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床榻不好爬

第7話兒郎遭陷2

這段插曲李永恆並不知曉，他侷促地坐在椅子上，盡可能無視身旁的鶯鶯燕燕，這般場景落在趙卿文眼中著實一陣好笑。

「群山，你看本王的鹿妃單不單純好不好笑？」趙卿文邊喝茶邊跟坐在對面的人說道。

「王爺，那是您的妃子，臣不好也沒資格說嘴。」羅群山尷尬道。

「本王讓你說你就說，你不說就是與本王過不去。」

此話一出，羅群山直接起身下跪磕頭道：「臣寧可冒著被王爺治罪的可能也不願說鹿妃的一句不是。」

趙卿文聞言神情流露出一絲嘲諷。

「罷了，你下去吧，剩餘的事情本王會派人通知你。」

羅群山不再逗留請安後大步離去。

花園那邊的戲台已經開始節目，眾人的心思都被台上的戲曲吸引過去。

李永恆不愛聽戲，如今頂著鹿妃名頭坐在皇宮聽戲，怎麼樣都讓他感覺彆扭，小心翼翼查看周遭的人，發現所有人都非常認真看台上的伶人表演，他頓時興起偷偷走人的念頭。

他躡手躡腳起身往後走，原本以為能夠順利離開，誰知幾名妃子早就暗中注意著他，一等他有所動作立刻暗示下人跟上。

李永恆離開特定範圍後鬆了一口氣，正準備返身回自己的宮殿，身後猛地有人衝上來，他一個沒防備被撞個正著，身後剛好是座蓮花池，高度雖不深跌下去也麻煩，李永恆揮舞著雙手和那人一起跌落池子裡──

嘩啦一聲，堂堂鹿妃變成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救命啊……有人落水啦……快來人啊……」

這聲呼喊讓李永恆回神，同時打了個莫名寒顫。

他低頭看向自己懷中的人，得，是個穿著宮女服飾的女人，而且還昏厥過去，這下有嘴也變沒嘴了。

鹿妃很快被人救起抬回寢宮，被迫留守寢殿的豆雁看到被抬回來的主子，一顆心都涼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家主子怎麼會落水？」他拉住一名侍衛問道。

侍衛看豆雁急哭的樣子好心解釋道：「鹿妃遭人衝撞跌進蓮花池，等會太醫會來替鹿妃診脈。」

豆雁擦乾眼淚手腳俐落替李永恆換上乾淨的衣物，臉上的自責與愧疚幾乎將他淹沒。

李永恆從頭到尾都沒有出聲，哪怕小孩急哭也沒有安撫他，宮中人多嘴雜，要是對他太好說不定會害到他。

太醫來過一趟吩咐之後走了，帝后和王爺的補品輪番賞賜下來，豆雁見主子一直沒說話，以為是驚嚇過重，因此他耳旁嘰嘰喳喳沒完，說累了便趴下來休息，全然沒有一絲為人奴才的自覺。

李永恆看著尚未褪去稚嫩的豆雁，不禁心想是誰那麼費周章要害他這個進宮沒多久的新人，若是單純想看他出糗對方目的已達到，就不曉得之後還有什麼招了。

一夜過去，九王爺像是才想起他的存在前來探望。

李永恆一聽通傳連忙把外衣披上，雙腳剛踩在地上，趙卿文已大部流星走進來。

「昨日應該來看你，無奈諸事纏身走不開，你可怨懟本王？」

李永恆不疾不徐道：「王爺忙國事臣自當體諒。」

趙卿文滿意他的順從點頭道：「那就好，母后聽聞你落水的消息震怒非常，罰完一干伺候不當的下人後也病臥床榻，你得空去看望母后好讓她放心。」

李永恆一聽皇后因為自己的關係病了自責不已，這會忙不迭要起身換衣卻被攔下。

「你現在去怕是會過病氣讓母后病情反覆不定，等過些時候再去也不遲。」看著冒冒失失的李永恆，他實在懷疑這樣的人做自己的妃子到底有何益處？

「王爺說得是。」

「好端端你怎麼會無故落水？」

「大抵是臣一時失神沒注意撞了人才落水。」他不願引起紛爭，儘管此事分明蹊蹺，他也選擇吞忍下去。

「李永恆，這句話你自己信幾分？」他好笑問道。

被他這一反問，李永恆一瞬答不出來，神情侷促眼神飄擺明心虛。

他抓著袖口的流蘇說道：「有些事不用那麼清楚也沒關係，我一個男人落水就落水吧，反正也沒吃什麼虧，何必一定要刨根問底。」

趙卿文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嘲諷至極的微笑。

「你想在宮中當好人，可其他人想害你，你以為沒有本王庇護，你能在這皇宮中獨自行走多久？」

這番實話打了李永恆一個巴掌，他難堪地抿起唇瓣，身為男人他不想仰賴另一個男人的庇護，成為妃子已經夠傷及自尊，他真的做不來向趙卿文開口求助。

太難看了。

比死還不如。

見他仍固執地不願開口求助，趙卿文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

「你還看不出來嘛，你的落水只是剛開始，除非你想毫無聲息葬身皇宮，否則就要求本王庇護你。」

「臣非是……非是那些女子想爭奪王爺寵愛，時日久了大家會明白的。」這番話說的他都不信，可又不能不說出來催眠自己。

趙卿文被他的話氣笑了，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道：「李永恆，等今晚本王再讓你侍寢，看你如何再自欺欺人下去。」

此話一出，李永恆的臉瞬間蒼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