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章:東方的動向(3)

話說回來,酒宮悠她其實是沒有在得知所有的真相和實情的當下,就因為一時的衝動和感情作用,是做出了她的決定。

酒宮悠在剛聽到鬼子母神告知的那些內容的時候,她的心情雖是頓時感到難受和一些自責,是覺得自己必須得對酒顛童子的事情負起責任。

因為酒宮悠認為自己明明是有機會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她卻是因為自身的弱小和無力,使得機會是白白的從她的手裡溜走的流失。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過錯——酒宮悠在那一瞬間確定是有這樣的念頭閃過她的腦中……

可就在酒宮悠是差點對鬼子母神說出:「是有什麼事情可以交給我來做?我是想幫忙……」等之類的話以前。

先前滑飄對酒宮悠施展的能力的一小部分,是在這時獲得了解除。

酒宮悠的腦中,是閃過接二連三的記憶片段,它們是都呼嘯而過的出現又消失。

也因為酒宮悠是突然接受到自己先前被刻意隱藏起來的某一部分的記憶,她整個人是停頓了一會時間的沒有動作和反應。

鬼子母神是也將酒宮悠的這種表現,是看成她是因為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打擊,所以腦袋是得暫時放空一下,緩慢得消化和整理這整個事情的經過和結果。

就在無數的記憶是快速的在酒宮悠的腦內閃過,是終於快要來到最後的結尾——酒宮悠她,是看到了。

最後的片段,是就這麼定格的停止不動,並播放出當時的記憶。

在這段記憶裡面,酒宮悠是一直都不能清楚看見或想起跟自己待在一起,跟她說話的那個人的長相和名字?但酒宮悠卻是能仔細的記住那人對自己所說過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句話。

酒宮悠是記得他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酒宮悠,妳是要記住。就算妳最後是沒有成功的說服白峰相模坊……那也不是妳的錯!妳是沒有必要把這樣的責任攔在自己身上,是被感情操縱的失去理智,進而做出了衝動的決定。


他的這一席話的想起,是令酒宮悠找回了冷靜和理智,收回了本來想要說出口的話來。

然後酒宮悠是就從鬼子母神眼裡看來,是一度幾乎快要昏厥的狀態恢復過來,露出帶有些勉強的笑意後,就接受她的保護的先回家一趟。

畢竟。酒宮悠她這兩、三天是成為了白峰相模坊的上賓,待在這任何手機訊號都無法接受到的天狗之城裡面。

沒有辦法與外界取得聯絡的酒宮悠,自然是就沒有可能向外界尋求必要的救援或告知她的雙親,自己的現況。

儘管白峰相模坊是和他的下屬們是將整個日本全島是搞到天翻地覆,令全國的各個縣市都體驗到前所未有的混亂和緊張的狀態。

不過這樣的現況,是仍無法化解酒宮悠的雙親對她的擔憂。

他們就算是對於現況感到再怎麼的害怕和恐懼,酒宮悠的雙親的心中是依然保留著對她的情感,念著並期盼著她的平安歸來。

所幸的是,就是因為現況是如此的混亂和失控,鬼子母神在變回酒宮悠的班導師,野村彌生時,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取信於她雙親的說法。

野村彌生是大概的想了一套說法,是告訴她的雙親因為事出突然,所以酒宮悠這兩、三天是都與自己待在安全的場所。

由於她們的手機和室內電話,是都受到莫名的干擾無法使用,以至於她這個班導師是不能在第一時間內告知她的雙親,自己的女兒的安危。

野村彌生,是對此感到相當抱歉——並對著她的雙親是彎下腰來的鞠躬道歉。(因為就沒有盡責保護到酒宮悠這一方面,野村彌生確實是覺得有所疏失,所以她是覺得自己是應該向他們道歉的賠罪。)

酒宮悠的雙親是在聽完野村彌生的說法,且是看到自己女兒的班導師是肯放下自己的身段的向他們賠罪,自然是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的接受了她的道歉。

更何況,他們的女兒既然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們是也就不好再多說一些責怪野村彌生的話。

他們是不會不由分說的就將一切的過錯是都歸咎於野村彌生,他們的女兒,酒宮悠是也應該負起一半的責任。

隨後,等酒宮悠是平安返家又過了幾天的時間。

她在這幾天裡面,是有足夠的時間來想想自己究竟是想怎麼做?以及自己是又能為彌生她們做到什麼?

