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醒來了。

――醒來了。

大妖怪,酒顛童子――是終於從意識不明的昏迷狀態清醒過來。

剛醒來沒多久的酒顛童子,他的雙眼才一張開是就看見數千數百的百鬼夜行阻擋在自己的面前,堵住了通往出口的方向。

不過此刻是暫時未能回神的他,腦中的記憶是還有些混亂的整理不起來。

「我……這是……哪啊?」

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酒顛童子,現在是不但感覺到渾身上下有些部位,是出現類似肌肉痠痛的不適感,而且腦袋是就像宿醉一樣的嗡嗡作響。

「我……是又喝多了嗎?怎麼感覺頭這麼痛啊!」

一時半刻之間想不起在這以前的記憶的酒顛童子,他是誤判現場狀況的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然後感覺身體是有些不自在的酒顛童子,在環顧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後,他的記憶是才正一點一滴的慢慢回溯。

不過,在酒顛童子完全回想起事情的經過以前,他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腳邊,似乎是有些外來物的力量是正不斷撞擊、拍打的感覺!

定眼一瞧的酒顛童子,是一下子就發現到腳邊附近,是有幾個體型矮小、看起來就像是由人類丟掉、廢棄的茶壺和茶具,由這些物體形成的小型付喪神。是在用那看似易碎的身體,拼盡全力的朝他的腳踝衝了過去。

雖然對方似乎是相當努力的樣子,只不過這種程度的力量是就像「以卵擊石」,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酒顛童子甚至還心想說:這個小妖怪是在幫我搔癢?還是在催促我趕緊醒來?

想了一下便決定親自詢問本人答案的酒顛童子,他是用兩根手指夾起這個小付喪神,然後把它領到自己面前的問說。

「你究竟是在玩些什麼把戲啊!?這樣不顧命的用身體撞我是很好玩嗎?」

沒想到酒顛童子是會突然做出這般行徑的小付喪神,起初雖是被嚇到全身顫抖,以至於是有幾塊零碎的碎片,是被它那過於頻繁的顫抖頻率給抖了下來。

但它隨即又想起什麼後,便試圖從酒顛童子手中掙脫。

「喂!等等啊……你先別掙扎得這麼厲害。你再這麼用力掙扎的話,是很容易從我手中摔下去的!」

可對方似乎是沒有打算把酒顛童子的好言相勸聽進去,是完全不顧他的好意,逐漸增強著掙扎的力道。

接著,事情的發展就真如酒顛童子說的那樣――它那本來就相當脆弱的身體,是在奈何不了它掙扎的力量和晃動的幅度,沒多久的時間就「啪」的一聲斷裂。

它的身體是與手指所夾住的那個部分脫離,然後一眨眼的工夫,酒顛童子是看見一個全身被砸碎的付喪神,在自己面前被砸成碎片的景象。

「……所以,我不是才警告過你嘛!」

看著那個不聽自己警告的小型付喪神,它生前最後的模樣。

酒顛童子雖心有愧疚,可他也不認為這完全是自己的過錯。畢竟事情會演變成這樣,都是對方咎由自取的結果。

只是……

當酒顛童子盯著那已碎裂成無數碎片的付喪神時,他是忽然感覺腦袋一陣劇痛。

這陣劇痛,就像是刺激到了他腦袋裡面保存記憶的某一區塊,讓他不經意的脫口而出一個名詞!


――塵塚怪王?


突然說出的這個名字,是又再次引發更為劇烈的頭痛,酒顛童子是忍不住的抱頭低鳴。

畢竟塵塚怪王之前的那一擊雖是沒有對酒顛童子造成多大的傷害,但那個攻擊的力道卻是還殘留在體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過於激烈的頭痛和腦內的記憶是開始回溯,酒顛童子是發出恢復記憶前的最後嘶吼。

可他的叫聲,是也引起了那些被滑瓢他們的戰鬥聲響所吸引,百鬼夜行的注意力。

「醒來了、醒來了……」、「太早了、太早了……」、「怎麼辦、怎麼辦……」、「殺了他、殺了他……」、「快點、快點……」「解決他、解決他……」、「為了我們、為了我們……」、「為了百鬼夜行、為了塵塚怪王――」

意識的集結,團體的意志,原本一度停擺、分散的個體,是因為酒顛童子的關係又再次集合成一體。

百鬼夜行,其全體為了共同的一個目的,趕往死地。

再次將注意力放回酒顛童子身上的百鬼夜行,是以其數量的優勢聚集起力量,將無數散開來的微薄之力,匯集成一股龐大又強而有力的「河流」,直奔唯一的敵人襲去!

但是。

百鬼夜行的這個舉動是非但沒有對事情有所幫助,反而是讓事態的發展,加速惡化。

它們如此胡來的群體攻擊,是刺激到了酒顛童子的自我保護意識。

酒顛童子是看都不看,便根據本能的拿起倒擺在一旁的羅羅丸,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揮出一棒再說。

個體VS團體的力量抗衡,照常理來說本該是團體這方會佔上上風。

可終究不過是由一群雜牌軍組成的百鬼夜行,它們是沒有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和長年累月所培養出來的默契。

像這種,只是憑著一時之氣、勉強組合起來的「力量」,它的內在是遠比那看似壯觀的外表來得粗糙又脆弱。

根本就是一頭「紙老虎」的百鬼夜行,是不可能有這本抗衡――早在數百年前便與無數妖怪爭鬥,累積了相當多的戰鬥經驗和經歷,並在那些戰鬥和戰爭中生存下來的大妖怪,酒顛童子。

力量與力量的衝突,這場勝負的結果是早在交手的瞬間,就相當明顯的能夠看見!


――百鬼夜行的末路,將會跟它們在成為付喪神前的自己,如出一轍。


「給我滾開――!!你們這些礙事的付喪神。」

酒顛童子是配合著吶喊揮出,閃爍著黑鐵光芒的羅羅丸。

也就只不過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

頓時之間,百鬼夜行的前排隊伍,都宛如從被體內引爆炸彈那樣,當場爆碎個的四散飛濺。

然後酒顛童子是全身都散發出一股銳不可當的氣勢,身體是猛然跳起的站穩腳步。

隨著這股爆發力的推進,酒顛童子是從凹洞裡面奪奔而出的跳出。而且在衝出的剎那,是隨即再揮一棒的朝向距離他最近的倒楣鬼,迎面的給它一個當頭棒喝!

「怕死的就全都給我閃開!我可沒有這麼多閒工夫陪你們這些小妖怪玩耍!?」

記憶是終於整理完畢的酒顛童子,走出洞口後的他是壓根不想理會那些一波又一波攻過來的付喪神大軍。

他眼中唯一的目標,是就僅有那個好大膽子、敢把他打飛的付喪神之「王」,塵塚怪王。

可無奈於百鬼夜行的數量是相當眾多,多到無法輕易擊退的數量。而且這些付喪神雖都深知自己聚集起來的力量是遠遠不及酒顛童子的程度,不過它們是全都抱有著「視死如歸」的精神。

只有前進、沒有後退的不斷向酒顛童子的方向推進。

百鬼夜行的攻勢,是有如一波波打向岸邊的海浪那樣,根本無從得知何時會有風平浪靜的時刻到來?

