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三天後。
以酒宮悠的身份進行了數日暗中調查的「她」,「她」的努力卻是沒有得到相符的回報!
收穫直至今日,依舊是毫無進展的什麼都調查不到。
就連第一天曾與「她」接觸過的「他」,也在這之後是未曾再顯身過第二次的,不再出現。
一切的線索,可算徹底的斷絕。
「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已經快要不知道是該如何是好!?
可是――
(可是……就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表明了源朱和他的同夥們,是注意到我的行動……才會刻意疏離酒宮悠的遲遲不肯露面。)
已經三天了。
這三天的時間,源朱是一次都沒有到校的走進這教室內。
若要說是巧合或是碰巧,是也無法解釋在這過於恰當的時機點所發生的一切經過。
此外……還有一點――
這點雖是還無法考證的疑問,但「她」是初步懷疑這個班級的班導,野村彌生,也應該是與第一天曾出現的那位不俱名學生(?),同為是源朱的同夥才對?!
――野村彌生是也與源朱同樣的,三天未到學校了……
雖說教務主任對此的說詞,是說她近來身體狀況有逐漸惡化的跡象。所以由她的家人(?)打電話到校的口頭報備,並希望校方能暫時體諒的予以較長的假氣,好讓她能安心在家養病。
但就時間點上來看,也實在是太過於剛剛好的不禁讓人想會去懷疑她!
順帶一提,教務主任最後是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是沒有因他那一番過於驚人的發言而被校方開除。
只是……做為處罰,他是必須接下這一班接連數天的班導師的責任!
因在原班導的病情尚未明朗和好轉前,在此之前,大概是也沒有那位教師能負擔起這個重責大任。因此,是正好以此為由的把這交給為教育界服務了十多年,經驗豐富的教務主任來扛起。
可真正的理由卻是――是沒有人能有自信,能像彌生一樣把這班級管教的服服貼貼,才會把這麻煩推給正巧犯下了過錯的教務主任……也就是讓他成為了這替死鬼,並順帶解決了他的問題。
可先不論其他狀況、發展,「她」自己是也注意到了現況,是不可能再維持太久的繼續下去……
畢竟。
(我到了今天,是都還未能成功的佔據這身體的所有權……而這,也似乎是我此次最大的失敗之處!)
支配率從未有過變動,一直都維持在彼此雙方50%、50%的平衡狀態。
而處於這種狀態下,本來就多多少少是必須帶有風險存在,就像「她」極有可能被酒宮悠強制趕出體外,要不就是自己原身體的精神狀態是會反遭對方侵蝕的受到控制、影響。甚至最糟的是,是極有可能會從此落得「沒有身體」的情況,成為飄盪於世間的無主孤魂。
再來,像這種支配他人身體、精神的法術,它這一類法術最注重的要素――是施術者自身的精神力強弱!?
本來這種法術是就不適合長時間使用,更荒論是待在被施者的體內度過了三天的時間,就這麼不眠不休的維持著法術的進行。
當然像這種特殊的情形,也是與酒宮悠的支配率多少帶有關係,才會逼得「她」不得已出此下策的不願輕易離開這體體內。
因為「她」是擔心,如果當自己離開這身體後,就會無法再次進入這身體內的進行二度控制和支配!?
雖說這三天「她」透過讓身體睡眠的方式,是有少量的得到讓精神休息的時間。可因意識是沒辦法在身體休息時跟著切斷,因此能得到的恢復效果,是比不上一般途徑的一半。
一半的一半的三次方,是就能大致推斷出「她」的精神狀態,是在經過這三天的時間後,是有多麼的虛弱和疲憊!
已經……差不多要到達極限了――
「她」最大最大的限度,是只能再維持一天的時間。
再一天過後,「她」就算自己不想,「她」的身體和意識也是會自動退回到原本身體內的,為了保護自己而採取自保的行動。
(所以――我也只剩這一天的時間了!)
一天的時間。
一天的倒數。
――這是最後的期限,也同是決定勝負的分界點!
再怎麼說,「她」也不是個個性衝動的傻瓜。是不會憑著自己的一時之氣,在絲毫沒有前置準備的情形下就去挑戰酒顛童子他們的。
不過――事情的發展,是在剎那間就整個顛倒乾坤。
原本在這以前都是身為主動者的「她」,在一瞬間是被互相交換了身份,成為了採取守勢的被動者。
而造就這種狀況的源頭,就在於――在今日放學後是發生了個「她」沒有預料到的狀況……這突發狀況的發生,是在短時間內逼得「她」陷入困難的窘境,被逼退到了最後一步。
在放學過後的教室內,這時是仍有數名學生逗留在教室內,看來十分興奮的聚在一起討論著某個話題。
這個時候的「她」,是暫時還沒有對這話題引起興趣,則是為了能盡可能多獲得點情報,而持續輾轉於各個社團和學生間的收集著:他們對於「源朱」的看法!?
狀況在這時是尚未發生。
一切是都還在慢慢蘊釀得、就像一道美食是缺少最後調味料的加入般,是在等待著「她」的出現。
然後――「她」,因一時的粗心大意,就這麼不慎的深陷其中。等到是想退出時,卻是來不及的無路可退了……
之後過了一小時,認定自己今天也是無功而返的「她」,是因方向的關係而恰恰好的從教室的門前經過。
就是這麼一個巧合,又或許該說是精心安排的佈局?是就這麼讓她正巧的看見了一小時前那些逗留在教室內的同班同學,是仍待在原處的聊天嘻笑。
而「她」這時也不知是好奇心作崇?還是被某股力量所推動!?
「她」是也不自覺的跟著走進了教室內,接著走到了那些同學身旁,像是為了加入她們的拍了拍肩膀得出聲說。
「各位同學們,你們是怎麼還沒有回家?現在是都快要廣播最後的鐘聲了,你們是也別再逗留的趕緊回家吧!」
出於一時好心的提醒,「她」只是這麼做。
雖然這些一般人稍後會不會把「她」的話聽進去?又或是會不會聽從建議的早早回家等,這些都不是「她」所能管的問題。
但眼看著時間是越來越接近白天與夜晚的交界,也就是――「黃昏」的時間點,「她」就難免會想多管閒事的提醒他們是該回家。
因為――現在這個時刻,就各方面來說都相當不妙!
