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

酒顛童子他們這兩大妖怪的交戰,是沒有意外、正如預料得,由白峰相模坊取得勝利。

雖說一開始的時候,酒顛童子是有展現出勢均力敵的水準,但他在幾招交手過後是就像顆洩了氣的氣球,是感到越來越無力的施展不了手腳。

他的狀態,是就如白峰相模坊先前所言的,一語中的。

接連經歷了幾場戰鬥和苦戰的酒顛童子,他現在的模樣就彷彿是先前累積的疲勞是一次爆發出來,看來是顯得相當疲憊。

對此,白峰相模坊是毫不客氣的說出他想講的話來。

「所以朕不是說了嘛,你是變弱了……酒顛童子。」

「少囉唆,你這個天狗。我可是還沒有輸給你,你是給我等著、我……」

大口喘氣的酒顛童子,是已經連站著都感到相當吃力,但他卻是仍舊不願倒下的勉強著自己。

酒顛童子如此落魄與難堪的身姿,是就連待在一旁做為這場戰鬥的見證人,將全部的過程都看在眼裡的鞍馬,都開始感到不忍的想去阻止他再這麼繼續下去。

畢竟,鞍馬是也或多或少得能明白酒顛童子此刻的心態——他在不久前的時候,是也懷抱著與酒顛童子差不多的心情,是站在那邊的拼命過。

所以鞍馬他是什麼都不會說,他是會貫徹身為「見證者」的義務,將自己的所見所聞是鉅細靡遺、沒有虛假的保留並流傳開來。

「為什麼……你就是要讓朕感到這麼為難呢?明明你就是只要乖乖倒下的話,朕是就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白峰相模坊是一邊在苦口婆心的勸說,一邊不忘留意酒顛童子的一舉一動,是一次又一次的將他打飛過後又重摔在地。

「但你偏偏就是不懂朕的一番苦心,是還妄想與朕為敵的阻止朕的「復仇」大業,你實在是……」

隨著「哀」的一聲嘆息,白峰相模坊是手持著五帝羽的把手,揮出一個動作流暢的反手拍動作。

就只是這麼一揮,五帝羽是就扇出一陣足以吹倒大樹的強風,直叫在旁觀戰的鞍馬是都差一點站不住腳的被吹跑。

幸好鞍馬他所待的位置,是與酒顛童子他們有段適當的距離。如果不是這樣,恐怕他是真會被這陣風吹走的落得與拉克維・芬迪相同的下場。

「而且你明明是就還有機會能夠打贏朕的說,你是就只需移動的前往其他的城市,犧牲這個國家近半數的人口。那你是就……」

「夠了!你這個多嘴的天狗,就讓我來把你的舌頭拔掉,看你是還能不能說出這麼多的廢話。」

不知道酒顛童子是被話刺激到?還是他打算做出最後的奮力一搏?

酒顛童子就像是把所剩不多的力氣是全部擠出來般的,是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出來,硬是突破強風的阻礙的衝向白峰相模坊。

「沒用的,朕說過了……如果你是願意吞噬這國家半數人口的「恐懼」來恢復能量的話,那是就還有機會。」

但酒顛童子的最後一擊,白峰相模坊是不躲也不閃,是乾脆、直接的正面承受攻擊。

在酒顛童子的拳頭是看似用力的擊中對手的臉頰,然後是就後繼無力的使不上力氣了。

一記完全沒有威力的拳頭,是就這麼的做為這場戰鬥的最後一擊,替他們倆的戰鬥劃下了個句點。

這種結束方式雖是任誰來看都是相當的可惜且可悲,不過就白峰相模坊的立場和希望而言,是就足夠了——

「你是滿足了嗎?酒顛童子。」

在擊出了最後一拳過後,酒顛童子是就用盡力氣的以大字狀的模樣躺在地上喘氣。

「哈、哈、哈……」

短時間內似乎還喘不過氣來的酒顛童子,他是沒有立即的回答白峰相模坊的這個問題。

可是從酒顛童子即使疲憊卻又表現不滿的表情來看,是就可以明白他的回答。

「這樣是就好了……你是就這樣躺著,靜靜的等待能量耗盡的那一刻到來。」

「……哼~~~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不過我是也真的不行了。」

氣息是稍微恢復平順的酒顛童子,他是語氣裡透露出自己的不甘。

他不甘的,不單單只是自己的這次敗北,也是在為沒能阻止白峰相模坊這一事表示不服氣。

「喂!我說啊,白峰相模坊,你這傻瓜的腦袋是就沒有想過要改變想法嗎?」

「沒有,朕是絕對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是嘛……那這樣看來,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是啊,就是這麼回事。」

在戰鬥過後的他們倆,身上是都完全喪失了先前的肅殺之氣,是表現得相當平淡且平和。

現在的酒顛童子與白峰相模坊,是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像是彼此的好兄弟兼好朋友。

「……」

「……」

「哈哈哈……」

「哈哈哈……」

「這真是……」

「……算是什麼鬧劇啊?」

都覺得現在的情形,是他們兩人之間完全沒有過的交集與狀況,這是使得他們都不禁為此發出笑聲的大笑起來。

「真是沒有想到……」

「……你和朕是也有這麼一天。」

「雖然我們……」

「……是曾經身為敵人,也身為戰友過。」

「但是我們……」

「……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死對頭的關係。」

「所以我們……」

「……是怎樣都看彼此不順眼啊!」

「可是我們……」

「……現在竟然是——呵呵哈哈哈哈!」

說得越多,就覺得越無法把話給接著說下去的酒顛童子,他是忍不住得又發出笑聲。

不停爆笑的他們,是都在為「現狀」而笑著。

「果然我們……」

「……是不可能友好的相處。」

「那麼……」

「……就動手吧,白峰相模坊。讓你來當我的介錯人的話,似乎也是相當不錯的樣子。」

酒顛童子的語氣裡是沒有任何的怨恨,他是釋懷的接受了這一切。

儘管白峰相模坊是利用了他人、使用了手段才取得了這樣的成果,但自己又何嘗不是感到盡興的沉醉其中,渾然未覺其中深藏的陰謀與影子?

所以夠了、夠了……酒顛童子是感到相當滿足的覺得足夠了。

酒顛童子可是不會為了自己的失敗尋找藉口,將一切的過錯是都推給別人,那樣的作風可不是他的風格。


何時何地、任何情況是都不對自己說謊——這才是惡鬼之王,酒顛童子一慣的作風!


「那就——請你去死吧,惡鬼之王!」

承認了他的覺悟、認同了他的實力、理解了他的想法,白峰相模坊這個與酒顛童子相交相識,維持了近千年餘的亦敵亦友的關係的死對頭,是給予了他一個痛快。

白峰相模坊是把五帝羽指向酒顛童子,讓那五種不同色彩的羽毛的尖端是一起指向目標。

隨後,當白峰相模坊是說出了代表「動手」的話語後,五帝羽的前端是將附近的大氣都聚集過來的集中於一點之上。

壓縮、壓縮,不斷壓縮的大氣,是一直施加於同一處的進行壓縮。

空氣的壓力密度是隨著壓縮的作業,是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密度。而這也使得周遭附近一帶的空氣是漸漸變得稀薄、缺乏,成為了快要接近真空的狀態。

最後壓縮到極致的大氣,是宛如一發子彈的向前射出。

細小又細長的一發大氣壓縮彈,在擊中酒顛童子的胸膛時,雖是有受到些微的阻礙,是無法順利的打出個洞來的穿透過去。

不過大約是在五秒過後,酒顛童子的胸膛仍是被它穿透的穿出個洞來。

一個大小就跟子彈打出的傷口程度相當的洞口,是就這麼的出現在酒顛童子的胸口上。而且雖不知白峰相模坊是有意或是無意的舉動,但是他射穿的部位若是以常人的身體構造來講,那裡應該就是人體的要害之一——心臟!

