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世之花

真是痛苦的人生啊。

一切都在莫名其妙的轨迹中偏离了方向。

如果能够忘记这些事情就好了。

但是即使忘记了这些,在我身份的限制之下也没有办法逃脱这些责任吧。

如果忘记了一切,包括原来的自己,或许就可以从这些东西之中解脱出来吧。

不过如果忘记一切的话,究竟是会在迷茫中沉沦还是会在对过去的追寻中苦苦挣扎呢。

这种事情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细想起来还是会很害怕。



我和平常一样醒来。

我躺在一张很柔软但是很小的床上。

我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起身一看,这床居然悬在空中。

我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发现自己在一个不大的房间里。

房间里堆满了书之类的东西,非常无聊,于是我就开门出去。

在门口我看见一面镜子,于是过去照了一照,理了一下头发。还是这样熟悉的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但是我也并不觉得疑惑,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从楼上下来,我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灰色的建筑群中,不仅环境使人感到非常地压抑,而且空气也让人觉得难受。

周围有不少人,在大街上聚集起来,有的人悠闲有的人神色匆匆。我不想在这久留,于是自然而然地飘了起来。

我突然注意到周围没有人飞行,都老老实实在地面上走。他们或许只是普通的人类吧,或者还是这里有什么特殊的规定?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也只好慢慢地走着,但是实在是太憋屈了,走了五分钟我就忍不住小跑起来,一溜烟出了这个建筑群。


这是一个人类的功能性建筑群,似乎是用于教育用途。对于我们来说,教育维持的是一直以来不变的模式,因为一般都能活得很久,如果没有开启心智的教育也是白搭,如果开启了心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自然而然会渐渐学到东西。如果能够找到一个靠山或者依靠缘分找到什么同伴从而学习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但是也有不少妖怪傻乎乎地过着日子,似乎也挺不错的。

就我看来,人类这样的手段无疑是一种揠苗助长的行径,不过对于这样的短命种来说恐怕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说起来,妖怪这样自由放牧式的教育方针随着妖怪种群的衰落,现在越来越让人担忧会不会后继无人了。

不过未来还有很久很久吧,至少我和那些很久以前认识的老朋友们现在还算年轻,再过一些年月说不定就会产生别的变化了。

不过尽管期盼着变化,却又觉得原本那样平静的日子也是很让人向往的。


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家的,似乎记忆缺失了一段,或者说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这一切又显得如此顺理成章,似乎本来我的打算就是到人类社会中来生活一阵子。

但是这里的环境让我很不舒服,虽然对于我的身体不会造成实质性的损害,但是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再加之我总觉得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我决定先到别的地方去转一转玩一玩。


我总是挑一些看起来人比较少的地方走,这样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我就可以飞起来了,虽然不能飞太高引人注目,不过那种漂浮的感觉让人觉得安心又轻松。从那个学校出来以后,我就一直沿着一个方向走,我的本能告诉我那个方向可能会有比较美丽的山水之类。

我跑了或者说低低飞了一天一夜,其实飞行比走路要简单得多,毕竟走路还需要控制身体完成一系列动作,飞行虽然在技巧性上其实更加高,但是如果只是要往前飞的话只要双腿抬起,身体前倾就行了,然后就似乎有一股力拉着人向前走,就算是睡着了都没事,只要不撞到什么东西。

我也不需要吃东西或者太多的休息。这是我们妖怪的特性,说起来也非常方便。其实妖怪的精神力是不如人类的,但是人类一般的动作和生活消耗了太多的精神,结果反而是我们能够集中精神来做一些什么事情。而且,像我们这样活得久了的妖怪,精神力方面应该不会比人类差,只是一些小妖怪会懵懂无知的,傻乎乎什么都不懂。再过上几百年就会好很多了,不过也和本身的性质有关。

我的肚子长期处于不饱也不饿的状态,反正并不需要吃东西,不过吃了东西也能够感到满足和愉悦,所以我们并不会抗拒美食。而对于休息,也并不是一定必需的,不过休息可以让我感到舒适,和补充一些精力,所以我们平时也会睡觉,选择一张舒适的床,寻找一个安静的处所也是必要的。

其实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经常会默默地唠叨,但是有人在的时候却常常会陷入奇怪的气氛中,所以别人似乎常常会对我有所误解,不过熟悉我的人也会明白这一点。然而也不能说平常表现在别人面前的并不是真实的我,所以如果和一个人的我结合起来,反而显得我有些捉摸不透了。


我沿着一条大河一直向上,感觉飞了很久了,地势也高了很多,我放慢速度,观察起周围的风景来。

这是一大片山地,上端非常的陡峭,青灰色和绿色交织在一起,被云雾缭绕着,远远望去就有仙境的感觉。可以望见山上树长得千姿百态,似乎别有一番趣味。

我在一个小山坡上往下看,看到远处有一条大道上有很多很多人,应该是来游玩的,通过一个入口进入这片山林。我打算绕开他们,就从所在的位置直接飞了前去。

一会儿我就到了山上。看到游客在山道上排成一条条细线,莫名觉得有些烦躁。于是我偏离了设计好的游览路线,果然人少了许多。

站在绝巘之上俯瞰风景,本来我是指望能够一览无余,直见谷中的清泉溪潭的,只不过云雾缭绕,虽然我们的视力比人类要好一些,但是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据说这样也别有一番风味,我也在慢慢适应这样的审美。

山上的树木也是千姿百态。我虽然不喜欢千篇一律,但是平时所见的花虽然朵朵不同,但是一大片一大片还是整齐而壮丽的,这些孤零零的嶙峋的树木,让我有一种暮年的感觉。

虽然我确实活了很久了,不过人家可是很年轻的哦!对于我这样类型的妖怪来说,我也只是个少女而已,而且就相对年龄来说很年轻哦。我也一直给人大姐姐的形象吧!不像那个八云紫,已经自己吐槽自己一大把年纪了,明明就是老年人才会有的症状吧!还有那个月面人和那个八坂什么的,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看你看,所谓“五老星”都没有提到我呢,反正至少从心态上我还是非常年轻的呢。

啊啊,怎么莫名其妙想到这种问题了啊。虽然这样自言自语不会被发现,不过背地里说人坏话可是不好的。不过这也不算说人坏话吧,只不过是我发泄一下不满而已,她们都没有任何损失。对!一定是这样!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发现在不远处的下面,有一个清洁工模样的老头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好像担心我从这里掉下去的样子。我莫名地想要捉弄他一下。

于是我毫不迟疑地张开双臂从山崖上跳了下去,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惊愕的表情,然后他就跑了,好像是回去叫人什么的。

我慢悠悠从谷中升了上来,看到他们认真的样子我又觉得有点不好玩了。其实本来这样认认真真的普通的人类是最可爱了,玩坏以后反而变得无聊而又可怕了。

其实我对人类也不是很感兴趣,总觉得在哪些地方有差别,而且似乎很容易坏,太可爱的又让人不忍心下手。

不过就算日子再无聊其实也不需要这样的玩具,一个人闲着已经够棒了,只有在少数时候我才会突发奇想搞点东西玩玩。不过似乎因为在漫长岁月里这样的牺牲品越来越多,所以才产生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这方面也要注意一下才好。不过据某些天狗的调查,似乎现在人类对我的印象还不错。