然而,就當「她」自以為該做的是都做完了,自己是該儘早的退場,並也該準備把這身體的所有權交還給原本主人的時候。
那些學生之中的某名女同學,是忽然冷不防的伸出手臂。
她的雙臂是緊緊抓住酒宮悠的右臂,並且力道是還在逐漸加重的,就像不希望「她」離開似的緊抓不放。
「……妳,是不是可以別鬧了!我現在是還要趕著回家的說。」
試圖掙脫這名女同學的糾纏,可在「她」是試了又試之後,確定自己是無法輕易的擺脫對方的糾纏時,「她」便是沒辦法的只好出聲希望對方能自己放手!
否則的話……後果恐怕是要她自行負責的承擔。
「她」的話是都已經很明確的傳達了給女學生知道,可對方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甘願放手的意思。
而且更不只是這樣,其他的幾名男同學和女同學,也在「她」警告完後,是跟第一人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他們有些是出手的抓住了她的左臂,有些人是來幫忙固定右臂的增加幫手,也有些人是抓住了雙腿,讓「她」的行動越來越困難的想逃也逃不了。
不費多少力氣,這幾名學生就把酒宮悠的身體給制服住,令「她」插翅也難飛的被她們給壓倒在地上。
「妳……妳們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是要把我給……」
即使被壓倒在地上,她依舊是沒有放棄抵抗的試圖掙脫眾人的嵌制。
可無奈於一名弱女子之力,又怎可能是這七、八名學生的力量的對手!而且也不用去提說,這身體並不是「她」自己的這回事!?
不是自己的身體,是借用了別人的身體的「她」。
就算「她」是沒有經過本人的同意,就強行佔用了對方的身體來圖個方便。可這也不代表著,自己是就能任意妄為的不顧一切。
這身體若一開始就是好端端的沒有受傷,那「她」是就該還給人家時,是也要還給酒宮悠一個完好如初的身體才對!
「快點……放開我!妳們幾個如果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我就會……」
可是――沒有預料到會有這種狀況發生,什麼都沒有準備的「她」。此時此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無法從這群學生的魔掌中掙脫。
「她」就只能不斷的試著與對方溝通,並看看此時是否仍有其他學生也留在校內,是能聽見「她」那呼救的大喊和說話的內容。
不過,任憑再怎麼的呼喊和呼救,卻是都沒有半個人聽見的趕過來救人。
空蕩蕩的走廊,只是不斷的迴盪著「她」的呼聲,以及那毫無回應的回聲。
而在嘗試了幾分鐘後,「她」是便決定放棄的不再呼救了。並於此同時的,為自己一時的大意和誤判,對此感到深深的自責。
(可惡……失算了!原以為酒顛童子那邊應該是沒有像這種能操縱他人的能力的妖怪,所以還以為這所學校的學生是都沒問題的……但照現在看來,我的想法似乎也太天真了些。)
萬萬沒想到對方竟能算準到如此地步,是趁著自己不在本體,以及精神力和法力都處於最低落的狀態時才動手。
「她」恐怕怎樣都沒有料想到,自己是何時被對方暗算的已經走入了對方的佈局內。
然後,當「她」是試著尋找能逃脫的機會和時機的時候。
最先抓住「她」的女同學,是緩緩張開了嘴巴的說話。
『……我、我我……我是……我是為了……』
不過這名女學生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好像壞掉了錄音機在播放已經事先錄好的錄音,是講話講得斷斷續續,且又沒有投入半點情感。
但躲在暗處、躲在不知名的遠方操控著女學生行動的幕後黑手,他卻是絲毫不在乎這些的繼續讓她把話說下去。
只見翻著白眼、失去了所有意識的女學生,是以空洞的眼神將臉面向「她」的,仍在努力試著把一段話給完整說完。
『我……我是為了――我是為了與妳交談,才這麼做的。』
終於是能把一段話完整的說出來,對方就好像是找對了對話的頻率和方式,是在嘗試了好幾次後才讓女學生能順利的說話。
『嗯……嗯――嗯嗯。似乎,是終於能順暢的說話了。』
就像再次確認自己是否真找對了頻率般,他是再次讓女學生開口的確定結果。
等再次試驗的結果一確定,確定這樣是最好的頻率後,他是才真正的說出了自己為何這麼做的用意與目的。
『嗯……看來是這樣沒錯了!然後是就先讓我在此說聲抱歉,我是很抱歉的為自己是無法親自與妳交談這一事感到歉意。但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有我的苦衷在,所以就請妳多多見諒了,「土御門」!』
「土御門」三字的出現雖不意外,因為絕大多數的妖怪是都不太會去在意人類的名字。而在歲數與生死都有所不同的人與妖怪而言,妖怪對人類的稱呼通常是很少會有代稱的!
會被冠上稱呼的,就只有像「土御門」這種長年悠久的退魔血統,或是某些對這國家有著重大歷史意義的姓氏,是才有可能被妖怪記住外。其餘的,他們是都不會稱以稱謂。
只是……雖然「土御門」的叫法是並不陌生,但――「她」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微妙差異。
這種細微的差異,是讓「她」覺得這躲在常人背後的操縱者,想必應該原本不是這個國家的妖怪。
他――應該是從西方來的……
誰叫大概也就只有這種從外國偷偷溜進這個國家內的外來妖怪,才會以這麼生疏的方式叫喊著,「土御門」一族的名字。
「……你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是否可以早點把我放了!我現在是還要……」
絲毫沒有改變那一慣的態度,那怕「她」是已經大致猜出了對方的來歷,卻還是認為,這些都是與自己無關的問題。
那種東西方間的妖怪問題,還請試問與「她」又有何關係?反正無論東方的妖怪、或是西方的妖怪,是會都一視同仁的不改作風。
討伐、消滅、退治、封印,「她」的方針是不會因此有所改變的而變動。更倒不如說,對方可算是自投羅網的算錯了這一步!
