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lfol

第2話 消失在风里的声与形（一）

“叮铃铃铃铃...”在一阵清脆的铃声中，一条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随后，这个可怜的小黄鸭闹钟直接被这条手臂拽入了被子中。但是，倔强的小黄鸭闹钟可不会就此屈服，在被子中它依然尽职尽责的在呼唤主人。见床上的人依然没有反应，闹钟直接以更高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吵啊！”我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将闹钟狠狠的关上。随后用力打了一个哈欠后，我睁开了睡眼朦胧的眼睛。

　　我努力从床上翻起来，看向房间四周。和以前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件崭新的制服。

　　“早知道就不熬夜了。”我将手边的漫画插回书柜，整理好床铺，拉开了窗帘，外面的阳光直接照入了屋内。

　　“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我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直接冲入屋内，这股略带凉意的空气让我瞬间清醒，刚才的朦胧烟消云散。

　　我来到洗漱间，快速整理了内务，随后，我向楼下的餐厅走去。不出所料，见子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我和杏的早餐。

　　“早安，启君。”此时的见子阿姨已经准备好早餐，正端着两杯牛奶从餐厅走出来。

　　“早安，见子阿姨。”我向见子阿姨打招呼后，随后走到餐桌旁，只见杏面坐在我对面，带着笑容地看着我。

　　见子阿姨是我母亲的妹妹，大学时期前往澳洲留学，后来在澳洲结识了我的姨父立谷先生。两人结婚后最终定居在了日本，他们家里有一个独生女儿立谷杏，和我的年龄相仿。

　　那次事件后，见子阿姨特意回到我们当时跟随父母居住的地方。由于父母去世，她替我们办好各种手续。由于担心我们会不习惯在日本的生活，在得知我的爷爷还健在后便带我们去了爷爷那里。去年，爷爷因为身体原因进了养老院。在和立谷姨父商量后，她便决定将我们接回日本生活。

　　立谷姨父因为工作原因，长年在澳洲工作，所以留在家里只有见子阿姨和杏两人。根据见子阿姨所说，我很小的时候似乎见过杏，但是因为时间太久，再加之那时候年龄尚小，我也不是很清楚记得杏的相貌。

　　半个月前我和见子阿姨抵达了日本，见子阿姨所在的地方是本州岛的一座小镇。见子阿姨说她不是很能适应在东京的那种忙碌生活，立谷姨父在综合考虑后选择定居在这样一座小镇。杏在得知我们会暂时住在这里非常高兴。在见到杏后我发现杏长的非常漂亮，留着一头棕色短发。不过我记忆中的杏似乎扎着两个短马尾，不过记忆中那个模糊的杏与现在的杏相似点在于一样很喜欢笑。

　　在国内的时候我已经完成了初中的学业，如今到日本后，见子阿姨已经提前为我安排到当地中学的高等部。我很感激见子阿姨为我们做的一切，从那场事件到现在，见子阿姨一直为我们各种奔走，如果没有见子阿姨，我完全不知道我们该怎样才能继续过下去。

　　见子阿姨为人非常贤淑和蔼，在附近的街坊邻居里很受欢迎，大家都叫她“甜栗子小姐”。尽管立谷姨父似乎在这里很受人敬畏，是一位不苟言笑，方正十足的人，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见子阿姨的欢迎度，附近的小孩经常在经过时会向见子阿姨打招呼。

　　“启，早安！”杏甜甜一笑，随后从面包机取出面包，用盘子端过来道：“昨晚睡的怎么样。”

　　“早安，杏。”我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果酱，满脸无奈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杏脸色一红，有些局促道：“还不是启的脸上有那么大的黑眼圈。”

　　我拉开椅子，将果酱涂抹在面包上，随后喊了一声“我开动了”后，开始品尝这份早餐。

　　杏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吃早餐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什么嘛，我的脸上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杏：“你已经吃完早餐了吗？”

　　“杏今天很早就吃完早餐了。”见子阿姨带着两份便当从餐厅走出来，道：“这两份便当你们一人一份，带到学校去吧。”