若不是酒顛童子他們並非常人,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妖怪」的話,那在擊中這個洞口的剎那,想必是會有大量的鮮紅液體是從中噴發而出的撒滿一地。

「這樣是就可以了,只要做到這種程度的話,你是就……」

就在白峰相模坊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後一擊,意識是都還集中在酒顛童子的身上時。

鞍馬是突然的跑向他的身旁,嘴中是喃喃自語的喊叫。


——聖上,小心啊!玉藻前她是……


然後,白峰相模坊是還來不及喝斥鞍馬竟敢出言打擾他的思緒。

白峰相模坊是視線一轉的就看到,鞍馬是奮不顧身的衝向他的面前,替他承受了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的畫面。

緊接著,是一秒的時間都沒有,鞍馬的身影就如同先前的拉克維・芬迪那樣。

鞍馬是就這麼的被不知從何時起目睹了這一幕,然後是在盛怒之下對白峰相模坊發出襲擊的玉藻前,是被她一擊打飛至地平線的那端,飛向了數千、數萬公尺的遠方去——

「果然要拖住妳的行動,是只派出一個下屬是不夠的戰力是嘛……」

當白峰相模坊看到將鞍馬打飛的兇器,是九條能夠無限伸長、宛如鞭子般能以音速揮出攻擊的金色尾巴時,他是就了解了眼下的狀況。

更何況,鞍馬是在被打飛前是已出聲的提醒過他,來襲者的身份。

可是。

白峰相模坊雖是知道了來襲者的身份,也明白了她為何攻擊自己的原由,但他卻是沒能料到她的下一步舉動。

原本——以為玉藻前的下一招攻勢是會立即攻來的白峰相模坊,是在說話的同時,也對著玉藻前所在的方向揮以風刃的攻擊。

可就在他的話是還沒說完,風刃是也只到了本來的攻擊距離的中途。

風刃,是便先接觸到了自己朝向它奔跑而來的玉藻前,並在她身上留下三道風之刃造成的傷口後,是就隨之擦身而過的再擊中方才位於她身方的大樓。

以白峰相模坊沒有預料到的行動模式,玉藻前是不顧一切的穿過了攻擊、穿過了他的面前,是直奔到酒顛童子的身旁,將胸口被開了個洞的他是給擁進自己的懷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稍後不到幾秒鐘的時間,白峰相模坊是便聽到了從玉藻前的嘴裡發出的,那極其淒厲和悲慘,仰天鳴叫的慘叫聲。

「……」

看著玉藻前是為了酒顛童子動容並慘叫的一幕,白峰相模坊是就打消了再對她發動攻擊的念頭。

「你竟然……竟然是敢、竟然是敢這麼做啊,白峰相模坊!」

抱著酒顛童子發出慘叫的玉藻前,是在叫聲過後便對白峰相模坊露出了充滿殺意與恨意的赤紅之眼。

畢竟酒顛童子現在是就算不管他的話,他是也會像顆洩了氣的氣球,是等候裡面的空氣消散後就「完了」。

而白峰相模坊剛剛的舉動,就彷彿是對著那顆在洩氣的氣球,用針再刺出個洞來,加速了它的洩氣。

況且,當氣球是有了這個洞後,它是就無法再灌滿氣體的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因為不管是有多少的空氣進去,它們是都會從那個洞向外流出的跑走。

看到酒顛童子的胸前的這個洞口,是讓本來覺得他是還有一線生機的玉藻前,頓時希望全無的感到無比的絕望。

「別怨朕啊,玉藻前。朕也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必須得這麼做。」

「所以……你是就殺了他?就為了你自己而殺了他?」

「關於這點,朕是無話可說,因為朕的確就是給予了酒顛童子最後一擊的那個人。所以——」


——事已至此,就別再多說廢話的給朕上吧!就讓朕今日來親手結束三大妖怪的「傳說」!?


不想為自己的行為找任何的藉口,白峰相模坊是明確的擺出「想戰就來」的備戰姿態。

「白峰相模坊,你……」

受到了他這種程度的挑釁就差點著了道的玉藻前,是在想要解放一切的拿出真本事與來白峰相模坊互相殘殺以前,卻又是在冥冥之中感應到酒顛童子似乎是不願她這麼做的意思。

她是望向白峰相模坊一眼後,就又隨即望向身體是已經開始漸漸分解、崩潰的酒顛童子。

望著距離「消失」是只剩下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的酒顛童子,玉藻前是初次有種束手無策的感受,體認到了自身的絕望與自身的無力。

「怎麼了,妳是怎麼還不攻過來啊?難道妳是不想為酒顛童子報仇嗎?」

「……」

沒有回應白峰相模坊的話的玉藻前,此時是已經感受不到任何希望的她,是只希望自己能在最後的這麼一點的時間內,是能盡量陪伴在酒顛童子的身邊。

「是嘛……你們是一個、兩個是都變得這麼無用又無力了嗎?那就讓朕是來賜予妳慈悲,是讓妳溺死在「愛」的泥沼內!」

看著是在經過近千年的時間是也跟著酒顛童子一樣,發生了些微的變化的玉藻前。

白峰相模坊是看著他們倆的這種模樣,是就會有種莫名的焦躁與反胃的感覺。

特別是由玉藻前與酒顛童子他們兩人一起在此呈現的畫面,就彷彿是對他訴說。


——他們這樣的變化才算是正常的!

而沒有一點改變的你才是不正常——


而當白峰相模坊是正準備聚集力量,打算用自己最為強大的攻擊之一,將玉藻前與酒顛童子是一併從自己的眼前抹除的時候。

他的心裡,是冒出了這樣的聲音。

(不,其實朕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朕是……)

「給朕消失吧,變得如此墮落的你們,是看來相當的醜陋不堪。」

接著白峰相模坊是聚集足夠的力量以後,他是將五帝羽高高舉起後又立即落下的做出了看似揮斬的舉動。

他,是就這麼的對著毫不抵抗的玉藻前,是痛下殺手的揮下了刀刃。

「轟——轟轟——」

在那之後,由五帝羽匯集並隨之散發出來的力量,是宛如一把巨大無比的無形之刃。

只見——大量的暴風與狂嵐是猛然吹起的轟擊作響,它們是將所有出現於白峰相模坊視角內的物體是都一掃而空的轟個淨光。

反觀過來,玉藻前她是即使面對這一發足以將自己給殺死的破滅逼進,她卻還是不為所動的沒有採取任何防禦或迴避的手段。

玉藻前她,只是將酒顛童子抱得更緊的,讓他們倆能夠更為靠近彼此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轉眼之間的時間,玉藻前與酒顛童子的身影是就隨著這招攻擊過後,被轟得灰飛煙滅的連一點塵埃是都沒有留下。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啊?為什麼朕是就得殺害或許古往今來,可以稱得上是「友人」的他們啊……」

在見到自己一手造成的破壞過後,白峰相模坊是除了笑,他是就無法用其他的方式來表示出,此時此刻內心所感受到的震盪。

以幾乎發狂的方式在笑著的白峰相模坊,他的這副姿態是直叫人不忍直視的想轉過頭去。

因為這時的他在看來像是一個「狂王」的同時,也極為像是在為某人哭泣、發狂一般,是會讓人看到了他流滿血淚的幻覺。


——既然你是後悔了,當初是就不該這麼做才對嘛,白峰相模坊!


