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在通過了可以說是「險象環生」的開學日(?),酒宮悠是接著度過了幾天較為平靜的日子。

她在這段日子裡面,是不斷的利用自己有限的時間,往返於「魍魎屋」的開始了各種的接觸和活動。

可礙於酒宮悠能夠規劃、利用的時間實在是不多,就好像她平常日的時候,是也就只能在放學後的兩、三個小時過來公司。

假日的話,雖說能待在「魍魎屋」的時間是有增長,但時間的長短並不等同於成效的優異。

酒宮悠是能很肯定的斷定自己是,在剛踏出第一步的同時,就踢到了鐵板的摔了一個大跤!

一開始出師就不利的酒宮悠,是在見到這種情形後,便漸漸的對自己往後的日子,是感到相當的憂心。

儘管酒宮悠也不是就此灰心喪志的失去了方向和鬥志,她是也盡自己所能的嘗試了各種辦法,試圖找到能與它們接觸的機會。

不過。無論酒宮悠是怎麼做,它們卻都只是簡單的跟她寒暄一下、聊了幾句話,就又恢復到先前的狀態,將酒宮悠是視為空氣一般的,回歸到工作的模式。

就在酒宮悠的行動是遲遲沒有進展的停留在原地。

在例假日的周日,某一間勢力可說是遍及全國各地,只要是有人聚集的都市,就必定是有著一家它的分店的連鎖家庭餐廳。

酒宮悠是與土御門音剎約好了,今日是將會在這家店碰面,稍微敘說一下她們倆近來的狀況。


話說從頭——酒宮悠和音剎,是有幸的成為了彼此的好友。


無奈的是……音剎是時常向學校請假,並且往往她一走就是會離開好幾天,甚至是請了快要一個月的長假,但明明請假的天數是都過了,她人卻是沒能在期限內回來的情況發生。

針對音剎這般動不動就請假和超過請假時數未歸的狀況,在教師方面是已有不少人對她有所怨言。

再來,學生方面的話,也不是完全能接受像音剎的這種態度……因為他們是覺得自己就好像被她瞧不起一樣,是有種自己不如她的較真心態。

就算他們是對音剎的行為、表現感到不滿,並且私底下是還討論過她的出席率會這麼誇張,會不會是因為她涉及了一些危險或不正常的行業所致(算是猜中了一點,但方向卻是不對)。

但只要當音剎是一出現在學校,他們就能感受到她的身上是有種「拒人於外」的氣場!

這個氣場之強,是讓他們在下課後都不敢靠近她周圍半步,一見到音剎經過就會自動閃得遠遠的迴避她。

他們是想靠近她是都難了……那又怎麼可能對她表達自己心裡的不滿和意見。

另外,音剎她的這種狀態,也算是在無形中幫到了酒宮悠。

畢竟就班級的全體學生裡面,敢無視音剎周圍的氣場靠近她的,是也只有酒宮悠一人!

班上的其他同學是都不清楚酒宮悠到底是透過怎樣的方式和使用了怎樣的手段?是才能夠和音剎建立起友好的關係,成為了她的朋友。

換句話說,在源朱(酒顛童子)不在的期間,酒宮悠算是受到了音剎的庇佑。

從前那些喜愛拿她來開玩笑和作弄她的同班同學,他們是都不太敢再這麼做,最多就偶爾是還會突然冒出個一句,接著是就趕緊換個話題的速速帶過。

儘管,身為當事者之一的酒宮悠,是一點自覺都沒有。

她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是從音剎那邊得到幫助和保護——甚至於,酒宮悠是覺得自己才是照顧音剎的那個人。

這話說來是有點聽來有點好笑,不過就酒宮悠和音剎她們倆的互動,確實應該說她們雙方是都受惠於對方,建構起一個良好的循環。

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音剎時常不來學校的忙於工作,使得酒宮悠總是會在上課的時候,是多抄一份筆記。

然後是等到她們久久見上一面時,酒宮悠是就會把音剎沒來上學的這段期間,累積下來的筆記和功課是都轉交到她的手上。要她是在工作的同時,也別忘了課業的要音剎是多留意一下,自己的在校成績。

當然,就一般的學校來說,像音剎這種曠課和請假天數過多的學生……是只要她不在校的天數是超過學校允許的上課時數,就肯定是別想能夠升學的會被留級,又或著是會遭到開除?


可是——既然是已經有了源朱這種先例,酒宮悠是便覺得音剎只要能跟他一樣,是就不需要擔心上課時數等各方面的問題。


那怕酒宮悠是對於自己的這種猜測沒有足夠的信心,可她仍是會不時的叮囑音剎,要音剎別對課業鬆懈得要偶爾看一下那些,自己為她準備的筆記。

所幸,音剎從小開始就是個——天才!而且她所擁有的「才能」,不是僅限於在陰陽術這單一方面的成就。

土御門音剎,毫無疑問的能說是在千百萬人之中,才會出現那麼一個,具備「萬能」的天賦的人材。

不管學什麼是都有極高的悟性的音剎,就算她是在進入「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以前,是僅只有對學校抱有基本的認知,卻沒有學過和經過基礎教育,不具備一般常人所有的學力和能力。

可她在初入「魍魎屋」的一個禮拜,音剎是只利用了這麼一點的時間,就讀完和理解了小學、中學的課程內容。

得到了可以就讀高中的學力,並通過了「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為她安排的轉學考,進來這裡就讀。

而後續的發展是就如先前所述,音剎是剛入學籍沒多久,就時常請假、曠課得沒來上學。

若不是音剎有利用閒暇的時間來翻閱一下酒宮悠為她準備的筆記,了解一下近來課堂的進度,和她人總是會在期中考、期末考等重要時段出來考試。

並且在那之後,音剎考出的成績總是能高人一等,可以說是僅次於最為有名的怪人,源朱之後一點點。

可也就是因為音剎考試得出的成績,總是能讓那些對她不滿和不服氣的教師和學生,感到瞠目结舌。

使得他們是想就學業成績這一部分來找她碴是沒有辦法,是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放任她自由活動。

更別提說,校方最近對音剎的重視是更甚於前。

畢竟源朱的轉學,雖在表面上說是校方的決定所致,但就「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而言,他的離開無疑對學校是一記重傷害。

先不論「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創校理念和教育風格是怎麼回事?但它始終是個——學校!

