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話

當酒宮悠從深沉的昏迷意識裡,再次恢復了意識。

時間都已過了第三天的中午,也就是禮拜天的下午一點左右的事了。

當她醒來一張開眼,她的眼中所出現的是一間隨處都是漆滿純白油漆的白色病房,和在這純白的房間內唯一一個擁有不同色彩的異樣物體,也就是一台正播放著新聞節目的黑色電視。

順帶一提,那可是一台價值30萬、營幕有80寸的的HD電視,而這電視還是專為酒宮悠這一「人」特別準備的。

並且,這電視營幕內正播放著新聞內容,就恰恰好是之前在這城市內吵的沸沸揚揚,「黑江會」的案件調查結果。

經過這兩個禮拜左右的調查,警方自稱掌握到了足夠的證據能夠證明,這起案件完完全全是極道之間的相互鬥爭,才引發出來的結果。

雖然從現場遺留下來的足跡和證據,似乎是想暗示兇手只有一人,但。這都是他們故佈移陣,為了誤導警方辦案的手法,他們是已經視破了等,諸如此類的說法……

看著整個案件的真相,就在不知是警方刻意隱瞞?還是放棄了調查,所以決定草草結案的酒宮悠,她對此只有一個感想。

「原來……這樣就結束了……」

當然酒宮悠也不是打算嘲笑警方的辦案能力,畢竟犯下這起案件的兇手,「他」,根本就不是個一般人類!所以,警方到最後會陷入調查的迷霧裡,找不到出路也算一件很正常的事。

而她之所以會這麼說,也只不過是想表達自己內心的無力和感受。


――因為。


如果要說的話,她說到底其實也跟那些警察是同樣的無能為力。她在與酒顛童子他們相遇之後,是深刻的體認到這一點。

她,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

明明就希望能做些什麼,可偏偏又什麼都做不到的自己,酒宮悠對此感到相當厭惡。

已經不想再這樣了――她心裡如此希冀。

突兀的,此時是有兩道人影是沒有經過酒宮悠的同意,用力的打開了純白的病房房門,逕自的走進病房內。

雖然由於圍繞在她身旁的白色布簾是擋住了視線,使她無法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來者的身份。但來者之一的身份,是相當容易就能猜出來。

畢竟那倒印在布簾上的影子,是再顯而不過的告訴了她答案。

「酒顛童子……是吧?」

當然酒宮悠是十分確信,倒印在布簾上的獨臂身影就是酒顛童子本人沒錯?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疙瘩,令她無法堅定自己的信心。

(這是……怎麼了……?)

不明瞭的不知明原因,是就這麼得壓在胸口,讓她感到介懷,但又無從說起。

「還真厲害……果然是我的手太過明顯了嗎?還是酒宮悠,妳其實是有透視的能力,只是之前沒開發出來而已!?」

心情似乎相當愉快的酒顛童子,他是一進來就笑得合不攏嘴,一張嘴是沒有闔上過的一直在笑。

就彷彿一開始他進來時的平靜,都不過是為了現在而做的情緒蘊釀。

至於另外一位來訪者,是一名外形有著相當標準東方人嘴臉並體格中等適宜且又身穿著白色外袍的人類醫生?

雖然酒宮悠初次是這麼認為,可她一看到對方頭上有根乳白色的長角,就立即認出對方與酒顛童子同樣的,也是個不折不格的妖怪。

發現到酒宮悠正在打量著,自己身旁這位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妖怪醫生,酒顛童子是趕緊補充的介紹了他。

