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異 行12

間章

「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文化祭，是如期的在一周後舉辦。

文化祭是能夠舉辦——其實不只是要感謝各個年級、班級、社團等師生的共同努力，是也要感謝那些校外人士的共襄盛舉。

假如文化祭是沒有他們的參與，想必到時場面是會相當的難看和不好受。

既然都說這是個文化祭，而且是有「祭」這個字在裡面的話，自然參加的人數是越多就越好！

於是。為期兩天的文化祭，是在風和日麗的好天氣之下揭開了布幕。

雖說今年的文化祭，外部人員的參與人數是遠比往年來的少——會出現這樣的落差，是想都不用想得也能想到，這肯定是受到去年的那個「事件」的影響。

那個發生於去年的聖誕節的慘劇，它的消息是直至今日是都還有在新聞媒體上報導……就算人們是沒有將它掛在嘴邊的時常提起，他們是也不可能就這麼將它淡忘的，忽視它為他們帶來的災難和損失。

所以——說句實話，在這兩天會來參加「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文化祭的外部人員，他們大多是基於兩種因素而來。

一種，就是純粹的被文化祭那熱鬧的氣氛，和數量眾多的活動和攤位給吸引過來。

另一種，則是想要拋開心中的陰霾，不想再聽到、看到、知道任何一個與那個事件相關的消息。

就算是只有一天也好……他們是都想暫時的從中抽身的喘口氣。

不過。無論那些校外人士他們是為了什麼因素？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與想法才會走到這裡來參加「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文化祭。

總歸一句話——「過門既是客」！

也就是，只要當他們是踏入校門的那個瞬間，那些擺設攤位、擺設舞台、準備活動、準備遊戲、準備節目的班級和社團，是都會將他們視為「客人」來接待。

沒有身分的差別、沒有階級的待遇，「客人」就是「客人」的以相同的態度、相同的禮儀、相同的接待方式來對待。

接下來，如果提到文化祭的話——有些學校是會順便在這個時候，讓學生們在沒有意識或微小意識的情況下，體驗到未來步入社會時，將會深刻感受到的「競爭」。

這種「競爭」與一般學校的考試和運動等，能夠看出個人能力的較量有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於它並不是單看「個體」的能力就能評論出高低，而是一個班級做為「團體」的表現而論好壞。

簡單來說，個人的能力的高低，不一定就能在團體活動時是可以派上用場。

雖然或許會有人認為，具有優秀領導能力的人他所領導的團體，肯定是會有較好的表現！

但實際上會真是怎麼回事嗎？其實是不然的難以保證。

現在普遍存在於世間的公司、企業、行號，它們大多數是都有自己的一套營運的法則和規定在。

公司要求的人材，就是要求能配合他們制定下來的法規，照著規定走的人。

能力好的人，不等同於他的適應力就是高——能力差的人，也不等同於他的適應力就是低。

搞不好，會是一個相反的情況。

這種事雖是沒有一定的定論，是會視乎個人的個性、能力、喜好、表現和他人而定。

像文化祭這樣的大型活動，校方會讓各個班級的學生是以「班級」這個團體，以獎勵、獎品來做為促使他們「競爭」的誘因，是想讓學生們是能先體驗一下，如何在「團體」生存的方法。

這樣的做法，或許不是每個人都會感受到，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的沒有實踐，它本來的用意。

像「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教師們，自然是也有夾雜這樣的期望在文化祭的活動中。

「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是也有為了努力經營文化祭並獲得最多來客數的班級，是準備好一個由校長提供的獎品。