也因為見識到了它們的那種即使戰況已經注定、卻還是不怕死的精神,酒顛童子是發自內心的決定,不再手下留情的要一舉殲滅。

同時,算多少表示一下他對它們的這種精神的敬佩!

在不知又一棒打飛出去多少個付喪神的殘塊碎片後,酒顛童子是發出了最後的處決通告。

「下一棒,就「打」碎你們!」

在酒顛童子如此宣告的時候,他是發動了羅羅丸的能力――「無一不『打』」。

能根據實現揮棒這一動作,具現出「打」的概念的實體化的這個能力,是酒顛童子,手裡所掌握的殺手鐗之「一」!

只要當酒顛童子是一揮出棒子後,所有的一切都將告結。

可就算百鬼夜行是聽見了酒顛童子的話、理解了話中的含意,它們依舊是沒有退讓的,出現半個貪生怕死之徒。

反倒是酒顛童子的這番話,變成了像推動它們前進的助燃劑,是發揮了推波助瀾的反效果。

「殺――――――啊――――――!」

將內心的情緒全都化為言語表達出來,百鬼夜行是全體湧向酒顛童子,發動最後一波的總攻勢!

「……不錯嘛!本以為是群由一些不入流的小妖怪組成的小團體,可真沒想到我竟是會看走了眼。」

在見證了百鬼夜行的決心過後,酒顛童子是打算收回之前對於它們的評價。


――它們的確不算是完美,但仍算是相當的不錯!


至少,它們齊一的決心是讓方才還憑著一時之氣戰鬥的酒顛童子,開始正視面前的這些對手。

「那……就只好讓你們通通都變回「垃圾」了!」

不會同情它們,也沒打算施以同情的酒顛童子,是如自己宣告的那樣,揮出了羅羅丸。

只需一棒――就能全滅。

無一例外、沒有倖免,奮不顧身、最後一搏的百鬼夜行,其成員通通被酒顛童子的一棒,給打回成原形!

百鬼夜行的隊伍,是在一瞬間的時間消失,剩下的就只有迴盪於酒顛童子心裡,它們臨死前的最後聲音,以及幾乎快要將這座都城淹沒的「垃圾」。

「接著,在享用完這道不錯的「前菜」後,是接著該去享用「主餐」了!只希望「主餐」的味道是不會比「前菜」差多了……」

沒有望向那些被打回原形、再次變回垃圾的付喪神,酒顛童子是準備去找塵塚怪王算帳之餘,順手支援一下滑瓢的行動。

反正滑瓢是就算不用他幫忙,也肯定不會碰上任何的問題。況且……

「而且雖不知道這是我的錯覺嗎?但我是曾經感覺到有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是從滑瓢他們的那個方向傳來。」

然後因為腦袋是比剛醒來時稍微冷靜許多的關係,是也讓酒顛童子回憶起那個讓自己醒來的誘因!

那股讓酒顛童子都為之一驚的力量,帶來的衝擊是就只有那短短幾秒的時間。

感受到的時間雖然十分短暫,但他的甦醒也有一半是因為在感受到這股力量後,被它刺激到才會加速縮短醒來的速度。

「呵,該不會這才是塵塚怪王的真本事吧?」

無法判定這股力量是從誰身上發出的酒顛童子,是做出了隨便的猜想。

「但如果真是這麼回事的話,那或許這次還真的能放開肚皮的「吃」個痛快了!」

想到這點,就感覺更加饑渴的酒顛童子,他是越來越無法壓抑自己體內的那股原始欲望。

――名為「食」的衝動,是在催促著酒顛童子的動作。

因為。

「畢竟我啊……可是有數百年的時間,都沒有機會能吃上像今天這麼美味的一餐了!」

這可是酒顛童子百年難得一遇的大餐,這樣的美食當前,是豈有不食指大動的理由!?

忍不住的衝動和欲望,口水直接都快流成瀑布的酒顛童子。


――他,是將出發獵食。


當然這是還沒有定案的事情,而一切也只不過是自己的臆測。

為此,酒顛童子是夾雜著「食欲」和「憤怒」的兩股衝動,衝向塵塚怪王和滑瓢共同所待的方向!

而距離酒顛童子的抵達,是剩下十秒的倒數。



當酒顛童子正在趕路的時候。

滑瓢和塵塚怪王是也注意到了都城那邊的戰況,是已經有結果的告了個段落。

誰勝誰負,這種再明顯也不過的跡象。是明顯到就算不特別去注意另一邊的狀況,是依然能自然的注意到這一點。

但滑瓢卻偏偏刻意要去提及這一點,想以此來觀察塵塚怪王的反應。

「似乎……你的百鬼夜行是被酒顛童子給打敗。」

「……」

沒有回話的塵塚怪王,是不做動靜的陷入沉默。

因塵塚怪王再怎麼說也不是個笨蛋,它是怎會不知道滑瓢故意挑起這一話題的用意?

明白「言多必失」的塵塚怪王,是不想從自己嘴裡洩露出更多的情報,好讓滑瓢看出它的動搖!

況且――滑瓢雖是沒有把這件事給說出口,不過塵塚怪王是能清楚的感覺到,某股強大到不像話的力量,是正朝著它們這邊過來。

這股力量之大,是足以跟剛才滑瓢在瞬間釋放出來的力量相比。

(看起來……「鬼」是開始認真了。而在這之前,他是一直都在偷懶的保存實力。也怪不得,我還想說自己怎能這麼容易的就擊退傳說的大妖怪,酒顛童子!)

不用多想,都能猜出這股力量的持有者的塵塚怪王。

它是明知等下將來的,是何種的妖魔鬼怪……可卻也不見,塵塚怪王是有想過要「撤退」的準備逃走。

塵塚怪王的行動和想法,只能說是與「正常」背道而馳。

因為就一般來說,正常人在得知有種巨大的威脅和災難將要降臨於此身時。通常他們會做的第一個反應是――逃跑!

為了生存、為了自保的逃跑,這是任誰在面對無法抗衡的天災人禍,腦中都該會有的正常思想。

然而,塵塚怪王是就像沒有想過要「逃」的,是停留在原地一步都不動的靜候著,酒顛童子的到來。

塵塚怪王的這種異常表現和態度,是讓本來想先走一步去跟人質會合的滑瓢,都不禁暫緩動作的停下腳步。

(塵塚怪王那傢伙……是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它是還不趕緊從這邊逃走?難道它是認為自己有這個本事能和酒顛童子交手嗎?!)

不認為塵塚怪王是還有其他隱藏起來的「殺著」的滑瓢,他是很明確的確信塵塚怪王的「全部」,就是眼前的這些。

但既然如此的話,那塵塚怪王又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違背常理的選擇?

還是說……塵塚怪王就是太過清楚自己可能的下場。在明知自己是想逃也逃不了多久,瞭解自己是總有一天會被他們找到,所以才下定決心在今日今時就做了斷的來個痛快?

(應該……不會吧?)

很難想像塵塚怪王會決定這麼做的滑瓢,是在這稍微停留了一段時間,隨後又趕緊離開的先行退場。

畢竟塵塚怪王眼裡似乎是不再追逐滑瓢的身影,它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毫無動靜。

不過就算塵塚怪王的表現是十分冷淡,滑瓢仍是沒有放鬆一絲對它的警戒。

因為就算只是一粒沙塵或塵土,都算是塵塚怪王的本體。所以就算它是看來不再對滑瓢感興趣,也難保它不會偷偷派出身體的一部分來跟蹤。


不過――事實到後來是與滑瓢的猜測完全相反。


其實說起來,就連塵塚怪王自己都不能想透,自己為何還待在這的理由?