可這一點,也都還在對方的預測內――不,最正確的說法是,是對方能夠同一時間的知道「她」的想法。
『妳……是要準備離開了這身體吧!?而且妳還為了能順利的離開這身體,所以是必須在與這身體結下「因緣」、在相連接妳們兩之間的「緣分」最初且最重的那個地點和時間點進行……我想我是沒有說錯。』
「你……是……怎麼會……」
原本是趕著時間,不想再多耗費一分一秒的時間與他交談,只想早點離開這的「她」。
在聽見他完美無誤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後,是用酒宮悠的身體表現出難得的驚恐表情。
這恐怕是除了在經歷過那有如夢饜般的初次見習以來,是「她」人生第二次的流露出這種情感來。
(到底是……怎麼被對方得知的?我應該是沒有……)
不懂自己是何時露出心理的破綻,才讓對方是有機可趁的能趁隙鑽入內心的某個角落,並將自己的意識放入其中。不然的話,他應該是不可能有別的辦法能知道「她」腦中的想法?
恐怕,「她」現在腦中所想的想法,也是盡數的都被對方知道了……
『呵……妳的確想的沒錯,我確實是能知道妳腦中的想法。而且我用的還不是讀心術的手段,則是一種意識間的干涉和侵占。至於……我是怎麼辦到的,就讓我先把這做為籌碼的保留起來。』
――況且,如果就這麼告訴妳的話……那我不就虧大了嘛!我可不想讓妳這麼快就找出辦法得,反過來對付我。
說話的同時,是仍不時從嘴邊發出愜意的竊笑聲。
由此可知,這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此時是有多麼的得意和滿意。
但這也難怪,畢竟――「土御門」可算是從古至今以來,日本的最強退魔一族,是這國家特有並特化出來,為了對付妖怪而存在的古老血脈!
而如今這血脈的傳人,是就像個布娃娃似的被他隨意玩弄、取笑。所以他自然是會不自覺的擺出過於自信的態度。
「你……這個……只是個妖怪而已……竟然膽敢來算計我?你可別以為事後,我是會就這麼算了的放過你!」
『呵……確實,我是相信妳事後是絕不會如此輕易的善罷干休!但――在此之前,妳若為了妳現在的「身體」著想,是就最好別太牴觸我的意思。跟我合作點,妳難道不會覺得這才是上上之策嗎!?』
「……」
無法反駁也無法回擊,現階段的「她」,的確也只能如此了……
何況,現在最為重要的事,不是「她」自身的榮譽與自尊問題,則是酒宮悠這身體的安危。
已經在各方面都瀕臨極限的「她」,是很清楚自己是已不能再久待在酒宮悠體內的持續下去。
若自己是沒有在今天以內,在自己與她初次相遇的那個時間、地點,把身體交還給她原本的主人的話……其後果,「她」是無法想像。
可這並不能全怪「她」,因為「她」大概怎樣都料想不到,自己竟會有這一天的給自己碰到像酒宮悠如此特別,讓「土御門」的意識結合之術是無法發揮完整效用的人類在。
「那……你是想要我……?」
雖不難想出對方找「她」的目的,不外乎就是想借助「她」的能力和本事,來幫忙除去他的眼中釘,也就是某某妖怪的這檔事。可要對付的對象是誰?這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是不可能有能力去幫他對付,自己能力所及以外的妖怪。
就像是,酒顛童子他們就……根本不是「她」獨自一人,就所能應付得來的――
可就在「她」才剛這麼想說,他就似乎是故意看穿「她」的想法,說出了「她」最不希望聽到的名字。
『如果說……我是真叫妳去對付酒顛童子?妳又覺得如何!』
不懷好意的笑容,是隨即從那名女學生臉上表現出來。並且那怕是透過他人的身體所表現出來的這副笑臉,卻也能夠讓「她」感到對方深藏於心中,那有如萬丈深淵、深不見底的絕對惡意。
他的心中,就僅只有「惡」,就只有著指向著酒顛童子的滿腔惡意。
「呵……呵呵……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妖怪對人說笑話。而且你的笑話的笑點,實在是叫人難笑。」
連笑話都稱不上的玩笑話。
在聽到的瞬間就不自覺的發出逞強的笑聲,「她」唯有笑之外,也是還真不知該做何反應。
這算什麼天大的玩笑啊!?竟然叫「她」去幫忙對付酒顛童子!!
這種愚昧之極的無謀行為,無疑根本就是要「她」去送死的自殺行為……
看來――對方的目的根本就不如他自己所說的,他是口是心非的想用另一種方式來解決「她」這個礙事的傢伙而已……
『呵,的確就妳所想的,確實如果就這麼讓妳去對付酒顛童子的話,妳肯定百分百的只是去送死罷了……』
「那――你都知道了,那你還既然敢……」
『別急、別急,妳就別這麼急著打斷我,我的話可是都還沒說完!要不然――我看不如就這樣好了,就先讓妳去完成妳想做的事,以此了表我的誠意。而等妳事情辦好後,再來我們來好好談一談吧!』
突然的態度轉變,不久前還是以強硬的手段硬逼著「她」就範的對方,他是不知為何的改變了想法。
而且他話才一說完,那些原本將酒宮悠的身體給制服的學生們,他們是一律都鬆開了手,然後列隊成兩排的像人偶士兵一樣,是恭送「她」離開。
「你……難道不怕我會就這麼一去不回嗎?因我可沒有這個義務去實現與妖怪之間的承諾。再說的話,我可是……」
『我知道,妳是「土御門」嘛!』
即使是現在,他還是能讀出「她」的想法。
――就算「她」是真想就這麼的逃走,他是也辦法在第一時間的知道這件事,並立即派人去阻止「她」這麼做。
『況且,也就因為妳是「土御門」,我才敢保證妳是一定會再來找我的。畢竟我想妳是不可能眼見這些無辜又無知的人類有難,而又棄他們於不顧才對……還是說,我是想錯了!』
明明應該是疑問的語氣,但他的話裡卻參雜著無比的肯定。
他是完全篤定,「她」是會再回來的。
「我……是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呵哈哈,這點我是相信妳是一定會的。可前提是,妳要有這本事和能耐才行……』
絲毫不懼「她」的恐嚇,他依然神態自若的沒有出現一絲動搖。
雖然這或許只是因為對方是在遠端操控著這些學生,才會導致「她」是無法輕易判斷出他的感情波動。
但至少,他是有一點是說對了……
――妳要有這本事和能耐才行……
這點,他是說得沒錯。
是說得過於正確,才會使得「她」是無話可說的開不了口。
因她若真是有這份能力和本事,是也就不會讓這些學生和酒宮悠都陷入危機之中!