这样已经足够宽慰我了,我并不是一个贪心的家伙。

等会要去面对那帮人会比较头疼吧,虽然这样一来他们就得搜遍谷底而且还一无所获,不过他们的工作就是干这个的吧、老天保佑不要有人伤亡就好,我还是先走一步了。

说起来的话虽然被传为残暴的大妖怪不过果然我还是怀着一颗慈悲心的吧,这样一想我都觉得自己很伟大了呢。

于是我就离开了此地。


更深的深山里,连巡逻队都不会有了吧。

为了欣赏一下附近的环境,我决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反正我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方面的需要,就像仙人一样,这就比人类方便得多,不需要担心什么。

说起来我从前好像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平原上的,就算是附近那个无名之丘,其实也只是几人高的小土包而已,飞到半空中就可以一览无余,不过这样浅浅的高度倒是惹人喜爱,和里面那个小人偶好像也是蛮搭的。

主要因为山上都是树,不太容易长花,大片的花一般都开在山谷里,但是山谷里视野不开阔,虽然不是特别好不过似乎也可以接受。

听说我们那儿好像有个叫“东风谷”的地方,听起来似乎还不错,什么时候可以去看看。


我随便在地上养出几棵藤蔓交织成了一个小树屋,看起来绿油油的,不过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有点可怖。其实只要稍加装饰就好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反正是我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是不会感到厌恶的,所以就这样住在里面,暂且用于避风雨。

说到风雨我又想起上次去看那个小青蛙玩游戏,漫天飘散的泉水一样的弹幕真是漂亮诶,不过好像有点麻烦。我还是贯彻简单粗暴的方针,如果有机会或者有兴趣说不定我会也去试一试。

说起来我似乎好几天没有休息了,为了补偿一下自己,我在藤蔓搭成的床上睡着了。


这种床就像是那种吊床,有些晃晃悠悠的,应该是挺舒服,但是因为要加工得平整柔软很麻烦,所以睡起来还是不如人类制造的那些床,我醒来的时候,好像稍微有点脖子酸疼,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我到附近转悠一下,其实山里给人最大的特点是脏,而且有很多虫子什么的,当然在这样高的山上会好很多,基本上都是清明而又气色微凉的。说到虫子总是给人非常不好的回忆,所以还是不要去想比较好。

然后就是山上会有很多树。不过这也要看树的种类。这边的山上倒是没有太多树,但是没有树就没有庇荫,就会有很大的风和光秃秃的岩石,虽然并不会不安全但是还是会有不安全的感觉。

我这里还是和妖怪之山比较的。其实那里也有不少树,不过阳光可以照得进来,而且大路非常宽敞,如果沿着瀑布上来就会更加觉得开阔。

说实话沿着瀑布走这种白痴想法,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搞出来的。

山顶上真是一派荒凉的景色,虽然可以看到周围的山顶在云雾中犹如仙境,但是仙境真的是这样荒凉的景色吗?上次那个天人也和我说,其实最好看的是云雾缭绕的建筑,倒并不是这样的石头。看来人类的眼界也不过如此。

山间的清泉倒是给人活泼的感觉,不过看多了也是有些腻味,就像一杯淡无味的水,一下子喝了好多杯,最后还要硬灌,虽然不恶心不过也不好受。

绕着山转悠了几圈觉得实在是太无聊了,于是我降到山谷里去。

山谷里有一些清潭和一些小动物什么的,还有一些野花,比山上有趣多了。

不过这里虫子也多,有的偶尔停留在我身上,搞得我有点发怵。所以我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在山上又住了两天,并且深深感受到人类旅游的精髓就是走马观花,如果天天对着一个地方看,就算是人间仙境都会让人味如嚼蜡,所以还不如匆匆路过,留下一个美丽的背影和不会达成的美好遗憾。

不过或许有些人就是冲着这样的氛围来的,这我也说不准,总会有人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总之我是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越往北走就越冷了。在这样寒冷的气候中很难展开很好的行动,就天性而言我还是喜欢暖暖的阳光照耀着的地方,不仅身体可以舒展开,也会比较有力气。

不过一定程度的凉意会让人更加清醒,这是真的。

既然我不喜欢而且也没有必要的事情,我就不太会去做。所以我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我向另一个方向飞去。一路上越来越荒凉,从绿油油的树林逐渐变成荒山草原,而且地势也越来越高,渐渐变得寒冷起来了。

这正不是我所希望的。虽然荒滩似乎也别有一番边境的野区,不过似乎并不适合人的生活。虽然不是很喜欢,不过既然来了我还是决定到处转一转。

说起来来的速度也是非常快,和他们的汽车差不多,按理应该会产生很大的风,但是在空中飞行时并没有所说的阻碍。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因为我运气比较好也说不定。

山上有着青黄色的稀疏的草,牧人的牛群,稀疏地分布在山坡上。

满目尽是荒夷的景色,让人感到在自然面前人类的无力,不仅仅是人类,我们对于自然也是一样的无力呢。要不是因为我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然的一个方面,面对这茫茫世界我们和普通的人类也没有什么区别。于是我就想去找几户人家看看。

几间低矮的平房里,我看见几个服饰奇怪的人,戴着头巾,面对这样严酷的自然倒也没有丧失希望,反而有一些乐在其中的感觉。我走过去,也没有和他们说什么,他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到有些奇怪。虽然我的外表和他们不太一样,但是一般被注视的时候是一种好奇的带着一些喜爱的眼神,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有一些惊惧的又带着熟悉感的目光。

我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问他们怎么了。他们带着奇怪的口音递给我一张报纸。

报纸上有几张相片,上面好像是我的样子,然后题目上写着:“多地区出现神秘会飞行的人形”。

看到“人形”两个字我吓了一跳,这两个字对我的感受就像鬼一样。

人形是一种无生命的外貌像人的机体,大小不定,残破的人形总会让人想起被摧残的肢体,带着鬼魅般的笑容,给人坏掉一般的印象。

即使是完好的人形,如果数量多一些也会给人极其不好的被什么盯着的感受。

人形这个词原本就是用于形容一些类似于人的形状的不明事物。

就像那个“上海人形”,很难将上海这样一个繁华的地方和鬼魅的人形相结合,会让人想起上海小巷子里出现奇怪的东西的都市传说。

当然其实我是不会害怕这些东西的。我从前也杀过一些人和妖怪,不过其实不是出于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去杀死这些生命,植物是世界上最容易受到欺负的物种,我也深深明白这样无奈的道理,所以我并不喜欢这样做。不过有的时候有些情形会让我莫名其妙地萌生出兴奋,从而把人玩坏,很多生命在离开我之后就逝去了,也有很少的时候我会陷入狂躁的兴奋,那样的事态不受我的控制,也造成了比较不良的后果。

不过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已经大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就像十三四岁的青春期的少年,说不定就来个什么奇怪的念头,或者突然兴奋起来做了不好的事情,现在已经可以冷静下来思考事态,成熟这种东西,并不是单纯的时间可以积累起来的,和本身的状态也有很大关系。