不對,應該說為了能夠貫徹和宣揚「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的理念和風格,學校這邊更應該是要拿出成績出來,好讓世人知道它的存在後,才會有興趣更加深入的了解它的內容。

為了實現這一目的,「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勢必是就要有可以為校在各方面的領域帶來好成績的人材,以及就全國高中考試裡面,是有能力進入前一百、甚至是前十之上排名的學生!

也就是因為源朱這個之前連續佔據全校第一名的學生是走了,校方這邊是就加倍重視有能力接著在他之後,成為新的全校第一名的音剎。

然後現在。

遲到了快要有半小時之久的音剎,是整個人看來都處於狀況之外,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是讓酒宮悠等了這麼久,感到緊張或是愧疚。

音剎給人的感覺是相當自然的走進了連鎖餐廳,然後是探頭的稍微找了一下先來餐廳等她的酒宮悠。

當她是找到酒宮悠正在使用的位置,音剎是就以正常的移動速度,走向酒宮悠所在的那張餐桌。

「妳……現在是還在工作嗎?還是說,妳是剛結束了工作後就趕過來這?」

「……」

等音剎是一坐下來的坐在酒宮悠的隔壁的位置時,酒宮悠是並沒有針對她遲到的這件事動怒或發脾氣。

因為她是在見到音剎是穿著那一席自己見過數次的巫女服裝出現,酒宮悠是便明白了她為何遲到的理由。

在知道了這事以後,酒宮悠是就覺得自己是不該對音剎生氣。

然而,酒宮悠的這種表現在他人眼裡看來是相當的詭異,她不但是沒有因此動氣的責罵對方,居然是還反過來關心對方的狀況。

這種非常人所能做到的反應,讓周遭的人是都對她們這一對女學生和巫女的奇妙組合,投以異樣的眼光。

「如果是這樣的話,妳是可以先打電話過來給我,我們是可以改天再約時間碰面,是不需要今天……」

「悠——妳等下是不管我說了什麼,是都當作沒聽見就對了!」

正當酒宮悠是快要把話講以前,音剎是突然對她使用了「言靈」,要她無視自己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接著,音剎是在對酒宮悠說出這句話,讓她暫時獲得了「言靈」的免疫力以後,是才敢對在場所有人施加「言靈」的說。


妳們——是都給我忘了,自從我進入這家餐廳之後的記憶!而且是不用理會我和酒宮悠的互動,就把它當作你們日常的一部分來看待。


音剎的「言靈」在發動了效果以後,原先對她們投來的異樣眼光是就接著移開的恢復正常。

那些是選擇在今日到這裡用餐的客人,他們是都表現出如同往日一樣的舉動,是看來有說有笑的不再將視線朝向酒宮悠她們這邊觀望。

而酒宮悠是也因為「言靈」的效果,記憶是出現了極短的空白,讓她是停頓了幾秒鐘的時間後,才又恢復過來的接話。

「我……剛才是說到那了?」

「妳剛才是說到:我們是可以改天再約時間碰面,是不需要今天……」

「嗯,沒錯——如果妳今天是有事的話,我們是也可以過個幾天後再說,是沒有必要一定要今天碰面。」

「沒事的,悠。我方才會稍微晚一點到這,不過是在我來的路上,是碰到了幾個熟識的人。」

「熟識的人?是妳的朋友嘛……」

「不是,只是過去曾一起合作過的夥伴。所以這麼久是沒見了,一談起話來就忘了時間的讓妳是等了這麼久!」

即問即答的音剎,是只要酒宮悠說完話的下一秒,她是就即時接話的不會讓她們之間的對話,是出現中斷。

「真的是……相當抱歉啊!早知道我和他們是會聊得這麼合得來,我是就該先打電話告知妳,我是會有晚點到的可能。」

「不,其實這種事是也沒有什麼……只要妳下次是可以先打電話告訴我的話,是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的說。」

「嗯,我下次一定是會這麼做的,妳是就原諒我嘛,悠。」

音剎這時是模仿一般年輕女性的說話方式,是刻意用這種方式來博取酒宮悠的好感,和拉近她們倆人的距離,以此消除存在這之間的隔閡。

「沒事是就好,而且我是又沒有生氣,妳是不用刻意用這種方式討好我的,音剎。」

「果然這種小手段是瞞不過妳的慧眼,悠。」

酒宮悠和音剎的互動,是隨著對話的進行,逐漸熱絡起來得就像兩個普通的女高中生,是在餐廳嘻笑打鬧的感覺。


——只不過。


「妳遲到的原由我是清楚了。但妳又為什麼是會穿著這一身的服裝出現?音剎。」

音剎的這種說法,是也只有解釋了她為何遲到的這一部分。

關於她的衣服穿著的這一點,音剎倒是還沒有給酒宮悠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當然是因為我——」

「唉~~~妳果然又是在「工作」。而且是才剛忙完就急著過來,所以才沒有換衣服就來這了。我說的是沒錯吧,音剎。」

「厄呵呵呵……我也不是很想這樣。」

聽到酒宮悠是一語中的的說中了自己的心聲,音剎是唯有苦笑的笑了幾聲。

「只是……最近是就有點忙,所以我是才會想要稍微偷懶一下,想等下跟妳聊完後就能不換衣服的趕往,下一個工作的地點。」

「我就知道又是這麼回事!」

一聽到音剎是這麼說,酒宮悠竟是就為了她的這些話動怒,是表情認真的看著音剎。

「照這麼看來,等我是回去以後……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為妳發聲的拜託玉藻前她們,是別再給妳太多的工作!要不再這麼下去,妳的學業是會就此荒廢了。」

「呵,我是只要有妳為我細心準備的筆記,我的學業是一定沒有問題的,悠。」

「那……如果我是病了、忘了、累了的話,到時妳是又該怎麼辦?音剎。」

「不要啊~~~~悠,我是不希望妳出什麼事!」

音剎是又一次刻意的做出浮跨的表現。

在與酒宮悠相處久了以後的音剎,她的行為舉止等方面,是和她們倆初次見面時有了相當大的差異。

不知該說音剎是終於從長久的壓抑中獲得了解放所致?還是她是為了配合酒宮悠,所以是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和她相處?亦或著是音剎私底下的本性,就是這副模樣?

