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話

此處,是不存在於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

這裡,是處於現世與來世之間的夾縫,有著夠能不受時間、空間的法則約束的特性。

可就是因為如此,在這看似一望無際、完全看不見地平線的那端,無論往左、往右、往上、往下、往前、往後都是只能看見同一處風景的「異界」內。最需要注意的事項:就是防範自我的迷失。

畢竟在這個「異界」裡面,你是只要稍一不注意就極有可能永遠的迷失在其中,永生永世的被困住。而且在這的話,萬物萬象的「時間」是也會一併被排除在外,成為一個沒有開始、也沒有盡頭的「存在」……

就儼然成為了一張白紙上的一個「點」那樣,是僅僅在那的不具任何意義。

因此,這個夾縫是並非「人類」所能到達、所能碰觸的場所――反之,有這能力使用這的「存在」,就唯有層級與次元皆高於「人類」與「妖怪」之上的「神」或「仙」。

是的,就如上所述,這個「異界」現在是正被使用著。並在某處不知該說是整個「異界」的中心?還是就只是一般的座標位置?

在那,是有個相當明顯、明顯到顯得突兀的物體。

這個一看就能看出是不屬於這個世界,顯然是某個不知道的神明或仙人,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將它帶到這來。

這個本不該屬於這的異物,是一張在人世被稱為「圓桌」的木製家具。

「圓桌」是就這麼的被擺放在那,它的附近是就只有三張坐來舒適的辦公椅陪著。

除此之外,就無人無物無神無仙的空蕩。

然後就在不知現世是過了多久的時間,這個「異界」是出現了三名訪客。

這三位不請自來的客人,是各自從不同的方位且無聲無息的現身。

一現身都沒有出聲的他們,雖然外表與性別以及身份是沒有一個相同的,但他們的動作和表現是都十分的有默契的一致。

沒有來自於誰的指示和分配,他們是就都走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彷彿這是一慣的規定,就這麼自然而然的坐了下去。

接著,等他們三位一坐下,在他們裡面看似存在與地位都是最高位的她,以這次秘談的會議主持人的身份率先開口。

『那就開始吧,讓妾身瞧瞧相隔了百年之後再見面的你們,到底是成長到了什麼程度?』

一開頭就說出這聽來挑釁味十足的發言,「魍魎屋」最初的元老,「公主」是以認真的語氣說道。

然而對於「公主」的這番發言,其他兩位是表現平淡的發表出自己的意見。

「……這您是想要我們怎麼表現?總不會是要我在這與地仙較量一場,以示成果吧!」

首先,現身為「土御門」的守護神,距離成為完全的「天仙」只有一步之遙的天仙是這麼問道。

「這點我是也覺得懷疑,我想天下聞名、縱橫人、神、妖、魔、仙各界的傳說人物,「公主」,是不會真要我們這麼做才對。」

再者,是身為「魍魎屋」的監視者,掌管著全日本的土地與靈脈的地仙,是也跟著天仙的話附和著。

雖然他倆是都明白,「公主」的言下之意並非是實力或強度上的成長,她的意思是指精神與靈魂方面的長進。可是……如果她是不解釋清楚的話,那等下的場面是極有可能變成他們兩方才所說的內容。

――凡是「公主」所說的話,是必然會成真的無法違逆!

這句話的意思,是縱然已成為了「世界的意識」的代理者的天仙,亦或是代表著「日本」這個島國的土地神,地仙,是都反抗不了她的意識。

絕對的至高無上,這便是被稱為「公主」、身份成謎的她。

儘管「公主」在許多人的口中是有著不同的稱號與稱呼,但那些都不過是他們的臆測和尊稱,而非她真正的名字或身份的意思。

謎中之謎,或許這才是最適合用來稱呼她的稱號。

「呵,你們這兩個傻瓜。妾身是怎可能叫你們做這麼野蠻的行為!」

在聽完他們兩的建言,「公主」是莞爾一笑的擺出有如慈母的笑容。使得天仙他們就像似做錯事的小孩,是笨到惹人憐愛。

『不過,你們說得也不是不無道理可言。妾身的發言的確是有些不謹慎的地方,這點是還望你們能多多包含。』

「不,不會的,這是那裡的話。我是才該對您表示抱歉的竟做出這種逾越自己身分的發言。」

「是啊,我們可是沒有半點責怪您的意思。就只是……想弄明白您的真心話罷了。」

見到「公主」是恭敬的為自己的失言表示歉意,天仙他們無不是為此慌了手腳得急忙改口。

「呵呵,你們兩是也先別緊張,妾身的氣量是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小。只是……我們到底又是要做什麼才好呢?」

對於他們的態度轉變,「公主」是挺樂在其中的發出真摰的笑聲。

不過公是公,私是私,在如此重要的場合,過度的貪玩是不該有的行為。

因此,「公主」是再次以會議主持人的身份發言說話。

「「……」」

面對一下子表現認真、一下子又突然洩氣的「公主」,天仙他們是都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可是,她所說的話卻又是一語中的的說中重點!