明明本該是專門退治妖怪、討伐妖怪的專家的「她」,卻怎樣都沒料到,竟只因為自己的一個鬆懈和不注意,就讓妖怪有機可趁的抓到了把柄。還不用說,現在是還有六、七名學生的生命安全是仍掌握在他手中的任他宰割。
而這也使得「她」,是無路可選。
「……那之後我們是要在那碰面?」
『關於這點,妳是不用擔心。妳就只要回到自己的身體後,就直接以妳的本尊再來到學校就可以了。反正現在在校的所有人,是都已經被我操縱的一個都別想逃……妳就儘管放心的走過那扇大門吧!』
這番話的說出,是頓時令「她」感到更加氣憤的,為自己的無力覺得發火。
居然……還不只是這些學生而已……是還有其他更多不知情的一般民眾是也……被牽扯進其中……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樣的傻事!?)
後悔和懊惱,是一下就充滿「她」整個心頭,讓「她」是差點雙腳乏力的跪下。
「她」人生開始以來,最大的失敗……萬萬沒想到,竟是在今天發生了……
「我、我知道了……」
可儘管如此,即使「她」的精神是受到太多太重的打擊,「她」卻也還是勉強自己的,沒有因此就被屈服了。
「她」是吃力的站直那不斷抖動的雙腿,是腳步沉重又緩慢的往教室的門口、往學校的大門走去。
就算只能救到一個……就算現階段就只能救到酒宮悠她一人……是都不會放過、這機會……
而隨後過了半小時後,「她」是好不容易的勉強在最後時限前,趕到那與酒宮悠最初相遇的場所。
一趕到這,「她」是隨即解開了之前施加於酒宮悠身上的法術,並讓自己的意識也回到本體內來。
緊接著,等「她」的意識是才剛完成與身體的契合,便不顧自己連日以來造成的精神喪失和疲勞。硬是拖著自己那已經連站都無法好好站穩的虛弱身子,在自己能力所及的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學校。
――看來,人類果然都是個傻瓜……明明就只要拋下他們,妳就可以不用急著去嘗到這些痛苦了,妳卻……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她」才剛一踏進校內的第一時間,是就聽見了他仍以那位女學生的身體,說出充滿惡毒意味的嘲諷之語。
「……」
已經連回話都不想講。
「她」的精神是十分虛弱,是都懶得理會他的冷嘲熱諷……
最多最多,「她」就只是用眼神來稍微的表示下自己不耐煩的想法。
『呵,算了……反正我也覺得無聊了,那就不再鬧妳了!至於我希望妳怎麼做?這個嘛……是就要看妳能不能符合我的期望了?』
說著意味深長的這番發言,他是接著慢慢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而在親耳聽完他的想法和作法的「她」,其內心當下只有一個想法……
「她」心想說:這傢伙……是瘋了嗎!?這個……是絕對怎樣都不可能成功的作戰計畫……
可「她」內心雖是這麼想的,但偏偏自己卻又是沒辦法去拒絕他的要求。
――現在是有許多人的生命是被掌握在他手中……只要那些人是一天沒能從控制中獲得解放,「她」是就無法拒絕他的,只能認命服從。
「土御門」,是守護人們、保護人類遠離妖怪的魔掌和迫害,是日本這國家僅少數殘存下來的退魔一族!而他們既然是保護人們的存在,是又怎豈能容許自己、是反過來的為害到一般的普通大眾的安危!?
那樣……不就本末倒置了嘛……
所以無法原諒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她」是想為此負起全部的責任。
那怕自己或許最後會失敗、慘敗,甚至是不幸的丟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她」是都不會選擇逃避或退縮的從這逃走!!
於是最後――「她」,是決定接下了他的條件:準備去討伐――大妖怪,百鬼之首的酒顛童子……
過了沒多久,就在「她」解開了法術的還酒宮悠自由後,是因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心力能再多放在她身上。
「她」就這麼直接的讓酒宮悠當場倒下的,讓她一個女孩子是倒臥在家門前的街道上。
雖說或許等一下下,酒宮悠的家人或附近的鄰居是就會發現到她了。可這樣的處理方式和態度,說來是怎麼想都是徹底不及格的只能說――相當過份!
就算再「她」怎麼急好了,但好歹是也擅自使用了她人的身體數日的時間――就算不感謝對方的協助,可至少也該考慮下酒宮悠的人身安全……
因就現今的世道來看,如今的社會風氣是……沒有像以前來得和善純樸。
這社會上,到處是都能看見、聽見的發生許許多多的犯罪。就連自家的住宅是都已不再安全,必須上鎖的這個時代。
連過往最為安全的「家」都是如此了……那就更別去提人們來來往往行走、通過的街道!
它的危險性,是也不在話下的難以估測。
而就在「她」擅自丟下酒宮悠離開沒多久後,似乎躲在一旁窺視已久的「喵」和他,是見「她」走後是也跟著現身的走到了酒宮悠的身旁。
――喵,她就是酒顛童子那小子最近新找的員工?怎麼我看起來……左看右看都不覺得她那裡有什麼過於常人的特別之處!
這是他與酒宮悠的初次相見,但已足夠的看穿她本質的看透一切。
不過也正因為他是比誰都更「清楚」,才會對酒顛童子所做的這個決定感到好奇與懷疑?
但是,這時與他一起行動的「喵」,是沒有針對這個問題予以答覆。
它反倒還反問他說。
「怎麼喵?難不成你不打算幫「土御門」的嗎喵?你不就是為了她才會來到這城市的,那……為什麼喵現在是見到本人了。可是你是對她一副沒有興趣的樣子,反而是先關心別人?」
對於這個問題,他只是回說。
――你說那個傻妞嗎?這個嘛……先放著她不管也沒差!反正這次的禍根是她自己闖出來的,那這樣的話是讓她吃點苦頭是也沒什麼不好。
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他是十分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真心的想法。而且他話才一說完,便就已經彎下腰的將自己的雙臂環繞過酒宮悠的背和腰,看似相當輕鬆的把她給環抱了起來。
「你……是在幹什麼喵?」
看著他這忽然又令它感到意外的舉動,「喵」是不禁的想問他,是到底又想幹什麼?