總而言之,酒宮悠是總覺得音剎第一眼帶給她的印象,是漸漸瓦解的露出了隱藏於背後的真貌。

不過——這份真貌又是否就是「真實」?就還得看日後的發展。

因為就好比現在,音剎表面上是這麼的告知給酒宮悠知道,但她在內心裡所講的話,是又跟它相反的呈現出不同的風貌。

(抱歉啊,悠,我是對妳說謊,沒有對妳講出實話。)

事實上。音剎之所以會遲到的理由,她是只道出了一半的真相,卻沒有完全對酒宮悠坦白的說出全部。

然後要說起這事的話,就不得不提起最近日本政府正在策劃的「超自然應對災害機構」的成立。

這個機構的存在,就是日本想要擁有一個國家專屬的對妖怪的應變小組!而為了能讓這個小組的想法實現,勢必是就得請來一群在這方面具備長才和知識的專業人士,讓他們來幫忙指導和訓練小組的成員。

基於這樣的原由,日本政府自然是找上了這個國家長年以來,是在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底下、默默的守護著普通人的生活的陰陽師,並且還是他們之中能稱得上是名門中的名門,「土御門」!

當日本政府找上「土御門」恰談這事的時候,他們自當是擺出願意配合國家的意願,因為這可是振興他們一族的望威的大好機會。

於是,像這種牽動全族上下、是全體總動員的大事,「土御門」是就理所當然的要告知他們一族下一任的族長,土御門音剎。

可就在負責通報的族人,是自以為自己是背負起將這大好消息通報給音剎知曉的榮耀,滿臉喜氣來到音剎的面前並道出這事。

他是在將這個消息轉為代述的說給音剎聽完,音剎的反應是卻不如他想像中來的激烈,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為他們感到高興、感動的情緒。

並且,音剎是在這之後是還委託他,將她對於這事的意思和看法,是帶回去的讓「土御門」的長老們知道。

不過當音剎是當著對方的面說出,她要他帶回去的話——他的臉色是立即大變。

但他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明白單憑自己的這點本事,是那有可能與下任族長的音剎對抗。

他的不滿和怨憤,是就只能埋在心裡的跟著音剎的話,是一併帶回去的講給長老們聽到。

而音剎她對於這事的看法究竟是怎樣?為什麼前來傳話的人是一聽就會臉色大變的大感憤怒。

簡單來說的話,音剎是針對這事沒有抱持太多的想法。

她是不認為這麼簡單就能重振家族的威望,讓「土御門」是再次回到曾有的繁榮光景!

所以她是表態自己是不會參與這件事的進行,採取消極的應對方式。

其次,音剎是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的關係和「魍魎屋」近來的狀況,是做出毀壞約定的背信行為。

縱使她一開始是不甘不願的被強迫帶到「魍魎屋」,可音剎現在的想法是也與那時有了相當大的轉變。

這樣的轉變,是讓她覺得待在這邊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是能獲得相當多的磨練和修練的機會!(就私心而言,音剎是也不想這麼早離開這)

再來說到音剎為何會穿著一身巫女服的服裝在外走動,也是為了和傳話者見面才會穿上。

她們的這種交談雖稱不上是什麼重要的場合,但最基本的禮貌和規定等等,音剎是仍謹記在心的嚴格遵守。


——這些,就是音剎沒有對酒宮悠坦白的部份。


畢竟說到底——這,是音剎個人的私事,她是沒有必要每件事都向酒宮悠交待清楚的讓她知道。

況且,這不單單是她的私事,也是「土御門」一族的大事,所以像這種事是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外人知道!

儘管音剎人現在是在外面,可她依然是分得清楚輕重的明白事理。

而隨著時間的過去,酒宮悠和音剎她們是一邊享用後來送到的餐點,一邊是相互講了一下彼此的近況。

酒宮悠是也趁著這個時候,把近來抄寫的那幾本筆記是轉交到音剎的手裡,要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課業。

然後就在音剎是從酒宮悠手裡接過那幾本筆記,大致看了一下它們的內容,她是就忽然有股衝動的是道出了一個問句。

「悠,妳……要不要向學校請個假,是跟我一起出門的散個心?」

突然是聽到音剎對自己丟出這樣的問題,酒宮悠是差點就要將正在吸入口中的飲料,是噴了出來。

而且酒宮悠雖是沒有將飲料吐出,但她人還是不小心的被飲料嗆到,看來有些痛苦的咳了幾下。

「……妳,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酒宮悠是等到自己的呼吸恢復了順暢,才接著以「肯定」的語氣反問音剎。

可惜的是,酒宮悠的「肯定」是換來了音剎的「否定」。

音剎是以堅決的態度搖了搖頭,表明自己是並沒有在向她說笑。

「……我可以問說,是為什麼嗎?」

「因為——說句真心話,我是站在不希望妳回來的這一邊。」

「……」

「儘管我手裡是沒有投票的權限,不過我的想法是就跟大多數不支持妳回來的妖怪相同!」

「是因為我是人類,所以音剎妳是才會這麼說,是嗎?還是說,是因為我的能力不足,所以妳是不希望我回到「魍魎屋」?」

「如果妳是要這麼問的話,我當然是會說以上這兩種理由是都有!但是,真正會讓我這麼想的原因,是在於我——」


我——是妳的朋友,悠。


「我個人是因為許多的因素,是已經無法輕易的說想抽身就能抽身的轉身離開。」

「我知道,這些我是都聽人說過。」

「背負一族的期望和必須延續一族的未來的我,我的一切,是從很早以前就非我一人所擁有。」

「嗯,這我是也懂的。」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是非常希望身為我唯一的好友的妳,是可以不用跟我一樣,是一頭栽進這邊的世界、淌入這汙濁的混水。」