那个时候也很容易相信别人,并且进行一些似乎很热血的作战。现在早就过了这样的年月,我觉得就我的生命周期来说或许已经能够够得上外界“高中生”的级别了。但是过得越是久就越会觉得人心的冷漠,明明原来是快乐的伙伴,也会渐渐变得不合,无奈地看着彼此越走越远。虽然妖怪的交往周期比人类长得多,但是也难以避免这样的情形。所以现在我常常我在家里不愿意出去,长期安逸就会很习惯了,这并不是有些人所传言的我年纪大了的缘故。我说了,我还是很年轻的。

不过一旦我出来做点事情那些惰性就会被消磨掉一段时间,我就会看着外面的好风光,然后希望做一些事情。我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体内的血一旦燃烧一点起来,就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让我在这段时间里到处走走,做一些平时懒得做的事情。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其实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吧。我又认真地看了几眼那个照片,应该是我没有错了。

看来我还是不够小心啊,飞的时候被人类发现了。

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他们本来就无法奈何我,就算是很多人类用他们先进的武器也未必能把我怎么样。何况这种事情完全是他们的不对,他们的所谓“常识”束缚了他们的认知,少见多怪,这种事情本来就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过我估摸着如果再这样下去过上一阵子这个新闻就要乱套了,虽然记者会得到一些回报但是我并不是很想这样。

我默默地把报纸还给他们,尽量带着亲切友好的表情走了。这个鬼地方还是太冷了,我决定回到我出发的那个地方去。

在人类的社会中生活,最大的问题是我没有钱,我又不像某些家伙,可以变出一堆钱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搞的。我也不像某些人传言的,说在外界有什么企业什么的,说实话,这种东西我想都没想过,我也对这里不感冒,想想都觉得麻烦,真是不知道要闲得多蛋疼才会去搞这个。

所以说人类的认识本来就有误区,所谓的“上了年纪的大妖怪”,只不过是年轻的家伙,根本没有这么多阴谋诡计。

这样说我也丝毫不觉得惭愧,我本来就觉得老谋深算非常不好,更不希望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不过钱确实是一个问题,如果我想像一个人类一样正常地生活一阵子,我就得搞到一点钱。比如说,我现在想用正常人类的手段乘火车回去,这点就根本做不到。

而且我也想换点衣服什么的,虽然基本上不会脏,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够穿点新衣服体验一下新鲜感的。平时在家里那是懒,随便穿点什么喜欢的一直穿都没关系,不过既然有可以换的机会那么多尝试一下还是非常不错的。我想,这是大家的天性吧。

这样不妨把事情闹大吧,如果知名度提高一些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怎么做,所以还是先走着好了。

我还是沿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回去,一路所见的景色不太一样,好像出了一些偏差。

一路上我也没有注意什么,大概飞了两天两夜,发现自己到了海边上。

我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来这片地方还真是够大的,不过海边是一个城市。我落在城市里到处看看。其实这附近的人已经开始多了,人一多就容易引起注意,其实我也步行了挺远。

我在城市里到处转悠,到处都是类似的景象,实在是索然无味,虽然装饰得挺好看,但是真是毫无特点。

就算是那些特别高的楼和大厦,所谓的新意还是不值一提。

就在我导出转悠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拍我的肩膀。

我一惊,毕竟在这种地方本来就不需要什么防备,其实除了游戏的时候,我们也很少有什么防备,已经和平地生活了很多年了。回头看去,是一个微笑的年轻人。

他非常紧张地问我:“你就是Kazami Yuuka小姐吧!”





这是一个大公司的工作不久的Producer。

我被他硬拉进一个咖啡厅以后,从和他的对话中了解到。

这个家伙非常地紧张,似乎没有太多的经验,也可能是害怕我。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好怕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反正据他说,最近他有关注这方面的信息,毕竟以前也对我有一定的了解,然后觉得非常奇怪,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我。

说实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我还是相信这个人的。

他啰啰嗦嗦解释了一堆以后,气氛突然冷下来了。他一脸正色地问我:“你愿不愿意到我们公司来?”

我大概明白了:“想要我做偶像吗?”

他似乎非常高兴:“是的!是的!我们的待遇还是很好的,而且有幽香小姐这样的名人一定会有很多机会……”他似乎语言都组织不连贯了,真怀疑他是不是受到过相应的训练。

不过我还是判断他是可信的,没有经验没关系,至少从他的反应来看是真诚和认真的。我便道:“好吧,先带我去你公司去一趟看看好了。”


然后我就和他一起去了,可以看出来确实是一家挺大的公司,不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打算干几个月到一年,稍微赚点钱就走。

那个家伙和另外几个人谈了起来,把我晾在一边。我也不好到处乱走,然后他就把我拉了过去,我们又是握手又是交谈甚欢。

然后他们就给我一份协议,我大概看了一看,告诉他们我可能不会干很久。他们对换了一下眼神,微笑着说没问题。

我非常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人类正常的公司运作,给人以浓浓的不靠谱的感觉。

不过如果我开溜他们也根本拿我没办法。我觉得按照我的体力飞过大洋应该没有问题。

而且我大概可以回家。虽然这个概念似乎有点模糊,不过至少我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用怕。

就像一个游戏老手去和一群新手玩一样,就算随便瞎搞也很难有人责备你。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总体上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

如果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的话,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了。


总之,稍加交流以后,我被告知了我要做什么。

总之,需要参加一些活动,核心是参加一些演出。

大概就是要去唱歌吧。说起来我很久没有唱过歌了,好像。如果自娱自乐不算的话,真的是很久没有唱歌过了啊。

还记得曾经倚在一棵大树上歌唱,如果周围有人的话,也能很清楚地听到吧。

但是当时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到底算什么呢。

总的来说我是不排斥唱歌的,前提是我不是偷懒而且我的歌声可以让别人接受。

不过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所以我可以去试一试。

好像也有不少小丫头靠着理想去成为偶像的,总之谋事在人。

再过两天就要开始工作了。就像很多狗血的剧情一样,走上了曲线救国的道路。


然后一切都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我的声音并没有受到太多的恶评,不像某些人因此而遭到批评。而且似乎关心我的粉丝并不是一般的家伙,总觉得他们知道一些什么。

不过果然不知道通过哪些途径了解我的那些家伙看起来会更加容易交流吧,另外的那些人看来没有多少常识的样子。

最让我感到大惑不解的是,他们似乎普遍认为我是一个什么“女王”。

我并不是什么占据一方的土皇帝,虽然我曾经尝试过拉拢几个伙伴,但是最后还是我一个人生活着。

他们说这是一种气质。

但是我并不喜欢这种角色。如果是这样属性的人物出现的话,或许我会和这个人关系很僵,不过也说不定。我也并不喜欢支使别人,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成为女王的欲望,但是如果非要我这么干的话或许我可以干得很好。

我只是顺从自己的欲望加之以考虑去做事而已,有时候欲望会占上风,有时候我能完全控制自己,实在是不明白在哪一种情况下会被称之为女王。

或许两种都是而已。


我渐渐发现唱歌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可以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如果开心可以大声唱出来,如果压抑也可以吼出来。不过能够发泄的也就仅此而已,加之事实上我很少会遇到这样的情绪,生活千百年以来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没有什么能够引起我特别的关心的事情了。

就连感情也一样。对于某些家伙我倒是会产生怜爱的情绪,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大体不会妨碍自己的生活。如果现在在外界还不能找到像样的有趣的事情的话,或许我就很久不会再出来了。