　　“谢谢妈妈。”杏从见子阿姨手里接过便当，道：“启你快一点，时间不早了。”

　　“嗯嗯...”我将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随后上楼，带上书包，换好制服，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轻轻地敲了敲门，但是里面并没有什么声音。

　　我缓缓地抓住把手，轻轻地打开门。房间的格局非常单调，只有一张床，一座书柜和一张椅子。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一只兔子布偶放在窗台上，似乎在注视着床上的人。

　　我走到床前，看着床上那个正闭着眼睛的人，一种难以言表的酸涩感浮现。

　　“芽，你醒了吗？”

　　床上的芽似乎感觉到有人在他的面前，他缓缓睁开双眼，从嘴中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启。”

　　“芽。”我摸了摸芽的头，芽那双非常灵动可爱的眼睛看着我，不停闭合。

　　我坐在芽的床边，道：“今天我要去上学了，你要听见子阿姨的话。”

　　芽的脸色非常苍白，转过头，看着他最爱的小兔布偶，缓缓道：“我知道了。”随后，他轻轻道：“加油。”刚刚说了太多话，芽开始咳嗽起来，但是咳嗽声却几乎听不到。

　　看着芽虚弱的身体，我欲言又止，最后说道：“好好休息吧。”

　　“嗯。”

　　从芽的房间出来，我神色凝重。那次事件中，我没想到芽居然能够侥幸地活了下来，但是原本身体孱弱的他身体变得更加孱弱。更加奇怪的是，他那原本乌黑的头发从那件事情后变得雪白。回到国内后，芽的身体渐渐有所好转，后来勉强小学毕业。但是在小学毕业后那个冬天，芽的身体状况突然变得非常糟糕，经常在椅子上坐着便会晕倒。送去医院后医生也很难给出有效的方案，住院观察了一段时间也无计可施。

　　后来我从一名芽的同学那里了解到，芽在学校的生活一点也不好。因为身体弱，从来不和其他人说话以及一头雪白头发的原因，班里的同学都觉得他是怪物，因此芽在学校里受到了其他男生的欺凌。但是芽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我了解这些事情后找到芽想要询问情况时，他也只是看着我，轻轻道：“他们不是故意的。”

　　我心事重重地从楼上下来，见子阿姨和杏站在楼梯口，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启，芽他......”

　　“和以前一样。”我摇了摇头，道：“那么芽就拜托你了，见子阿姨。”

　　见子阿姨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来到见子阿姨家里后，见子阿姨非常照顾芽。但是芽非常孤僻，几乎不和除我之外的人说话，见子阿姨经常尝试和芽聊天，但是芽只会抱着他的小兔布偶，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随后我们来到玄关换好鞋子，见子阿姨微笑着看着我们，挥挥手道：“启与杏，再见。”

　　“见子阿姨再见。”我和杏就这样出门，向中学走去。

　　出门后，杏一脸担忧地看着我，道：“启，你还好吗？”

　　我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很乐观。”

　　“不过我觉得启你最大的优点是温柔了。”杏边走边笑道：“快走吧，马上要迟到了。”随后，杏如同一只鸽子一样向前面飞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杏，随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大喊道：“杏，等等我！”随即向杏追去。

　　见子阿姨的房子离学校不是很远，也就两个路口的距离。杏很快就来到了学校的门口，站在那里向我招手，周围的许多同学三三两两的结伴向校园内走去。

　　杏似乎有无限的体力，在我赶上她后，她一脸得意道：“启好慢啊。”

　　“还不是因为你有运动天赋啊。”我尴尬地笑了笑，指着她道：“早上好，弓道部社长！”