連自己都感到疑惑、納悶的塵塚怪王,自然是不可能有人能看透他的想法。

塵塚怪王只知道,自己是感到某種類似使命感或責任一樣的感覺。

這份感覺,是在這之前從未有過――塵塚怪王會有如此的感受,是在百鬼夜行被打敗後,才有所感觸的在心裡萌芽成長。

不過察覺得太晚的塵塚怪王,是沒有剩下太多的時間,能讓它慢慢來思考原因為何?


因為――就在滑瓢是前腳剛走遠的準備離開的時候,酒顛童子的後腳是就正好出現。


酒顛童子的行動,是就如滑瓢所想。

他們是就這麼恰恰好的在一「來」一「往」的移動路徑之中,和對方打了個照面。而明明雙方的眼神只是瞬間交會的掃過,可在這十分短促,恐怕連一秒都沒有到的瞬間。

酒顛童子和滑瓢是就已經完成意識上的交談和情報的交換。

他們兩就像進行了交替接棒的運動選手,是展現出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和信賴。

只不過。

就在滑瓢是順利的完成交棒的動作,把這裡交給酒顛童子負責處理的時候。

酒顛童子的眼神是有花上幾秒的時間尾隨著滑瓢的身影移動。

直到滑瓢是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以前,酒顛童子的雙眼是一直都在看著他。

接著,當滑瓢是在走後沒多久,酒顛童子是才擺出一臉大失所望的神情,相當感嘆的說。

「唉~~~看來事與願違啊!我的「大餐」是沒有希望了……」

終於正眼瞧向塵塚怪王這看來的酒顛童子,剛開頭就說出讓人不明究理的話出來。

可此刻的酒顛童子,是雖然臉朝向塵塚怪王這邊,但他的心卻早已不把它視為敵人……

不,應該說是食物來看待。

塵塚怪王現在最多,就只是一頓味道普通的粗食!

「啊啊啊……真是的,本來還以為可以久違的吃上一頓好吃的說。可沒想到,對方卻是不能吃的對象……」

沒有理會塵塚怪王的存在,持續著自說自話的酒顛童子。他的這種對他人不屑一顧的態度,是讓塵塚怪王忍不住情緒的升起殺意。

本來――在酒顛童子到來之前就已經在心裡做好準備,要與他決一死戰的塵塚怪王。它是怎樣都沒有想到,當他一來到這後,就立即擺出一副相當失望的模樣。

酒顛童子的表情,是看起來就像在對它說:這裡已經沒有你的事了,是可以趕緊滾開的逃命吧!

也就是說,酒顛童子在得知自己之前視之為「獵物」的目標,實際上是沒有如想像的那般美味的同時,他就失去了對塵塚怪王的興趣。

雖然針對塵塚怪王而來的怒氣是多少還有些殘留,不過那些怒氣也在感到失望之餘,是幾乎都快要消失得差不多。

覺得塵塚怪王的事怎樣都無所謂的酒顛童子,是甚至開始想說要不要也跟著滑瓢一起動身離開這?

可就在這時,塵塚怪王是先下手為強的攻擊酒顛童子。

身體散落在這附近一帶土地的塵塚怪王,是驅動著體內的力量,讓周遭的身體都隨著這股放出的力量流動。

隨著以塵塚怪王為中心的旋轉的速度是越快,被揚起的沙塵是也跟著越多。

一時之間,沙塵彌漫的環境是遮蔽了酒顛童子的視線。

塵塚怪王這樣的舉動,無疑就是自殺的行徑。

因為它為了無謂的意氣之爭而採取的行動,是讓本還想放過塵塚怪王一馬的酒顛童子,有了回心轉意的念頭。

本來――原想著就剩塵塚怪王一個是成就不了什麼大事的酒顛童子,他是還想說就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今天就這麼算了……除非它再犯的話,是就……」的先判個緩刑。

殊不知塵塚怪王是完全不領酒顛童子這份人情的做出這種事,使得對方差點熄滅的鬥志,是又瞬間燃燒。

然後當塵塚怪王才剛做好事前的準備,正要正式動手之際。

「算了,就算拿來湊合湊合的吃掉算了。」

酒顛童子是一邊發出相當沒有幹勁的聲音,一邊發動著羅羅丸的能力。

一棒「打」散――酒顛童子只是隨意的揮出一棒,塵塚怪王用盡大半力量捲起的塵土,是就突然失去作用力的停止旋轉,接著落下。

然後酒顛童子這時的態度是也跟著一變。

有點認真起來的酒顛童子,他的聲音雖是聽來仍有些無力,可他的眼神是不再像剛剛那樣的渙散。

「本來啊――我是相當不喜歡像這類「日本妖怪的同胞之間,相互相殘的行為」。不過對於不聽勸告的同胞,我是也同樣的不喜歡!」

沒有停下說話的聲音,酒顛童子是邊說邊揮的不斷削弱塵塚怪王的本體。


――只要酒顛童子揮舞著羅羅丸打出一棒。

塵塚怪王的本體,是就會有某一部分被打回原形的變回普通的塵土――


警覺到事態有些不妙的塵塚怪王,是不打算坐視自己的本體,被酒顛童子一一削掉、弱化。

展開反擊的塵塚怪王,是使出渾身解數的試圖阻止酒顛童子。

可不論是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沙針飛刺、還是滿地突起的針山地獄、又或是有如排山倒海來的沙塵浪以及能夠吞噬生命的沙塵龍捲風等等。

這些攻擊的結果,到最後是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酒顛童子是只要一揮舞羅羅丸,塵塚怪王製造的攻擊就會彷彿被一股看不見的反作用力抵消力量,沒過多久就變回之前風平浪靜的原貌。

然後隨著酒顛童子的攻擊次數增多,塵塚怪王被削掉的部位是也會跟著增加。

不斷的攻擊、不斷的削掉――這樣的局勢對塵塚怪王來說,儼然就是一場不會醒來的「夢魘」!

到了後面,塵塚怪王的抵抗是連三分鐘的時間都維持不到。

無論再怎麼努力的阻止,都無法力挽狂瀾的塵塚怪王。它的本體在最後,是被削減到只剩一個手掌的大小。

酒顛童子此刻是只需將手掌一伸,就可輕易的將塵塚怪王掌握在手。

本體所剩無幾的塵塚怪王,是已經沒有多少剩餘的力量,能再反抗酒顛童子接下來的暴行。

「但……就算這樣……就這麼簡單任人宰割……這感覺……的確不是我會選擇的做法……」

即使淪落到這種地步的塵塚怪王,它還是不願意就這麼的束手就擒,接受來自於酒顛童子的制裁。

反正不論怎樣都是註定以「死」來做為結局的收尾的話,那塵塚怪王是寧願死得光榮,也不願是落得一個沒有志氣的死法!

