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床榻不好爬

第8話趙卿夏

趙卿文離去的那一眼讓李永恒心裡直打顫。

豆雁完全不明白主子的心情，他只知道主子即將出頭天，連帶走路都飄了起來。

蘇絡絡很快得知此事又是開心又是生氣，開心的是其他人即將不開心，生氣的是自己又被遠遠拋在一端，看看鹿妃一個男人都被召寢兩次，而她卻連一次都沒有，真是令人恨得牙癢癢。

不過轉念一想鹿妃侍寢總好過其他鶯鶯燕燕，如此一想她的心情又好過許多，只是大嘴巴的她很快把這件事當成消遣說給其他姐妹聽，此舉也讓人對她心生厭惡都是後話。

「豆雁，我問你，我長的一臉禍國殃民樣嗎？」他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問道。

豆雁一聽連忙搖頭，「公子一點都不禍國殃民，公子長相可好了，奴才要是姑娘肯定心儀您。」

李永恆苦笑道：「可惜壞就壞在這張臉，要是我長的不好就不會被挑中了。」

「奴才不懂公子所言，諸位娘娘可是搶破頭都要被挑中，怎麼公子卻一點都不想。」

李永恆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說道：「皇宮是吃人的地方，像你這麼可愛單純，長大一點肯定迷死一堆小姑娘，到時候你就會知道煩惱了。」

豆雁搔搔鼻頭說道：「奴才都淨身了，才不會有小姑娘喜歡奴才。」

「看不上你是他們的損失，公子雖然沒什麼用，不過替你找找對象也是可以的。」

話題不知為何越偏越遠，等到日頭落下，李永恆才開始緊張起來。

用完晚膳沐浴完畢，他僅著單薄被送到九王爺的寢殿，他從一開始的緊張等到後來的疲憊，眼看時辰已經要過戌時仍沒見著九王爺身影，李永恆終於按捺不住打了個呵欠順勢趴下來睡了過去。

至於趙卿文去哪兒了？

自然是出宮找他六哥下棋喝茶去。

趙卿夏與他不同母親所出，不過兩人感情融洽沒有任何矛盾，趙卿文想到就來找他串門子。

趙卿夏看著九弟無奈嘆氣道：「你都成親還賴在這裡像話嗎？」

趙卿文喝茶觀棋，直把六哥的白子吃掉才有空回答。

「六哥真無情，兄弟倆都多久沒見面了。」只有面對趙卿夏，冷酷的趙卿文才有一點身為人的溫度。

「你成親不過年初的事，講的好像我沒去觀禮一樣。」

「我覺得我根本不是母后的孩子。」

此話一出，驚出六王爺一身冷汗。

「九弟，話可別亂說，母后怎麼不是你母后了？」

「母后給我找的妃子我都不喜歡，她應該詢問下我的意見才是。」

聽了這話的趙卿夏鬆了一口氣，眉眼間浮現一絲不認同。

「母后為你好還不知足。」

「那也該找個符合我心意的對象，六哥要是知道母后給我找了個什麼樣的人，絕對也不會想要接受那種人。」

他的話引起趙卿夏高度興趣，要知道九弟最是孝順皇后，此刻聽見他充滿不滿的語氣怎樣都想探個究竟。

「我雖去觀禮卻不知九弟新納的妃子是哪家千金。」

趙卿文諷刺一笑，順勢又接收六哥的白子。

「非是哪家千金，不過是個商戶之子。」

趙卿夏聞言一愣，起手之間一沒注意又被吃掉幾枚白子。

「哪家公子？」

「李家米舖。」

趙卿夏嘴角狠狠一抽，眉眼間盡是不敢置信。

「母后……還好吧？」

「好得很，每天只想著亂點鴛鴦譜，也不知母后怎麼想的，新納後宮都是一些沒有背景的人家。」趙卿文一想到這些就心煩意亂，本來領先的棋局局勢瞬間顛倒過來，換他的黑子被連吃走好幾枚。

趙卿夏沉吟片刻說道：「大哥最近有什麼動作沒有？」

「一個才能所出的皇子哪有立場搞小動作，他不被搞死都是大家不屑為之，六哥怎麼忽然提他？」

「他好歹是我們的兄長，九弟說話還是客氣一點。」

趙卿文諷刺一笑，「六哥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性格。」

「有的人低調是為了韜光養晦，九弟還是不要太過大意。」

「行了行了，別提他，晦氣，現在只要想到鹿妃我就煩。」

「這李公子地位真特殊，連妃位都賜名為鹿。」

鹿是祈國最尊貴的物種，能夠賜名鹿妃那是多大恩賜，李永恒可能沒有自覺，但在宮中人人可是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我想母后大抵是想利用鹿妃做什麼，只是不便明說才用這種隱晦方式。」

「我不管母后想做什麼，總之讓我不高興我就對付誰，管他是誰的人。」

「你這樣不給母后面子會惹她老人家難過的。」

這句話成功堵住趙卿文接下來的話，只聽他煩躁地嘖一聲再無心下棋，改拉著趙卿夏喝起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