他們……確定是該做什麼?

因不管怎麼說,今日特意聚集在此的他們――每一個,都是身份、來歷都大有來頭的「大人物」!?

所以對他們而言,這世間的千息萬變,是皆盡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討論這個世界的變動,或是人世的改變,在他們眼中看來都是極其無聊的話題。

每百年就一次的相聚,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延續了千餘年的「約定」。

這一切的一切,就只是沒有意義的行為――他們的聚會,就像是人類的消磨時光,是為了排遣無聊的時間而做。

「那……既然這百年來是沒有什麼值得討論的話題的話,那不如就讓身為在場之中最低位的我,來提及一個問題好了。」

「嗯,看來是也只能這麼做了。」

『沒錯、沒錯,就跟天仙講得一樣,地仙你盡情得提出滿腹的疑問!妾身和他是都會來回答你的問題。』

自己是沒有半點特別的想法,以至於天仙和「公主」是都對於地仙能主動提出話題這點,感到十分的感興趣。

「那麼、我是想問一下……這近百年來「鬼神」那傢伙,是跑到那裡去閒晃了?」

見他們兩位是都同意了自己的意見,地仙是便沒有猶豫的提出了這個問題。而當他這麼一問後,天仙和「公主」是都立即擺出「對喔,是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表情。

就好像若沒有地仙的提及,他們是就已經把「他」的存在從自己的記憶中抹滅掉了……

「好像話是這樣沒錯,只不過我也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不對,應該說是對方不願意跟我們碰面,所以才會就此斷了他的音訊。」

『關於這點,妾身是也記得十分清楚。妾身記得大約是千年前的時候,「鬼神」是就在那時提起「以後都別找他」的這件事!』

經地仙這麼一說,天仙他們的腦海裡是才想起越來越多有關於「鬼神」的回憶。

只不過。

「只不過,你為什麼是會在這時提起這事來啊?地仙。」

對於地仙為何會有一問的念頭,天仙是難得的覺得事有蹊蹺。

『說來好像也是?你是為何會突然想到這點,不知你是否能把理由說來給妾身聽聽。』

配合著天仙的內容,「公主」是接著他之後的逼迫著地仙實話實說。

但相對於他們倆的聯合攻擊,地仙是只相當簡單的就化解掉了。

地仙,只是一臉無愧的說。


――難道,你們是就沒有在意過嗎?


如此簡單又純粹的一句話,就只是地仙單純的想法。

「厄……其實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太久沒有聯絡他了……你一時之間提起這麼一個久遠年代的人物,我是有點反應不過來。」

「……妾身,也是這麼認為。」

想像不到的答案,是讓「公主」他們都不禁對地仙產生出一種「不能過於小看他」的看法。

可就現在而言,他們倆該在意的不是這個問題,則是該如何回答地仙的疑惑?

「不過既然你是都在這時提起,妾身就來找找看「鬼神」的下落好了。」

因為天仙和「公主」是都不想讓地仙有小覷自己的想法。(雖說這一點只是他們的多慮。)

但怎樣都不能就此勢弱的他們,是儘管現在不知道「鬼神」的下落,也必須趕在對方行動之前找到他的位置。

為了不被小看,「公主」是早天仙一步的提出自願幫忙尋找「鬼神」的意願。

晚了一步的天仙,是唯有不作表態的把機會讓出。

可就在「公主」開始尋找的剎那,她是花不到一秒的時間便得到了答案。

畢竟「鬼神」的所在位置,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得出乎意料的靠近他們。

「「鬼神」他……是在日本!而且雖然不是在這附近,可他現在人是就在北海道附近一帶的說。」

「公主」是怎樣也沒有想到,在千餘年前主動要說與他們切斷一切聯繫的「鬼神」,如今是就待在與自己相隔不到幾步的距離之內。

她如今是只要從這「異界」內一脫出,便能一瞬間的現身在「鬼神」的面前。


――可是……


「你們是覺得該怎麼辦?」

不打算主動違背與「鬼神」所做過的約定,「公主」是難得一見的顯露出不安的神情。

因在當年,她是尊重了他的決定沒錯。可如今,她是在得知失聯許久的「鬼神」就在日本境內時,便有種忍不住想衝過去見他的衝動。

――千年的時光,這可是有許多的話題可以讓他們去聊。

為此,「公主」是感到為難。

「這,當然就是等他自己主動與我們聯絡!畢竟當年說要離開是他本人的意願,而且我們當時是也抱持尊重得讓他走。所以要我來說,除非是他主動聯絡我們,不然我們是不用去找他!?」