「而且――這樣做是才不會愧對早我一步離開的百鬼夜行!」

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塵塚怪王,是蓄積起自己僅存力量,準備發動最後一次的攻擊。

可塵塚怪王是才剛採取行動,酒顛童子就立即出手的阻撓。

「你是傻了嗎?你難道認為我是會給你選擇後路的餘地!」

無情的揮下羅羅丸、以暴力踐踏著塵塚怪王尊嚴的酒顛童子,是絲毫沒有打算給予對方這樣的機會。

直接了當的一棒,是在塵塚怪王蓄積完力量以前,就強硬的打斷。

本體的數量再次減少的塵塚怪王,緊接著是又再次受到相同的攻擊。

不打算給塵塚怪王有半點喘息機會的酒顛童子,就像是要徹底打壓對手的意志、完全摧毀對方的精神一般。

「畢竟――像你們這些不願溝通,最後是非得逼得他人必須用武力來制裁的笨蛋!我是連一點的餘地都不會為你們保留,更不會同情你們這種傢伙的下場。」


――就請你,把你的「恐懼」成為建構未來的一份力量吧!?


做出將要「用餐」的宣告,酒顛童子是在這一刻放下羅羅丸的伸長手臂。

本體被削到只剩幾粒沙塵的塵塚怪王,在意識中斷前的最後,是彷彿看見一張無比饑餓的嘴巴,正將自己給一口吞下的畫面。

雖然實際上的情形,是酒顛童子伸長出去的手掌,正要一把抓住塵塚怪王。接著把它對於酒顛童子的「恐懼」,一次吃光的享用。


不過在那之前――


『――實在是個相當沒有水準的吃像,你是不這麼覺得嗎?兔兔爾。』

聲音,是突然在酒顛童子耳邊發出。

然後當酒顛童子注意到聲音後,他就被不知從何處介入的一股未知的力量,強行拉開的回歸原位!

「這個……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力?竟然是有辦法把我給彈回來!」

面對從未見過的能力,是酒顛童子活了這麼長久又漫長的歲月都不曾碰過的事。

大致上來講,在這國家內的所有妖怪的能力,酒顛童子應該是都了解個有七、八成左右。而剩下的兩、三成大多是都不需要太過注意的,所以應該是不太可能出現這種前所未聞的能力才對!

可那麼……這究竟又是……?

「該不會……莫非是――!?」

就在這時,酒顛童子想起某個關於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處,只存在於傳說的「月」的妖怪。

根據傳聞,這類妖怪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來拜訪的來到這片地表之上。它們是長年的生活在「月」的世界,並與這世界斷絕聯繫的度過了千年的時光。

只是如果真是這麼回事……那麼為什麼從很早以前就成為了「傳說」的妖怪,是又會再一次的回到這世間?

接著當酒顛童子是欲轉頭看向剛剛聲音的來源,抬起頭的正眼瞧瞧應是雙妖組合的二人組時。

酒顛童子是身子才剛轉過去,頭還沒抬起來之前就冷不防的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施壓,令他無法抬起頭來。

明明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看見,酒顛童子卻感覺自己全身都像被千斤重的重物壓倒,讓他一時難以掙脫的動不了。

「……」

而這時,兔兔爾雖沒有直接表態的把話說出來,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感覺和那無形的視線,是都無不在暗示著酒顛童子說:你這無禮的傢伙!是誰允許你抬頭瞻仰我的主人了。

施壓在身上的無形重壓,那是酒顛童子過去不曾見過的能力。但這個也並非是像仙人,天仙的那種操縱天地萬象的能力。

因為若果真是這麼回事的話,酒顛童子就不可能憑藉著一身的蠻力,強行與之抗衡的突破!

「你們……呵哈哈……真是狗眼看人低啊!但是……難不成你們以為就憑這種程度的力量,是就能壓下我――酒顛童子嘛!?」

雖不是刻意的接下兔兔爾的這一招,不過在大致體會過幾次後,酒顛童子是就十分確信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原來住在「月」之上的妖怪,是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原以為身為「月」之居民的兔兔爾,身懷的本領是會有多麼的驚人和難以想像。況且――他又是從那個居住環境與地球完全不同的「月」,降臨到這地表之上的妖怪。

為此,酒顛童子也的確拿出少見的警戒,防備著這有生以來、初次碰到的「月」之妖怪,月兔。

只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只是多此一舉的無聊行為!

因為在他發出笑聲的同時,酒顛童子就憑著自己的力量,以最為直接的方式與兔兔爾的能力展開面對面的衝突。

既然對方的能力只是「力」的一種,那酒顛童子就只需以「力」回禮。

沒有花費多大力氣,只不過比平常多耗費一些體力就突破兔兔爾施壓在身上的重壓。

然後當酒顛童子突破的瞬間,這股壓力彷彿當場支離破碎,是立即消散的不再出現。

酒顛童子是一起身就扭動起身子和手腳,放鬆有些僵硬的身體。

「怎麼?就才這點本事啊!如果你沒有後招的話,那就要換我了。」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動身的酒顛童子,他是打算去撿起剛剛因自己一時鬆懈,就這麼隨手一扔的羅羅丸。


――可是……酒顛童子的腳程才走到一半,他的雙腳就已離地幾公尺的飄浮起來。


「你――才是別給我太過份了!你這無禮又自大的混帳。」

從剛開始現身到方才,都不曾開過半次口的兔兔爾。

在眼見自己的能力被酒顛童子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對待,他的忍耐和容忍是都因此快到達了臨界點。

更不用說,酒顛童子最後那番聽似「瞧不起他」的語氣,和隱藏在那番話裡「別來妨礙」的暗示。是令兔兔爾無法一再容忍他的這般無禮行徑,誓言絕不會就此善罷干休的放過酒顛童子!

再次發動能力的兔兔爾,是終於開口訓斥酒顛童子。

可他的聲音聽來是與現在身穿的服飾和外表相當不符合。

因為兔兔爾此刻,是身穿著唯有在日本神社擔任「宮司」的神職人員才能穿著的正式服裝。而那套服裝不單只是神社的最高負責人的象徵,更還是代表著那間神社的精神與支柱!

雖說這套服裝穿套在兔兔爾身上並無不適,他的一舉一動是也相當符合這套服裝帶給人們的印象,所該有的感受。

然而。

兔兔爾的聲音卻是如同稚童般的年幼,是聽來毫無威嚴可言。

簡單來說兔兔爾的情況就是:一個有著成人身材並穿著人類服裝的妖怪,他的外表除了樣貌外,大概是就沒有其他異常之處。可他當一開口說話時,是就讓原先這認為的人是突然受到某種炸彈般的震驚,讓他們被他那稚嫩的幼童聲音愣住。

「噗哈哈哈哈……這是什麼情況?你那是什麼怪聲音啊!?呵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你是一直保持著沉默,原來是因為你的聲音實在是太……好笑了……」