过了一阵子我收到粉丝的来信,除了表达了对我的喜爱以外,还有趣地问了我的身世之类。

这真是一个让人为难的问题,大体地说,我已经不太记得幼时的事情了。

就算是人类,在十几岁的时候也一般会忘记三四岁的事情,虽然妖怪的记忆力会好很多,但是相应的漫长的时间使得整个生涯与人类有些相似。现在可以模模糊糊记得一些片段,当然那时候遇到的人现在都早已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至于在那之前的事情,已经完全失去了印象,又没有什么爸爸妈妈给我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就像旷野中开出的一朵野花,谁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生根发芽。

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是,虽然我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平原上,但是梦里却有时会出现一片云霞灿烂之景,在悬崖的顶上,我在相邻的矮山顶上观看着天上的宫殿,那样绚丽的景象几乎让我不想离开。

我不知道在何处见过这样的景色,我也有些希望可以将它描绘出来给别人看。

虽然这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梦幻世界似乎过于虚无了,而这样的景象却是相当实际的并且带着飘逸的气息,这点是我的梦幻世界所无法模拟出来的。

其实并不是无法营造这样的景象,凭着我的记忆和对梦幻的操作,可以做到很相似,但是我还是觉得缺了一些什么。

我觉得应该找一个人来帮助我,一个有梦想的人。

不过这都是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现在我正在为这些事情做铺垫。

一个人类所追求的东西,在我这边只能算是一块最初的踏板,还只是因为出于我的兴趣。

有时候也想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但是一旦开头就会觉得自己无法坚持下去了,毕竟我本身的反应已经不对劲了。

既然已经到达了今日,就没有必要强装笑脸去模拟旧日了。

逝去的昨天,就算回来也是对过去的不尊重吧。

漫长的时光,并没有给我们匀出更多的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交际是一个麻烦的过程,很多话根本就没有办法互相交流,反而会越搞越糟,只有在一个人独处或者试图表达一些什么的时候,才能够正常地思考。

我想到最多的时候,还是在渺无的梦幻世界,我面对着记忆中能够乱真的景象,便会兴发出这样的感想。

虽然有时候会情不自禁以为自己回到了美好的那个时候,试图再次沉溺其中,但是不久就发现只是梦境而已,重复多次以后也能够习以为常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最开始那些时候我的能力还没有熟练掌握,所以并没有能让自己沉醉其中,不然可能我仍然沉浸在某个时间点开始的另一个世界里。

虽然这只是梦而已。


我的演唱有很多都是关于“梦”的。

有一首不知是谁帮我写的歌,我很喜欢,虽然是写的是忧伤的梦却很有激励人的感觉。

歌词倒是不怎么好,总觉得配不上这样的梦境,如果换成我不认识的文字说不定感觉会好一些。

大概给我的印象是梦境在短暂的美丽以后破碎消失,然后在悠然的梦与现实的交错之中再次进入幻想的境界。

最终到达的地方,似乎充满了甜蜜与欢乐,但是这样的地方却暗暗藏着说不出的哀伤。

就像一大片的绿茵地,当中是一爿温暖的橘黄色的小花。草地的另一边是一棵简单的圆圆的树,那样简单的风景,带给人小小的温暖和童话般的印象。

这样的景象在栅栏的另一边,我们无法过去,只能远远地观望着,这样的小小的遗憾,在心中无法消抹去。

但是我们在栅栏的里面,每天望着这样的景象,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产生了些许的厌恶。

这或许是身处幻想世界的悲哀吧。

但是即使在这个世界里面,也可以探索未知的地方,在感到厌倦以前品味些许的新鲜感。

然而作为创造这个世界的人,则毫无新意可言。

这就是我的悲伤吧,这样的似乎可以与人分享的悲伤,却没有人真正地理解。

即使是统领着整个幻想乡的八云紫,也只是作为这片土地的侵占者。

她从未真正从根本上拥有过这片土地,但是我却有点羡慕这一点。

我的太阳花田,也只是我的日常的集合而已,其中的点点滴滴,都是我在自然之中渐渐熟悉了的。

所以我才那么珍视那长久岁月积累起来的日常,不容许任何人加以破坏。

说得有点远了。总之,据说这首歌也是比较受欢迎的。

我只是针对我自己的感想进行一点演绎而已。或许是我的经历里的一些东西能够感动他们吧。

不过说起来,真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呢。








我还是挺佩服那些有生活智慧的家伙的。我自认为比不上其中一些人,虽然我活了很久也经历了一些东西,但是还是不敢妄自尊大。

但是我并不会去和他们学习。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轨迹,我形成的也完全是我自己的东西。偶尔看一看别人的只言片语还不错,但是只要照搬一小部分,就会慢慢形成越来越大的偏差。

所以我是坚决不会去学别人的。虽然就算是短暂的生命也会有不一样的精彩,但是欣赏一下就好了。

一块玉石,我并不能够准确判断它的价值,姑且根据个人的喜好将其放置。它的表层是棕色而内层是黄色,雕刻者在其上作出沟壑坎坷,从而使得黄色与棕色交织,形成有趣的图样。

而石头本身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两层,所以形成的渐变的色彩更加有趣。

生活差不多也是这样,我们只是在内层和外层之间来回穿梭而已。


歌手常常比演员更加难以找到朋友。

我独处了多年,也不想去讨好那些普通的人类,所以台下的我常常是孤独一人。

虽然公司方面有扩展我的演艺面的计划,但是目前暂时难以成行。

至于那些讨好我的人,他们只不过是次一等的存在吧,没有办法成为相应的朋友。

不过这并不是绝对的事情,就像某只有时会跑到我的花田里来的绿毛的虫子,似乎也可以和我相处得很好的样子。

我向来认为时间的价值都是相等的,不管拿来做什么。

然而这也和分配的额度有关,我也不得不承认发呆确实是一种没有多少效率的行为。

很多人的生命奉献给了他人或是零琐的事情,有些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的人把时间平均分配而一无所得,有的人做着越加绚丽的梦,有的人则成为了哲学家。

发呆的时候可以想很多东西,也可以什么都不想。这是一种和睡眠类似的行为,你无法预期自己的收获会有多少。

其实这些都是可以调控的,只是人类还没有学会操作睡眠和梦境的技巧而已。

对于他们来说,我们的存在就是“睡眠着的恐怖”了。


总之,这样的生活是比较辛苦的,需要经常从这里走到哪里,从这里飞到那里。

有关的传言还是不断,但是他们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不过在人类自身已经开始争论关于我这样的存在的处理问题,大部分人还是认为小心行事,趋利避害为妙,因为我并没有产生明显的威胁意向。

他们这样的态度还是能够让我满意的。


但是如果真的想放松,也并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情需要处理,只要你不在乎。

别人或许会觉得你是一个怪人,但是真的就会轻松许多,只有少量的事情要干。

这和我以前的生活风格是相近的。


在推出了一整张专辑以后,大多数人似乎接纳了我。看来他们对于异种族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

坊间似乎有有关的秘籍流传,我在公司的小职员那里也有听闻,虽然是偷听来的。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内容。

然后接踵而来的就是各种接待会发表会什么的,这样我就不得不去面对和讨好那些平凡的人类了。

如果不放下架子,是很难体会到一般人的生活的,我终于下了决心。


在签名会上,我带着笑容一次又一次地与他们握手,无数次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因为写名字实在是太麻烦了,我也只是草草写上“Yuu”代替。