――我?我是那有做什麼。不就是要把她移到較為安全的地方的,送她回家去而已。
表現自然,說話也自然,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充滿誠懇的句句屬實。
他的話裡是沒有參雜半點謊言,是只有真話。
――還是說……喵,你難道要就這麼的讓一名年輕少女,是在漆黑、轉涼的夜晚裡,就這麼靜待他人發現的讓她著涼了嗎?這……你應該不會吧!?
在他一邊環抱起酒宮悠的同時,他人是已經走到了酒宮家的家門前,並伸出一根右手食指,以有些吃力的感覺按下了她家的門鈴。並在等待屋內的人有所回應以前,他是持續著與「喵」進行著交談。
就像根本不怕被他人注意到自己是正與一頭會有雙腳站立的貓說話,他絲毫不在意會被他人目睹的表現大方又自然。
「你這喵……笨蛋!好了喵……你是都按了門鈴,她的家人是等下喵就會走出來了,你是可以放下她喵的趕緊離開那。」
可如果反觀「喵」的反應的話,它則在他按下門鈴之前,就先躲到了常人所不會輕易發現的死角內的躲了進去。
它躲在那之餘,是不忘的催促他快點的別再那拖拖拉拉了,或等下她的父母是就會來了……之類的說法,就是為了希望他能趕緊也跟著過來的別讓人類發現到了他們倆。
到了最後,他是終於受不了「喵」那過於擔心的提醒,順著它的是把酒宮悠給放在她家門前,人則就這麼走過去的朝它的方向走去。
但他在要離開前,是不忘的隨手一揮,酒宮悠的身上是就憑空蓋上一層柔軟又透氣的高級蠶絲被和一張寫明了事情經過的字條。(雖然紙條上寫的,全都是捏造出來的事情經過。)
――你也未免太過神經質了吧,喵!人類他們是沒有像你想的,是這麼容易就……
當他走到了「喵」的身邊,是以稍加不悅的語氣要求它別再緊張。
可「喵」是不但沒有理會他的要求,反而還有種終於鬆了口氣的精神放鬆。
「呼~~~喵……是終於沒事喵。那你接下來喵要做什麼?是要去幫「土御門」呢?還是……」
它就好像是徹底遺忘了他之前所說過的話,是再次問了個與方才相似的問題。而他雖一開始聽到它又問了個相似的問題,是為此擺出了一張無奈的感嘆表情。
可他還是再次不厭其煩的告訴它。
――……我剛剛不就說了,是暫時不管她的讓她吃點苦頭再說。況且,如果我真出手幫忙的話,這事不就是一下子就解決了嘛!?而這樣的話……我不就是會――
說到這,他是突然停止說話,是沒一口氣就把話說完的刻意釣它胃口。
「然後喵……然後你是又想怎麼樣啦,喵!」
不想就這麼簡單被他耍著玩的「喵」,是因此加強自己的態度與語氣,表達出自己是不想再陪他拖下去。
――呵……你也真是沒有幽默感,喵。
他雖仍有意想再胡鬧一段時間,可看著「喵」一臉不願配合的態度,他也只好放棄這麼做的舉雙手投降。
他一面高舉雙手晃動的,就像在表示說自己認輸了的做出這種動作。
――好啦、好啦,那我就把話一口氣說完。我就不過是想看看「土御門」和酒顛童子之間,到底誰比較厲害罷了……也能順便從這過程裡,來檢查看看她是進步了多少?而酒顛童子則又是否有退步了?
「就這樣喵?是沒有別了?」
即使他是表明了自己的理由,它卻仍舊無法輕易相信他的,是抱持著心中的疑慮。
但隨即一想,想到他根本是就沒有必須對自己說謊的這個必要,它就又覺得自己……是還真像個大傻貓似的胡思亂想。
「你這如同狐狸般狡猾的傢伙喵,也難怪人們會稱喵你為「天狐」。」
雖心裡是覺得有所不甘,可怎樣都拿他沒轍的「喵」,是也只能這麼說的來諷刺他,並順帶的稍微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
――這也只是你們這麼說,我自己可沒有承認這套說法。
對於它的諷刺,對此他則是以此回應。並以此做為交談的結束,他――是接著把舞台交還給酒顛童子他們的,一併和「喵」退到了舞台之後的後面。
另一方面,雖「她」與他是都沒有注意到,但其實他們倆的接觸和之後的動向,都早已被酒顛童子所監視的盡看在眼裡。
雖酒顛童子起初是沒有因為目貝的說法而引起太多的興趣,他只是覺得這或許是酒宮悠又開始調查起自己的事,就像一開始的那個時候一樣……
――之所以會派人監視「她」,也不過是為了能讓目貝安心,以及一種防範未然的手段。
可想不到的是……他自己的搜查是半點成果都沒有,反倒是酒宮悠她這邊有了個極大的突破。
「所以……百目,你確定這就是你從酒宮悠的視界裡,所看到的一切記錄?」
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觀看了酒宮悠這幾天眼裡,所看見的一切人事物的保留記錄後,酒顛童子是詢問了這時正站在自己身旁的員工,百目。
被酒顛童子這麼一質問,不由得緊張的百目,是用著不知存在於他身上某一處的發聲器官,回說。
「是、是的……社、社長大人……我、我最後從她眼中看到的畫面……就有這些了……當、當然,如果社長是要、要求我去追上其他兩人的視界的話……我應該是一下子就能辦到。因為他們所在的地點是已經確定了,所以我是不用再花太多的時間來追尋他們的視界。」
有些口吃的回報了自己所見的一切,酒顛童子身旁這全身是有著難以估計、少說在百顆以上的眼珠,和那沒有手與腳、是以類似滑動方式移動的謎樣黑色身體的員工,就是被稱為的「百目」的妖怪。
擁有與百人以上的眼中視界相聯、共享視覺這一能力的它,是「魍魎屋」裡極為優秀的調查員。雖說它這能力唯一的缺點,應該就是無法共享聽覺,以至於是無法聽見視界裡人事物的聲音。
但這項缺點卻也不算太大問題――就算聽不見,那只要讀懂對方的唇語就可以。
對比人類有著更漫長壽命的酒顛童子他們來說,花點時間去學習一、兩個這種技能,是也不會算是件難事。
「這倒不必了,你是做得相當不錯。至於剩下的事,我是會處理的,你就先下去吧!」
沒有再要求百目再繼續監視他們,則是要求他先退下的酒顛童子。
他這麼做的理由在於,是不希望讓更多人知道自己現在的行動。
完全違背了董事和那些元老們的指示,擅自做出了調查和搜查「土御門」的行蹤的他。是很清楚自己的動作如果越大,是就越容易被人發現到他的動向。
雖大多數的員工是私底下都了解了他是在做些什麼,不過他們卻全都保持沉默,以此表示自己在暗中支持他的立場。