但就在白峰相模坊是才剛把話說完,他的面前是就冒出了一個不請自來、在他預期之外的訪客的身影。

接著,他是在見到了那名身穿著應該是只有瘋狂的科學家,又或著是待在醫院替病患治療、醫病的醫生才會身著的白色長袍的當下,是就順勢的脫口而出的大喊出這個妖怪的大名。

「白澤,你剛剛到底是做了些什麼好事?!」

然後對於白峰相模坊的有此一問,白澤是不急不徐的道出了答案。

「沒做什麼,我只不過是依約來完成與友人的約定罷了。」

「你是在說些什麼……你是跟誰有過約定……」

白峰相模坊這時是真的沒有想到,本著「絕對不會介入其他妖怪的糾紛,只要你們是別把麻煩帶到醫院,在醫院之外的事情是就一概都不會過問」的宗旨的妖怪醫生,白澤,是會突然現身的出現在他面前。

再加上,他的現身是就意味著什麼樣的可能性,白峰相模坊是一想到……就想立即衝上前的將他抓住,好讓白澤是把整件事的原委是都給他一五一十的道出。

不過,就如同從前曾提起過的那些,有關於描述白澤的內容——白澤所擁有的實力,是就連白峰相模坊都摸不透的高深莫測。

白峰相模坊是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白澤原本清晰可見的身影就忽然像是逐漸消散的濃霧,是變得越來越為稀薄的身形模糊。

那怕白峰相模坊是極力的想要用五帝羽的力量來抓住他的尾巴,但不管他是再怎麼努力的嘗試,他所抓到的都不過是「無」。

換言之,他是都在對著空地揮出沒有意義的攻擊。

「別擔心,白峰相模坊——我可是沒有半點想與你為敵的想法!所以我是在完成約定後是就會自動消失的離開這了。」

「什麼約定……你口中所謂的約定到底是什麼?你是給朕現出身形來把話講清楚啊,白澤!」

一次又一次的朝著自己身邊的環境發動粗暴的攻擊,白峰相模坊是顯露出了焦慮的神情。

「好啦,再見了,天狗之王。我是必須得趕回醫院了,畢竟那裡現在可是有位急需要我診療的病患在等著。」

「可惡……白澤你到底是在那裡?你是快給朕出來!?」

儘管白峰相模坊方才的那一系列的攻擊,是已將這附近一帶的環境都夷為平地的是什麼都沒有剩下。

可就算這樣,白峰相模坊的努力是到了最後,是依然連白澤的一根汗毛都動不了的沒有收獲。

白峰相模坊是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澤的出現,和細細的品味著他在離去前所留下的那幾句話的真意——

而且就某方面來說,白峰相模坊似乎是不為這個結果感到不安,他反倒是有種如釋重負般的感受。

因為白峰相模坊他、此時是就有如獲得了救贖一般,露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和表情。



與此同時,就在由三名大天狗領軍的部隊是如火如荼的推動進展。

如果接下來他們是都照著現在的這種速度下去,恐怕連當初預設的三天期限都還沒到,是只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就能達成他們的「王」,白峰相模坊的要求。

然後現在,是幾乎快要鎮壓完畢自己負責區域內的所有政府機關、以強硬的暴力手段停止了它們的運作的彥山豐前坊。

他是準備啟程的前往最後一個尚未處理的政府機構,而且那個地方還是他特意留到最後,想做為最重要的「主餐」來享用。

至於就日本現有的政府機關裡面,究竟是那個機關竟能如此的被彥山豐前坊重視的另眼相待,刻意的留到最後再來處置、鎮壓?

其答案……是想都不用想,能夠讓負責鎮壓東部一帶的彥山豐前坊這麼對待的政府機關,毫無疑問的是就只有那一處!

是的,彥山豐前坊最後將要前往的地方,便是日本政府的核心,在內閣總理大臣管轄之下的機構——內閣府。

並且說到這裡的話,是就不得不說彥山豐前坊的運氣是相當好!

畢竟他現在講要前往的內閣府,正好是因為現任的內閣總理大臣,吉武蘇命是為了因應近來的「連續獵奇殺人事件」的對策,將日本最高權力的一府、十二省廳的所有最高負責人都召來此地的展開會議。

不,不對,現在說他們這些最高負責人聚集在那開會已算是過去式的說法——此時此刻的他們之所以是都會待在內閣府內的會議廳內,為得就是等待酒顛童子戰勝拉克維・芬迪的捷報傳來,好讓他們放下沉壓心中多日的大石。

但他們想必是都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在捷報傳來以前,是會先被厄運找上門的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

當彥山豐前坊是率領部隊以步行的方式,走到距離內閣府的大門有五十公尺的位置時。

彥山豐前坊是刻意的停下腳步,有意的讓那些守在門口的警衛和所有待在裡面辦公的工作人員,以及現代日本「是握有日本最高權力」的內閣總理大臣,都能好好的一睹他們的軍威和軍勢。

「……那就開始吧,就讓我們來以最快的速度,將那些自認為高高在上的愚蠢人們,是都打壓在地上的對「王」俯首稱臣!」

接著彥山豐前坊就在門口警衛是還搞不清楚現況,是誤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由愛好COSPLAY的玩家扮演、組成的妖怪隊伍,可能只是為好玩或者其他目的才會通通聚集於此的活動的當下。

彥山豐前坊,已下達了全軍火速攻打內閣府的指示。

他的一個口令,是讓原先以整齊、統一的隊形走到內閣府前方的烏鴉天狗部隊,是瞬間鳥獸散的各自展開自己的翅膀,以讓所有待在內閣府裡面的人們都會目瞪口呆的方式翱翔飛行。

隨後下一秒鐘,這些烏鴉天狗就彷彿蝗蟲過境的是大軍直衝內閣府的宅第,造成了難以想像的破壞。

沒過多久的時間,內閣府的守備是被他們輕易的突破,彥山豐前坊是和他的部隊一路殺到,內閣總理大臣和其他十二省廳的負責人共同待在的會議廳的門前。

「我——是進來囉!」

彥山豐前坊是一手輕推門扉,它便宛如受到炸彈爆炸一樣,是轉眼間化為無數碎片的往內飛散、裂開。

他是就這麼的帶領著烏鴉天狗們有如進入無人之境,是不請自來的擅自闖進到會議廳內來。

緊接著,他是在走進來後才發現到原來這裡是除了原定目標的內閣總理大臣外,另外那些十二省廳的負責人是也都在這。

彥山豐前坊是頓時感覺自己是立下了大功,喜悅的吹了一聲代表歡呼的口哨。

「我的運氣是還挺不錯的嘛,沒想到你們這些管理日本各個機關的最高負責人是都通通待在這。如此一來,我想這次功勞最大者,必定將會是我沒錯了——」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是誰允許你擅自闖……」