他们看向我的目光如同看着星辰,却又带着融融的暖意,我又想起人之里的那些人类对我的评价。

或许我看上去真的不像什么强力的妖怪吧,不过能够这样真是让人很满足呢。

有的家伙言语中就会流露出妄自尊大的气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幸好这样的家伙在幻想乡中很少见。真正的强者常常会倾向于压制这样的气息,所以弱者与强者在一定程度上比中位者与强者更为接近。

我现在已经不需要刻意压制这样的气息了。这也意味着如果我的心态摆正我就可以很简单地融入到人类中去。

说实话这是让我感到自豪的。


但是我并不是什么玩具,不能只是摆在那儿展出,而我更加不适应参加什么节目之类。

至于演出,我从来就不想去体验别人的生活。

所以我的演艺生涯,或许到此为止了。

这一张专辑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酬劳,够我像平常的人类一样生活很长时间。

我的需求也很少,相信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不是问题。

同时我也在这个外界留下了一点点东西,告诉这些没有常识的人类至少我还是存在的。


我向制作人提交了我的想法,以后或许还会有合作的机会吧(永远不会再有了)。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来过我们那儿的Okazaki Yumemi教授,那个家伙其实还是挺有趣的,虽然那个Kitashiragawa Chiyuri有点无聊。

我以隐退艺人的身份,来到了一家大学上学。

这个学校叫做西京大学,正是我那时候苏醒的地方。


学校的奇怪之处在于男女性可以互通宿舍,而且寄宿生的人数相当少,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也是一所全国著名的一流大学。

我又想起八云紫在东京大学读过一段时间的书的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这种无聊的趣闻轶事就让它烂掉好了。


在这所学校我随便换了一个名字,叫做杉崎林檎。

结果来的第一天就有一个奇怪的男生向我跑过来:“是幽香小姐吧!吧!吧!”

然后就是各种套近乎,我有些不胜其烦。但是又懒得说什么。

我虽然并不是真的变得无口,但是总觉得和我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所以我也暂且装作三无和傲娇的样子,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顺带一提,我认为我的创造力可以胜任很多工作。


后来我去了那个男生的宿舍,惊讶地发现他的房间里贴满了我的海报,还有抱枕和一些别的东西。

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虽然可以明白这是可以明白来历的,但是在一个初到的地方看到这些关于自己的东西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但是我也没有有意无意去疏远他。毕竟只是普通的人类,这些一般的事情也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课程。









为了逃避曾经进行的犯罪,我们来到一艘船上。

在那之前,我们在一个废弃工厂的前面杀了一些人。这都是迫不得已的。

本来我们在学校的教室里听课,教学楼不远处就是一个卖食物的小餐厅,有一种树洞式的感觉。而教室则长长的有点像隧道,但是我们在里面还是非常开心的。

后来我们出去买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了那帮人。

他们和我们厮斗起来,最后他们被我们杀掉了。

我们在工厂内躲避。最后,我们不知不觉地搞到了一艘船。


船上有一定日期的食物和药品。我们渐渐有人开始生病,药品也显得越来越不足。

其实如果打几只鲨鱼可以从鱼体内提取可以用来治病的东西,但是这太难了,而且在船上难以实行,我们准备找一个岛屿安顿下来。

船舱内像是隧道一般,漆成淡淡的蓝色,还开了一些不能打开的窗户。我们偶尔会跑到甲板上去看看外面的景色,但是还是害怕会被发现。这艘船也没有传统的那种甲板,最大的平板面积是高出传统“甲板”的一层。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行驶着,我们也不再担心补给的问题。

其实并没有行驶多久,我们就到达了一个多层的小岛式的地方。

在小岛的第一层,有一个学校似的建筑,总觉得里面的人是来接应我们的,很快所有人都变得健康快乐起来。我们在校舍的后门的一大片草地上燃起篝火,开起快乐的晚会。

我们嬉笑着,做着群体的游戏,就像一直憧憬的夏令营一样。我们还进行了各种各样的比赛。

但是好像在一项比赛中,开始出现意外,几个班互相设计了阴谋,互相勾心斗角,希望取得胜利,造成了很大的内耗,甚至还出现了无谓的伤亡。

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有奇怪的野兽袭击了我们的营地,陆续有人死去。我们慢慢停止了争斗,开始探索这个岛屿。

岛屿的第一层有很多树,树林间散布着一些平坦的草地,总之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但是向上几层,这片碧绿的陆地渐渐变成了黑色,水域还是这样零散广阔地分布,但是树木却开始变得枯瘠,慢慢产生死亡的黑色迹象。

再向上眼中的景色虽然变成了绿色,但是丛林中却有时会出现巨大的猎犬,在沼地的最深处有一个奇怪的庙,其中有几个墓碑和守卫圣堂的修女。据说其中隐藏着古老的秘密。


我还是先讲一下我之前的经历吧。


我来到一个地方交流。这是一个SCP的研究所,但是管理却非常松散。

研究所的主楼将其称之为A楼,一个导游领着我去看,在二楼的楼梯口摆着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导游介绍说这是SCP-XXX,它的能力是(数据删除)。

二楼还是三楼有一个监牢一般的地方,导游说里面有一种类似于猴子一样的生物,可以改变自己的外貌。

然后他们继续参观,我就下来了,下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一个猴子一样的生物从楼梯上窜了上去。

我在楼下逛了一圈,感到可能会有危险,我连忙去找导游,这时候他还在二楼,他镇静地告诉我应该没关系。

我注意到那个洋娃娃一样的东西不见了,我意识到那个可能被那个猴子一样的东西拿走了,或者藏在哪里,或者干脆变成了它的样子以实现自己的目的。

就在这个时候楼板融穿了,那个洋娃娃模样的东西掉了下来。

大家开始惊恐地大叫,我急忙奔下楼去。

我径直跑向另外一个场地的B楼,这个时候A楼里面已经开始发起广播,警告人们快离开。

我跑到一半才想起来我的书包还在A楼,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回去拿了。我看见楼房的部分开始崩塌,楼宇中传出恐怖的叫声,还有一些像触手一样的东西伸出窗口。

我头也不回地跑向了B楼避难,遥遥望着A楼发生的惨状。那里的人类或许已经尽数罹难。


而在我稍小的时候,曾经和同学一起在一个研究所一样的地方学习。

那个地方常年保持着温暖的黄色,就像夏日午后的阳光,看起来温暖、稍微有点燥热但是又很安全。

唯一的黑暗的角落是一个天井,天井的一部分可以被阳光找到,但是角落里有一个铁栅栏锁住的铁门,那里我们从没有进去过。

后来我们拿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前去探险,路中不断地遇到各种困难,像是东西丢失什么的。

后来我们打开了那扇门,里面是一个阴暗的房间,好像放着一些药瓶之类。

后来好像发生了很恐怖的事情,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不过我们还是逃出了那个房间并且把门关上。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们还是想再次去探险。这点直到现在我还不太明白。

可能是在那里面遇到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危险,从而使得好奇能够继续驱使我们前进。

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有时回到第一层休息,但是很多时间都用来去最后一层探索。

总之我们在墓碑上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然后回到营地把一部分东西告诉了别人。

但是这些似乎全部不记得了。

每一次经历,都会失去那些最重要的部分,而只留下一个大概的印象,究竟是什么在阻碍着我,还是说这些重要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呢。

也可能是这两者交织在了一起吧,至少我记得还是有一些秘密展示在上面的。


每次做梦,都会在渐渐清醒的过程中很快忘却。那天的清晨,究竟做了什么样的梦呢?