「可以的話……其實我是也不想再這麼做,但是我……」

「既然妳是都說「不想」了,那還有什麼好「但是」的!妳是就儘管轉身離開的走吧,悠。」

「……」

「妳是這麼做的話,是也不會有人對妳說些什麼,和做些什麼的。」

從音剎以上這些的內容裡面是就能夠看出,她是真的十分珍惜酒宮悠這一位,得來不易的友人。

就是因為她是如此的珍惜酒宮悠,所以是才會希望她能及時的回頭。

可是。

「音剎,妳說的很對。我現在是還可以回頭,畢竟我的身後是既沒有人鼓吹我這麼做,是也沒有人在逼著我得這麼做!」

「那麼,妳是就可以……」

「可是——既然是沒有人指示我和操縱我的話,這不就代表著說,我會想要這麼做是出於我,自己的意志。」

明白了音剎的心意,了解了音剎的用心,酒宮悠是十分感激眼前這個,是如此珍惜自己的好友。

儘管如此、即使這樣,酒宮悠卻仍是向她明確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酒宮悠,是不會接受,音剎的這份提議。

「妳是就相信我吧,音剎。我是出於自己的意志想回到那邊的。」

「……既然妳是都這麼說了,那妳明天是就向學校那邊請假,跟我一起去九州那邊一趟。」

「啊~~~~為什麼?我們剛剛不是都談好了,為什麼我是還要跟妳一起去九州!?」

「那有為什麼?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是要妳跟著我去散散心嘛!所以我們之前講的那些,都跟我們要去九州的這件事,是沒有多大的關係……」

「可是,不、這好像是不太對吧!而且就算要請假,我是要用什麼事由來向校方那邊申請?」

「這種小事,悠,妳是不用擔心。」

對著酒宮悠打包票的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的音剎,是說出了她的秘策。

「反正妳若是不順利的話,我是會幫妳來好好的「說服」一下學校那邊,幫妳拿到許可。並且,是會順便連妳的雙親都一併「說服」的。」

「這種事……是怎麼可能可以啊!?」

怎樣都沒有想到音剎的秘策竟是這麼亂來的做法,酒宮悠是聽完後就大聲的喊了出來。

所幸的是,由於音剎先前施加的「言靈」效果,所有在場聽到了她方才那一席話的民眾,是都如實的照著音剎的話中之意去做。

他們是無視著,酒宮悠她們那一桌的狀況。

至於在那之後才進來的客人們,他們雖是一時感到好奇的看向酒宮悠她們,想要一探究竟的看看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他們是在發現到,其他桌的客人是都沒有像自己這般無聊的,會好奇的去探查他人的私事時,他們是也就跟著失去了興致的不再這麼做。

「妳,是覺得我辦不到嗎?悠。」

「不是覺得妳會辦不到……我只是覺得這麼做,是不對的行為。」

酒宮悠不認為能夠做到什麼,是就等同於夠能去做什麼。

酒宮悠看重的點,不是音剎是否真能辦到這種事,則是在這麼做之前的對與錯。

「況且……為什麼我們是就非得要去九州?就算是想要散心,我們是也沒有必要去這麼遠的地方!」

就酒宮悠的立場和想法,她是覺得音剎的提議不是不可行。

因為酒宮悠是也覺得,自從她們倆人是成為好友之後,是就從未有過「共同出遊」的經驗。

她們倆的相處模式,幾乎都是待在類似這種餐廳的場所,或是在更早之前的時候,是直接在公司的辦公大樓碰頭並交談。

所以既然音剎是有意找她一起出去遊玩,酒宮悠自然是不會反對。

「再說……我們不一定是就得要明天出發,我們是也可以等到下個周日,是在有休假的時候來制定我們的出遊計畫。」

正當酒宮悠是針對為何要去九州這一點提出她的質疑,說是沒有這個必要就非得去那不可。

尤其光是她們從X市移動到九州所需花費的時間,如果不是搭乘移動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的話,就非得耗費超過一天以上的天數才有可能到達。

所以……出遊的時間和地點那些,是最好不要這麼急就章的定了下來。

「不行,是就一定要去九州才可以。不是九州的話,是不可以的。」

可酒宮悠的這些論點一出,是就立即遭到音剎的強烈反對。

音剎她是這麼的告訴酒宮悠說。

「九州——我會選擇要去那裡,是因為我有件事,就非得要去那邊才可以辦到。而且,時間是要越快越好,不然是就快要來不及了……」

音剎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她的態度之強硬,是已到達「不容許酒宮悠拒絕」的程度。

可是。

「可是……就算是這樣,我們是也不一定要明天就去。再說,如果這事是真對妳來說這麼重要和這麼緊急的話,我看我還是不要去好了……」

與音剎相處有了一段時間的酒宮悠,是對於她擺出的強硬態度,並非是照單全收的順從了她的意思。

更何況,她是在得知「九州之行」對音剎是具有何種意義(雖然這一點是聽來不太明確),便有了打退堂鼓的念頭。

酒宮悠可不想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是間接或是直接致使音剎此次遠行的目的,到了最後是得到一個失敗的收尾。

「悠,妳是錯了……儘管去九州的這件事對我來說,是相當的重要沒錯。」


可是,妳——如果是沒有去的話,這麼做是就沒有意義了!