當彥山豐前坊的話是一說完,與這些高官們一同待在會議廳內的隨護人員,是便出言的打算喝斥他一番。

不過彥山豐前坊身旁的烏鴉天狗是一見狀,就立即揮出手裡的錫杖,一棒重擊他腹部的把肚子裡的空氣是都給打了出來。

吃下這一棒的隨護,是立馬露出快要喘不過氣來的痛苦表情,極欲想要呼吸更多空氣的做出急促的呼吸動作。

但他是才剛想這麼做,那個剛剛棒打他腹部的烏鴉天狗,是便高舉錫杖的用力揮下的打向他那低下來的腦門。

一棒揮落,是當場打得他連慘叫聲都來不及叫出,就昏厥了過去。

後來這個烏鴉天狗是好像還不想就這麼算了,他是一再舉起錫杖以不會立即致人於死的力道,亂棒毆打已經昏厥倒地的隨護人員。

「夠了。你的暴行是已經可以住手了吧!」

當烏鴉天狗是揮了幾下以後,身為這裡的最高負責人的內閣總理大臣,吉武蘇命他是再也沉不住氣的出言阻止。

他是完全不怕自己也有可能會遭受到與這名隨護相同的命運,是緩緩走下座位的來到彥山豐前坊的面前。

「既然你們是都已經來到了這來,我想你們的目的是就已達成了一半,是不再需要增添更多無謂的死傷。」

「果然不愧是可以說是現在實質上統治這個國家的最高負責人,你是的確擁有「上位者」該有的氣魄。」

被吉武蘇命這麼說道的彥山豐前坊,他是不但沒有命令其他的烏鴉天狗對他做出相同的暴行,反而是做出手勢的命令正在棒打隨護的部下停止動作。

「不過……你從今天以後是就將會臣服於我們的「王」。然後是努力的為「王」奉獻你的全部,好換取「王」對你的好感以求自保吧。」

「荒唐,我和日本政府是都不可能屈服於你們之下。只要我是有一息尚存,你們是就別想做夢了!」

可就算是面對彥山豐前坊的言語威脅,吉武蘇命內閣總理是也沒有表現出一絲退縮,他是義正詞嚴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呵,是嘛……那好吧,就當我沒說好了!」

被吉武蘇命當面拒絕的彥山豐前坊,他是沒有當場撕破臉的擺出談判決裂的態度。

他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慢步的以順時針的方式繞過那些十二省廳的長官的座位後方。

當他是在繞著眾長官移動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是也跟著他的步伐移動,是不敢移開視線的注視著、等待著彥山豐前坊的下一步動作。

等彥山豐前坊是繞了一圈又一圈,他的腳步是猛然停下的停在法務大臣的座位後面,一拳從背後擊穿座椅的穿透了他的身體。

「既然如此,那我是也就不再好言好語的跟你們講話。」

穿透身體而出的手臂,是一下子就被往後倒抽的抽回去。

但彥山豐前坊這麼一抽手,是讓法務大臣胸前冒出的洞口,是失去了手臂堵塞的作用,噴發出了大量的紅色體液——既是人類生命的泉源,血。

「畢竟——其實我們的「王」是盡量不希望傷害到你們的性命,但你們是不願意配合的話,我是也只好用點「適當」的必要手段才可以!」

一點都不在乎自己方才是幹下了什麼好事的彥山豐前坊,他是一邊說出殘酷的話語,一邊轉過身背對所有人的不再看向他們。

接著等他是完全的以背面向他們的時候,他是手臂舉高的做出揮下的這個舉動。

那些從進來會議廳到現在是都沒有採取行動的烏鴉天狗,是都瞬間露出了「妖怪」的本性,以猙獰的面孔吐出冰冷的笑意。

頓時之間,這間會議廳裡面是化為了以血和生命洗煉、宣染的煉獄。

而且就算想逃——是想逃也逃不了。

這些各個省廳的大臣和長官,他們是連起身都還來不及的站起來之前,是就遭到一根根由金屬製作的錫杖,以粗暴又殘酷的方式來強行刺穿他們身體、奪走他們的生命。

「你……難道是真的瘋了嗎?!你是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屠殺的人們可都是維持這個國家運作最為重要的大臣們!我們是只要一死的話,可是就會……」

「那——又怎樣?」

完全不關心被暫時保留他的一條小命,打算留到最後再來處置的內閣總理的發言,彥山豐前坊是以冷漠的眼神回頭望視。

「我可是說過——想要保命就向我們的「王」俯首稱臣。明明我是都給了你們選擇活命的機會,但你可是自己白白的浪費了我的一片心意。所以——」


——無話可說,那就來戰吧!


「想要活命的話,你現在就得試著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打敗我們!不然,是就給我趕緊死一死的滾遠點去……」

越說是覺得越沒有勁的彥山豐前坊,認為殺害這區區的十幾名普通人,是沒有需要他親自動手的必要。

雖然他是已經先動手的解決掉了一個,但接下來的那些大臣與內閣總理,他是連動一根手指來殺他們的心意是都沒有。

總之,剩下的事是就交給部下們處理就好——在他們處理完這裡之前,他還是先隨處逛逛的打發一下時間。

儘管彥山豐前坊是對內閣府的建築設計沒有興趣,可這也總好過是閒來無事的在這邊等待時間過去。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就在彥山豐前坊是才剛想要這麼做的時候,內閣總理他卻是突然像是被這一狀況逼瘋了似的發出爆笑。

並且,發出笑聲的人是不只有他一個。

那些本來應該是被殺死的大臣和官員,是一個個像是死了復活的殭屍那樣,是緩緩挺直身子的發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到底是……」

面對這突發狀況的發生,彥山豐前坊是不由得的提起精神來保持警戒。

然而,接著下來的發展,才是更加的超出彥山豐前坊和他的部下的預料之外!


房間——是不見了。


就如同這字面上的意思,彥山豐前坊他們是連眼睛都沒有眨的緊繃起神經的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但就算他們是再怎麼小心和戒備,卻還是沒有留意到轉變的瞬間。

那就好像事前就是這麼一回事,這裡原原本本是就沒有這麼一棟被叫做「內閣府」的建築物,是全都消失不見的進入一片漆黑的空間。

更在那之後,彥山豐前坊他們的眼中是都被一道白光閃到,是差點睜不開眼的過了一會的時間。

等他們的視覺是再次恢復正常,彥山豐前坊是才驚覺自己原來是已經中了由某人設計好的圈套!