酒宮悠是在經過反覆的思考和冷靜的整理自己心中的想法以後,她是在對於所有日本人來說,可以說是新的一年的頭一天,是許下了她的新年願望。

等酒宮悠是在許下願望後過沒多久,她就為了實現自己的心願的付諸了行動。



然而。是當酒宮悠向身兼兩個部門的社長之職的玉藻前提出,不是恢復職位,則是重新入社的想法時。

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不是眾妖想像中的第一人選,野村彌生——她的愛人,野村文生。

文生她,才是那個首位站起來提出反對的意見,不願意贊同酒宮悠的再次入社的申請。

並且,她是沒有如眾妖所想的那樣,是說著自己是為了酒宮悠著想、想要保護她之類的說法。

至於文生是用了什麼樣的說法來說服所有同仁,她是就只用簡單的一句話來展現自己的正當性。


她——是個「沒有力量」的人類。「魍魎屋」是不需要她這種人的加入!


文生的這句話是一說出,幾乎是只要有在場的職員,他們是都無不對著她的話,表示認同的發出了贊同的聲音。

「是啊、是啊,本來我們這裡就是妖怪會社才對,是不需要人類的加入。」「話也是不能這麼說,我是認為只要是能公司提出適當的供獻的人類,是也可以進來的說。」「說得也是,就好像之前那位來到我們公司研究的「土御門」的下任當家。她這人我雖是有點不太喜歡,可就能力我是就沒話好說的無可挑剔。」「哈哈哈哈,你會不喜歡她,難道不是因為你先前曾想找她麻煩,後來是被她反過來教訓的關係嗎?」「別……你是可不可以不要在大伙的面前,就這麼直白的揭我的底,你這麼做是會讓我出糗。」「……其實你的這件事,大家是都早就時有耳聞,我們只是為了顧及你的心情是才沒有說。」「嗯,嗯……」「不會吧!那我在公司的地位,不是就……」

隨著眾妖此起彼落的討論和聊天的聲音是越講越大聲,整個場面是就從先前的平淡,開始顯得熱絡的提高了人氣。

不過,既然有人是對著酒宮悠的再次入社的申請,是抱持反對的意見。

相對的,是也有人是站在酒宮悠的那一邊,是承認和尊重她的想法。

只是……礙於現場反對派的人數是較為多數,和他們的內心是都多多少少的仍帶有著些微的猶豫,是不太希望好不容易從這黑暗的世界脫離的酒宮悠,是再次回到這邊來。

他們,是都沒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的為她發聲。

他們,是都待在原位的靜候著酒宮悠的下一步動作和她的回應。

「……我承認,我確實是就像文生姐講得那樣,是既沒有像你們這些「妖怪」有著千奇百怪的「能力」,也無法像音剎一樣,是能在必要時是保護自己。」


——這些,我是都沒有……


酒宮悠在緩緩道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的語氣是顯得既不覺得哀傷也沒有感到自悲。

她是就彷彿看透了一切、領悟了真理的修行者,表達出豁達的胸懷。

「所以……」

「所以……妳是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不,我想說得不是妳想得那樣,文生姐。我真正想說的是——」

在這個時候是停頓了說話的語氣,深吸了一口氣的酒宮悠。

她是雖然早就接受了這一切、承認了這就是現實,但她內心的覺悟,是在這時才定了下來。

隨後,酒宮悠就抱著這份覺悟的說出或許用不了幾秒鐘的時候,就會令她自己感到後悔不已的提案。

「我——是想接受入社的測驗!」

酒宮悠的這句話,是頓時將現場的氣氛炒得更為火熱,讓所有在場的職員是又再次展開了激烈的交談和對話。

「入社的測驗?是有這回事嘛!」「我……是記不太清楚有這回事嗎?因為我入社的時候,是都三百多年前的往事。」「我加入「魍魎屋」的時候好像是有參加過!但我記得那個時候這裡還不是一間被稱為「魍魎屋」的公司……」「那是多久以前的事……而且你是有多早就進來公司裡面……」「我記得我似乎是第二批?還是第三批率先加入這裡的前期職員之一。」「所以,是真有入社測驗這一回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可是……照你們這麼講的話,那這種慣例應該是很早以前曾經施行過。因為後來這種測驗,不是已經被廢除或荒廢了……」「我、也只是記得有過這回事……不是很確定是不是真有過?」