　　杏的脸瞬间变得绯红，她直接攥起拳头，狠狠地打在我的腰上。

　　“嗷！”杏的这一拳力道可不轻，我瞬间觉得我的人生失去了意义，倒在了地上。巨大的动静直接让周围的同学都好奇地看过来。

　　更要命的是，站在门口的一位高大威猛的老师似乎也看到了这边的场景，大步流星向这里走过来。

　　杏见到我倒在地上，紧张的看向周围，只见同学们都很好奇地看着她窃窃私语，杏瞬间变得手足无措。

　　“那边两位同学，发生什么事了？”这位高大威猛的老师板着脸，一脸严肃地走过来。

　　“报告，我被坏人袭击，已经起不来了。”我躺在地上，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妙计。随后我闭上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缝，观察杏的反应。

　　听到我这句话，杏急忙蹲在地上，想要将我扶起来，嘴里喃喃道：“启，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但是那名高大威猛的老师在扫视我后，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这让我感觉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而后那名老师对杏说道：“这位同学，你先走吧，稍候我会带他去医务室的。”

　　杏迟疑了片刻，随后点头道：“那谢谢老师了。”随后杏低着头，向校园内走去。

　　我急忙从地上起身，不好意思地向这名高大威猛的老师道：“老师，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很多了，我得马上走了。”随后我就想溜之大吉。

　　但是这名老师一把把我抓回来，我想摆脱，但是那种恐怖地力道让我根本无法逃离。这名老师用那种很僵硬的笑说道：“同学，你别着急，万一有什么内伤之类的隐患就不好了，让老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随后，他握住我的手，一股难以言表力量立刻传到我的手上。

　　我顷刻便觉得手仿佛要碎掉了，每一块骨骼好像要从手中钻出来。而且，这位老师的手不是持续用力，而是那种略微停顿一下然后继续用力的那种能够通过不断施力从内心击溃的方法。

　　“像个男人一样吧，如果现在你叫出来我会看不起你的。”老师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看着这张丰富的脸，我能知道，如果我此时叫起来，后面三年的学校生涯一定会被他看不起的。

　　我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嘴里慢慢挤出了几个字：“哎呀......谢谢老师你的关心，我......很感.....激。”

　　足足有半分钟，这名老师才松开手，在我后背拍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满意的神情，随后发出爽朗的笑声，道：“好，你过关，去吧。”

　　我急忙向老师鞠躬，随后走进学校，悄悄掏出被握过的右手，只见老师那五根指印还清晰可见。

　　“好痛！”我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都什么事啊，还没到校园就被一位高大威猛地和熊一样的老师制裁了一顿。

　　“那个......”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很细微的声音，我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制服，留着单马尾的女生看着我，小声道：“同学，你没事吧？山田老师的力量可是很大的。”

　　我努力伸展了一下右手，随后道：“没有一点问题，你看，我已经伸缩自如了。”

　　“那就好。”女生如释重负般道，但是随后她的脸又瞬间变红，摇手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奇怪的话的，请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着她那慌张的神情，不禁笑出了声：“放心吧，我没有介意。”

　　女生这才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笑道：“我叫小野寺加奈，请多多指教。”

　　“周之启。”我将手放在脑后，笑道：“往后的日子请多多指教。”

　　“周君是外国人吗？”小野寺同学好奇道：“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像是日本的名字。”

　　“对。”我点点头，道：“我来自中国。”

　　“那么很欢迎你呢。”小野寺同学笑了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认识国外的朋友呢。”

　　“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向我跑了过来，我抬头看去，果然是杏。

　　“加奈！”杏看到我旁边的小野寺同学后，满脸激动，随后抱住小野寺同学，小野寺同学微微一笑，道：“杏，原来你也在啊。”

　　小野寺同学又将脸转向我，充满好奇道：“周君和杏认识吗？”

　　杏将脸从加奈子同学怀中摆脱后，一脸得意道：“加奈，这位是我的表兄。”

　　小野寺同学点了点头道：“周君原来就是你一直提到的表兄啊，我们刚才聊的很愉快呢。”

　　杏又转头看向我，很不高兴道：“骗我是吧，下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野寺同学道：“刚才我看到周君可是被山田老师狠狠的制裁了一顿。”