「原來……這裡並不是真的「內閣府」,是嘛……」

「Bingo,Bingo,你是說對了,恭喜你是猜到答案!」

望向眼前這一片完全不符合現在這個時代的街道,彥山豐前坊他們是宛如穿過了時光隧道,來到了美國西部荒野時代的城鎮。

而當彥山豐前坊是說出了「正解」的同時,他們是就都聽到了由這個空間內發出環繞360度全方面傳遞過來的人聲。

「我們……是被「吃」了嗎?」

在面對這常人無法想像也無法理解的現況,彥山豐前坊是表現異常冷靜的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

然後彥山豐前坊是從自己現在所待的空間和那應是創造出這個空間的主人,他發出聲音的方式來推論現在的概況。

彥山豐前坊是從這些現象和現實裡,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換句話說,你是一種創造出空間來把人困在裡面,然後再把被困在裡面的人給慢慢消化、分解的「妖怪」是吧……」

「……50分。」

針對彥山豐前坊的這種結論,把他們給困在這個空間內的主人,他是給予了只有滿分的一半的分數。

「也就是說——你是只說對了前面,但後面的答案是就說錯了。」

接著他是只把話說到這裡,是就沒有再往下面繼續解釋。

「你……我想你是也沒有打算將放我們出去的意願,那這樣的話——我是就只有……」

「想打破空間逃出這裡嗎?這個想法是蠻常有人想到的,但真能辦到的人是少之又少。」

對於彥山豐前坊接下來可能會採取的行動,他是早就見多了的習以為常。

所以就算彥山豐前坊是不這麼恐嚇他,他是也能猜到被困在裡面的他們的下一步!

「而且——」

「而且?」

「——我是覺得你們與其先思考該怎麼從這逃出去,是還不如先來擔心你們的性命安全才是。」

「啊?什麼……」

聽完這麼一段意義不明的發言,彥山豐前坊是剛想抱怨的打算追問下去。

可就在他是一個不留神的時候,距離他有一小段距離的數名烏鴉天狗,是都受到了幾乎接近零時差的攻擊。

他們是連發出聲音來警告夥伴都沒辦法,就已全身化為無數由鳥類和人類的部分組織,混合、堆積的肉塊堆。

「哈哈哈哈——」


——就是這麼毫無預警的,一個身材嬌小的「死神」,是把玩著手中的兇器的降臨到他們的面前。


原來——早在玉藻前出發去幫酒顛童子助陣以前,她是就已擬定好整個作戰計畫,派出少數但卻是最能應付現在這種緊急狀況的社員前往日本各地。

因此不單單只是彥山豐前坊遭遇到了阻礙,就連比良山次郎坊、大山伯耆坊他們這兩大天狗率領的部隊,是也碰上了阻擋去路的緊急應變小組,被拖住了他們的行程。

至於說起「真正」的內閣府的話,那裡是早在數分鐘前就受到了由無頭騎士,卡柏急件送來的陰陽師,土御門音剎的守護。

一來到這的她,是便急忙開始著手準備在那附近的土地一帶,展開一種可以混淆妖怪的感官能力的「隔離結界」。

只要外部的妖怪是沒有人誤闖進來的話,那他們是就肯定不會注意到正牌貨的所在位置,是會被冒牌貨的內閣府吸引走目光。

也就是因為這樣,彥山豐前坊一來到這時,雖是覺得內閣府的所在位置是怎與地圖上標示的有所落差?

但他又隨即將這一落差從腦裡拋開,只認為那可能是當初繪圖者的失誤或是自己的錯覺,是沒有認真的看待這事。

而他這麼一放手,是就完全著了音剎的道,走向了事前為他們準備好的「糖果屋」!

此外,妖怪,鐮鼬他並不是無聲無息的突然冒出頭來。

鐮鼬的出現,有不少的烏鴉天狗是有目共睹的目擊到。

他,是以金蟬脫殼的方式,是從原先他們以為是「內閣總理大臣」的人類,將那層偽裝的外皮脫掉後,再從中走出一個身高和年齡是都與偽裝的目標相差一大截的小孩。

再接著。那些正好就待在他身邊不到幾公尺的距離範圍內的烏鴉天狗,是就成為了鐮鼬首要的攻擊目標。

那一把遠遠超過他的身高、體型,大概有四、五公尺這麼長的長度,而且又是無隱無形的風之鐮刀,是被鐮鼬瞬間製造出來。

鐮鼬——揮出死神之鐮的畫面,是誰都沒能看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雖然要聽從玉藻前的指示練出這麼一套爛戲碼是讓我有點不太爽。但能夠跟這麼多的天狗廝殺,並且還能將他們大卸八塊的機會可是相當難得的!」

帶有著狂亂的殺戮氣息的鐮鼬,他是手指一轉就將風之鐮刀轉動的落到他的雙肩上,做出應該是將它用雙臂扣住的動作。

「所以——是就算了,我是就不跟她計較好了。」

「「嘻笑的死神」是嘛……沒想「魍魎屋」竟然是會派出讓他們最為頭疼的問題人物來迎戰我們。」

雖是被鐮鼬取得了先機,讓他是有機可趁得奪走了數名部下的生命,不過彥山豐前坊的精神狀況卻是沒有受到一絲的動搖。

他反倒是表現出的沉著、冷靜的態度,呼喚出鐮鼬被世人大眾所冠上的——「別稱」。

「喔~~~哈哈哈,原來你是知道我啊!我還以為自從你們閉門不出得過著自閉的生活以後,是就沒有跟外界接觸的不知世事。」

鐮鼬對於自己的別稱並不是這麼在意,而且他也算是相當中意這個稱呼(畢竟他在個性上也就是那麼回事),但當這個別稱是從本該不可能知道這事的彥山豐前坊的嘴裡說出時,他就不由得的感到驚奇。

「但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的樣子。」

「……你別以為自己是稍微有了點名氣,是就可以表現出這麼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可是……相當看不慣你的這副樣子!」

「呵哈哈哈……那還真是抱歉啊!畢竟我的個性天生就是如此,所以想要我低聲下氣的跟你說話的話,你是得要有本事這麼做才可以。」

「……那麼,就讓我先來試試看你的實力好了。」

沒有直接對鐮鼬動手的彥山豐前坊,他是話一說完便就做出「攻擊」的手勢,命令自己的部下們是對他發動總攻擊。

反正就算看不清楚他手中的武器的長度或形狀什麼的是都無所謂,只要是在被擊中之前就先擊倒鐮鼬。

當然如果是只有一、兩個人同時對他攻擊的話,是會很容易得被他防守下來並反殺回來,但若是為數超過百人以上的烏鴉天狗部隊,是同一時間以超音速的速度圍攻過去……

那——是就不足為懼!

因為不管鐮鼬的反應是不管再怎麼的靈敏或迅速,他是都無法超越音速之上,到達超音速的世界。

那幾乎可以說是遴選者和落後者之間的差異、落差,是任憑鐮鼬再如何努力,是也無法追上的界限。


可是。


彥山豐前坊在這麼做以前,他似乎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不過這裡並不是說他的想法是有那裡出錯,甚至可以說他的觀點是無比正確的不容反駁!

但他的失誤、他的失敗,就是在於他——忘了。

彥山豐前坊是忘了自己和他的部下們,是處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與空間之內?而且既然鐮鼬是敢大膽的現出真身得來到他們的面前,那他是又怎麼可能沒有做足準備就採取如此大膽的行動?!