接近全部的職員是都因為酒宮悠的這一番話,是都對「入社測驗」這個好像聽過又好像沒聽過的名詞,感到莫名的新鮮與懷念。

「這種事……妳是覺得有可能嗎?酒宮悠。」

「我,不知道。」

這種就連文生都感到意外的名詞,她是在聽到酒宮悠說出口後,是才意識到這句話,應該就是她此次前來唯一的談判籌碼。

「但文生姐,我是認為既然已經沒有辦法了,是就只好朝著這唯一的可能性賭一把試試看。」

「妳……是肯定會後悔的,酒宮悠。因為那個「入社測驗」,可是……」

就在文生是試圖說服酒宮悠,要她是趕緊把這句話給收回去,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過錯的同一時間。

先前是一直都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的放任著底下的員工在那邊喧嘩、吵鬧的白面金毛九尾狐,玉藻前。

她不過是以平常的音量說話,那些方才還在嘻嘻哈哈或打鬧起來的眾妖,就宛如心電感應一般,都在同一時間的停下了動作的不再出聲。

他們,是都在靜候著現在「魍魎屋」的實質掌權者,玉藻前的發言。

「妳——是明白自己是在做什麼嗎?」

「不太清楚,因為我也只是曾經聽酒顛童子跟我提起過這件事。」

實話實說的酒宮悠,她是認為沒有必要勉強自己是擺出不懂卻偏偏裝懂的姿態出來。

她是簡單又明確的闡述著自己所知的內容。

「他是告訴我說:那個,是在過去的某段時期,由於當時的妖怪是都比現在來的血氣方剛又嗜血好戰。所以是為了避免過多的武鬥派是一股作氣的跑來,是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慎選並減少這類的妖怪的加入。」

「他——居然是連這種事是都有說給妳聽過!我明明是都不曾聽他提起過的說……」

就在酒宮悠是剛講完話的剎那,玉藻前是就發出細如蚊聲的嘀咕,並以極快的速度在埋怨著酒顛童子對她的偏心。

「……」

雖說玉藻前的發出的音量是相當小聲,說話的速度是也快到一眨眼的功夫就講完,但仍是有一小部分的妖怪是聽到她的怨言。

而他們聽是聽到了,但他們是只要想到玉藻前的身份和實力,是就不敢這麼大嘴巴的把這事隨意亂說。

更為嚴重一點的說法,他們恐怕是都得把今日所聽見的事情,讓它是隨著他們的消滅、消失,成為一個永遠不能說的「秘密」!

「……既然妳是都知道了,那就好辦了。」

「……」

順著酒宮悠的話,玉藻前是說出了聽起來是再正常也不過的接句。

也因為玉藻前是有點刻意的用這種強勢的語氣說話(一方面也是想稍微欺負一下,膽敢在私底下的交情是與自己的丈夫相處甚好的酒宮悠),令現場的氣氛是顯得緊繃了起來。

「我雖是很想這麼說——不過那都已經是一條被廢除的舊規,就沒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是再把它拿出來的使用。」

不過隨著玉藻前是接著說出後續的發言,原先緊繃的氣氛是又瞬間消失的瓦解、散開。

「那麼……妳到底是希望我要怎麼做?我是要怎樣才有可能獲得妳的許可?!」

酒宮悠雖是在聽到玉藻前的這番話後,是頓時感到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可她隨即是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就想到自己是不該為了這種狀況的演變而感到放心。