「啊~~~啊……差點忘了,我來幫妳介紹一下,我身邊的這位醫生就是在妖怪界裡,名聲響叮噹、大名鼎鼎的妖怪醫生,白澤。來,來點掌聲吧!」

自說自話的拍了幾下手掌的酒顛童子。

拍完那數下掌聲後,他又接著繼續說。

「酒宮悠啊,妳可要好好感謝白澤他那高明的醫術。要不是他的話,妳體內殘留的那些迷幻藥物質可就不會這麼快排掉,而到時妳又不知道要昏睡多少天了!」

故意提出這些話的酒顛童子,是刻意做出一些誇張的動作吸引酒宮悠的注意。

而當酒宮悠一聽到「迷幻藥」這個陌生的名詞,當下便感到頭是有些昏厥。可即使這樣她仍以有些吃力的聲音問說。

「迷幻藥……你是在說些什麼?我怎麼……都沒有印象?」

完全聽不懂酒顛童子在說些什麼的她,她總感覺是那裡有些不對勁的感到不對?可記憶依然無法統整出個大概的她,是又不能立即指出他是有那裡說錯了!

「嗯,難道妳忘了嗎?酒宮悠。妳忘了當妳昨天從事務所內逃出去後,妳在街上不是碰到了一個外國人,他不是好像跟妳說了些什麼話?然後對方不是趁妳不注意的時候,趁機將裝有迷幻藥的針頭打進妳脖子旁邊的動脈,將妳迷昏了嗎?」

依然在說著一些她所聽不懂的內容,可隨著他的說詞,她覺得自己的記憶好像漸漸有了些印象。

酒宮悠是慢慢的想起,自己確實在昨晚是有碰到一個外國人,對方當時似乎也有跟自己說了些話,和做了些動作。可是……到底對方做了什麼?到了這,她是覺得記憶相當模糊的記不起來。

「那……如果妳不信的話,妳摸摸看妳脖子附近是不是有個類似因為針頭插入,而稍稍突起的地方。就大概是在妳左下巴旁稍微往下4、5公分的位置,就能用指尖感覺到了。」

繼續引導著酒宮悠回想的酒顛童子,她聽著他的話是遵照著指示,用右手手指緩慢的順著自己左頸旁滑下。

接著,她真的在差不多他口中所描述的那個位置,找到了類似的痕跡。

「可是……」

就算事實真如他所講的,她的左側脖頸上是有這麼一道痕跡,可她就是總覺得到底那裡有些地方,是與自己的記憶有些出入?

可……又是那些地方呢?她自己都很不確定……

然後――當酒宮悠還在為此苦惱時,白澤是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一句話不說的直接將兩根緊貼在一起的手指,就這麼放在她脖子的動脈上方。

「咦?怎麼?醫生你是在做什麼?不要……好癢……好癢喔……哈哈……」

名為「白澤」的妖怪醫生,他就不過是將兩根手指輕放在脖頸上,然後稍加用力些的輕撫一下,酒宮悠就無法忍耐的發出了笑聲。

過了大約一分鐘,在這段期間內,白澤是又對她做了各種的檢查。雖然他用的方式跟酒宮悠一般在醫院裡看到得手法都不一樣,可在檢查完畢後,他是終於開口的不再當個無聲人偶。

「嗯,沒事,身體良好,下午就能出院。」

簡短的幾句話說完,他人就立即轉身的準備離開。

正當他再次打開病房的房門,準備從房間內走出時,正好與準備來此探病的彌生和文生相會。

他們三人的相會,白澤是俐落得用眼神打了個暗示。而意會到他的眼神的她們兩人,也同樣稍稍低下了頭,做出類似向他行禮,但實際上是表示「她們都明白了」的動作。

「啊哈哈……抱歉啊,酒宮悠,白澤他……就是這樣的傢伙。雖然說話方式是很簡短,可醫術我是能掛保證的沒問題。」

眼神追了一下白澤的身影後又再次移回的酒顛童子,他繼續賣笑的似乎想要隱瞞些什麼。

不過就算酒宮悠想問,他也絲毫不給機會的趕在她開口前,先行一步的再次開口。

「好啦,關心妳的人是都來了,那我也該識相的先行離開。再說……我還必須來稍微跟白澤談談,醫藥費的問題!畢竟就算能用公款來付,我還是希望能便宜些。」

用了些理由來做為自己退場的借口,酒顛童子也做出與白澤方才相似的舉動。

彷彿一點空隙都沒有般,他一溜煙的溜了出去。

可是。

酒顛童子在走出病房前是最後留下了一些話。

他又再一次以刻意的語氣說。

「喔~~對了,將妳從那個外國人手中救回來的人,可是彌生呢!她一知道妳不見後,是不管自己下班後身子是有多疲勞,立馬衝出了事務所來尋找妳的下落。而且也是她第一個找到妳,並救了妳的說。」