儘管妖怪,猿鬼與他們的關係是沒有如他和酒顛童子的這麼友好,但大多數的妖怪是也都會抱著一種同情的心態,來看待他這次不幸的事件。
而妖怪間這種夥伴意識和團體意識的興起,是可以說是酒顛童子長年以來辛苦、耕耘所換取得來的結果。
「是、是的,那我先行退下了。如有需要可以請社長再找我來幫忙!」
也想為酒顛童子多盡一分心力的百目是說完這番自我推薦的宣言,便識趣的先退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不過,在百目才剛離開社長辦公室沒多久,酒顛童子就叫喚妖怪,火車進來的有話要當面跟他談。
當然,就算酒顛童子是沒有說出自己為什麼找火車的理由,可眾妖是全都心知肚明的明白他是所為何事而找上火車。
想必……一定又是為了「土御門」的事。
然後一等妖怪,火車進來,酒顛童子是立即要求它先趕去酒宮家的去幫酒宮悠的忙。
剛剛透過百目眼中的視界,它從酒宮悠的眼裡看見的影像,是她獨自一人走到了自家門前。接著喃喃自語的唸了些他們聽不懂的咒文後,她人便像昏睡了般的呈現眼前一片漆黑的畫面。
眼前會一片黑,就能很肯定的是她闔上了眼皮,才會中斷了她與百目的視界相聯,讓他們無法再看到畫面。而看到這的酒顛童子,他是雖無法再看到之後的影像,可還是能猜出之後的發展。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緊急要求妖怪,火車出動。
其目的就在於使用它的能力,瞬間移動到酒宮家家門前的幫忙。
但火車才傳送走自己才不過數秒的時間,他就「獨自」回來的向酒顛童子報告。
看見只有火車自己一個回來的酒顛童子,他是不等火車先開口,就自己率先質問起他。
「酒宮悠……她人呢?為什麼你兩人空空的就敢給我回來了,火車!你該不會是想……跟我唱反調才!」
一回來就被酒顛童子這猛然竄起的怒火,嚇得有些措手不及的火車。
他是趕緊為自己辯解的講說。
「等……等等,社長大人您是誤會了,我不是想跟你作對。只是……」
感覺話是不太好開口講的火車,是說起話來顯得有些彆扭。
「只是什麼?有話就直說。說話別推三阻四的!」
「只是……我剛才到現場時,是看見了「喵」老闆和某人在一起。然後我就親眼看著他們把酒宮悠送回家了,所以才會空手而回的回到這。」
雖稱不上這是真的在為自己辯解,可妖怪,火車是確實的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報告給酒顛童子聽。而當酒顛童子聽完他的報告,是又反問他。
「某人?那人是看來像是妖怪?還是像人類?而且「喵」他們為什麼又會在那邊出現?」
對於「喵」的出現,是感到十分意外的酒顛童子。
原以為它是會在那之後就此放棄的不再調查與「土御門」相關的情報,但若火車的報告屬實,看來它應該是另找到一條新的線索了。
而且――他雖不願意這麼胡亂猜測,但或許與「喵」一起行動的人,也就是他在尋找的「土御門」也說不定?但這也不對啊!因他剛剛是也與百目一同透過酒宮悠的眼睛,確認了這幾天佔據了酒宮悠的身體、侵佔了她的意識的「土御門」,才是他所在找的那個目標。
可如此一來,那這個謎一般的謎之某人?他又會是……什麼身份?和什麼目的而出現在那?並又和「喵」一同背著他而行動!
「這……我也不知道呢,社長大人。我只知道那人看來應該是人類沒錯,而且似乎還是個男性!至於他為何會出現在那?又為何與「喵」老闆在一起,這我就……」
火車話說得越多,就越不敢再把話說下去。
他是相當害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說出讓酒顛童子心情不悅的內容,使得自己是會必須落得接受懲處的下場。
可是。
結果――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嗯,是嘛。那也只好先這樣了!然後火車你也辛苦了,你就也先回到自己的崗位好了。」
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酒顛童子是看來非常冷靜的毫無轉變。
至少,他看起來是這樣沒錯……
「厄……好、好的,我知道了。」
覺得酒顛童子的這種表現是感到詭異和不安的火車,但他也不想因自己的多話,令自己的立場更加難堪。
所以既然社長肯這麼輕易的放他一馬,他是自然連感謝都來不及的甘願聽從酒顛童子的指示。
然而,酒顛童子是表面上看來十分平靜沒錯,他的內心卻不如外表表現得一樣。
他的心裡是一直耿耿於懷的在思考著,那位連火車都不認識的謎之男子的真實身份?
(早知道……就該我自己去的才對……)
對自己派遣妖怪,火車代替自己去辦事,而使得自己是沒有親眼看見他口中的那位男子的容貌和樣子,酒顛童子是為此後悔不已的覺得懊惱。
他自己也不願為此想太多,但或許很有可能……不,應該說這是一個大膽的假設!
酒顛童子是假設說:萬一,「土御門」他們不是只派一個人過來,則是派兩個人的話……那該不會另一人就是第二個「土御門」?
雖這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猜測,可一想到會跟「喵」一同行動的人類?
酒顛童子就認為「喵」是非出於自願的跟對方在一起,它應該是被迫與對方行動的被要脅著……
只要這麼一想的話,酒顛童子就覺得是有很多事情就能說通了。
就像他們為何會一起行動,和在最為適當的時間點出現在酒宮家的家門前,這些都算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另一個……應該是在幫那名女「土御門」收拾善後才對!然後那女的,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要不的話,她當時是也不會採取那種行為了。)
不斷對著心中的疑點做出一一的假設與猜想,酒顛童子正在心裡拼湊出一塊名為「真相」的拼圖。
(但……那威脅女「土御門」的妖怪,它又會是誰?而且它為什麼會指名在我為復仇的對象?)