她,是應該覺得緊張才對。

畢竟如果是連這被酒宮悠視為最後的談判籌碼的殺手鐧,是都被玉藻前駁回的不予認同的話……

那不就意味著說,她是已經沒有機會和失去了所有可行的辦法。

「……是希望妳怎麼做?這種事情妳是怎麼還明知故問!妳難道是就要我們把話講開來講,是才肯願意放棄、妥協嘛!?」

「對,我就是想知道,妳們是希望我怎麼做?我究竟是要怎麼做,是才有可能獲得你們的認同和被你們所接受。」

「……妳是這麼執意的話,我看我們是就來仿傚一下妳們人類的做法好了!」

「我們的做法?」

「嗯。是就照著妳們人類口中所說的「民主政治」來做!而且這也算是配合妳的期望,專門為「酒宮悠」而執定的入社測驗。」

「仿傚「民主政治」的做法,為了「我」而執定的測驗……」

有點是不太了解玉藻前的話裡的意思,酒宮悠是覺得就好像在嚼臘一般的難以消化。

「酒宮悠,妳是不用擔心太多,其實這個測驗是相當的簡單……我現在是就先來跟妳解釋並實際做過一次以後,妳是就會明白測驗的內容和通過的方法!」

此時的玉藻前是對酒宮悠露出笑容一百分,但卻是總會讓人無法感到安心、輕忽的完美笑臉。

儘管如此,酒宮悠是十分清楚自己是絕不可以輕易放過這次的機會。

她萬一是放手或錯失了這次的測驗,自己將來恐怕是就沒有再下一次的可能!

「別緊張,酒宮悠。而且你們大家也是,是都只管放鬆下來就可以。因為我們等下要做的事情是相當的簡單,簡單到一下子就能結束了……」

「……」

玉藻前的這番話明明是聽起來沒有懷著不安的意味,可酒宮悠就是總認為是那裡不對勁的感到一絲絲的不安。

「酒宮悠的入社測驗,現在是就由我來揭曉囉~~~!」

緊接著,在酒宮悠是尚未能夠注意到自己到底是對那一部分感到不妥以前,玉藻前是就先以近乎表演的方式公佈了測驗的內容。

「首先,測驗的方式——就是你們人類最為喜歡的「民主政治」,然後換個意思來解釋的話,就是用「投票」並以「多數決」的方式來決定全體的意志方向。」

(……玉藻前她不會……是想要那麼做吧?)

當酒宮悠是聽到不論在家裡、在學校或是在電視上、網路上、文章上等等各種媒體資訊的管道和場所內,是都曾經聽過、看過、讀過,是只要現代人就應當要明白的「現代政治」。

酒宮悠是就猜到了,玉藻前的意圖。

「我們,是來投票吧!」

酒宮悠是好不容易才明白玉藻前的意圖的下一秒,玉藻前是就接著說出了她心中所得出的那個答案。

「就讓現在在這裡的職員、員工,共同來決定出酒宮悠她,是否有這個資格加入我們這個團體之中?然後決定結果的方式,自然是採「多數決」,投票人數較多的那方為我們全體的意志!」

「……等等,這樣是不公平的吧,玉藻前社長。」

就在玉藻前是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便有人是拼著賭上生命的危險,是不怕死的為酒宮悠發聲抗議。

「呵呵。我是早就知道你們之中肯定是會有人反對這種測驗的方式,但你們是也別急著中途打斷我的話,我的講解可是才說到一半而已~~~~」

「……」

「我是也明白,現在是如果就這麼舉辦投票,局面肯定是會呈現一面倒的畫面。」

因此,玉藻前是想出了就各方面來說都算是在刁難酒宮悠,可就某些部分來看,也不能不說這才是她唯一有可能轉敗為勝的轉機。

「所以,等下我們是會先舉行第一次的投票。且在算好贊成與反對的人數後,是就當場公佈結果和雙方的人數比例。」

「……」

酒宮悠這時雖是有許多問題是想問玉藻前,但她是又覺得自己是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斷她的講解,是該仔細聆聽和了解、認識一下這個測驗的規定。