相當的刻意,刻意到讓人一聽就知道他是故意在這時說出這些內容。

但酒宮悠就連表達意見都還來不及,酒顛童子就已經離開了。

取而代之的是,來病房探病的彌生與文生,她們這一對――「妖怪夫妻」!

「……」

「……」

一開始,一進病房沒多久的她們三人,都被酒顛童子所留下的這尷尬氣氛,搞得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

雖然她們三人都有很多話想說,但在這種情況下要接著說話?說句實在話,真還真需要些勇氣才行!

「那……總之……我想我還是該先對彌生老師說句「謝謝」才對!謝謝老師,謝謝老師在第一時間救了我!然後……對文生姐,我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很失禮的說了一些無理取鬧的話,真的是很對不起……」

首先開口的酒宮悠,她一開口,嘴裡的話就像關不住的水龍頭,是不斷湧出。

對此,彌生和文生則不停說「沒關係」「別在意」的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另一方面,在白澤先行離開後沒多久,酒顛童子是也跟著離開了酒宮悠的病房,並沒花多久時間就追上了先行離開的白澤的腳步。

一追上白澤,酒顛童子便一改之前輕鬆的態度,臉色一變得認真得詢問對方。

「如何?真的沒問題嗎?」

「……問題?酒顛,你是說那方面的問題?你是說酒宮悠的身體狀況?還是彌生的身體狀況?又亦或著是,你擅自胡來的結果呢?」

意有所指的內容,白澤沒有立即的透露出來。

聽到對方的反問,酒顛童子也只好面部抽搐的乾笑了幾聲。

「哈……哈哈……」

「唉~~~說真的,我也實在不想說你們,但你們個個又都如此亂來,搞得我想不說都不行。」

終於不用再在酒宮悠面前演戲的白澤,他是當場露出了真面目,展現出與方才在病房時,完全不同的氣場和態度。並且從他對酒顛童子的說話語氣,就不難看出他們應該是相識已久的那種關係。

「所以呢……」

「……簡單一句話:『沒事』。像拿彌生來說,她的身體是完全沒問題!因再怎麼說她本來就算妖怪,身體構造本就與人類不同,所以就算是那種對人類而言來講的致命傷,只要治好傷口的部分也就沒什麼大礙了。只是……」

「只是……什麼?」

聽到自己熟識多年的老友,他竟會難得一見的露出停頓的語氣。

他這不常見的舉動,是使得他自己都不得不緊張了起來。

「只是……她雖然身體是沒問題,但心靈就……需要花些時間治療了!因為她這次所受到的打擊,應該對她而言來講是第一次才對?因此自然的,對她未來的影響和後續的結果,是都有很大的關係。」

在講完彌生的結論後,白澤像是走累了的將背停靠在醫院的牆壁上。

見到他這麼做的酒顛童子,是也跟著白澤做得與他面對面的停靠在另一邊的牆上。

「是嘛……彌生她是……但也好……至少沒事就好。」

心有感嘆的酒顛童子,現在是以「魍魎屋」社長一職的身份發出了以上的感想。

「也不算完全沒事,但我想她應該是能克服過來,你就不用擔心太多。」

不算非常認同他的看法,白澤對此重點補充道。

隨後他又把話題轉往另外一位患者身上。

「至於另外一位的話,我就真的不得不說你當時太亂來了!雖然我是知道你的能力是相當強勢,幾乎可說霸道!但我想你之前是也沒有做過類似的行為,那你難道沒想過萬一沒有成功的話,是該如何收拾嗎?」

「呃……這個……反正就成功了嘛……別計較太多……」

再一次的在氣勢上屈於下風,酒顛童子漸漸產生了有種想從這逃走的想法。

因他料想不到,沒想到自己的這位故友竟會發如此大脾氣的教訓自己,而且――他的話,是都還沒說完……!?