也由於兔兔爾的聲音是太過超乎想像,是讓酒顛童子一時忘了自己的處境,發出了驚嘆的疑問句。

畢竟像這種外表與聲音完全格格不入、讓人忍不住想會心一笑的情形,酒顛童子倒也是第一次碰到。

至於被兔兔爾尊稱為「主人」的『 』,並同為日後被酒顛童子他們尊稱為「公主」的她。

此時是沒有立即出手或出言阻止兔兔爾的行為。反而像是要觀賞他們倆的較勁,表現慵懶的躺臥在一片白雲上方,把它當作一張又軟又膨的沙發使用。

「你……你你你你……你給我掉下去吧!」

似乎是聽見酒顛童子的疑問的兔兔爾,雖也清楚自己的聲音就是這麼可笑。但知道歸知道,這不過是理性上的認同。

所以即使早料到會有這結果的兔兔爾,還是無法壓下內心的羞愧之意,想立即找個洞鑽進去。而為了掩飾自己的這份羞愧,兔兔爾是讓酒顛童子的「身體」成了受氣筒。

隨著兔兔爾的一聲令下,使得原本彷彿被引力拋棄、飄浮在空中的酒顛童子,是頓時又被地球的引力拉回,他的身體是正以無比快速的重力加速度朝地面衝去。

接著當酒顛童子是與地面發生零距離的親密接觸的剎那,他的身體是沒有立即停止那股往下衝去的速度。是直到他陷入地下幾尺深的地方,才好不容易完全消去了那股動力。

「起!落!起!落!起!落!起!落!」

不過只撞一次的程度,是還沒有辦法消除兔兔爾的羞恥。因此他是決定再多來幾次的,讓酒顛童子一下子從凹陷進去的地下急速浮起,等到達一定的定點高度才又再次急速的落下。

接連幾次的起起落落,儘管酒顛童子是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可這樣被對方玩弄的感覺是倒也令他相當不好受。

何況兔兔爾擺明就是故意不讓酒顛童子往同一處落下,是不停的將他往不同的地點砸下去,導致這附近的地面是冒出不少因酒顛童子的撞擊而製造出來坑洞。

可當兔兔爾是又一次的解除能力,讓引力恢復正常的狀態,使得酒顛童子又得再一次被地球的引力拉回來的時候。

這次――酒顛童子是不打算再遷就兔兔爾的任他擺佈。

有了前幾次自由落體的經驗,酒顛童子是慢慢的掌握了如何在往下墜的過程時,調整身體姿勢的方法。

雖然前幾次都是失敗的結果,他總是來不及在著地前擺好減緩衝擊的姿勢。

不過這一次,酒顛童子是有了將近七、八成的把握!

(那――該是時候行動了。)

從酒顛童子前幾次的經驗來推斷,他現在這個時候是差不多到達距離地面只剩一半路程的距離。並且隨著時間的增加,其墜落的速度是也會跟著變快。

剩下不到三秒能調整身體姿勢的酒顛童子,是已經十分熟悉這一瞬間的經過。

「一秒。」

做起倒數計時的酒顛童子,他是開始移動身體的重心。

畢竟前幾次的失敗,多數的時候都是身體重心的調整有所誤差,導致他是無法完全消去墜落時造成的衝擊力。

「兩秒。」

重心移動完畢的酒顛童子,是必須趕在所剩不多的時間內,做好迎接衝擊的準備。

只是往接近地面,地心引力的效果和墜落速度都會跟著增加的現在,他若想要在這種狀態下調整身體的姿勢,勢必將會面對迎面而來的強風阻撓。

強而有力的迎面風,在這時感覺就像一層厚實的風之壁。

在這層風之壁的阻擋之下,酒顛童子想要自由移動身體和手腳的想法,就必定會受到某種程度的阻礙。


不過――這層牆壁此時此刻,將成為酒顛童子的緩衝物。


花不了多少時間就擺好姿勢的酒顛童子,他是擺出類似「預備起跑」的預備姿勢。

緊接著,就在酒顛童子將再次與地面發生衝擊以前。

他在連一秒都不到的剎那,再次調整身體的重心,讓身體傾斜的改變姿勢,使得右臂是先比雙腳先落地的接觸到地面。

「去吧!」

當獨臂一碰地的瞬間,其身體重心是全都靠那一條胳臂支撐。

當然如果就一般普通人的情況,用來做為支持點的胳臂肯定是會在當下手骨骨折的斷裂,甚至斷裂的骨頭是還有可能刺穿包覆在其之上的肌肉和皮膚。

可這種程度的衝擊力+身體的重量,對酒顛童子來講是尚可承受的程度。

只見酒顛童子看來相當輕鬆的用手往地一撐,讓傾斜的身體往後跳去的雙腳著地。

隨著他的雙腳一踏地,酒顛童子便運作起準備已久的腿部肌肉,使得那些肌肉就宛如彈簧一樣,充滿著瞬間的爆發力。

一跳――便衝出了兔兔爾的視力範圍之外。

這突如其來的事態發展,是讓本來握有優勢而鬆下戒心的兔兔爾,來不及移動視線的跟上酒顛童子的動作。

只需跳個三次,酒顛童子就已跳到了羅羅丸的旁邊,將它再次握起的拿在手裡。

「我的武器既然是回到我手中了,那現在就該是我發揮的時候!」

「你――休想!」

這時才好不容易再次將酒顛童子追回視線範圍內的兔兔爾,是為了阻止他的行動率先出手。

可是――只要羅羅丸是被酒顛童子拿著的話,不管是先出、慢出的這種先後問題,對他是都沒有差別!

「呵,你這麼想要我上去的話,你就跟我交換的下來。」

就算是處於無重力的飄浮狀態,是也妨礙不了酒顛童子揮棒的動作。

用力揮下羅羅丸的酒顛童子,是將本來無視重力作用、把整片天空都視為自己腳下的步道行走的兔兔爾,給一棒打落。

然而,正當羅羅丸的能力發動的時候,「公主」是適時出手的替兔兔爾解危。

「公主」只不過是輕輕的拍個一掌,做出像似在褒獎酒顛童子和兔兔爾的這場表演的掌聲。

就這麼簡單的動作,就解除了一切的能力。

酒顛童子的羅羅丸和兔兔爾的能力都當場無效化的失去作用,他們兩位也雙雙落地的雙腳著地。

『可以了,兔兔爾。你就暫且先退下的去處理善後的問題!然後別忘了要記得把塵塚怪王一併帶走。畢竟它現在的本體是只剩下那麼一點了……』

此時,才動作緩慢的從白色雲層上方起身的「公主」。

「公主」是起身後沒多久,是踏著緩慢又優雅的步伐,從無底的高空之中踩著看似無形階梯的往下移動。

移動之餘,「公主」還不忘提醒自己當時身邊唯一的忠僕,應該完成的事項!

雖說兔兔爾此刻的內心,必然是有很多話想說。而他的情緒,是也一樣的還有許多沒有宣洩出來。

可在自己唯一的主人面前,兔兔爾是怎樣也不敢隨便造次。

更何況,「公主」是都對他下達了命令。

身為忠僕的兔兔爾,這時是就該以主人的命令為第一優先事項的去執行。

「……」

沒有做出反駁,只有將內心的心情表露於臉色之上的兔兔爾,是在對「公主」擺出恭敬的姿勢後,就隨即遵從命令的先帶上塵塚怪王離開這。

「那麼……妳就是這幕後的主使者就對了!」

沒有疑問的口氣,酒顛童子是非常肯定的指責「公主」。

對此指責,「公主」是絲毫沒有避諱的開口說。

『是的,正如你所言。妾身就是在背後操弄的主謀,還請多多指教。』

面對這個不論外貌、身材、舉止、談吐都給人有種超凡脫俗的感覺的女性,酒顛童子的心裡這時是沒有半點的感動或欣喜,反倒是為此感到難以言喻的寒顫……



寒顫,這並非是出自於恐懼或害怕而產生的感覺。

這是酒顛童子自己本身,以天生的直覺感受到的,某種決定性的「差異」。

不是實力、不是力量、不是能力等等這些的問題,則是在次元、層級、階級這些層面的不同。

酒顛童子就是不知為何的,認為面前這名直接坦承「自己就是主謀」的美麗女子,是自己所無法比擬的對象。

明明酒顛童子從自己眼裡看來,是看不出她懷有任何強大的力量,甚至是一點都感受不到的全無。但她散發的氣場卻是無限龐大的彷彿要將他一口吞噬,是那麼深邃又深遠的看來遙不可及……