但就在音剎這麼說後,不知道酒宮悠是不是受到了「言靈」的效果?又或者她是成功被音剎說服的接受了這樣的提議。

酒宮悠在隔天就向學校提出了請假的申請,是自己打破了自入學以來累積下來的全勤記錄。並在這之後,是獲得了校方和雙親的大力支持,她們是都同意了這事的許可。

整件事的發展之順暢,是讓酒宮悠感到大吃一驚的覺得不可思議。(當然在這之中,是有音剎幫忙「勸說」,所以是才能有辦法這麼順利。)

然後,這個意外行程,是就這麼突兀的展開。

酒宮悠是就在無法確定這麼做,究竟對自己來說是好是壞?抱著滿腹的疑問和擔憂踏上了九洲的土地。


是的——等酒宮悠是注意到的時候,她人是已身在九州的勢力範圍之內。


這一切的發展,是都只能說是來得迅雷不及掩耳,直叫人反應不過來……

原以為音剎是會強迫某個妖怪來協助她們前往九州,又或者是音剎是能辦到,類似那些動畫、小說裡面的角色,經常使用的那種「傳送」或「瞬間移動」等手法。

在她們出發的那一刻,酒宮悠是十分的好奇,音剎到底是會採取怎樣的做法?

可任憑酒宮悠是如何的猜想……她是都猜不到,音剎竟是會這麼「正常」的尋著常規來走。

話說,音剎是在等酒宮悠成功的向學校申請到了事假以後,就立即帶著她從X市動身到東京的成田國際機場。

然後,到了機場的她們可以說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因為酒宮悠她們是一到機場,音剎就帶著她去領取早在昨天就預定好的兩張飛機票。

接著等音剎是拿到了票,她就又拉著酒宮悠來去完成登機的手續。

而且她們所到之處,凡是她們經過的關卡、門口是都一點耽擱都沒有的順利通過。

一般人可能要花一、兩個小時,嚴重一點是會花上四、五個小時的通關程序,酒宮悠她們是只用了不到半小時就完成了。

但也由於酒宮悠她們是在短短半小時內就完成了這麼多事,酒宮悠的腦袋可以說是完全跟不上這樣的節奏,她人是到了中途就陷入迷糊狀態的,只能跟著音剎的腳步走。

另外——這對酒宮悠而言,可以說是她人生第一次乘坐民航機的經驗!

雖說酒宮悠先前待在「魍魎屋」的時候,是有過幾次真正或類似的「飛行」的體驗,但那些體驗的感覺是又跟搭乘航班時的感受,不能當作一回事的來看待。

不過她大概是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是還來不及體驗到乘座航班的感受,就下了航班的來到了九州。

因為從東京的成田國際機場飛往九州的熊本機場,是只需要花費大約兩個多小時就能抵達。

在這兩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酒宮悠的腦袋是都在忙著打轉、處理這一切過於突然和迅速的變化。

以至於等她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坐在靠窗的位置的音剎,她是已透過窗外的畫面,看見了九州的土地。

「我們是要到了,這裡就是「九州」了。」

並在這同一時間,音剎是就將「是快要到了」的這個訊息,轉為告知給酒宮悠知道。

「……是喔,是快要到了……那就、好了……」

酒宮悠是在聽到了音剎這麼對自己說後,她是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回答。

緊接著,她們是一下航班就又跟先前在成田國際機場的表現如出一轍。

酒宮悠她們沒有浪費多餘的時間就通過了所有的關卡,並在這之後又沒有停下腳步的立即前往,她們今天將要投宿的飯店,辦理完登記和住房的手續。

等到她們是辦理完住房的手續,住進共住的雙人套房時,酒宮悠是才終於有了時間可以稍微喘一口氣。

音剎是也在這段期間,似乎是為了明日的行程事先做點準備什麼的,她人是暫時離開房間的出門一趟。

被獨自留在房間內的酒宮悠,她是就在一邊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休息時光,一邊等待著外出的音剎歸來。



另一方面,音剎是在走出房間外後,便隨即前往這家飯店的1F,來到位於飯店門口旁的休息室。

這間休息室平常是會開放來讓一般客人使用,但今天它的門牌上方是掛上了一個「暫停使用、內部裝修」的牌子。

不過既然音剎是要到那個房間去,理所當然的那個「警告用」的牌子,就是這家飯店為了配合她而事先做好的安排,用來驅趕一般人接近那個房間,是不要讓他們跑進裡面去。

等到音剎是下樓的走到休息室的門前時,她在進入房間以前是先用「言靈」對周遭的人們下達了一道指示。

音剎是要他們無視她接下來的行動,是將她的存在、身影和聲音等,是都從他們的腦海中刪除,不要留下任何與她有關的記憶。

接著音剎是一走進休息室裡面,是就有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待在裡面,彷彿是等候多時的一見到她的進來,就露出了表明歡迎的笑容。

「……難波,你這是……」

但音剎的反應是跟他們相反——畢竟她事先與對方約好是要單獨碰面,怎會想到她是一進走這裡面後,就看到對方是多帶了一人來同行陪伴。

「……我知道我這麼做是破壞了約定,但是還請容我為自己的失禮行徑做個解釋。」

這時,在這一男一女的組合之中,不論身材、外貌、歲數是都大於同行前來的男伴的婦人,是先向音剎賠不是的道了歉。

她自知自己是有所失禮的違反了事前的承諾,但身為「現任」管理這附近一帶的靈脈的負責人,她是有些話想說。

「……妳是先說來聽聽,我是會等妳說完後再看要不要來追究妳的責任。」

「是的,很感謝妳是願意聽我解釋,我這是就……」

話說如果是以往的音剎,她恐怕是在見到對方違約在先的這種場面,必定是就會二話不說的掉頭就走,肯定是不會給予任何辯解和解釋的機會。

音剎的轉變,可以說是歸功於她這些日子以來與酒宮悠的相處,和在暫時遠離了「土御門」的現在,是沒有再受到他們一族所謂的「教育」所致!