如果我有时间,在中午慢慢地躺下,闭上眼,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眼前又会渐渐浮现出那样的景象。

然而,大部分时间我都没有将它们记录下来,就算是能够在清醒时记得的一部分,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这样的梦,直到有一天再次经历相近的梦境,才会想起:“我以前是不是做过这样的梦呢?”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下棋,但是不知不觉渐渐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和兴趣。

现在在这个学校里,每个人做着不同的梦,打扰着别人的梦境。渐渐不会做梦了吧。就算做了也不会想起来,更加不会记录下来。那些本来在小憩时可以重温和回忆的梦境,就这样永远地丢失在了梦幻的世界之中。

这点是让我非常叹息痛恨的。即使是自己营造的梦境,也有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也无法保证会一直留存在自己的记忆中。

那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真是我们进步的最大敌人啊。


来到这的第一晚,我就做了这样的一个梦。虽然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这样紧张的梦境才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那些少女是不会在梦境中经历这样的历险的,她们做着柔软的和平的美梦,在平易的生活与温软的微笑中度过美妙的睡眠。








然后便是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

一切的一切,都由一些琐碎的事情构成。生活也是这样,战斗也是这样,修炼也是这样,学习也是这样。

这样说起来活着真是辛苦啊,要是把一切都规划好,我也一定不可能度过这样漫长的生命的。

那个名叫耕作的男生仍然把我当作那个歌手来看待,虽然那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

我渐渐忘记了我的风见幽香的这个身份,在这样紧张的压迫中渐渐把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来看待。我也渐渐意识到,在这样的压力下,只有集体才会让一个人避免疯狂。

所以那些隐士一般都是没有欲求也没有压力,不然离群索居又承受着重压得不到发泄,早已丧失了理智。

我无意谈论这些无聊的过程,虽然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稍稍触及了人类的科学的本质。我能够意识到Okazaki Yumemi教授作为一个人类的伟大了。那个时候还有一些家伙仗着自己的力量去欺负她们,这是不对的。

虽然在那不久以后我自己也被欺负了。

每次用这样的词语就会让我觉得我自己一定有M的倾向,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那个男生是一直缠着我甩不掉了,虽然其实我随便动动指头就可以解决他,但是我们还是有了一定的交情。

这样漫长的过程里,我还是自行作乐,和别人一起进行了一些没有特征性的娱乐,没有办法形成什么特别显著的事件,虽然很开心但是也毫无意义,就像一些日常的平淡无奇的梦,醒来就完全不记得了,甚至记不得这个梦境的存在。

但是就在这无奇的梦境的支撑之下,我走过了好几年。

我觉得已经够了,我开始接触一些必须和很多人人打交道的非常麻烦的事情,我非常反感这些事情,我觉得应该离开了。

在那之前,我想到应该利用这几年的经历制作一点什么东西。

说起来,和在幻想乡里那样平淡无奇的生活比起来,这里的日子已经是极其丰富了,丰富到了我都觉得疲劳的地步。

累的不是身体和五颜六色的色彩,是被琐碎的日常与分解而成的压力弄得疲惫不堪的心。

还好我随时都有退路。

我有点厌倦这样的生活了。那个男生虽然和我关系还是很好,但是已经不是最开始那样傻乎乎的崇拜了。

他自以为和我到达了平等的地位。

但是他也渐渐开始认识到,我是一个妖怪。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怕我。对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维持现状已经足够让我满意了。

或许是因为过去经历的战斗太多吧,我的心态倒有点像那种退伍的老兵。不过我也说不准他们会是怎样的。而且他们的记忆一定会比我贫乏很多。

我不再去上课,而是着手设计一个东西。


两个月以后,我公布了我的新发明。

我经常会被我一时间的伟大所感动。然后当我回首我的成果,我就会感叹:“我怎么这么厉害呀!”

然后我就会觉得我一定是日益退步了,直到我发现新进的作品也是这样的伟大,才能够确认“原来我没有退步”或者是“其实我进步了啊”。

这也是我没有自信的表现。其实我大部分时间还是保持着自信的,只是偶尔会因为未知的周期心态发生一些变化。

就类似于一年四季草木枯荣之类。

不过我也很反感有一些年轻人打着自由的旗号,说什么不能被经验所束缚,其实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就去批评自己的前辈。

当然不能被经验束缚是对的,但是经验有时候确实可以提供不少东西。不过我倒还愿意尝试一点新的东西,这就是我和某些妖怪的区别。

倒也是黑他们,他们其实也是愿意尝试一下新的东西的。

妖怪里很少有那种老古董,头脑僵化不变通,这虽然和年龄有点关系,或许和生理上的关系更大。这点还是让人很骄傲的。

嗯,对了,我发明的是一种能够记录梦境的仪器。

利用我对于梦的知识,通过特殊的转换格式将脑电波转化为一种格式记录和再现给人看。

同时,再现的方式也是和做梦相近的,就和磁带的录放一样。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如果没有希望和追求就难以活下去。

所以,没有任何欲求与快乐而平静地生活着的人是不存在的。

妖怪虽然看起来很悠闲淡定,但是也都是有着自己的欲望的。

最起码的,生存的欲望。

虽然不知道这样的欲望从哪里来,不过似乎所有的长生种都有这样的愿望的样子。

我也不例外。

而且,生活中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值得我去发现和做的,我正是期待着这一点,一直积极地生活着。

当然,也不能说积极到哪里去呢,毕竟我还是经常偷懒窝在家里。

而且对于名利的追求也不能说是没有。

虽然已经处在一个非常让人畏惧的位置上,但是名声什么的还是应该保护的。

所以我也不会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既是自己良心的扪责,又是出于我本人的考虑。

我也试图创造出一些新的概念和想法。

事实上在自己不知道的东西里面,或许别人可能大部分都想过,只有一小部分没有想到。这是在物种目前已知的知识范围附近的。

因此,在自己独特的经验领域,这样的条件就显得弥足珍贵。

就像我可以毫不心虚地扬言,我是梦的领域的专家,当然还有植物。

其实吸血鬼中有一些也擅长这个方面。我当年和那个胡桃在一起的时候也有稍稍讨论过相关的事情。

只是在那次吸血鬼异变以后,那个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反正我是很久没有再见过她了。

新来的那两个吸血鬼好像并不擅长这一方面,所以我也找不到什么人一起探讨了。

那个外星人医生可能对此有点研究,不过我也不是很擅长应付她,所以还是算了。

所以这次我制造出了这个玩意儿。想来可以满足不少人类的愿望。

就算不需要也没关系,总会有一些能够理解我的人。

虽然作为妖怪,我还是相信人类的可能性的。


夜色渐渐地降临,这一天的傍晚,我来到外面散步。

天渐渐地全黑了,但是城市的灯光仍然亮着,给人非常安心的感觉。

有彩色的霓虹,有明亮晃眼的白色聚光灯,挂在很高的灯塔上。

我向着巨大的椭柱形的图书馆走去。这个图书馆相当地大,因为环境的原因,远远望去也不是很雄伟,但是实际上和那个巴瓦鲁图书馆差不多大。

途中是一个广场,照得昏昏地亮。外面有不少秋虫,扑腾着将残的翅膀,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自己最后的身影。