就彷彿自己只要定眼往裡面一瞧,是用不了多久的時間就會被那個深不見底的空間吸走了魂,不能注視太久。

「呵……那麼,妳既然都這麼坦白的承認了。那我就暫且先聽妳解釋一下,妳做出這些事的背後,到底是有什麼樣的目的好了!」

儘管如此,酒顛童子卻仍是沒有退縮的移開視線。

他,是雙眼直視「公主」的一步也不退讓。

『不錯呢~~~你是有著一雙好男人才會有的眼神!基於這一點,妾身就再替你的成績加上『十分』好了。』

話一說完,「公主」的手指是轉了個一圈。

然後當手指的動作一停,酒顛童子的頭上就冒出一個看似目前累積多少了分數的數字。而且這個數字現在,是遵照著「公主」的指示的往上多加了「十分」。

只不過這加分的動作,是轉眼間所發生的事情――理所當然的,酒顛童子是都沒有注意到,剛才發生自己的頭頂上方的變化。

「妳……是在說些什麼?什麼評分?而且妳又是憑什麼身份來替我評分?」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酒顛童子雖還不能完全理解話中的意思,可他大致明白原來這一切的經過,都是眼前這名女子替他安排的測試!

她的目的,就只是想從這一測試來觀察,他的表現和反應以及實力等等各種因素,好做為她口中的「分數」的評分參考。

『別緊張,酒顛童子。妾身這麼做自然是為了幫上你的忙,才會替你打分數的。因為――』


――你不是想成立個專門保護妖怪的「組織」嗎?


此話一出,酒顛童子的抗議和爭吵就立即安靜下來。

畢竟酒顛童子是怎樣都沒有想到,對方的意圖竟是動到了這邊。

「……我無法相信妳剛才說的話。因為這終究不過是妳的片面之詞罷了!」

「這倒沒什麼問題,反正說服你相信妾身的話,是現在才要著手進行的事。然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讓妾身以『小酒』來稱呼你吧!因為聽來是感覺較親切多了。」

酒顛童子這時雖聽到初次見面的她,竟是剛見面沒多久就提出如此無禮的要求,但他也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會想拒絕她的說「不」。

沒有做任何表示的酒顛童子,是以沉默來同意「公主」的要求。

「接下來的話,對了!是還有一位也必須一起加入這場會談才可以。」

就彷彿現在才想起了某件重要的大事般,「公主」是又做出個隨意的動作。

當然力量、妖力什麼之類的跡象,酒顛童子是沒有感覺到。

可只要「公主」一有所動作,事情是就會如她所言的那樣進行下去。

接著。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剛剛還在移動中的我,是會突然被傳到這個地方?」

另一位「相關者」,是就這麼突然的出現。

被「公主」傳喚至此的他,是滿臉驚恐的露出處於狀況外的表情。

可當他是稍微看了一下周遭的環境和確認過身邊的人事物後,就立即擺出領會過來的神情,以十分熟悉的口吻對著「公主」說。

「原來――這都是妳搞的鬼啊,『 』!」

一見到在場的酒顛童子和「公主」,滑瓢是就了解了事情大概的經過和發展。

滑瓢雖是早就覺得事有蹊蹺,畢竟這整件事發生的時間點是實在太過巧妙,巧妙到他覺得是有誰在背後刻意安排和計畫的感覺。

所以滑瓢是也曾經試著在酒顛童子回來以前,先找出幕後的主使者的解決這一事態。可無論他是找出多少的線索和痕跡,到了最後卻都是無疾而終的斷了道路。


滑瓢始終,是無法揪出躲在背後的黑幕――


因此當他是發覺到酒顛童子與「公主」當面對質的互看彼此時,他是不用聽他們的解釋,也知道了其中的原委。

「……你們,是早就認識了對方。是這麼回事嘛,滑瓢!」

可滑瓢卻沒有想到,自己竟會一時疏忽而不禁喊出「公主」的真名。

「公主」的真名――酒顛童子是自然聽不出來,畢竟那個名字是無法用這世間的任何一種語言所能說出的話。

不過就算酒顛童子是聽不懂真名,他還是能聽出他們兩之間曾經有過的連繫。

『小酒,妾身當然是認識小滑。而且他是比你更早就結識了妾身,知道了妾身的存在。』

而且――「公主」是還幫忙從背後捅滑瓢一刀的解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妳……怎麼這時給我說這件事!難道妳是想害我死,是嗎!?」

想不到自己還沒有解釋,「公主」就擅自替他說明。而且她解釋自己和他的關係就算了,解釋的方式是還用得這麼爛的一個說法。

這根本就擺明是讓滑瓢頓時成為酒顛童子眼裡的「叛徒」,使他是無法輕易擺脫這項罪名。

「這麼說來……她說的都是真的?滑瓢。你們是真的早就認識了彼此的事,但你卻沒有事先告知我就對了!」

「等等,先容我暫時替自己辯護一下。」

想當場下跪向酒顛童子求饒的滑瓢,是急忙著阻止他不要這麼快做出判決。

至少,先給他一個拯救自己的機會再說。

「……說吧,就先讓我聽聽看你的說詞。但如果我覺得聽來不中意的話,我就會揮出我手中的棒子,還請記得這一點。」

說話的同時,酒顛童子是還時不時的晃動羅羅丸的黑鐵棒身,讓滑瓢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嗯,我是知道。我這就解釋給你聽――然後在開始說之前,我是要先向你講白一件事。」

「是什麼事是需要在這時提起?如果不是多重要的事,就等晚點再說吧。」

沒有多餘的心思再讓滑瓢就這麼把時間拖下去,酒顛童子現在是只想趕緊處理完滑瓢的問題,確認他是否真有「背叛自己」的嫌疑後。

緊接下來的,就是該來解決旁邊的這一位似乎是滑瓢舊識的女人!

「這個……是很重要的事,而且到了這時我是想不提及這點都不行。因為說起這事的話,是跟『 』和我之間的關係也有所關聯。」


――酒顛,其實我啊、是完全喪失了在來到這國家之前的記憶……


「當然,要說完全的失去記憶並不是正確的說法。因為當我醒來的時候,我是就發現到自己是已經待在這個國家內,自己的身份和能力什麼的,我是還保有這方面的記憶。我所遺忘的只有――」


――何時離開了自己原本應該在的地方?以及從那移動到這個陌生的國家、在這段期間內發生的一切事項等,這些我是都不記得了!