從前「土御門」對於音剎的教育和教誨,都是在告訴她是別與他人走得太近,免得是會受到他們的汙染,導致她自身的存在是會跟著墮落、沉淪的不再強大。

當然,「土御門」會這麼做……就是因為他們害怕是會失去像音剎這樣的稀世之才,尤其在近幾年來他們一族的勢力和實力是都逐漸衰退的現況,「土御門」對於人才的保護和珍惜是就更加的變本加厲。

甚至應該說對於他們這種為了延續古老的傳統和血脈的家族而言,這種做法的本身,無疑是正確的沒有差錯。

而就現代的人類來說,這大概就是一種錯誤。

只是……這事的對與錯,不是能夠用三言兩語就能評斷得出來。

就好像音剎現在是也在尋找著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是一步一腳印靠著自己的力量來慢慢的摸索著。

「……奶奶……妳為什麼……是要對她這麼客氣?她明明看起來是就跟我差不了幾歲的樣子,妳是沒有必要像她這樣的人低聲下氣的才對!」

可就在這個外貌看來應該是五十好幾的婦人準備向音剎說明以前,待在她一旁的男伴,卻是有話想說的先開了口。

並且,從他話裡的內容是就能聽出原來她們倆人是「祖孫」的這種關係。

「住口,你是不要什麼都不知道,卻擺出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出來。」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該一進來就讓妳感到難堪。因為奶奶妳再怎麼說好了,都是這附近一帶的靈脈的管理者!」


妳——才是這裡的主人!她——只是外來的訪客。


(原來如此……他原來在意的是這一點。)

音剎是一聽就能聽出難波的孫子,他內心的不滿是基於何種立場之上。而且換個立場來看,如果現在是「土御門」的話,他們的反應恐怕是會比他更為劇烈和強勢的難以收拾善後。

「你……是知道這位客人的來歷嗎?這位客人可是……」

「我才管她是從那裡來的客人。她本來就應該對奶奶妳說話客氣一點!」

「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難波她們陷入僵持不下的局面時,音剎竟是在見到她們爭吵不休的畫面,發出了可以說是相當失禮的笑聲。

音剎的這麼一笑,自然是會被對方認為她是在瞧不起他們,或是有在取笑他們的想法。

「妳……是給我在笑什麼!妳別以為妳是女性,我就不敢教訓妳。」

「等等,築本,你是不要這麼跟她說話,你這樣是會害到你自己的……」

難波是在見到自己的孫子竟敢這麼大言不慚的對「土御門」的下任族長說話,她就感到緊張的怕他是會受傷。

「……難波,我想先向妳確認一件事?妳的孫子該不會就是下一任負責管理這附近一帶的接班人吧!?」

不過音剎是沒有像難波想得那樣,是急於一時的出手教訓他。

「嗯……我的孫子他的確就是……」

「是嘛……那就剛剛好啦,既然我們雙方都是「接班人」的身份!不如是就讓我們這些同輩來互相較量一下各自的本事,來辦一場「友誼賽」。」

「好啊,既然妳是希望這樣,我當然是願意配合妳。」

「築本,你這孩子是夠了……我可是沒同意你這麼做,你是別給我這麼自作主張的亂講話。」

「沒事的,難波。就只是互相交流一下,我們是不會有事的。」


至少……我是不會「受傷」。


「妳是說什麼!我才是……不會讓妳受傷,妳是最好別小看我們……」

「我……是不想管了。」

眼見事情的發展是逐漸惡化,難波是終於放棄管教自己的孫子,隨他的意去做。

緊接著——幾分鐘過後,難波的孫子是身體全都縮成一團的跪在音剎的面前,祈求她的原諒。

畢竟這種結果是打從一開始就能預料得出來。

築本和音剎,先不論他們兩人的家世,只是就各自的能力來看,是相差的太過遙遠,根本不值一提的完全不能比較!

其次,難波她們是也說過:自己只是負責管理這附近一帶的靈脈的負責人。

難波她們一族是就只有負責管理一職,其他的職務和責任是都與他們無關的不相干。

這就好像近幾十年以來,那些現身於日本各地的神社和寺廟的神職人員和巫女和僧侶。

他們絕大多數的人是都不像以往那樣,是具備著符合自己的身份的能力。更有些人,本來就不是神社內的一員,是為了應付人手的不足而從外面找來的工作人員。

所以就現代來說,宮司、巫女這一詞已是虛有其表的稱號。

難波她們的情況雖是比這些神職人員來得好上一些,是仍多多少少的擁有一些靈力……

但——也就只是這種程度的水準。

縱使難波她們是為了守護這塊土地的靈脈,為此是有學習到一些對付妖怪的手段和辦法……但就算他們是學得再多,也不可能是久經歷練的音剎的對手。

面對像築本這種低水準的靈能力者,音剎是直接用「言靈」來命令他不動,接著是再命令他是自動認輸的投降。

築本是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是輸給音剎的嘗到了名為「完敗」的滋味。

「為什麼……是會這樣?我……到底是……」

在輸給音剎後,築本是一臉失意的跪在地上,看似是像在祈求她原諒的縮成一團,可他的嘴邊卻是一直在喃喃自語的重覆著同樣的話。

他,是不明白自己是在那裡「失敗」了?

「……謝謝妳對我的孫子的教導,我想他在經過這次的教訓以後,脾氣是就會稍微收斂了一些。」

難波是在見到這個「不出所料」的結果以後,就出聲的向音剎道謝。

「他這個小伙子的本性是不壞,但在最近得知自己未來是會接任我的位置以後,他的脾氣和個性是就有了些轉變,可以說是變得自大、驕傲起來的迷失了自我。」

「雖然……這不是我能插手的事情,但難波妳為什麼是要將「管理者」的身份交由妳的孫子來繼承。」

本來是不想多說些什麼的音剎,可她是想到自己將來來到這塊土地拜訪時,是又得見到築本的這副嘴臉,就忍不住的想插嘴的管一下她們的家務事。

「妳的兒子……我記得他不是仍在世嗎?而且他在九州這一帶,算是相當有本事的好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我是也問過了我兒子的意見,但他是沒有意願接下這份職務,所以我是就只好……」

「那這……實在是家門不幸啊。」

「沒事的,畢竟我是又還沒有打算這麼快的把位置讓出來的傳給下一代。我就只是先決定好了,我的接班人。」

而且——接班人這種事,在正式交接以前,是都還可以換人的說!

