天却周遭突变,他的价值和地位也瞬间改变,刀剑隐藏于自身的铁锈开始侵蚀他,腐朽他的思维,衰弱他的身体,如同无药可救的剧毒。
"怎么样?"土方开口说道,却是没头没尾的提问。
"没什么变化,只是恐怕以后我不会来得这么勤了。"斋藤回答道。
土方好像冷笑了一声,"不要说得你好像来得有多频繁一样。"
"别这么说呀副长,现在不关心队员的生死了吗,我听说宇都宫的时候您不是还给一面之缘的少年兵立碑嘛。"
土方的眼睛闭上了,像是对他说的话已经懒得搭理了一样。
"如果你也想要我帮你立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片刻之后,斋藤听到土方有些闷的声音。
"不错,如果我下次一直没有来拜访的话,那就拜托副长了。"
"别叫副长了,你清楚得很吧。"土方睁开眼睛,眼中是难掩的倦色。
斋藤沉默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土方,"那倒是确实。"
土方的视线落在窗外,风声渐响,恐怕是要降下大雨了。
尽管说是这么说,注意到土方轻抬起来的眼神,斋藤已经走过来,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衣物。
土方被斋藤心照不宣地扶起来,背上甚至是未干透的冷汗,斋藤扶着,骨节分明的手却是暖的,透着活生生的气息,反而让偏居此处的土方觉得自己像是已死多久了。
然而死的并不是他,他们俩都清楚得很。
斋藤给土方披了外套,就像以前一样落座在他的身后,只是已不再拢起手装出一副乖顺无害的模样了。
他们保持着似乎古怪的,细究起来却似乎习以为常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只是风再大一点,已经吹落零星的雨点落入屋中的时候,斋藤站了起来,准备拉上窗户。
土方的视线追逐着斋藤的身影,鸟羽伏见之时这人就已换上了洋装,只是那时头发尚未剪去,反而更多了点过去的影子,只是要这么说,过去的那个人是斋藤,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也是斋藤,他们都并未改变,只是所在之处不同罢了。
"会津多雾,多当心吧。"土方说道。
这话并不像他说的,土方自己这么觉得,听到这话的斋藤恐怕也早就意识到了,好像一场又一场的变故洗刷掉了土方精心给自己套上的枷锁,或是那锈蚀终于还是腐烂了内心,露出并不似他的软弱来。
听到土方的话的斋藤转过头来,脸上似笑非笑,"局长,什么都不用担心。"
土方终于扯过一旁的枕头,扔了过去。
身から出た錆(ローライフ同人) 阿柿 @kaki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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