　　“加奈，你是被分到了几班啊？”杏用腿狠狠地踢了我一下，看着小野寺同学问道。

　　“我好像被分到了C班，那么杏你呢？”小野寺同学思考片刻，道：“除了我，水野同学也在C班。”

　　“真的吗？”杏一脸兴奋道：“我和启也是C班，咱们又可以在同一个班了。”

　　“这确实值得庆贺呢。”小野寺同学捏了捏杏的脸，道：“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好啊！”杏点点头。随后小野寺同学对我道：“周君也一起来吧。”

　　“啊？我吗？”我指了指自己，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时的校园里，似乎有无限的希望，给我带来了无限的憧憬。

　　路上杏和小野寺同学在不停说笑。我在和她们一起走的同时，也在观察整个学校。

　　学校是这座镇上一所升学率非常高的学校。尽管升学率很高，但是以自由开放而出名。

　　不知不觉间，我们来到我们所在的教学楼，在鞋柜前我找到上面印着我的名字的鞋柜，换好鞋子，站在那里等待杏和小野寺同学。

　　小野寺同学比杏更快，她见到我，认真道：“周君，在日本的生活还习惯吗？”

　　我思索片刻道：“刚来我并不是很习惯，不过多亏杏，我才能够逐渐熟悉。”

　　小野寺同学微笑道：“是的，杏她可是很期待你的，她经常向我提到你那时候和她在一起的，尤其那次你们......”

　　“以前吗？”我苦恼的敲了敲脑袋，道：“时间太久了，我也记得不是清楚。那次我们怎么了？”

　　小野寺同学惊讶地看着我，随后道：“杏还没有跟你说吗？”

　　“没有啊。”我有些苦闷道：“我这几天也经常问杏，但是她对以前的事情却什么也不说。”

　　“这样啊。”小野寺同学道：“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好跟你讲，等以后杏转变想法了就会告诉你吧。”

　　这时，杏也换好了鞋子，看到我们在聊天，道：“加奈，你们在聊什么呢？”

　　小野寺同学道：“我们在讨论蛋包饭好不好吃。”

　　“是这样吗？”杏充满怀疑地看向我，我看着天花板，吹起了口哨。

　　“不想说那就算了吧。”杏拉起小野寺同学的手臂，随后道：“我们走吧，去教室了。”

　　“那我呢？”我指着自己，问杏道。

　　杏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啊，就和乌龟一样慢慢爬过来吧。”

　　“你！”

　　来到教室门口，教室里已经聚满了同学，他们中的许多原本在初中部便是同班同学，所以此时他们更多的是在表达能够再度同班的喜悦。

　　我看了看教室，最后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而杏的位置在与我同一排的右边。

　　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我莫名想到了还在家里的芽。

　　芽一直很期盼上学，只不过在国内上小学期间，因为身体原因，芽隔三差五就要请假。因为请假次数过多，芽的学习进度严重滞后。

　　窗外可以看到楼下院子里的一棵大树，有一名女生蹲在那里，似乎拿着什么在地上轻轻的刨着。她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但是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就是很单纯的在那棵树下不停地挖。身边不时有同学经过，但是没有几位同学会特别关注她，毕竟上课时间快到了，说不定人家是劳动部在做社团活动。

　　那名女生并没有固定在一处挖，挖了一会，她就到那棵树的另一边继续挖。每挖一会，她就抬起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但很快她又继续在那里挖。

　　在绕着树挖了一会后，那名女生起身，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人注视她，她就跑着离开了那棵树。我仔细地看了看树，确定那里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后，便收回了视线。

　　“启！”一声大喊在我耳边响起，我瞬间被这声喊吓了一跳。我回头看去，直接杏鼓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小野寺同学在旁边看着我微笑道：“周君，杏和你说了好一会，你一直在愣神呢。”

　　“啊？”我反应过来后，急忙道歉道：“对不起，杏，我刚才太入神了，没有听到你在说什么。”

杏转过身，坐在她的位置上，一句话也没说。

小野寺同学微笑道：“周君，你在看什么这么投入？”