雖說自己成為目標這一點,酒顛童子是並不會感到意外。
畢竟他過往的仇家,或者是仇敵的數量,是仇家滿天下的數也數不完。而要從這麼多仇人內找出一個,這可就難倒他了……
因――他覺得有相當多的妖怪都符合這個可能性……
(到底會是誰?這我實在想不太到……)
心目中的對象是實在太多,多到連他自己都無法去確定,到底誰最有可能?誰又最不可能的沒有這個嫌疑?
酒顛童子此時,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為了自己的仇家太多而感到苦惱!
過去的酒顛童子,是對於這一事都未抱有太多感想的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對這種事情的處理態度,長久以來都是以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處理態度。也就是,要來就來,你們來多少我就殺多少的想法。
「但先不論對方是誰,至少現在能確定的事有兩點,一點就是討伐妖怪,猿鬼的人,應該就是那女的沒錯!而另一點是,這一切的背後是都要人在策劃些什麼……?」
感覺是還不太明顯,但酒顛童子卻確實是感覺到某種近乎「陰謀」的氣息。而且這幕後的黑手,絕非是那個想指使「土御門」與他作對的妖怪,則是別的不知名的妖怪……
或許此時可能看來還未有著任何關係和牽連……至少就現況來看是這樣沒錯,但日後――對方是肯定會從那黑幕後現身的走上舞台!
「所以――就是真相尚未明朗就對了……」
就算心急也不能對事情有半點幫助,酒顛童子是決意先把這邊的問題放下,暫時的放在心裡。
再多想都是無用的,那還不如……
「還不如……先來處理「土御門」這邊的問題好了。反正不管他們是不是被誰利用了,但先開戰的確實是他們沒錯!因此,我是也不用再跟他們客氣……」
完全不懼最近這一連串的狀況和事件,恐怕都是某個有心人士為了什麼計畫而做的事前準備。
酒顛童子是依然故我的維持著一貫的作風!
何況,自「魍魎屋」成立以來,從它創建初期到近期為止,它的風波就是從未斷過的不斷湧現。
麻煩是不曾少過,問題是層出不窮!
酒顛童子他們偶爾會有的,就是在經過一定時間和時期後,是會進入某種類似「過度期」的情況。
在那段期間,酒顛童子他們是才能稍微喘口氣的將全部心力,都放在公司的營運與經營之上。
(不過……這次的間隔,似乎是有點短……)
雖沒有明文的規定這所謂的「過度期」大約是會維持多久,但就平均來算,是少說都會有著二、三十年左右的時間。在這二、三十年內,「魍魎屋」是不太需要擔心外敵的攻擊與其他外來因素干擾。
然而這一次的「過度期」,是才經過了五年的時間就……
這是一種相當不妙的現象,也能解釋成「將有大事發生」的前期徵兆!
「但最後會殘存下來的,一定會是『我們』!」
這個不是酒顛童子空穴來風的自信,他的信心是有其根據的。並且,這不是單純的就「魍魎屋」內的妖怪的實力強弱來看,雖然在這之中是的確有不少能夠各據一方的大妖怪在。
但,他的信心的源頭卻是來自於別處――
源自那肉眼無法看見,只存在於他們心中的某個存在。
「所以「土御門」啊,你們是也該血債血還的時候了……」
絕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的酒顛童子,是用右手的手指深深的掐住左手的殘肢。
那就宛如要將血肉都給扯下來般,他的左邊是正流出――滾燙的復仇之血……
「我再確定一下……只要我幫你的話,你就會……」
「是的,我是就會放過這些人類的不再騷擾他們。這我絕不食言!畢竟我可以身上流著珍貴之血的高貴一族。」
這聽來就像是笑話般的保證,但「她」卻沒有多餘的選擇的只能去相信對方。
相信那……只不過是對方片面之詞,有如一張薄紙般輕薄的保證……
閉上雙眼,靜靜思考了約有三秒的時間,「她」是才又再次開口的問說。
「那你是希望我什麼時候動手?是明天?後天?還是一個禮拜或一個月後?因為……你口中的那些能夠戰勝酒顛童子「條件」和「要素」,是太不可能這麼快就全湊齊。」
雖這稱不上算拖延時間,可「她」的確是真心的這麼認為。而這也是為何「她」一開始會去質疑對方的精神狀態,是否正常的有夠瘋狂。
另外,還有另一個重點在於,就算對方是事先都已經準備好了那些。但就單憑「她」現在的身體與精神狀況,是不可能達到對方要求的水準,以萬全的狀態去討伐酒顛童子。
所以那怕對方不願意,「她」今日是也勢必得要休息的休息一天才可以……甚至,還必須得看「她」調適得如何,來做為之後的判斷的依據,以此評斷自己能否動手?
「關於這一點,妳就不用擔心了。條件、要素什麼的,我是自然會有辦法辦到。畢竟辦法是有千百種,只是要看我怎麼做罷了……」
說得是相當有自信,這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西方妖怪,他似乎是十分的堅信自己是會成功的,心中是沒有一絲的陰霾!
「而且妳若不信,我看就先把這個交給妳好了,順便是以此表示下我的能耐……到底是有多麼厲害!」
即使人是不在現場,卻仍能夠透過他所操縱的學生的眼睛,看出「她」心裡隱藏的對自己的不信任和排斥。
可是可笑的是,他們倆明明就是做著相同罪行的相似犯!
他們都是將自己的意識與存在刻印在他人體內,並將它擴散開來、侵佔了人心與人體的同行。
只是他們彼此用的手法是有些出入的不同,而且這麼做的目的是也不一樣的各懷鬼胎而已。
「來,我想『這個』……妳應該是知道是什麼才對!畢竟身為「土御門」的後代的妳,是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不知事前是將它隱藏在這所學校內的某個場所,竟然是能將它身上的靈氣和能量都完全遮蓋的不讓她發現,直至――現在是拿到她面前亮相後,是才注意到那遍佈全身的充盈、飽滿的靈氣。
簡直就彷彿是將盛滿了水的碗,不停的再倒入更多的水一樣,是有著一股無法預測的「力量」!