「別開玩笑了!別以為你那種「只要結果OK」的做法是能一直持續下去,你總有一天是會碰到再怎樣努力都無法解決的狀況,那到時……我問你,你是又該如何解決呢,大名鼎鼎的大妖怪,酒顛童子。」

故意的尊稱、刻意的說法,是無不在諷刺著酒顛童子。但他又沒有辦法會自己尋找半點借口得來為自己辯解……

因為、畢竟、誰叫……白澤所說的內容,都是正確的。

就連他自己當時都無法百分百的確定自己是成功了?要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急於向白澤尋求專業答覆。

「不過……嘛也好在你的原故,她才有可能再次從「吸血鬼」變回成「人類」,所以這次就這麼放過你了。」

看著酒顛童子似乎是也有在反省了,白澤原先高漲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畢竟。

「畢竟――即使是我,也不可能知道該如何治療她的那種狀態的方法!?她的那個就當時來講,是已經徹底的沒救了……是到了只有殺了她,才能讓她從那種痛苦中解脫的地步。」


所以――你做得很好,酒顛童子――


雖然很不想就這麼輕易的說出這句話,但身為醫生、身為朋友的白澤,他是不得不必須這麼說。

若不是因為他的胡來的話,恐怕到時酒宮悠的下場就只有「死」一途可走。

這是身為醫生的白澤,所最不願意看到的景象!

當然……行醫多年的他,能醫好的他就能醫好,無法醫好的他就無法醫好,這是一種常理,也是一種只有他們這些醫生才知道的「無奈」……

所以死在白澤面前的病人,他是見過許多。但每次他一碰到這種病患,是都會竭盡自己的所能,盡力的去救助那些病患,要不就是想辦法減輕他們的痛苦,讓他們較舒適的離開世間。

這是無分妖怪或人類的醫生的區別,這是任何醫生都相同的共同點!

因此――白澤是不得不這麼說,他不說不行!

「她的血液裡面是絲毫沒有受到汙染,就如同之前她身為人類時的身體狀況一樣,是完全沒事的。至於記憶方面的話,那也是因為你的要求,我才會刻意這麼做,不然通常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同意這種做法。」

說著只有他們才知道的內容,這點,他兩彼此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可是一考慮到她是身為人類的身份,我也算能理解和同意你的想法。因此這件事就先這麼算了……我想只要她日後是沒有受到刺激,應該是不會回想起當時的事,所以她也算『沒事』。」

最後再一次的刻意強調了這點。

白澤口中的『沒事』並非完全如字面上所講述的那樣,他的說法就不過算在某方面來說,算暫時沒有大礙的這種感覺。

「不過……」

「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遲疑的語氣,又再一次的引起酒顛童子的擔憂。

他原以為白澤的話到剛剛就算結束了……卻不知,他的話是還有個後續要講!?

那……又到底是……要……說些什麼?