獎品的內容，每年都是要等到結束之後才會公佈——這麼一來，是就可以避免學生們在事前得知禮物不是符合他們的喜好，進而失去幹勁和興趣的狀況發生。

另外，由不知火他提供的獎品雖是無法事前得知其內容物的好壞和價值。

可是，不知火他從來是沒有提供過，會受到學生不歡迎的獎品。

根據情況，是曾出現過「曠課抵用卷三十張」、「現金一百萬」(日弊)和「X市內所有餐廳的千元消費禮卷一百張」，像這類破天荒的大禮。

然後就今年來說的話，在一、二、三年級和各社團裡面，最為受到好評和來客數最多的，分別是——

一年級是，一年三班的原創戲劇。

二年級是，二年四班的西點咖啡廳。

三年級是，三年八班的地獄鬼屋。

在社團裡面則是，一慣的搖滾樂社的演出。

可說是由這四個「團體」來角逐今年第一名的寶座，看看是誰有這份資格可拿到由校長，不知火提供的神秘獎品！

而現在——酒宮悠是正在校園內四處遊走、發送傳單，為了第二天的來客人數，是盡自己的一份心力。

手裡是抱著厚厚一疊的傳單紙的酒宮悠，她是見人就發、見人就喊的為班級的表演做宣傳。

酒宮悠，可說是穿梭於各個攤位和班級之間，是有不少人都有見到她忙碌的身姿。

「那個少女……就是代號「X」嗎？」

是的，大家都有看到酒宮悠的意思，就意味著說：是誰都有見到她。

就算是那對混雜在人群裡面、對她特別關注的雙人組，他們是也有看到酒宮悠奔走的身影和她發送傳單的模樣。

「應該就是她沒錯，根據資料提供的年齡、性別、外貌、班級等記錄，在各方面與資料最為吻合的對象，是就只「她」一個！」

此時此刻，這對男女的組合是都坐在某個露天茶飲專賣店的攤位所提供的座位，然後在桌上是擺放了他們點單的咖啡、冰淇淋蘇打、泡沫紅茶、熱可可，總記四杯的飲品。

從外表看起來是較為年幼的女子，她是喝了一口店員送上來的咖啡後，就感覺咖啡的味道是不如預期的好，所以是就沒有再喝第二口。

外表、年齡是都稍長的男子，他則是一口氣的喝完裝滿紅茶的玻璃杯，接著是又咕嚕咕嚕的吃掉上端盛滿冰淇淋的蘇打飲料，最後才是慢慢的享用，自己所點的唯一熱飲，熱可可。

「那就你對她的觀察來看，你是覺得怎麼樣？」

「普通，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而已。」

相較於身為女伴的她所提出的問題，男子是把較多的重心和注意是都放在自己手中的那杯熱可可。

他是連看都沒有看向酒宮悠一眼，就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是認真的嗎？」

「不然……妳是還要怎樣？資料那些妳自己是也看過了，我想妳是就該知道，她不過就是個不幸被捲入「另一邊」的世界，然後被它所吸引的普通人。」

男子的吃法，就像是無視了熱可可的溫度和自己是有先喝了兩杯的冷飲。

他是想都沒有想的，是兩、三口就喝光了溫度尚高的熱可可。

「話說，妳是不喝咖啡嗎？不喝的話，給我喝吧。」

「……你要喝的話，就自己拿去喝就好了。這邊賣的咖啡，都是用那種品質不好的咖啡包，味道是就像泥水一樣。」

「哈哈哈，妳的要求是也未免太高了吧~~~~像這種「文化祭」的學園活動，本來就只是為了讓學生有個社會體驗的機會，好做為他們將來的預習。但預習總歸是預習，不是真的……所以。」

「就算是這麼說好了，這個攤販是也該拿出對得起價目表上制定的價格的水準！這種咖啡如果是在……」

女子的情緒是一時控制不住的激動起來。

可就在她是激動的快要說出，不該在這個場合講出的名詞時，她的男伴是立即以眼神來制止她別再講下去，以防隔牆有耳的走漏風聲。

縱使他們從頭到尾的對話，都不是用這個國家的人們所熟知的日語，和普遍流行於各國的英文，是講著他們國家的傳統母語。

所以就算他們身旁是來來往往的有不少店員和客人是經過，他們在那些人的眼裡看來——就只是一對說著他們所不知道的語言，在快樂的聊著天的外國遊客。

可是，世事無絕對——謹慎一點，才是上策！

尤其當她是方才差點講出的名詞，是就算不知道它在表達什麼的人，也大概能猜得出來她是在說什麼。

「妳……是怎麼了？怎麼妳今天的狀況是有點不太好的感覺……」

「沒什麼，就只是因為這杯咖啡的味道是不好喝。」

「……算了，妳是不想說，我就不勉強妳。」

男子是能一眼看出她肯定是有心事沒對自己說。

但他並不認為在這個場合、這個時候追著這一點窮追猛打，算是個好選擇——於是，他是先放下了心中的疑問。

「既然妳是都問我了，我對她的感受……那妳是又怎麼看她的？」

「她的身上確實是帶有著一些邪惡的氣息，但那些氣味是因為她跟那些邪惡的生物待在一起太久，是才會沾染到它們的氣味，並不是她自身的問題！」

「原來如此……像妳這樣是有著一對方便的眼睛真是不錯，是能輕鬆的看到那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事物，散發出來的能量。」