「這個……我記得用這國家的語言來講,好像是叫『童子切安綱』。是傳說中曾用來擊敗酒顛童子的寶物!」
用著不太流暢的發音方式,說出了「童子切安綱」這幾字。
可就算不說,「她」是也立即得猜出這把寶刀的來歷。
況且他的說法是有個錯誤之處。不、不對,應該是說真正的歷史是與傳說的記載有所出入,是有一處不同的地方……
「童子切安綱」――在真正的歷史裡,是用來封印酒顛童子用的寶物之一,它並非是能完全斬殺、根除他的武器。
而且……單單只靠這一把「童子切安綱」是仍無法奈何酒顛童子的半根汗毛。是還必須要借助其他傳說幾樣寶物的力量,是才能重現傳說的封印儀式,再次的把酒顛童子給封印住。
就像是,那用來灌醉酒顛童子、封住他的一切能力與所有力量的「靈酒」。又或是,就像傳說的「源賴光」身邊所跟隨著「賴光四天王」般,是需要其他四名具備不輸給她的靈力,以或有著天賦異稟的能人力士才有可能。(賴光四天王的坂田金時,也就是日本知名童話裡出現的角色,金太郎的本名。)
但。
比起這些,更為重要的問題在於,他是怎麼將這應被列為珍貴國家遺產,在有著國家重兵層層保護和「土御門」的陰陽師所守護的聖地裡,將這把「童子切安綱」給拿出來?
「你……是怎麼辦到的?你,到底是怎麼弄到這把刀的?這把刀應該是……」
故此在這之前,「她」是有個必須要確定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而言是非常重要,重要到根本不容許片刻的遲疑,就把話說出口的充滿十足的迫力。
「這……很重要嗎?反正只要有拿到這把刀,我想就算對我們的合作計畫算是往前邁進了一大步。」
覺得這根本就不是問題的他,滿腦子所想到的就只有,如何報復酒顛童子對他的所做所為……所以他對於「她」的問題,就只是很隨便的想用這三言兩語的方式隨意代過。
「站住!你以為……我會就這麼讓你糊弄過去嗎!!你最好現在就給我把話說清楚來。否則的話,我就會在這把你……」
對於他這種完全不把「她」的疑問當作一回事的隨意態度,是當下瞬間就讓「她」感到有一股怒火直衝腦門。使「她」無法再控制自己的脾氣的順手就把原在刀鞘內的寶刀,「童子切安綱」從鞘內拔出的直挺挺的指向他。
儘管「她」的精神狀態是如何的虛弱與疲憊。
眼下的「她」,是都顧不得這些的管不了這麼多了!!
因為在保管「童子切安綱」的聖地裡面,是有著對「她」來說,極為重要的人是也在那擔任著守護「童子切安綱」的「神官」一職的人在。所以「她」無論如何都必須在現在、在這裡得到他的答覆。
那怕是他們倆間的關係破裂、談判破局的會為害到這些學生、老生的性命,「她」是都……
「把我怎樣?難道妳以為妳能對付我嗎,「土御門」?呵,如果妳真有本事,那妳現在也不會像條喪家之犬的對我搖尾乞討了!」
――誰叫你們人類,就是這麼的弱小又無用……所以是才會聚在一起的互相安慰自我、幫助彼此的自以為「人類是很強大」的愛做著這樣的白日夢!
絲毫不懼「她」和手中那把「童子切安綱」內潛藏的龐大靈力。
他不改一慣的高傲姿態,是繼續以從高處鄙視他人的眼神看向「她」。
「怎麼?我有說錯嗎!人類除了互相的依靠彼此、依賴他人的力量之外,妳是覺得難道你們之中,是誰有這本事能獨自一人的活在這世上!?」
不知為何的,他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是叫人有種他似乎是也曾有過這種切身之痛的感覺?
就像是,他也曾經為「人類」一員般的,是曾這樣活過!
這種似曾相似的親近感,是頓時讓她一時半刻說不出話的,只能繼續抬起自己的手臂的將「童子切安綱」指向他。
「……」
「她」的不語,是讓他繼續把話接下去的接著說。
「怎麼?我是說得沒錯吧。因我想妳也肯定是這麼認為的!所以說到底,人類這種生物的存在,對這星球、對其他人來講,是就像――」
――像寄生蟲般,是不斷的啃蝕、消耗其他生命的生命,才能持續的存活下去!
一時之間,他的話是令「她」想反擊又無法開口的無話可說。
雖然「她」是很想反駁他的這套說法,但――就某種層面或意義上來看,他的這套說法是又毫無錯誤的完全正確!
或許這世上的大多數的人類是都無法認同他的這套說法。可只要曾經歷過或體驗過「她」的這種生活的「土御門」,再不然就是曾見證過人類最醜陋的一面的人類,他們的心裡肯定都會對他的這番話產生一絲絲的共鳴感。
就算這套說法對「人類」而言或許是錯的,可就「別的層面」來看,就又是另一種定義!
因「人類」的習慣就是會以自己的角度來看待其他事物,就算人類嘴裡是常掛著「將心比心」的說法。但綜觀全人類之中,是又有幾人是能真正領悟並實踐這句話的含義?
答案,是不用言喻的心知肚明。
「你……」
而就當「她」是正準備用人類的語言來反擊他的同時,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聲音,是成為新加入這場交談的第三者!
「是啊,我是也想知道,「土御門」!我也很想知道,妳到底是要怎麼用妳手中的「童子切安綱」來擊敗我?擊敗我「百鬼之首的酒顛童子」!!」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來訪者的聲音,是令「她」和他不約而同的把視線都轉往聲音發出的方向。
然後。
在此――最惡之鬼,酒顛童子,是來了!
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雖然真正實際看著酒顛童子的人是只有「她」和他。
但由於他是一次大量操縱數名人類的意識和身體,因此收到來自於他在同一時間發出相同命令的作用,那些被操縱的人們是全都轉往到酒顛童子看去。
「她」和他,是都看見了。
他們是都親眼見證了,最符合傳說中的鬼之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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