「至於大家是投向那邊,我是不會公佈出來。因為就這方面來說,可以說是與在這之後的第二次投票,有著密切的關聯。」

「第二次的投票……是嗎?」

「是的,畢竟若是這麼便有了個結果的話,那好像怎麼說都不會像是有在「測驗」妳的感覺,而是我們這邊是在單方面的幫妳擅自作主。」

「那……第二次的投票是會多久之後才再次舉行?」

酒宮悠並非是完全明白玉藻前的想法,但既然不是一次決生死的狀況,而且還是以「測驗」她為主的運作模式。

酒宮悠是便能大概猜到,在第一次投票結束過後直到第二次投票開始以前,她是可以在這段期間內為自己爭取支持者的票數,好讓自己是能在第二次投票時取得好的成果並顛覆先前的結果。

「其實~~~關於第二次投票的準確時間,我剛剛是仍在猶豫的說。不過為了不要讓酒宮悠妳是等得太久,我們是便先定在半年之後好了!」

「半年……以後。」

「沒錯!就是在半年(暫定)後,就讓我們來用用人類最愛的「民主」,來決定妳的入社與否?」

看來是為此感到愉悅的玉藻前,她是歡笑的起身且大聲的向所有人宣佈這件事的定案!

這事是一但定案下來,就只有玉藻前她是有這份權限能對這一部分的內容進行修改、變換。

除非——是那些至今仍躲在公司深處或不知去向的理事們,是聯合出來對她的這份決意提出否定的意見,是要求她停止這一切的運作。不然,是就沒有誰能有這份權限來制衡玉藻前了。

「話又說回來,酒宮悠妳是對於這樣的「測驗」內容和方式,是有沒有什麼意見或問題的?」

但玉藻前她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做為酒宮悠的入社測驗,絕非想刻意刁難她才這麼做的。(大概、至少……應該有30%不是……)

說到底,玉藻前本來是就可以不去理會酒宮悠的意志,不用為了她這個一介的普通人類,來去搞一個花費「魍魎屋」這麼多的時間和人力的測驗方式。

這就好像一般人類社會的公司行號,是也不會為了「沒有關係、沒有金錢、沒有實力」的一般人來去做些什麼特殊的安排和照顧。

他們是想要錄取就錄取,不想錄取是就能當面告知他,和請他回去等候通知,但不管那人之後是等了多久,接下來是都不會有下文的通知到來。

人類的社會是都如此了,更何況是非人的世界——玉藻前是真有心想這麼做的話,是能採取一個簡單又快速的方法,是盡早打發完酒宮悠後就將她趕出去。

玉藻前是「沒有」這麼做,就表示她是有意想借著這機會來親眼見識一下,這個她在之前是沒有怎麼深入了解。可自己的丈夫,酒顛童子又是強力推薦、保證,認定酒宮悠在不久的未來,肯定是會成為「魍魎屋」那不可或缺的公司骨幹之一。

「如果「有」的話,是最好就趁現在就提出來~~~否則,是等一下開始投票的時候,是就沒有機會反悔了喔。」

「……」

本來是想不到自己是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酒宮悠,她是在左思右想過了好一會的時間,是終於想到她該提出疑問的部分是?

「……我是有個問題想要發問。」

「有問題是就盡量問,我是什麼問題都會回答妳的。」

「既然如此,我是就不客氣了。」

在收到玉藻前的保證,酒宮悠是稍微吸了一口長氣,好為接下來那一段較為長段的發問,準備足夠的氧氣。

「我想說的是:這樣的測驗方式,重點就是在於我是該如何從立場不明的全體職員手中,用盡各種手段和方式爭取到他們的票數。我想這麼說是沒有錯吧?」

「是這麼講沒錯,妳是能這麼快就領會到這個測驗的核心要點,是會對妳的未來有相當大的幫助。」

「然後那些站在我這邊的支持者,我想他們應該是不能成為我在這次測驗的助力,是嗎?」

「關於這點,並不是說完全的不行!因為就像有人說過一人的「人望」也算是個人實力的一部分。所以在這一方面我是不會特別去追究,只要是在我視力範圍外的地方,我是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計較。」