「……」

「那我是再換個問題問一下，就是——在這個學校內，妳能看到的邪惡氣息是有幾個？」

說真的，與她同行的男子……是壓根就沒有對「酒宮悠」的調查行動抱有多大的興趣。

他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些隱藏於人群之中、偽裝成人類或是躲於暗處的非人之物的蹤跡。

「完全？還是一半？」

「喔~~~妳會這麼說的話，就代表說這個學校內是藏有不少，先人是愚蠢的跟怪物交配、生子的罪人的後代。」

「所以……你是想知道那一種？」

「全部是都說一說好了，雖然我的目標肯定是放在那些「不是人」的怪物身上，但我更加討厭的是那種兩邊都混有的「半調子」！」

「那……」

她，是緩緩的對男子道出了她所看到的「妖怪」與「半妖」的數量。

他在聽完她的話以後，是隨即露出猙獰的笑容——並且，是立馬環顧一圈的看了一遍周圍的環境。

可話又說回來——男子先前的擔憂，就像是得到了印證。

確實是有除了他們之外的其他人，是待在他們所不知道的遠處，做出跟他們一樣的舉動。

只不過……這人數總共有六個人的小組，他們是沒有像這對雙人組那樣，是與酒宮悠走得如此靠近的就近觀察、追蹤。

他們這六個人，在這最近一個禮拜內是都待在視野高度是都比「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來得高，距離學校是有四、五百公尺之遠的大樓頂層。

他們是從那裡，使用著適合遠端觀察的高倍率望遠鏡，進行著對酒宮悠的觀察和調查。

至於他們的調查活動，是也跟那對雙人組差不多，是在今天之後就會結束一切的活動項目。

是已經完成雇主所委託的調查內容的他們，在收集齊全所有的資料內容後，將會在跟他口頭報告的同時，是連同書面資料一併呈遞上。

「組長……我們為什麼要調查那位高中女學生？她究竟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身世嗎？」

正當他們是開始動手收拾工作時所需的器材、工具時，在他們六人之中資歷第二淺的員工，是有點忍不住的提出質疑。

收錢辦事、不做多問——雖是做他們這一行的保命之道。

可是就他這一周的觀察，他觀察的越多，是就越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這麼無聊，是委託他們這種人來調查一個普通的高中女學生？

「別說這些廢話了你，與其是有時間過問這些不該問的問題，倒不如是趕緊收拾完東西後，是就來去向雇主報告的收回我們的尾款。」

「可是……」

「我叫你別問是就別問，到底誰才是誰的老闆，是誰該聽誰的話！」

「是啊，你就別再問下去了。」

「嗯嗯，反正有錢可收，是就不要問這麼多。你是懂不懂我們這行的行規，問這麼多幹什麼！」

「好啦、好啦，各位前輩，他也不是故意要跟你們唱反調的。而且我們一開始做這行的時候，不是都有過這樣的時期嘛……」

入行比較早的前輩們，是都在聽他多此一舉的發問，紛紛出聲指責他的不是。

就只有平常對他照顧有加的某位前輩，是一見狀就立即出來為他打圓場的說話。

「既然我們都是過來人了，就該以過來人的身份來開導他，而不是這樣責備他。」

「沒錯，就像阿成說得那樣。所以我平常是怎麼教導你們的，後輩不懂的地方，你們是就該好好的指導他們，不是在那邊用罵的。」

當身為他們領隊的老闆是開口這麼說時，其他五人是都在心裡暗自想說：最先開始這麼說的，難道不就是老闆你嘛……

「好了。是趕緊收一收，回家去吧。你最近這兩天是也都比較辛苦，拿到這次的薪水後，我是就來請你喝一杯好了。」

「喔喔喔~~~阿成要請客。那我就一定會去的。」

「我是只有請他，是沒有說要請你。你如果真要跟去的話，就要自己買單。」

「嘖，阿成你真是小氣。」

「「「哈哈哈哈哈哈……」」」

在綽號為「阿城」的前輩是成功把他把焦點移開的時候，他的心裡卻仍是耿耿於懷的回頭望了一眼酒宮悠所在的方向。

他回頭是望了僅僅兩到三秒的時間，就趕緊把頭轉回去的搬著器材，追上走在前頭的前輩和老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