雖就實話而言,鐮鼬是真的什麼都沒有想就跑了出來。

畢竟玉藻前是相當清楚就算把計策內容告訴給鐮鼬知曉,他是也會嫌麻煩的不予理會。所以整個的計策內容,玉藻前是只把詳細的經過都告訴給支援鐮鼬的他知道。

然後玉藻前拜託鐮鼬做的事情,是就只有說出她事前想好的台詞,和——殺光他們所有人而已……

「嘻。」

一切都如玉藻前所想,渾然未覺自己是已被困在「鳥籠」裡的彥山豐前坊他們,是才剛想拉開距離來加速、衝刺以前——是就先撞上了、碰到了名為「界限」的牆壁。

由他製造出來的「空間」,其視覺上的感官是看起來相當的遼闊與寬敞,但實際上,這裡的真正大小是就跟他們方才所看到的會議廳差不多大。

能夠自由控制自己創造出來的空間大小和構造的他,是藉由暗中引導的方式,幫他們引路並關進這個「鳥籠」之中。

「什……不會吧,這裡該不會是……!」

注意到真相的時候是都已經遲了的彥山豐前坊,他是來不及收回自己的命令,就聽到了從鐮鼬嘴裡發出的竊笑聲。

接著下一幕的畫面,便是慘劇的上演!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鐮鼬便拋起原先扛在肩上的風之鐮刀,再來像是隨意丟擲一般的往聚集較多烏鴉天狗的空間丟去。

鐮鼬的隨意一丟,是還相當幸運的丟中一個烏鴉天狗,當場讓他被無形的刀刃刺穿胸口的被釘在牆上。

緊接著,這裡才是重頭戲的開始。

「爆炸吧!」

鐮鼬是這麼一說,那把被牢牢釘死的風之鐮刀,它那無形的身形是頓時瓦解的爆散開來。

當它爆炸的剎那,是並沒有那種類似炸藥或手榴彈等之類的爆破聲,是無聲無息的瞬間炸開。

就算那些待在爆炸核心附近的烏鴉天狗是注意到了爆風的接近,但等到他們注意到時,是就為時已晚——


畢竟——「風」,正是鐮鼬的攻擊手段!


所以在他們感受到「風」的剎那,身體是就受到了鐮鼬的攻擊,那些之接觸的身體部位,是都受到了無數的割傷和切痕。

他們是被切割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不少的烏鴉天狗是都受到了重傷,連拍動翅膀都感到困難,是一停下動作便失去空氣浮力的直墜地面。

「……」

看著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竟讓自己如此眾多的部下是遭受如此嚴重的損傷,彥山豐前坊是感到自責的連話都開不了口。

雖然他是應該早點察覺到這一點才是,因為他們是都已中了敵人的圈套,那自然對方是不可能全無準備得來戰鬥。

而且,彥山豐前坊是不得不說鐮鼬他們的準備是相當的完善!(雖然真正策劃的人是玉藻前,但他是不知道這事,所以就認為是鐮鼬他們想到的。)

鐮鼬他們先是用假的內閣府把自己給騙了進來,然後再把他們帶進這個狹窄卻又無法輕易用肉眼看出來的密閉空間。

再來是等到彥山豐前坊他們是實際有所動作時,是才會意識到這裡的空間大小,是沒有如自己所見的那般遼闊時,就會出現行動受限、加速距離不夠長的等等狀況發生。

而這麼一來,由於距離長度和空間大小是都不如預期所想的那樣,烏鴉天狗是就自然不好發揮自己的真本領,是被迫受限的無法加速到五馬赫的超高速。

「呵、哈哈哈……真是厲害啊!只能說真不愧是現代擁有最為龐大勢力和實力的「魍魎屋」嗎?你們所使用的手段確實是相當驚人和精彩。」

彥山豐前坊雖是一時受到挫敗,但他是並沒有因此感到挫折,反而是為此感到雀躍的浮現出開心的嘴臉。

要說為什麼彥山豐前坊是會這麼開心?就都是因為從開戰至今以來,所有發展是都如鞍馬所計畫、策畫的戰略那樣,是太過順遂的到達了讓人有些無趣的地步。

當然,為「王」而戰——他,是毫無怨言。

並且,為「王」而勝——他,更是責無旁貸。

但是……就是因為太過順利,彥山豐前坊是才會感到無聊和無趣。雖說怨言、抱怨什麼的,他是絕對不會開口提起。

不過他還是或多或少的是能感受到一些些的阻礙,令這場無趣的戰爭是增添一些樂趣和動力。

「而且……也不知道該說你是幸?或是不幸……我正好是和你一樣啊,我們都同樣是操縱「風」的妖怪。」

他的話是話說著說著,便驅風帶動自己身體浮上的來到鐮鼬的面前。

彥山豐前坊的身後雖是有一對象徵天狗身份的翅膀,不過此時的他,就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所言不假,是刻意驅風來飛起的來展現給鐮鼬瞧瞧。

「哈哈……同類型的妖怪嗎?我是也挺久沒有與這樣的對手交手過了。」

見到彥山豐前坊是與自己同樣能「操風」的能力,鐮鼬是便對久久才碰到的這麼一次的對手感到興奮。

「呵……是嗎?是很久沒碰到了嘛!不過……我是忘了提醒你一件事,我所呼喚的「風」是跟你不同的「風」。」

就彷彿為了呼應彥山豐前坊的話,他的身體四周是開始刮起一陣又一陣威力強大的風勢。

這陣風勢之強,是連鐮鼬都感到有些招架不住的差點快要被它吹飛。

不——比起風勢的強弱,鐮鼬是也注意到了這陣風的背後,是有個令人感到不解的問題。

那也就是,他、是無法控制這陣「風」!

「風」是不聽他指揮、不受他控制的駕馭不能。

「你是不用白費力氣了,鐮鼬。」

就算不用看也能感覺到鐮鼬是想做什麼的彥山豐前坊,是直接叫他放棄的別再試了。

因為。

「你無法操縱這陣「風」是理所當然的結果,畢竟我可是——天照大神之子,是掌管「神之風」的蒼鷹。」

神風,是圍繞著彥山豐前坊的身體刮起。

逐漸化為自己所說的「蒼鷹」之姿的彥山豐前坊,他是以「神之子」的身份降臨到這個空間。

接下來的發展——是稱不上算是一場「戰鬥」。

完全不敵「神之風」的威力的鐮鼬,是就算驅「風」來與之對抗,可他仍舊是一路敗走的被彥山豐前坊打敗,直到他的夥伴是看不下去的幫他逃出這個空間。

就這樣,被他人救了一命的鐮鼬是又品嚐到了一次艱澀的「敗北」,是為此發出苦澀的笑聲。

儘管如此。鐮鼬他們的行動絕非是白費的,倒不如說鐮鼬是很成功的達到了玉藻前預期的效果,取得了在那之上的戰果。

因為當鐮鼬敗走之後,他是也只好將彥山豐前坊和他的部下們是一併從那空間中放出來。

但當他們是一回到現世,就遇到了由牛鬼和率領的戰鬥部隊。

他們雙方一碰頭,是就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衝突和激戰。

就一般的狀況而言,彥山豐前坊他們是不可能會因此感到畏懼。

是的,那也只是就「一般」而言……

可是在這之前,彥山豐前坊的不少部下是因為先前與鐮鼬交戰的關係,被削弱了行動力、喪失了飛行能力。

只能被迫在地上行動且帶有傷勢的烏鴉天狗,是又怎麼可能會是牛鬼他們的對手!?