「那麼,我是可以不限手段的來爭取票數嗎?或者是說,在這一方面是會有些條件限制之類的規則?」

「拉票的手段?自然是什麼都可以去用。」

在聽到這就玉藻前而言,可以說是最為熟悉不過的話題,她是便話多了起來的侃侃而談。

「妳是想用金錢來收賣他人、用言語來說服他人、用暴力來征服他人、用交易來籠絡他人、用謊言來欺騙他人、用美色來色誘他人等等之類……我是都會允許妳這麼做,只要妳是認為自己是有辦法和能耐辦到的的大膽去做吧。」

以上得這些,都是玉藻前曾在世間作亂時用過的手段。

所以玉藻前她是才會在操縱人心、玩弄他人這一方面而言,算是日本三大妖怪之中最為無人能出其右的代表人物!

「我想妳所講的這些,我是都會勉強自己去嘗試一下……」

不認為自己是真能像玉藻前那樣,是能辦到她所提出的那些手段,酒宮悠是只好先暫時配合一下她的說法的這麼說道。

「妳是不用擔心太多,酒宮悠。雖然妳的魅力就常人來看是沒有什麼,但在我們這邊來說,是肯定會比人類那邊高上許多……」

「為什麼?為什麼妳是會這麼說?」

總感覺玉藻前的這番話是有著更為深層的一番含意在,這個含意的實情,是令酒宮悠感到一陣惡寒的不禁渾身顫抖。

她是突然覺得,自己是就好像成為一個正被大蛇視為食物的青蛙,是感受到自己被看成為獵物的視線!

「因為——就做為「肉」來說,妳肯定是會相當美味的說~~~~」

「這、是妳在說笑的……吧?」

「不,是實話喔,酒宮悠。」

玉藻前是一面對著她擺出嫵媚的笑容,一面將真假隱瞞於笑意之下的這麼向酒宮悠表示道。

「所以說……或許妳是願意將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的「肉」做為交換條件的提供出來給想要拉攏的妖怪吃,他們應該是就會非常樂意幫妳這個忙!」

「……」

「所以這算是為了妳好,我是得在這裡慎重的向妳解釋一件事。」

「……」

「「魍魎屋」雖在表面上是做為一個在人類世界活動的人力派遣公司運作,而且這裡的大部分職員也確實是跟他們剛來這裡時的模樣和習慣都太不相同。可是——」


我們——終究是妳們人類口中喊說為「妖怪」的存在!


「即使我們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是改掉了過去的習性和飲食,找到了可以做為替代之用的食糧。但我們仍然是不可能忘掉自己的本能,將它是給一筆勾消的抹滅乾淨。」

「……」

「況且……我們如果是真能辦到這一點的話,是就不會需要安排那些做為威信力的象徵存在,來做為懲罰那些打破了規定的妖怪的執行者!」

我們——不是不會想要吃人。

我們——只是壓抑了這股原始的本能,用別的方式來做為取代。

「然後那些被本能給打敗,意志是輸給了衝動的妖怪的末路,我想酒宮悠妳應該是最為清楚不過才是……」

「可是……如果我真照妳說得那麼做的話,那吃了「肉」的妖怪不是就會……」

「應該~~~~是會遭到我的消滅吧!我話說是這麼說,但我可不會輕饒任何一個膽敢挑戰我丈夫的威信的妖怪。」

從玉藻前這一連串的言行舉止來觀察,是就能看出她是在一邊暗示酒宮悠,「魍魎屋」就是這麼一個潛藏著危險和生命風險的場所。

另一邊,她也算是趁著這個機會,是將她的想法昭告給選擇留在「魍魎屋」的知道,告訴他們是別以為酒顛童子不在了,就有可能為所欲為的可能!

如果是有誰敢抱有一絲的想法,她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內將那個妖怪拿來開刀,好做為殺雞儆猴之用。

「妳……是惡鬼嗎?」

「呵,我怎麼可能會是「惡鬼」呢,酒宮悠。」

沒有因為酒宮悠一時無心的話而發脾氣的玉藻前,她是笑笑的接著話說了下去。

「再說好了……比起我更為適合這個稱呼的,應該是說鬼子母神和酒顛童子他們才對。」


他們——才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鬼」!