有几只甚至飞到我的头上。我非常讨厌这些东西,在我附近好几只都被我踩死了。

其实也只是普通的生物而已,但是我还是无法习惯它们的外形。

其实一些奇怪的植物也让我比较讨厌,只不过能够有所交流而已。

就像人类之中也有互相喜欢和讨厌的人,不可能对所有东西都一视同仁。

广场上有不少人,欢笑喧闹着,有的人跳着舞,有的人坐在广场边的石头球上,每个人都是一副快乐的表情,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孤独。

我并没有进图书馆。图书馆的外侧还摆着一些临时的工作台,好像在设计什么的样子。

我从图书馆门前绕了过去,绕到了图书馆的另一边。

这一边是一条幽暗的路,在靠近图书馆的一侧有一个廊道。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廊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廊道通往哪里。

我决定进去看一看,或许这个廊道就通往那个广场吧,根据位置估算的话。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些工作台。

走到巨大高高的廊道的尽头,是一些像几何图案一样的空隙,如果从另一面看上去就像是这个建筑物的设计风格,而里面是建筑物的本体。

因为藏在这样的外表下我才一直没有发现这里有这样一个通道。

我站在巨大的三角形空隙里,差不多有五六个人高的图形。

我看见远处绽开了美丽的烟花。这种在幻想乡里是很难见到的。大部分都是圆形的,五颜六色地开放,虽然不如真的花朵,但是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面前不远处就是那个广场。广场边上的明亮的灯光仍然在,观察不出一点闪烁。

但是广场上的那些人们却都不见了。








我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沿着原来的路慢慢走着。

周围的景象和原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人员的分布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我这样安慰自己。

不过我还是意识到我可能到了和原来不同的一个世界。

我回到家。因为这段时间学校已经没什么事了,所以我就住在家里。

母亲告诉我说,最近正逢一个祖先的祭日,我们得去祭奠一下,要到小姨家去。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那里我还是和小姨住在一个房间。

她似乎对她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家里来了好多人,我成天看到他们聚在一起。

据他们说,我们都是亲戚,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而且还觉得他们的神情非常可疑。

他们总是聚在客厅或者一个会议厅里,好像在开会的样子,但是每一个人都神情呆滞,好像木偶一样,看不出丝毫的生气。

唯一的例外只有我和小姨。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又回家去了。在这个有着很多亲戚的家里,我们感到特别孤独。

但是小姨还是不以为意,经常出去办一些事情。

一天,小姨不在家,我就去偷听那些人开会。

听着听着我就觉得他们快要行动了。我瞄见几个人手上拿着手臂差不多长的大剪刀,连忙逃回房间。

我在房间里给母亲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们遇到危险了。

然后小姨回来了,我告诉她:“我们要被那些人杀掉了。”

小姨告诉我房间里有一条密道,我们通过那条密道逃到了花园里。

但是那些人却追了过来,他们的行动缓慢,但是我们非常疲惫,也好不到哪里去。

路边正在施工,被拦了起来,平地上搭起像管道一样的东西。我们就躲在那样接近一人高的管道中前行,并且借助一些分岔口绕开他们。

正在我们前进的时候,突然前面的管道被切开了,阳光照了进来。

一个面无表情的“亲戚”,和我们对视着。


这时我醒了过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我没有母亲,至少我不知道她是谁,就像随风飘散的种子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株身在何方。

我更没有什么亲戚。所以这个梦非常荒谬。

但是我能够判断现在的局势,我还是处在这个“异世界”之中的。

那天晚上我就这样回去了,虽然周围的情况非常异样我还是休息了一晚。

现在才应该出去调查一下。

现在正是节日期间,街上一般会有很多人,但是我却感到难以下手。到底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调查好呢,有些找不到问题的切入点。

我向来是非常相信梦的作用的。既然现在找不到什么线索,那么就从这个梦开始好了。


如果用来比喻学校里的人际关系的话,那么母亲大概是老师,亲戚大概是同学。

亲戚之间有疏有近,同学之间也有亲密之分。

但是现在的老师的作用实在是有些不敢恭维。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比喻为母亲只是勉强之策。

在这个梦里母亲没有发挥太多的作用,反而是把我推进了火坑,那么去找应该没有什么用。

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是小姨,但是她也只有有限的情报,而且警觉性不高,看来主要还是要靠自己。

或者说,这些都本来是没有出现的人物呢。

我来到学校,在教学楼间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布局似乎和我原来的不太一样。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小小的秀气的字:秘封俱乐部。

我立刻意识到我遇到了什么人。这么明显的异常点,看来不需要做额外的调查了。

我敲敲门:“玛艾露贝莉小姐?”


梅莉和莲子从屋里钻了出来。

我看着她们,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地说:“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啊?”

梅莉眨了眨眼睛:“我听说过,你大概是风见幽香小姐吧。”

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本来我好像是在另一个世界的外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里完全不一样了。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在这个西京大学啊,你们不应该是住在日本的吗。”

这回轮到她们惊讶了:“西京大学?这里是东京大学呀!”

我这才意识到好像她们说的是日语。时间一长这样的概念也都淡忘了。

但是,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招牌呢?

我和她们一起退到校门外,我在心里腹诽:“这学校怎么校门口都没有招牌啊。”

其实这只是一个边门,没有招牌也是很正常。

我想这个东京大学和我们原来那个世界的东京大学应该也不太一样,但是也没说什么。

敢情这边的空间和时间有些错乱地交织起来了啊。


我也没有在这里调查的兴趣了。我只想快点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中。

其实要回去很简单。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会选择回家。不过到了那个廊道的附近我才想起来。

从这一侧是几乎无法发现那个廊道的。

就像是中间镶嵌着超级大型钢化玻璃的巨大建筑,怎么看都不像有进入的空间。

但是一旦进入那几个空隙,就会看见那条阴暗的廊道。

然后我就沿着原路回去了。


回来的时候仍然是晚上,我又看见那些人在广场上嬉闹跳舞。

虽然是很常见的景象,但是这次让我觉得更加亲切一点。

我想或许在那里的经历在外界只是半个钟头,毕竟我在那里也只待了一天多,或许这里的换算比例不同。

然后我就发现我错了。

假期早结束了。学校几乎把我当作了失踪人口,以为我回到幻想乡里面去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和别人没有太多交集的我也是音讯全无。