「至於當時我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對象,就是現在在一旁嘻笑的『 』。」

『的確就跟小滑說得一樣,妾身確實是他當時第一個碰到的對象。只是――將他從故鄉移動到這的人,卻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算是在旁邊幫忙做些註解的「公主」,是和滑瓢互相以各自的觀點來還原當時的事情經過。

「所以這麼說來……大家在傳的那個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的消息就對了。」

聽他們這麼一說,酒顛童子就想起之前那些有關於滑瓢身世的種種說法。

那時的酒顛童子雖是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既然他們現在是如實的說出來了,那也算是為了當時的傳聞做了個印證。

「是……就是這麼回事。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我,是不曾對於那些傳聞進行過半次澄清的主要原因。因為我――」


――因為滑瓢、確實不是這個國家土生土長的妖怪。他是從某個未知的遙遠國度、不知為何的被誰帶到這裡的迷糊蛋。


「可這麼一來的話,我是就有個疑問?因為既然不是妳將滑瓢帶來這個國家的那個人的話,那妳又為何要在那時出現在那個地方?妳這麼做的話,不是很容易遭人懷疑嗎?」

『呵呵呵,你是想知道嗎?那就讓妾身來……』

「因為這個女人,基本上就是閒人一枚!不然她那來的這麼多閒時間,搞出這些事來。」

『等……』

「原來如此,這我能認同。」

『等等……』

此時是被酒顛童子他們伺機報復的「公主」,是不但來不及說出自己原本預備要說的台詞,是還被他們同時雙面夾攻的一時插不進去他們的對話。

「不過你難不成是會相信,我是會就這麼簡單的相信你們的話嗎?」

「確實應該是不太可能,可我想憑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和我對你的認識,我想你應該是有這種能力來分辨出,我剛才那些發言的真偽。」

「呵,這下是被你說到痛處了。」

雖然並不想承認,可酒顛童子說實在話,他的內心是相信了滑瓢的那一套說法。不,不如應該說,如果不這麼解釋的話,是有很多事就難以解釋清楚才對!

「那你見到她時,她是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是在簡單的問過這裡是那?和我的身上是發生了那些事之類的問題過後。接著是當我問她:「那我現在是該怎麼辦」的時候,你知道她是怎麼回答我的嗎?」

「這我那有可能知道……我又不是當事者。頂多,我只能就當時的情形來推論出幾種可能性而已。」

「『 』她當時,竟是這麼回答我說――」


――問題的答案不是別人給予,而是要自己尋找!


「而且她這麼說也就罷了,畢竟關於這點我是想不認哉也不行。可誰知道她在那之後是又補了一句說:「而且妾身是都回答你這麼多的問題,剩下的,你也該自己想一下。」」

「哈哈哈哈……真好笑。真沒想到你剛到這時,竟就碰上這些倒楣事!」

無法不去聯想當時的情形的酒顛童子,他是一想到可能的畫面,就忍不住笑意的發出笑聲。

只是……就當酒顛童子和滑瓢正逐漸解開誤會,兩人是談得越來越起勁的時候。被他們冷落到一旁多時的「公主」,她的情緒是也越來越不穩定。

然後。

『小酒、小滑你們倆,都給妾身正座!』

不再只是以單純的文字言語與他們對話的「公主」,她是初次在酒顛童子的面前,以自己的「言語」跟他們說話。

無法違抗也無法反抗的聲音,是從耳朵進入耳中的傳進心裡,使他們是發自內心的順從她的話來動作。

兩兩正襟危坐的酒顛童子和滑瓢,是一併跪坐在「公主」的面前,擺出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準備接受懲罰前的模樣。

『很好,這樣才是乖孩子。』

見酒顛童子他們是有模有樣的乖乖照著她的話來做,「公主」是感到歡喜的又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等下解除這狀態後,你們倆是就不可以再無視妾身的自顧自的談話。否則的話,妾身是不像現在這麼簡單的放過你們。』

隨著話說完後的掌聲響起,身體不由自主行動的他們,是才又恢復正常的能夠憑著自我的意識來自由活動。

「似乎――是跟天仙同等、又或者是在他之上的「存在」也說不定……」

然而,酒顛童子這時是沒有為此感到高興,反倒是若有所私的在嘴邊唸些什麼話。

「……先暫時別管他,反正他等下應該就會回歸正常。只是『 』,妳是為什麼要做出這些事來?我明明記得妳是在第一次碰面時就說過,妳是……」

『關於這點,請你先別誤會妾身的立場。畢竟妾身所做的事,是從未超過妾身的立場所及的範圍。而且妾身那時是也說過:『妾身不是不會,只是很少』。』


――那只不過是你的誤解罷了……


這段話「公主」是沒有實際的從嘴裡說出,可滑瓢卻彷彿自己隱隱約約的聽見,自己的耳邊是有這樣的聲音流入。

「……也罷,太過在意這些也已是無事於補。但我想請問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是需要妳如此勞師動眾的做出這些事?」

『這個答案,小滑你就問問在你身旁的小酒。妾身可是一開始就跟他解釋過了,但無奈的是,他是不相信的說。』

「我想……這就該怪妳用錯了方式。畢竟我想是沒人能立即轉換心情,心平清和的與上門找碴的人,好好的坐下來對話。」

大致經過是都瞭解得差不多的滑瓢,他能顯而易見的想到酒顛童子起初與「公主」碰面時的尷尬場景。

而且――

「雖然現在這麼問是有點晚……但我想說,塵塚怪王該不會是被妳給救走?」

――任憑滑瓢再怎麼找、再怎麼看都尋不著半點塵塚怪王殘留下來的身影或影子。

它的退場可說是太不著痕跡的達到不可能的地步,如果若要說有這可能性的話,想必就是有第三者的介入。

而那位介入其中的第三者,此刻是正對滑瓢露出微笑的回說。

『就是這麼回事,而且有關於這次塵塚怪王的死傷損害,和事情的善後等這些,妾身是會自當妥善處理的。至於在這之後能記起今天發生的這件事的,就只有現在在場的我們,以及遵從妾身的指示,先去進行善後工作的兔兔爾而已!』

聽似大言不慚的發言,是從「公主」的嘴裡脫口而出。

而若這些話是從別人嘴裡說出的話,滑瓢肯定是對帶有幾份懷疑。不過是她的話,滑瓢是能百分百的確信,她是能辦到這點。

(如此一來,也難怪酒顛童子是不會相信她說的話!因此換作是我的話,在當時的那種情形、那種情況之下,我大概是也怎樣都不會信任她。)

只不過一事歸一事,這些瑣碎的雜事就等後面再談,現在較為重要的應該是……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是想先聽聽妳是能對我的「想法」,提供怎樣的協助?」