「……酒顛童子他,最近的身體狀況是怎樣了?」

當酒宮悠是聽到玉藻前提起酒顛童子的名字時,她便自然是想關心一下他的近狀。

「……」

突然被酒宮悠這麼一問的玉藻前,她是就好像吃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整個氣勢和情緒是都瞬間滑下的跌到谷裡。

接著,她是遲了幾秒的時間才緩緩的回道酒宮悠方才的提問。

「最近……他的身體是就還可以,但也能說是一直都沒有進展的維持著原狀……」

在說出了這個讓玉藻前的心情感到鬱悶,且是聽起來也不像是個好消息的訊息以後,在場不少的職員是也陷入了跟玉藻前相同的狀況。

他們的情緒和心情是都受到影響,感到有氣無力的提不起精神。

(我……是不是做錯了?我好像是不該在這麼多人面前提起這個敏感的話題。)

能夠感受到自己就像是做錯事的感覺,酒宮悠是急忙的想要尋求他人的協助,好扭轉現場那逐漸低迷的氣氛。

隨著酒宮悠是一掃而過在場所有妖怪的情況,她的視線是終於與某個妖怪對視的連了上線。

並且,這個和酒宮悠相互對視的妖怪,就正好是維持著人型外表的野村彌生。

野村彌生和酒宮悠是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就彷彿是真有心電感應將她們的心靈是連接在一起一樣。

野村彌生是當下就明白了,酒宮悠是在尋求她的協助。

然而,就在彌生是想要採取行動以前,玉藻前是就先恢復過來的振作起來。

畢竟在酒顛童子倒下的這段期間,身為他的愛人的玉藻前是就得盡到,做為妻子的本份,不可以就這麼容易的被現實所擊倒。

雖然在失去了酒顛童子的當下,玉藻前是感到十足的空虛又寂寞。且在這之後接踵而來的轉變和問題,是一下子又大量增加社長的業務,使得必須兼任兩個部門的社長之職的玉藻前,是都感到快要喘不過氣得想要去找丈夫來尋求安慰。

但她始終是忍下了這樣的衝動,決心要讓酒顛童子是能待在安分休養的環境內,是不去打擾他。

所以。

「就讓我們來開始投票吧,各位。」

重新振作的玉藻前,是又開始帶領著底下的職員的動了起來。

「不過~~~如果酒宮悠是在今天就獲得超過半數以上的票數的話,其實半年後的投票是就可以避免了喔。」

「這樣……是真的可以嗎?」

沒有想到玉藻前是會突然這麼說的酒宮悠,她是為這樣的插曲感到訝異。

「當然——是可以的說。只要妳是能在第一次的選擇就獲得這麼高的票數,我是就會認同妳的入社申請。」

緊接著,決定酒宮悠是否能夠入社的第一次投票,是展開了它的流程。

第一次的結果——想當然的是沒有奇蹟,也沒有人為的操作,酒宮悠是非常自然且理所當然的失敗了……

贊成派與反對派的比例,可以說是超過了酒宮悠的想像。

一比九,「魍魎屋」現有的全體職員裡面,是僅只有一成站在她這邊。

其餘的九成職員,他們也不是說全然不願意歡迎和接納酒宮悠的存在,但在考量到「魍魎屋」近來的轉變以後,他們是就覺得公司實在是不該接受像她這般無力的人類進來,好增添不必要的消耗與多餘的人力安排。

於是,在以這種比例、差距甚大的情勢、局面做為開端,酒宮悠是開始了為期半年的拉票活動。

至於先前提到她是回到了「魍魎屋」的這一部分的說法,想必是只要看完了這一段的讀者們是就都能明白。

酒宮悠她,並不是實質上的「回歸」——她這半年的時間,之所以能夠待在「魍魎屋」內部活動,都是為了方便她的活動而賦予的權限。

現在的酒宮悠如果是想出入「魍魎屋」的話,她是就得拿出玉藻前在投票結束之後,轉交於她手中的那張有特別標明的「識別證」。

沒有那張「識別證」在手,酒宮悠是就不可以踏進「魍魎屋」的內部一步,是會被拒絕在外的不得其門而入!

這點,是還請酒宮悠將它放在心裡得牢牢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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