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工程師看見的日本IT派遣黑暗面

第7話：轉職的困難點及第二個現場

2018年12月，除了一邊趕面談下一個現場之外，我在第一個現場也是忙著趕交接。當時很幹的是很晚才跟我講交接的事宜，然後因為下個人他們也沒找到，所以我被迫跟現場的正社員交接，不用猜是誰了就是之前提到的那位大爺。

我要找時間說明文件卻有夠難約，而且明明很多都是自己交付給我的內容，卻又像完全不懂一樣一大堆問題。總之，當時真的兩頭燒。

好不容易結束第一個現場，同時也面談好我的第二個現場後，趁日本的年假回台灣玩了幾天，跨完年的1/1我又趕回去東京。其實因為下個現場比較晚開工，我的假是到1/6，不過我太晚訂機票都好貴，提早回去才能坐到稍微便宜的飛機。

1/7開工後，其實我都沒做甚麼事，因為我最上層的派遣公司還沒跟他的真正客戶談好契約，而我1月就整天待在那個派遣公司的辦公室，一開始有看一些技術文件，試玩Docker，還有看一些DNA配對（BLAST）的資料。

不過後來真的能看的都看完了，我都在逛網頁，最常逛的就是求職網站，我都拿最小的那個筆電逛，因為怕被人看到。

同時我也開始去面試幾家公司，我面試的公司幾乎都不給約六日，或者約平日18點過後的那種，這對在職的人來說有點困難，特別是我怕被發現，我都說我要去做牙齒手術。

不過就像我之前說的，如果你找的公司可以讓你約很晚的時間，那這個地方雷的機率也很高，不管面談現場或求職面試應該都是一樣的，寧可一開始麻煩也不要後面後悔。

看到這邊的人可能會問，這麼麻煩為什麼不離職後再找工作？為什麼要這麼奴性的在這家黑心公司下面繼續做？因為工作簽證的效用是你在日本工作的前提下，如果超過兩個禮拜（*註）沒工作是要回家的。而且通常日本人面試正社員要過好幾關，面試完後，結果也要再等兩三個禮拜，畢竟錄用了基本上是不太會裁的，所以不一邊工作一邊找很難。（註：事後筆者查證才發現，離職後簽證的效用其實是三個月，兩個禮拜其實是轉職時，必須申請的期限，兩者常常被大家搞混，當下的資訊是錯誤的）

當然你也是可以離職後出國一趟，再用觀光簽證進來，再去面試，可是這又有另外一個問題，你又要重新辦工作簽證了，這又是兩~三個月，耗費的時間跟金錢成本很高。這也是外國人要對抗黑心公司綁手綁腳的地方，不像你在台灣不用顧慮那麼多。

講完轉職要注意的事，再回來講這個最上層的派遣公司。通常在日本，最上一層的都是日本人的公司，不過這間公司很不一樣，是中國人開的。跟日本公司合作通常要談很久，贏得信任很難，所以通常最上層都是日本公司跟日本公司之間在談，越下層的公司規模越小，才有機會給中國人的公司。

而這間辦公室裡面也幾乎是中國人，有一半人派出去，可是也有一半人是在自家辦公室，在日本能讓派遣的人把專案帶回自家做這點，也是有一定信任才能辦到的。所以你知道這家公司有兩把刷子，起碼不是那些沒辦公室，不會技術的單人皮包公司。

在還沒去真的現場的那段期間，我中午會跟他們的社員去吃飯，跟一個社員混比較熟之後，他就跟我說他以前也是轉職過很多次，他也坦白說其實要跟派遣公司談調薪很難，談一談幾乎場面都很難堪，所以轉職是最快的沒錯。

這個派遣公司跟最終客戶談完合約，1月21號我才進了真正的現場，我就沒機會見到那些留在辦公室的社員了。可是現場也有一群他們另外一批社員，坐一整排的，他們人多到有自己的leader，除了跟交付工作的正社員開會之外，全部都是講中文的，還是在日本人的現場。

在每個禮拜開會時，平常待在派遣公司的辦公室的一位上司也會來一起討論，順便了解情況。我最敬佩這個人的地方在，出問題會自己下來幫忙，我自己負責的專案沒甚麼問題，不過其他人的專案，他可是開完會後，陪他的社員一起看code，花好幾個小時解決完再走，人家能做大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