「你……是已經想通了嗎?酒顛。」

「只是快要想通而已,不過也只要這樣就可以。況且我更在意的是,妳是想要怎麼幫上我的忙?」

『如果說是――全面性的協助,不知是足夠嗎?但在妾身這麼承諾以前,是還有些事要告訴你們。』

在說出聽來相當吸引人的提案後的「公主」,是才剛說出口沒多久就改口的轉換話題方向。

可這不是模糊話題的做法,則是她在這之前事先要聲明的話。

『因為妾身……其實是贊同小酒你的想法的。然而――對於你是否是合適的人選的這點,卻是抱有著疑問。』

「……那麼,就我今天的分數來看,不知是否能達到妳眼中的合格標準。」

想起「公主」之前曾提及的「評分」,酒顛童子是沒有忘掉的提起。

至於這時還有些處於狀況外的滑瓢,是對自己初次聽見的內容,覺得是有些意外。

「評分?那是怎麼回事?我是怎麼什麼都沒有聽過。」

「嘛~~~因為那是在我快要「吃」了塵塚怪王之前,就被他們出手妨礙的那個時候才講到的。」

『是啊,就是這麼一回事。妾身今日的所做所為,無非就是想從你們倆位之中,找出較能適任「領導者」這份職務的人選。而近來的事件,也就算是妾身專為你們安排的測驗!』

沒有必要再去隱瞞事情的真相,「公主」是完全坦白的說出。

她的目的,她的理由,她的行動,她的準備,是皆完成。

――唯一剩餘的,那就是做出最後的評斷。

「換個意思來說……我們是都被她算計了就對了。」

「……怪不得。我就想說單憑塵塚怪王這種程度的妖怪,是如何有這種本領和腦袋製造出這起事件出來。不,應該說,我雖有想到可能有誰在背後操縱。但這麼做的目的究竟為何這點,我還真的是怎樣都料想不到……」

得知真相的滑瓢,是瞬間感到無力的發出嘆息。

他的身體是還差點因此垮下的站不穩腳步。但就在這之前,酒顛童子是即時出手的扶了他一把。

也就是這個時候,酒顛童子是再次把羅羅丸收回它應該存放的地點,收起了戰鬥的意識。

「所以――是誰的分數比較高?」

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沉禁在沮喪的情緒之中,滑瓢是迅速振作的提起精神。

『關於這一點嘛……本來妾身應該是要恭喜小滑的。但是很可惜的,你是比起小酒來說,是缺乏了某個特質――』


――你,是沒有如同小酒一樣,是有著一對好眼神!


『也正因為如此,在後來增加『十分』的分數後,小酒的分數是就比小滑的分數還領先個兩分。』

「……是嘛,我知道了。」

「滑瓢你……是先等一下,這個結果為什麼會是這樣!而且既然之前滑瓢的分數是較高的話,那自然就該由……」

相較於在聽到結果後表現激動的酒顛童子,滑瓢反倒是表現得異常冷靜且冷漠。

他是沒有像酒顛童子那樣的做出抗議的行為,就只是默默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確實或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小滑是不行的!因為他就算現在是適合的人選,也並不代表著他日後還是……』

表現出對此結果也深感遺憾和感嘆的「公主」。雖是同樣的相當惋惜滑瓢,可她在見到酒顛童子的眼神時,是就立即意會出誰才是「真正」的適合人選?!

滑瓢沒有的特質,她是能在酒顛童子身上找到。

這樣的因素,正是決定這個結果的關鍵。

『至於小酒你的話,你雖然就現在而言是離『適合』還有段距離。可正因為如此,你是才有這樣的可能性和可塑性!』

而且,「公主」雖在這時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口,但她當時是早就已經知道「滑瓢總將有一天會從他們眼前離去」的這個未來。

知曉了這件事的她,卻是不打算干涉的讓它順其自然。

『當然――妾身是沒有打算單就今天的情況,就把這件事定案下來。畢竟,這種事是急不來的,最好是能從長計議的緩慢且妥當的處理。』

「這……我,是也知道……可……」

沒有辦法不去理會「公主」的話的酒顛童子,與此同時,他是也同樣的擔憂著滑瓢的現狀。

滑瓢雖在嘴邊是一直回說「沒事的」,想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心情。可都看在眼裡的酒顛童子,是不認為真相是有如他說的那麼簡單。

至少,滑瓢是不可能沒有感受到不甘。

『嗯,這樣就行了。今日暫且進展到這就可以,剩餘的部分就留到日後再談。那麼――』


――是『再見』了!


心裡十分清楚現在已不是適合再討論的時候,「公主」是自動退場的說出道別的話語。

不過,這話並不是為了今日的別離所說,則是為了日後的再會,所訂下的約束。

說完暗示著「還會再見面」的道別後,「公主」是看似什麼動作都沒有做的表現,人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消失無蹤。

明明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力量流動,她卻能收放自如的使用著讓人匪夷所思的能力。

「這個女人……果然是個不容小覷的對象。」

感覺自己和滑瓢到最後仍是被「公主」耍得團團轉,是照著她的步調的被牽著鼻子走。

酒顛童子是對此感到發自內心的不悅。

可說來也奇怪,因為當他得知「公主」的用意時,酒顛童子是打從心底相信她的話。所以儘管酒顛童子是對她的這種做法無法表示認同,相對的,他也無法否定她。

「不過她是……」

「……她是「世界的觀察者」,也是名「旁觀者」。而就通常來說,她是鮮少會像今天這樣直接出手的去干預這個世界的事。因為――」


――旁觀者。就正因為不是處於事件的風暴之中,是才可以置身事外的以第三者的角度來對事件做出「非主觀」的見解和分析。


看來心態是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的滑瓢,他是表現出一臉複雜的表情的述說著,自己認知中的「她」。

這也是為何,當滑瓢聽見「公主」是那個躲在幕後的主使者,會立即感到疑惑的想要問清楚來。


畢竟――那樣的表現,並不算是「旁觀者」應有的行為。


「是嘛……可我倒覺得她不像你說得那樣!倒不如說,她應該是很想參與其中的成為當事人,可是苦苦找不到加入的辦法,所以才會慢慢的演變成你口中的那種「存在」!」

……雖然我不是也很確定就是了――酒顛童子是如此事後補充道。

可經酒顛童子這麼一說,滑瓢是頓時感覺腦袋是像受到了電擊般,使他是想通了自己之前一直都無法理解的部份。

「……或許――還真的是就像你說的那樣也說不定。」

此刻的滑瓢,他是也已經多少明白了「公主」的想法。

雖然她是沒有直接明說的點出來,可他是憑著自己的思考來得出了解答。

所以在滑瓢對於酒顛童子的那套關於「公主」的見解表示認同後沒多久,他是提出了一個問題。

一個足以決定日後,整個日本妖怪界的問答。


――酒顛你覺得……妖怪的未來是什麼?


並且同樣的,這也是酒顛童子曾對他提出的提問。

而這時還來不及說話就被這突然冒出的提問,搶走了發言機會的酒顛童子。

他是彷彿沒有思考的即答。


――問題的答案是要自己尋找,而不是別人給予!因為……唯有憑著自己的力量來找出的解答,才算是屬於你自己的。


而且除了這番話之外,酒顛童子是還說出「公主」在那個當下,沒有說出口的話。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果然,我真的是不如你啊,酒顛!」

在聽見酒顛童子的這番答覆和那些從字句間流露出來的「靈魂」。

這下子,滑瓢是心服口服的徹底服了酒顛童子。

(的確啊,『 』。妳的選擇不是錯的,我不是那個最為適合的人選,我眼前的這個魯莽小子才是!)

那麼。

「那麼――我看我也來幫忙好了。就你那個什麼鬼夢想,我也來跟『 』一樣的盡自己的一份力量來幫你!」

承認了酒顛童子的滑瓢,是如此的發出自己的宣誓。

「……啊?你是在說什麼……」

至於這時還不成才的酒顛童子,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成功的打下成就偉業的根基――


――「魍魎屋」這個計畫的本身,是就此成立。


酒顛童子的理想和夢想,是也從這一天起開始起步的,不斷向未知的未來延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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