等到了這時,彥山豐前坊是才察覺到潛藏在鐮鼬他們身後的那個人的意圖,是為此感到不恥,但又無力扭轉這一劣勢的走向。

基本上來講,玉藻前是根本不可能事先得知鐮鼬是會遭遇到由那個大天狗領軍的部隊?不過就算她是不知道這點是也沒有差別!

反正她打從一開始會先讓鐮鼬上場的目的,就是為了削弱烏鴉天狗的體力和行動力,讓第二波的派遣部隊是能獲得較大的優勢,逼得他們是戰略性撤退的停緩進攻的走勢。

就好像現在,彥山豐前坊是被迫帶著傷痕累累、無力再戰的部下們,讓他們成為自己在戰鬥時必須留意的累贅。

因為不管怎麼說好了,他們都是由「王」親自點名、分派給自己的部下,如果他是無法保護他們的周全的話,是就等同於辜負了「王」的心意,讓自己的名譽和忠誠是都受到毀損。

所以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他們是便被打得潰不成軍的節節敗退。而彥山豐前坊最後是也只好帶著部下們撤退的逃走。

如此一來,在這一來一往的交戰中,「魍魎屋」是取得了一勝一敗的「平手」戰績,暫緩了東部的攻勢。



再來,是來到了被區分為三塊區域,由大山伯耆坊率軍鎮壓的中部戰區。

但那裡早已不是「戰場」,則是——災禍降臨的「災區」!

沒錯,此時此刻的愛知縣的Z市,它是就只有「災區」這種說法才算是最為貼切的形容。

凡是在Z市境內活動的一切生命體,是不管人畜也好、妖怪也好,甚至是神佛來到這裡都會受到相同的影響,被無法預防且無法抵抗的「毒」所傳染,染上未知的疾病或症狀。

或許會有人認為這麼說是太過浮誇,但很不巧的是——這偏偏就是Z市的現在所面的狀況!

因為不管是那裡,不管是何處,是都有著染上了未知的怪病或冒出奇怪的症狀,被「毒」所感染、被「毒」所纏身,是痛苦到不知倒地的人們和妖怪。

到了這個時候,人類和妖怪是都同病相憐的表現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的倒在地上,是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活動不能。


——話說從頭,事態為何是會演變到這個地步,是都要從半小時前開始說起。


在半小時以前,大山伯耆坊是帶領部隊來到愛知縣的Z市,準備將愛知縣的地方政府機能給完全癱瘓。

不過就在他才正準備這麼做以前,是就突然有一名穿著破爛、可身材、樣貌都是一等一的紅髮美女是不知從那掉落下來的,剛剛好是停落在他們的部隊的正前方。

至於為何會用到「停落」兩字,是因為那名女性的動作、表現,是就只能這麼形容,別無他法。

她,是就這麼剛剛好不偏不移的停在他們的面前,然後就像這麼做是理所當然的一般,是腳底踏空的調整姿勢,讓自己是起身站直。

明明她是什麼都沒有做,可卻是能辦到這種事。

她的這種表現,就彷彿是在告訴大山伯耆坊他們說——


——她,才是真正的被「天」選上的子民!


因為她是不但沒有借助外來物的幫助,而且是連一對翅膀都沒有,是表現得如此自然。

她的神情雖不能說是安定,是能讓人一眼就看出是有感到緊張。不過她的緊張並非是源自於自己正在做的舉動,而是因為面對他們才表現出來的情緒。

看著、看著,大山伯耆坊是明知自己是不該理會眼前的這位女性……那怕她是如此的美豔動人,有著非常人所能比擬的美貌和身材!但這些是都不可能成為讓大山伯耆坊躊躇的理由……

而他之所以會停下腳步的對她有所關注,都是因為大山伯耆坊是很想知道這名原先是在掉落的女子,是為何會有這種能耐辦到連他自己都實現不了的「神技」?

神技——是的,她的表現是只能說是神乎奇技!

身為大天狗的大山伯耆坊,當然是也可以像這名女子一樣做出相同的動作,但他能夠辦到這些事,是因為有著翅膀和自身的能力所提供的助力。

沒有了這些,大山伯耆坊是就會像被拔去了翅膀的蜻蜓或小鳥那樣,是將被地心引力的所吸引,重重的往地面墜落的摔下。

他,是無法像她一樣,是什麼都不用去做就能浮在空中。

然後等過了一段時間,似乎是終於對自己的姿勢感到滿意,有著一頭美麗紅髮的她,是故作堅強但語氣裡仍能聽出一些膽怯的對著大山伯耆坊他們說。

「你們——是最好別再往前進了。如果你們是不照人家所說的去做,那接下來是將會有非常、非常、非常可怕的災難,是會降臨到你們的身上!」

「……」

聽到她是態度沒有很強勢、非常弱氣的說出這樣的內容,並且是還連續用了三次的「非常」來強調重點。

大山伯耆坊他們是聽之後,先是停頓了一會的時間來消化她所說的話,接著是從沒有反應,轉變成反應劇烈的發出笑聲來。

「……小姐,很不湊巧,就憑妳是想阻止我們是不可能的。」

大山伯耆坊的這番話並不是沒有來由的根據,而是從漫長的戰鬥經歷培養出來的眼睛,是一眼就看出她是有多少斤兩的實力。

眼前的這名女性,她的實力如果說是「一」的話,那他就是她的五萬倍之上的水準!

況且,他身旁的烏鴉天狗最低的則是也有「一百」左右,所以她和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從一開始便不存在可以顛覆「他們的勝利」的要素。

「那……那種事你是沒試過怎麼會知道,而且別小看我了,人家好歹可是——」

「——是什麼?」

連加速都不要需要,大山伯耆坊是一個手勢動作,就有一個烏鴉天狗以常人就能夠觀察、迴避的速度,以錫杖的前端對準她的腹部是用力的一頂。

平常人是只要看到,就應該能夠閃過的攻擊——可她卻像是被嚇壞了一樣,是連最基本的防備或閃躲都來不及做,就被擊中腹部是痛得快要喊不出聲來。

從這麼簡單的一個測試就能看出,她是多麼的不擅長戰鬥也不習慣戰鬥。更可以說是連一點戰鬥能力都沒有的,不是這一塊料子!