「的確……妳這麼說是也沒有錯。但就妳們家近幾年來的狀況,除了他之外是就沒有別的適任人選了吧?」

「所以是就只好,看我那個一根筋的笨兒子後來是會不會回心轉意的改變他的想法啦!只要他是有這份意願,我是就……」

「算了……這始終是妳們一族的事情,我這外人是不便再多說些什麼。」

「嗯,我是在此感謝妳的這份心意了。」

「那……接下來是就讓我們來直奔話題吧,因為在這之前是也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雖說音剎到這間休息室開始算起,前前後後是才不過過了五分鐘的時間。

但音剎依舊是覺得自己是該盡早的回到房間去,免得時間是一不小心拉長了,酒宮悠是會對她為何出去這麼久的這件事感到懷疑?

「關於這件事,我最近是也有跟其他同為管理九州一帶的靈脈的同伴們聯絡過,他們是都回應我說:是沒有感覺到靈脈是那裡有出現異狀……」

「沒有異狀……是嘛……」

「是的,他們是都這麼回應我的。」

終於是說到正事上的音剎她們,卻是在話題剛開始沒多久,音剎便覺得自己是有種擱淺在岸的感覺。

因為——說起,音剎在這之前是為何會這麼熱衷於工作裡面,是經常向學校請假的到全國各地出差、工作。

一切的起因,就是在於她當初在接受來自於昔日曾為「土御門」的盟友的委託,協助他們調查靈脈的狀況。

雖然這件事,實際上是「土御門」的長老們和酒顛童子為了讓她迴避「戀螳螂」這一靈災所做出的假委託。

不過他們恐怕是想都沒有想到,他們的無心之舉竟是真讓音剎發現到了靈脈的異常,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當時音剎是在獲得市政府的同意,花了一段時間才到達靈脈流經的脈絡,可以在距離它最為接近的位置前,觀察靈脈的流動。

可就在音剎展開調查後沒過多少時間,是便留意到一件怪事。

這件事即是——靈脈的脈絡,有幾條是有著較大的流通量的問題出現。

音剎原本是也以為這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小問題,因為靈脈原本是就像河流的支脈一樣,有些是會有長有粗,有些則是有短有細。

就在音剎察覺到異狀並交差比對了管理N市的靈脈多年,荒岩他們從前保留至今的記錄。

她就發現到,N市的靈脈在這百年以來,是幾乎都沒有變動過。而且是也沒有發生過可能會改變或堵塞住靈脈的災難的發生。

看到了這裡,音剎是就趕緊回到方才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是延著那幾條感覺不太對勁的脈絡流過的路線,憑著自己的感覺一路跟著走到底。

並且音剎在追蹤的途中,注意到了原先超載、過量的靈脈,是漸漸趨緩、平和的恢復到了正常的流通量。

這樣的轉變,毫無疑問的是那裡出現了「問題」,絕不可能是自然的現象所造成的變化。

但……由於發生轉變的時間點是有點微妙,使得音剎是難以確認,它的正確位置。

她是只能大概的感覺得出來,是從靈脈的哪一段發生了變化。

幸好,當時音剎是早就取得了政府的許可和協助,她是可以利用地方政府的人力、物力,來幫自己省去不必要的時間和力氣的耗費。

等過了一段時間,地方政府派來的人手是按照音剎的指示,挖通了她測量範圍內的土地,好讓她是可以在不碰觸、不妨礙靈脈的前提下,以一線之隔的間距就近觀察靈脈的狀況。

『那個……是什麼?』

緊接著,音剎是很快的就發現到,事件的主因。

那是一般人不太可能察覺到的細微感觸,但就長期待在得繃緊神經、時時刻刻觀注著戰況的一舉一動的音剎來說——細微的變化,就是個巨大的迴響。

音剎方才之所以是無法清楚的感受到,都是因為這中間的隔間是過於厚實,令她的感官是受到了的妨礙。

接著在確定了正確的方位後,音剎是冒著可能觸碰到靈脈的風險,在自己身上施加了一些保護的措施,就將手伸進裡面尋找,那個令她感覺到異樣的存在。

至於為什麼說她這麼做是會有著風險?

簡而言之,靈脈這種東西對於感覺不到它的一般人而言,是就像空氣那樣的存在。

雖是長伴於自己身邊左右,但要能明確的體認到它的存在,是就得要用些手段和技巧是才有辦法感覺到。

反過來說的話,既然一般人對於靈脈的感覺是這麼的微弱,像音剎她們這些能明確感受到它的存在的「陰陽師」和「靈能者」。

就他們的親身體驗,要說怎麼形容靈脈帶給他們的感觸的話……

靈脈——是河流,而且還是全都是由龐大的能量所匯集而成的能量流!

這不論是數量和是能量都太過龐大的河流,任何人是都不可以將自己的手隨隨便便的伸進去裡面摸索。

這種行為,無疑是在自殺。

當人是在沒有防備的前提下,碰觸到靈脈的瞬間——那人是就會在剎那間,感受到超過自身所能容納的龐大能量是流過全身的感覺。

而在這之後的情況,是就可想而之的後果。

這就跟當電池是電力超載、過量的時候,它是會發生爆炸一樣。

在那人感受到能量流過自己全身上下的同一時間,他的身體是早就因為承受不了這巨大的能量流入,是開始出現自我毀滅的現象。

最後——稍好一點的,是只有「肉體」會被消滅。而不幸的話,是會「肉體」連同「靈魂」都被靈脈所吞噬的化為「無」。

一但變成「無」的話,那就是走到了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的盡頭。


畢竟——「無」可是無生也無死。


就跟酒顛童子他們是被消滅了那樣,失去了回到輪迴的機會,從此不再復存的永遠消失。

幸運的是,當初擺放這個不明物體的始作俑者,他是有著跟音剎相同的狀況。

他同樣的是也不可以將手往內部過於深入,是就只能將它放在最為外圍的位置。

音剎是手剛伸進去沒多久,就有了碰觸到物體的感觸。

然後她是只要稍微調整一下手的位置,就能將它找到並拿出來。

『這個是……?』

可就在音剎將不明物體抽出來以後,她是當場傻眼的感到錯愕。

她,並不清楚這個物體的來歷。

她,只知道這個只有鵝卵石大小、閃發著光芒的謎之物體,它似乎是有著自動吸收靈力的作用。

音剎在拿起它的那一刻,是便感受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是正不斷的被它所吸走,讓她是感到渾身提不起勁來和失去了氣力。


這個——是一種會吸收靈力來做為它生長、發芽所需的能量的『種子』。


在音剎發現到這個不明物體的數日後,她是將這個東西送回到「魍魎屋」,將它交給內部負責檢驗的工作人員來幫她詳加調查。

檢驗的結果,是就如同接手化驗的人員在電話裡告訴她的內容——這,就是一顆「種子」!