「沒什麼,你先別緊張。我只是想說……原來,那就是你找來的「改變」啊!雖然現在是還不明顯,但看來你所希望的效果倒是已經出現了!」

就因為是舊識、就因為是故友,因此白澤才會能夠理解,酒顛童子的目的和他背後的理由。

雖曾一度將他的想法視為天方夜譚的笑話,可白澤現在是無法再像當時那樣得笑出聲來。

「……那你認為可能性呢?」

一邊徵求著朋友的意見,酒顛童子是一邊拿出了一壺上好的酒來。

他在說話的同時,是用牙齒直接咬掉木塞,接著大口大口的灌進嘴裡。

喝了幾口後,他才將酒壺丟給白澤,叫他喝下去。

白澤一接過酒壺,是什麼話都沒說的先將酒灌進嘴裡再說。

「啊~~~果然是好酒!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大酒鬼,酒顛童子所選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樣,是一級貨啊!!」

喝了幾口又再灌幾口,白澤就像把壺中的酒水當成白開水喝似的,不斷的將酒水喝進自己的體內。

可說來奇怪,見他喝了有了一段時間,那壺中的酒是也該被他喝光了才對?可又似乎不見見底的……

白澤,是還在喝。等他喝到感覺過癮了,才把酒壺丟還給酒顛童子得還給他。

「可能性嘛……不算無吧,我只能就看到現況來這麼說。」

就算灌了這麼多酒,卻依然不見白澤是有喝醉的感覺,他說話的語氣是跟平常一樣的平順。

「……嗯,那就好。」

只要能聽到朋友的這個答覆,酒顛童子也算滿意了。

於是,他感覺心情愉悅的將壺內的酒灌進了自己的嘴內,讓濃烈芳香的好酒,是順著舌頭、食道、胃部的慢慢留進自己體內,讓這股酒勁是傳遍全身得,使身體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舒暢感。


啊~~~啊~~~這酒真是、好喝啊!


酒顛童子最後,是露出了非常滿意的表情――

過了一會的時間,酒顛童子和白澤是仍在繼續飲酒作樂的在聊天,他們兩個話講一講,彌生的身影是從陰暗的走廊一端,突然加速的衝到他們這。

就好像有什麼很緊急的事在找他們兩?又或者是他們其中一人似的,看來臉色相當的不好。

――就當酒顛童子正打算詢問彌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如此慌慌張張的?

彌生是先他一步的一把抓住酒顛童子的衣領,惡狠狠的對他說了句:「謝……謝、謝……」

被道謝的那一方,起初是還有些聽不太清楚彌生是對他說了什麼話?

可過了沒多久後,酒顛童子才意會到原來彌生是在對他說:「謝謝」!

「喔~~~謝謝喔?哈……抱歉,方才與白澤喝得有些太開心了,以至於我沒聽清楚,抱歉、抱歉……」

面不紅、氣不喘,喝到現在都還未露出半點喝醉的跡象的酒顛童子,明明就是如此,但他卻刻意裝成自己喝醉了。

雖說對於酒顛童子故意擺出一副喝醉的模樣、來就此敷衍自己的的態度感到有些不悅,但她還是想趁現在這個時機點,把自己內心的話說出口來。

於是,彌生是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衝動,勉強自己再次對酒顛童子說。

「還、還有……之前的事,真的很對不起,就這樣――」

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彌生是相當瀟灑的轉身就走。而她才一轉身,似乎從剛剛就躲在一旁觀看好戲的文生,此時是發出了幾聲意義不明的竊笑。

「到底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

被文生和彌生丟下的白澤與酒顛童子,他們兩人是完全搞不清楚現況得面面相覷。

知道真相的,就只有身為當事人的野村彌生和她的「愛妻」野村文生,她們兩位。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真的是大可惡了!)

心裡與表面說著相反話的彌生,她在離去的同時,是非常氣憤的在心中不斷咒罵著害她出盡洋相的酒顛童子。

雖然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她自己誤會了……但她真萬萬沒想到,原來當初酒宮悠的意思竟是那麼回事……


原來――


當彌生和文生好不容易安撫住酒宮悠情緒後沒多久,彌生當時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些話來?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說了。

『悠……老師,在這裡有些話想說給妳聽,不知妳是否願意聽聽老師的這番話?』

模仿著文生對於酒宮悠的暱稱,彌生是面有難色的說道。

『嗯,沒關係的,老師您就直說好了……』

當然這時的她是還不知道對方是想講些什麼內容?但可能是因為有所感受了吧?