「喂,不對吧,天仙!他可是我們多年不見的夥伴,那有避而不見、不去迎接他的道理在!!」

針對這個話題,天仙與地仙是秉持著相反的看法和意見。

「而且再說,「公主」您不是有著能自由調閱和查看「阿克夏記錄」的權限嗎?不然也不會有人以「世界的觀察者」來稱呼您!那這樣的話,您是就算不見面,仍是能透過這樣的方式來一窺「鬼神」這千年以來的記錄和記憶。」

在地仙剛發表完意見後,天仙是接著他之後的提出了另一個方才沒有提及的觀點。

不過――天仙的觀點是沒有得到「公主」的共鳴。

『唉~~~~天仙你這傻瓜,你不會是跟「世界」連結太久,腦袋是跟著僵化了嗎?』

反倒是,讓「公主」少見的從嘴裡說出鄙視的言語。

「我想應該是沒有這回事……畢竟就現階段而言,我還算是個「暫時」的獨立個體。在我完成與「土御門」的契約以前,是還無法完全的連上「世界」。」

「那、你是怎麼會這麼不識趣的講出這種話來!你是不知道嗎,如果妾身真照你所說的去做,那就根本一點樂趣都沒有了……」

就等她的話是再次的語畢,「公主」是又擺出一個難得一見的身姿,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像是在嘲笑著天仙的無知和愚昧。

「請先等一下,您如果是不滿意天仙所說過的話,我是還可以理解。但是還請您別把話說得太過頭,因為我是不認為他、是有那裡說錯了……」

而從剛才聽到現在,認為「公主」這次所說的話是說得有些過頭的地仙,他是出聲的幫天仙說話。

只是……他這麼一開口的結果是只從「公主」那,換來「你也跟他一樣蠢嗎?」的鄙視眼神。

「公主」是怎樣都沒有想到天仙他們倆,是同樣的膚淺又無聊。他們是怎麼就不明白……她心裡真正期望的是什麼?

看著眼前這兩個傻瓜,「公主」是意識到他們大概是怎樣都不會理解她的想法。

在感受到無奈之餘,「公主」是唯有像在宣佈答案般的把自己的心聲說出。

『你們倆……真是活太久得活到腦袋都跟著僵硬了。』

但在這之前,她是又一次的說出諷刺他們的話。

『――為什麼,你們是怎麼就不懂呢?如果要聽別人的故事,那當然就是要聽本人親口述說才對!』

然後等「公主」的話鋒這麼一轉,天仙和地仙是都發出了「啊」的一聲。

而這時的她,是儼然陷入自我陶醉的意境之中,完全沒有把他們兩的反應放在眼裡的緩緩的把剩下的話說完。

『聽故事,就是要――聽他以有些嘴笨又膚淺的用詞來描述故事,以及看著他努力攪盡腦汁來回想記憶的模樣,這些、這些是都遠比直接觀看文字敘述的記錄來得有趣許多……』

「「……」」

聽著「公主」以極度愉悅的語氣說完這樣的發言,天仙他們是一時半刻得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明來面對她。

只覺得自己是陷入尷尬的境地的他們,是也不好發表出各自對於她這一番豪言壯語的感想。

『呵,所以妾身才會說你們是還太淺了……這恐怕是要等你們是再活個幾千年後,你們是才能體會到妾身今日的這番話的真意!』

但就算是不說,他們的表情是也表現出了心聲。

無需言語的交流,「公主」是從這就明白了他們對自己的看法。

深知自己是不被他們所理解和認同的「公主」,她是首次的以從未有過的前輩口吻。對著這兩位不論是活過的歲月,還是經歷過的歷史事件數量,是都遠遠不及她的後輩說出:她的「經驗之談」。

雖然她是不期待他們日後是會抱持著跟自己相同的看法,可她現在能說的話,是就只到這了……

最後――

「那……您是最後要怎麼決定?是要現在就去找他嗎?」

『嗯~~~這是該怎麼辦才好呢?你是覺得妾身該現在去嗎,地仙。』

「厄、這問我,我是也不知道,您是就以自己的意識來做出決定吧!我和天仙是都會尊重您的意思。」

――有關於這個話題的發展,是完全沒有進展的不了了之。

因為「公主」到了後來,是突然覺得暫時得「鬼神」再消遙一陣子的話,日後聽他講述故事時,是一定會比現在聽到得更加有趣一些!

反正,對天仙他們幾位而言,舉辦這種密談的用意不是在於「結果」,而是其中的「過程」。

那怕是這樣的收尾……對天仙、對地仙、對「公主」來說是都沒有差別!


故而――這次密談的最後,可算是就這樣的告了一個段落――


這次的他們,仍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成果」……而這個世界,是依舊照常運行的走向注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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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異 行5 @pumpkin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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