它是不具備妖力也不具備靈力,所以應該不能說算是個「妖怪」。

儘管它的外殼是有點硬,但也不是說硬到不能將它破壞的程度。

而在將它剖開來以後,是就發現到它的內部就跟普通樹木的種子有著極高的相似程度。

基本上,它就是一顆「種子」,應該就是一種會吸收靈力來成長的「植物」。

除此之外,是就一無所知。

化驗人員是就算翻閱古今中外的圖鑒和研究結果,是都找不到半個與這顆種子有著相似之處的物種。

它,很有可能是一種自然界突發、異變的新品種?又或者是……人為誘發,為了某種目的而製造出來的「道具」或「武器」?

化驗人員會無法這麼肯定自己說的話,就是因為他是也不敢保證這顆種子一但成功發芽、成長的話,它是會變成怎樣……

它會就只是一株只能待在原地、持續吸受靈力成長的植物?

還是說,它有可能變得像過去曾有一段時期,在那期間活動是相當頻繁。但也就是因為它的行動是引來了人們的恐慌,所以後來是遭受到音剎她的先祖們的討伐,據說當時是已全數消滅的某種「妖怪」?

他,是都無法確定。

可當音剎是聽到化驗人員是這麼告訴她的時候,她的記憶是就瞬間復甦的想起,自己以前的確是有看過有關於那種妖怪的記錄……

她記得那個「妖怪」,確實它們一族的下場是就跟他講的一樣,是全族消滅的一個都不剩。

並在那之後的數百年,到了現代是都沒有它們再次活動的消息,可以說是確定滅亡的是「既定的事實」。

後來,音剎是就對於這顆種子的事耿耿於懷。

音剎為了能更進一步的查明真相,她是就向公司詢問近期是否有其他與N市相同,是需要人手去幫忙調查靈脈狀況的委託?

剛好,酒顛童子和「土御門」那個時候是又不太希望音剎回來的淌混水。所以既然她是這麼問了,他們就回應她的需求,是就丟給她更多的委託。

也就是因為這樣,音剎是才會必須得時常向學校請假,總是來上個兩、三天的課就又因事外出的到各地輾轉活動。

她這麼做的用意,是為了解開自己心中緩緩升起的疑惑,用行動來找出答案。

然後就像是印證了那名化驗人員的假設,音剎是在調查的途中,發現到了數十顆相同的種子。

它們是都與最初發現的那顆種子一樣,有著相同的特性和構造。

假如這種事是只有發生一次的話,音剎是就會相信這顆種子的出現,就真是大自然的傑作,是自然突變的新物種。

可是,當她是頻繁的找到相同的種子,而且它們是還散落全國各地的到處都是……

音剎是就不得不去懷疑,這是某人正在暗中進行的陰謀或計畫的一部分?

此外,在調查的過程中,音剎是也注意到,另一件重要的事。

音剎是發現到散播這些種子的原兇,雖是還不清楚他這麼做的用意為何?但可以確定的是——


他——不是胡亂的隨意散播這些種子!


他埋藏種子的地點,是有著它的共通點。

就算對方是有些刻意的將種子種植在靈脈的分枝,想借此掩飾這一點。

可在音剎是走過了這麼多地區和城市,是一一的將這些極有可能會成為未來的禍端的種子找出來並將之銷毀。

音剎就留意到這些種子出現的地方,儘管看起來都是一些分歧出來的支流,但它們的能量來源, 一定是會延著這個國家的「龍脈」來從中挑選適合的地點。

也就是說,這些種子的真面目——是種會寄生在「龍」的身上,吸取它的能量和營養的寄生植物。

就彷彿像是在中國醫藥學裡面,是有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它的名字是叫「冬蟲夏草」。

這個藥材的名字由來,就是取自於某種會寄生在昆蟲的菌類,它完全成型後的樣貌而得來的。

『就算它最後是不會變成那樣……但我相信它,絕對不會是「無害」的,不具威脅。』

在音剎銷毀了自己最近新找到的那顆種子時,她是就下定決心要將剩下的種子,把它們都找出來的全數消滅,好摧毀那個在暗中不知道盤算著什麼陰謀、詭計的人的打算!

可是、現在,負責九州這一帶靈脈的管理者們,是都證詞一致的告訴音剎:這裡是毫無異常的沒有問題。

(這種事……是有可能嗎?還是說……對方是「正在進行中」,所以他手邊的動作是還沒有停下的在散播出更多的種子?)

音剎的心裡,此刻是充滿無數的問號和疑問?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想不出為什麼九州是會跟其他地區不同的答案!

(……也好,如果對方他是至今都還沒有對九州下手的話,那我這次或許是就可以來個人贓俱獲的抓到他。)

但過沒有幾秒的時間,音剎是就先將疑惑拋在一旁的,換了個想法。

(等到了那個時候,我就能逼著他把實話都說出來的吐個一乾二淨!)

心裡的盤算是已打好的音剎,是接著改口的對難波說。

「既然妳是說沒有問題的話,我是想請妳幫我做一件事。就是……」

這時的音剎,她的臉上雖是掛著燦爛的笑容,但是也散出一股不准拒絕的氣勢,是直逼她們祖孫而來。

直叫難波他們,是發起寒顫的唯有勉強自己擠出笑容的,是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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