我看着已经没有人的大树道：“刚才我看到有一名女生在一棵树下不停地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小野寺同学好奇道：“谁会在学校的树下埋藏东西呢？”

正在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小野寺同学也向自己的位置走去，在马上走到自己位置前时，她转身向我笑了一下。

我也回以微笑。随后，教室门被人推开，一名衣着邋遢，油腻十足的大叔走进了教室。他脸上写满疲倦，完全没有任何精神，好像刚拯救世界回来一般。他带着一份讲义，不紧不慢地走到讲台上，随后从讲桌上拿出一只粉笔，在黑板上写了几个字：“伊藤森”。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这是我的名字。”伊藤老师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有气无力。原本还在赌气的杏忍不住对我说：“伊藤老师会不会身体不太好？”

随后伊藤老师道：“按照惯例，每个人都要自我介绍，从门口开始吧。”说完，伊藤老师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第一排的同学。

“大家好，我叫照桥玄。”坐在门口的那名男生起身，脸上浮现阳光的笑容道：“本人的爱好非常广泛，最喜欢健身和和蛋白粉。除了游泳之外各种体育运动都会，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棒球。还有，我也非常专情，我想在今年找到一个女朋友。”话音刚落，教室里爆发一阵笑声。

附近的一名女生笑道：“万一没找到呢？”

照桥同学直接一拍桌子，自信满满道：“绝对会找到的，根本不存在找不到的可能性，如果实在没有，那我只好抓一名男生来做我女朋友。今后的日子里请多多指教。”随后照桥玄一本正经的鞠完躬，坐回座位我，教室里顿时又爆发一阵笑声。

随后照桥玄回到座位，后面的一名女生开始自我介绍。

“那个......我叫江之岛...善子。”

随后，每位同学都开始轮流做自我介绍。

轮到小野寺加奈时，她起身带着固有的微笑，道：“我叫小野寺加奈，平时喜欢阅读一些书籍和写剧本，如果以后文化祭需要排演基本的话，都可以交给我。很高兴认识大家，请大家多多指教。”

我的位置是在最后一位，在我的前面还有杏，我突然很好奇杏会怎样介绍自己，于是我转头看向她。在发现我在看她后，她直接吐了一下舌头，不服气地扭头。

很快便轮到了杏。她微笑着起身，道：“大家好，我叫立谷杏，喜欢烹饪和......”

我忍不住吐槽道：“用拳头打人。”全班瞬间笑了起来。

杏立刻瞪大眼睛，狠狠地在我头上来了一拳，随后继续道：“喜欢烹饪与弓道。”

我捂着头，直接趴在桌子上。我的眼角突然瞥见在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那名女生又出现了，依旧是在那棵树下挖着东西。我这时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根小棍子。挖一会，她就会回头看向周围，仿佛是在看有没有人在偷看她。看着她的举动，我不禁产生了好奇。

这时，有人捅了捅我，竟然是杏。原来已经轮到我了。班里所有同学和伊藤老师的目光都转向我。

“抱歉，刚才一不小心跑神了，哈哈...哈哈哈...”我不好意思地起身道：“大家好，我叫周之启，平时喜欢看漫画......来到日本的时间很短，所以可能说话方面不是很流畅，但是我很愿意和大家叫朋友，希望大家日后多多指教。”

一名戴着眼镜的名叫朝田樱的女生举手道：“周同学是外国人吗？”

我点头道：“对，我来自中国，选择暂时居住在立谷杏同学家。”

“诶？”全班发出惊呼声，朝田樱继续追问到：“难道说，立谷同学和你是恋人关系吗？”

我急忙招手道：“朝田同学，你理解错了。立谷同学是我的表妹。”

朝田樱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么，欢迎周同学咯。”

看着朝田樱，我不禁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我看向杏，只见她脸上绯红，表情非常古怪。

伊藤老师点了点头，道：“既然都介绍完了，那么我们开始竞选班委。”

我扭头看向杏，悄悄问她道：“你会不会竞选班委？”

杏摇头道：“我要参加的社团比较忙碌，竞选班委的话根本没有空闲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