酒宮悠在彌生開口前就感受到了她那股過於認真的氣場。

『其實……就是那個啊……老師我之前……不是有跟妳聊過,有關於酒顛童子他已經「結婚」了的事?關於這點,老師我是想對妳說聲對不起,因我當時實在是太沒經過大腦才會說出這件事來,是完全沒有顧慮到妳的感受,真的是相當抱歉……』

說著說著,彌生是已經從坐姿變成站姿起身,向著酒宮悠行了個90°的鞠躬!

可是――接下來與酒宮悠的對話,是完全超乎了她原先的預料!?

她沒想到,酒宮悠的反應竟會是……


啊?老師您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呢?


沒有半句虛假的肺腑之言,酒宮悠的話語裡是沒有參雜著半點謊言。

她是真誠的以疑惑的語氣,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對此,彌生是……


咦――!!??但酒宮悠妳當時……當時不是在聽到他結婚時是露出了落漠的表情?而且妳不是已經喜、喜喜……喜歡上了他嗎?


再也壓不住的音量,是瞬間從彌生嘴裡喊出!

所幸的是,這家醫院並非是普通的一般醫院,這裡――是為了能讓任何妖怪都能在此安心靜養病情或傷勢,一個專為他們設置的獨立醫院!!

這家醫院本身――就是一個異次元!

只要待在這家醫院裡面的話,除非對方也有能穿梭次元的能力的話,不然是不可能闖進這。並且不單單是整個醫院,就連醫院內的每一間病房都是獨立的一個次元空間。

所以完全不用擔心隔音之類的問題。即使真有敵人找到這來,也會因為沒有經過白澤這院長的同意,在他們打開病房的房門的瞬間,就掉進他所設好的異次元空間陷阱裡!

『嗯,是啊!而且我也不記得我自己何時說過喜歡上他了?我啊,當時只是對於酒顛童子竟已經結婚了的這件事感到大過驚訝了,以至於以些亂了方寸。畢竟……我原以為妖怪之間是沒有「結婚」這種概念,所以就……』

『那……等等?那妳當時露出的那個表情又是怎麼回事?妳不是一臉很落漠的……』

『喔~~~那個喔!那個只是因為我當時是非常非常想看到酒顛他們這對夫妻的模樣,我想看看他們之間到底是如何相處?而其中又有那些跟我們人類不同的地方而已。只是……當時因為沒辦法立即看見,我才會顯得有些落漠而已……』

『那我不就……那我不就……不就……』

緊接下來的話,彌生是以酒宮悠所聽不見的細微音量在講。

『文生姐,彌生老師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她看起來……』

『啊……沒有啦,她只是正在想事情,她每次想事情時都會這樣喃喃自語的,沒什麼大問題啦!』

在場裡之中,能理解彌生她、現在的煩惱的,恐怕也只有文生一個了……

說真的,就連文生自己都沒料想到真相竟會是這麼一回事!?

(唉~~~唉~~~看來妳這次……還真是闖下大禍了……彌生。)

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說出真相的文生,她也只好學著彌生一樣,把自己想說的話都憋在心裡的不敢開口。

但如此一來――彌生她就必須……

也因此才會造就出方才的那副景象和狀況,令白澤他們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無法理解彌生的話中之意。

「……算了,我們還是繼續喝我們的酒吧!」

「嗯,繼續吧!」

決定把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的酒顛童子,他暫時是不想再想太多,只想繼續的與白澤飲酒狂歡。


――不過,在看到他們這副過於逍遙自在的模樣後,也就能知道――今日的「魍魎屋」是依舊正常的營運著!!


是的,妖怪的公司,「魍魎屋」今日是依舊敞開著公司大門,為了有著各種疑難雜症而上門求援的客戶,提供最好、最方便、最迅速的妖怪人力服務。

――因為,這就是我們公司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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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 異 行 @pumpkin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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