只有那个叫做耕作的家伙好像偷偷流泪了一阵子,这还是后来我听他说的。

看来他是真的想要作死啊。

最可气的是我的那个发明,被莫名其妙地收归国有了。虽然我不是很在意这种东西,但是这样随便用别人发明的东西实在是很不爽。

更可恨的是那些人类还真是有才,居然摸透了其中的规律并且好像进行了一些改造开始销售了。我还真是小看这些人类了,明明才过了不久就能够摸透其中像是密码一样的规律。

不过也确实不是特别困难的东西就是了。

不爽也只是不爽而已,我的胸怀也不会这么小。国家给了我一大笔钱,我也就不管这个事情了。


过了一阵子我听到这玩意儿在国际上卖得很好的消息,特别是那个日本,好像非常追捧这个玩意儿。

再加之那个地方好像有不少人知道我,听说是我发明的以后也就趋之若鹜地去购买和试用了。

如果把他们当作小白鼠,或许他们也不会反抗吧。

不过我并不像那个外星人一样有这种兴趣,我对自己的发明还是很有信心的。

反正那些家伙就是一群傻瓜。

但是后来我听说好像中国在那个机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那些日本人在使用了那些仪器以后过了一阵子全部都倾向于投附中国了。

而且当时日本人已经使用了这个仪器挺长时间,传播也很广泛,并且得到了广泛的好评。那些检查人员也没有检查出什么不好的东西。

作为一个国家居然如此松懈也是让我有些意外。

总之日本的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归属中国,后来经过轰轰烈烈的投票表决日本成为了中国的一部分。

这样的副作用我是没有想到的。不过以此为契机我可以更加方便地去那个地方看看了。

别的国家当然怀疑这一点,但是就算他们经过检测和实验,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作用,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说起来还有一些人要忙着搞一些新的东西,这些还真是辛苦呢。

我拿了一大笔钱,就用在我最开始的那个想法上了。

一开始是像做一个影片的,但是又觉得内容可能太单薄了,不仅很难引起观众兴趣,而且也缺乏后续的手段。

其实像书籍什么的是最可以流传千古的,但是这也和我的梦境表现相违背。

不过现在有了这样方便的机器以后,就算是梦境也可以储存、运输和分享了吧。

我也是利用这样的映像原理准备开发一个VRMMO。

其实我对这方面几乎一窍不通,那个月面公主一定比我精通很多。不过还好外界有很多对此有很多了解的人类,我也就毫不怀疑地任用他们了。

我已经做好了离开以后的打算,准备到时候就把这个公司抛给那个耕作。

虽然他没从我这儿搞到什么好处,不过我想我这么做已经很不错了。















我大概地把仪器改造了一下,这样的话就可以像特定的对象发送特定内容的梦境了,同时,也可以让信息在两者间互相传输。

传输的方法还是那些人类的数据信号,而且如果想要有效的话需要更快的传输系统和多人联机的能力。

不过关于这些人类早就有一套做法了,在几个人的协助下我也乐得清闲。这个程序接下来就交给那些人类负责了,我只完成了接口的那一部分。

不过同时,我对游戏内容具有决定权。

这个游戏由很多部分组成,大概……是我一个又一个的梦境吧。有的明亮有的晦暗,有的如同云霞灿烂的天宫之景,有的则好似我所见过的最艰苦的地狱,那样尸横遍野的惨象。

至于人物经历的故事我只是大概安排了一些线路,有的和我的梦境中的遭遇相似,有的则是在另外一个角度上体现出我希望出现的家伙,有的可能比较不同。其实我也是大概拟定了一些方针,和一部分的故事情境,还有很多交给了那个团队去负责了。

毕竟有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偷懒的。所以有的不太重要的麻烦事丢给别人就好了。

嗯,现在我又忍不住想要夸自己了。为什么我会显得比较年轻呢。当然我本来就很年轻!

嗯,还是先从别人说起。八云紫已经服老啦,先不管她,光这么多麻烦事儿就够她受的了。神奈子那个家伙一副家长的样子,就没有什么人把她当作少女过吧~。八意永琳那个家伙,也是身居高位很多年,日夜操劳费了不少心思,现在略显老态也是非常正常。只有我一个人闲云野鹤这么多年,没有被那些尘垢所浸染,还是像最初那样快乐地活着。

然后是圣白莲,她也是受了不少苦,被封印在魔界这么多年,估计也想了很多很多,人一想多就会变老,还是顺着自己慢慢形成的感觉会比较好~然后是幽幽子,那个家伙从前也是大小姐,受了不少拘束,因为现在没人管了所以就放纵自己,据说已经开始有一点病娇的倾向了哦(这只是我听别人说的,可不是黑人家)。这样也很可怕啊,和那些天真纯洁可爱的少女也是完全不一样哦。

所以嘛,虽然人类活得不长可是看人的慧眼还是有的哦~把我放在她们以外。虽然就我的资格来说绝对没问题有点不甘心就是了呜。

嗯,总之由于兴趣到了我不久以后就把这个摊子甩给他们了,据说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计划,而且受到了热烈欢迎。事实上后来我也到里面去玩过,也和一些人类交流过,好像确实比较受欢迎的样子。不过其实也没我什么事了,接下来交给他们就行了。


在这里生活久了就会发现,生活还是太过于虚幻和单调,无法与瑰丽的梦境相比。

虽然人们常说还是生活比较有实感,不过那也是在和别人交流以后才得出来的。

对我来说,他们的梦境和我的梦境根本无法相比,所以即使与这个世界交互进行了很大的影响,我也并不觉得比梦境好上多少。事实上,在细致到一点一滴的生活里,却在记忆里留不下任何的细节。

再者,所谓“实感”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人们不都是追求自己快乐的生物吗?

所以在这样的世界里呆多了,虽然可能觉得有意义有动力继续干下去,但是我还是觉得或许回去转换一下心情会更好一些。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障碍,我直接去了日本。说实话,我感到在海风中飞过海峡有种特别的爽快感,比乘飞机什么的快而且更加有野性的风格。

到了那里以后,我凭着自己的感觉大概找到了一座山,那边有一个破败的神社。

我走进那神社。穿过神社的后门,我看见了熟悉的景象。

就在这山的脚下,有一座小小的土丘,土丘的另一边是我的太阳花田。

我仿佛安然地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喝茶,似乎不太能想起这次去外界的经历,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我在花园的躺椅上做的一个梦而已。我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这片太阳花田了。


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外界人来到了幻想乡。

他也是富有冒险精神,明明没有什么能力,却敢于到处走,并且去接近一些看起来很可爱实际上却很危险的妖怪,试图把她们收入后宫。

这真是难以想象的行为,很难了解这些外界人的神经回路是由什么构成的。

一旦用幻想乡内的常识来评判的话,明明很正常的外界人立马就变得不可理喻了。

然后他遇到了我。


那是在妖怪之山上,一个普通的人类男子在山上晃悠。

他看见一个红绿色的身影在山道上一蹦一跳地转着圈。

那是一个头上扎着红色缎带的女孩,眼中似乎带着已知命运的忧伤。

他迎了上去:“我不惧怕厄运,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小雏!”

我冷冷地转过身:“我可不是那个厄神哦~”


一个普通的外界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因为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也就草草了事,没有一个人为他送行。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的意义所在,就好像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而已。

或许,也只是凭着我的兴趣,在梦里偶尔地让自己做一次坏人。

但愿这样的事情不会真的发生吧。

不过,梦幻世界里的那些人们,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存在呢。

说到这里的话,还是归结于我是哪个世界里的住客吧。

每每在家里,都会有奇谲的梦发生,然而在外面的时候,就算有什么美好的事物,也会被纷扰的杂事所掩盖、抛却在脑后。

然而现在想起来,却并不觉得痛心,反而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大概我离那个世界越来越远了吧。

戴着睡帽的月亮,又是怎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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