「這一下就當作是給妳一個教訓,算是告訴妳才是別小看天狗,別以為我們真是妳這麼一個弱女子就能阻擋下來的「廢物」。」

「……」

「妳是就別再給我擋路,是躲到一旁去看著就好。別再來礙事了……」

「……」

僅僅是腹部被這麼一打,就痛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她,是已經連回應大山伯耆坊的話的能力是都沒有,只能做出痛苦、猙獰的表情。

看著應該是嘗到了苦頭的她,大山伯耆坊是覺得應該這樣就夠了。畢竟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他們恐怕是將會成為一群以多欺少的下三爛、混帳。

雖然大山伯耆坊是真的蠻想知道她之所以能浮在空中的秘密,不過現階段的話,是最好不要為了這事耗費太多的時間。

反正是只要等到一切都結束後,他是想要「時間」,是就有多少時間可以的慢慢利用。

心裡是這麼想的大山伯耆坊,他在那個時候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竟是如此的愚蠢和無知。

他若是知道眼前的她,究竟是在「魍魎屋」內有著什麼樣的稱號和惡名的話,是就肯定不會做出那樣的判斷。

大山伯耆坊當時,是為了日後能再對她進行觀察和探討,便命令了兩名部下去接近、捕捉,喪失了反抗能力和逃跑能力的她。

然後——就在他們的身體是有所接觸的瞬間,潛藏在她體內的「毒」是便向他們伸出了充滿劇毒的觸手。

就只是這麼一碰,在他們與她有所肢體碰觸後不到一秒的時間,那兩個從左右兩邊將她抓住的烏鴉天狗,是幾乎同時的發出了怪聲。

在她左邊的烏鴉天狗是發生了不可能的缺氧現象,本該不需要氧氣來呼吸的他,是表現出好像缺氧或溺水的人才會有的掙扎反應。

他是不斷的像是想試圖解開、扯斷什麼緊緊勒住脖子的不明物體,是一邊用左手試著替脖子爭取空間來換取呼吸的機會,一邊是用右手向附近的同伴呼救。

但由於他的行為表現是都太過異常、反常,以至於是沒有誰敢靠近他的拉開了距離。

而且發生異狀的不只是他一個,在她右邊的烏鴉天狗是也同樣出現問題。

不過他是沒有像待在左邊的夥伴,是冒出類似缺氧的反應,他反而是發出了相當疲倦的呵欠聲。

並且,在他連續打了三次呵欠後,他的意識是就被濃厚的睡意打敗,是沒有顧及到自己現在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況和環境。

只見,他的雙眼一閉,人是就整個睡死過去。

睡死的他,手是一下子就放開了她的手臂,是全身呈現放鬆的狀態。

也由於他是睡著了的關係,自然是就不可以再維持著飛行的動作。所以他是很理所當然的就是猛然往下墜落的往地面準備發生衝撞。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是會突然發生這種怪事!?」

在親眼見證了與她接觸的烏鴉天狗所發生的異狀,大山伯耆坊是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必須趕快飛身下去的去拯救正在往下方墜落的部下。

他的救援是相當的成功,但心中的疑惑卻是無法解開。

尤其是在他救到人後,大山伯耆坊就發現到被自己所救的那名部下,他的狀況是已經無法用「睡死」來解釋……

他根本就好像是中了詛咒,是任憑旁人怎麼用力的呼喊或揍他,他是都無動於衷的維持深沉的睡眠狀態。

(為什麼是會發生這種事?難道是她在剛剛被打中前是有做了什麼我沒有察覺到的動作嗎?)

(不,這是不可能的!她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這點我是可以確定。因為先不論她的能力是什麼?她的雙手是由始至終都是空空如也的沒有拿著東西。)

(可是……這麼一來,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是沒有特別做什麼,是就能夠讓我的兩名部下陷入前所未有的異常狀態……)

越想就越覺得撲朔迷離的大山伯耆坊,他是在逐一回想剛開始遇到她至剛剛這段時間內的所有記憶。

可他是再怎麼回想是也想不出任何可疑或疑露的地方。

(等等……我記得他們出現這種症狀是在她……那麼也就是說……)

接著,等他是想起自己的部下是在做過那種舉動後才出現這些症狀的時候,大山伯耆坊是便直接採取了行動。

連話都沒有說就將救到的部下交到其他部下代為照顧,自己則是在第一時間內衝到她的左邊,將忠於命令、即便感到缺氧的痛苦卻也沒有放開手的部下是趕緊從她的身邊拉開。

「可惡——原來妳這個女人口中所說的「災難」是這麼回事嗎?」

「……」

這時的大山伯耆坊是感到相當的自責,他是在責怪自己居然是會如此粗心大意的被驕傲、自滿給蒙羞了雙眼,以至於令兩名部下是成為了犧牲品。

但這裡還不是他所犯下的最大過失,大山伯耆坊真正失敗的,是出在他之後的決定。

「殺了她——是趕緊把那個不祥的女人給殺了!」

他,是決定殺了她。

認為一定要趕在事態擴大以前,是早一步解決掉可能成為禍端的她,大山伯耆坊是一改先前的態度,講出了飽含殺意的命令。

而這個決定才是大山伯耆坊最大的失誤,畢竟他們將要殺害的對象,可是世間少有,恐怕是僅存一人的女巫,安緹亞•絲洛!


——除此之外,安緹亞她……還是個「不能隨意殺死」,身懷著最為危險級別的「魔女之毒」的魔女。


「而且在殺她的時候,你們是要注意身體是不要與她有過於親密的接觸,因為她的能力是在接觸後就會自動發動。」

並在部下準備動手之際,大山伯耆坊是不忘的提醒著他們,是應該當心的注意事項,以防他們是一個不謹慎也會中了相同的招數。

但大山伯耆坊是怎樣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想法竟然是想錯了方向!而且,那不只是說錯了方向這麼簡單,簡直可說是大錯特錯的錯得離譜。

然後那些等下將要對安緹亞痛下殺手的烏鴉天狗,是就都不敢對她使用自己最為擅長的超高速攻擊。

因為他們是都不清楚自己只要與她接觸多久的時間,是就會中了安緹亞的「毒」。所以與其胡亂攻擊,讓自己是著了她的道,還不如採取最為穩當和安全的做法。

那些烏鴉天狗是各各都手持著錫杖,以它的長度做為保護自己免受毒害的手段,是用力的對安緹亞揮出一次又一次的杖擊和突刺。

至於安緹亞的話,是什麼反抗都沒有的,是任由他們為所欲為的在自己身上留下無情的打擊和重擊。

接著是過了大約三分鐘,安緹亞終於像是被他們的亂棒打死了一般,是整個人都沒有動靜的陷入沉默。

她的身體,是不再因為棒打而有所抖動。

她的喉嚨,是不再因為疼痛而有所震動。

一片死寂的寧靜,是象徵著死亡的無聲。

「是……死了嗎?」

雖說這是自己所下的命令,不過在見到了安緹亞那悲慘之極的死狀後,大山伯耆坊是也覺得自己會不會是太過神經質的下了重手?

安緹亞的能力或許是對他們有著某種程度的威脅沒錯,但他們這種以暴力、以人數來欺壓她的手段,是又何來的值得令他們自我誇耀的行為?

尤其是在這麼做了以後,不少的烏鴉天狗是都為了自己方才的行徑感到羞愧和恥辱。

這種令他們「戰士」身份感到蒙羞的做為,簡直是就跟畜生差不多的獸行——

(現在看來,我們是還真的變成了自己所不恥的下三爛。)

看著安緹亞先前那副不平凡的美貌,是在他們的亂棒下被打成臃腫的醜陋面孔,是就令他看了感到於心不忍。

更不用提說,安緹亞那柔弱又細長的身軀和四肢是又怎可能忍受得了他們的暴行。

扭曲變形的手腳,是應該都骨折、斷掉了才是——而安緹亞的身體,是也出現了幾處不尋找的凹陷,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的骨頭是往內彎曲並斷裂的刺進了體內。

此刻的安緹亞,擺明就是一具死了的屍體。

儘管如此,大山伯耆坊就是不知為何的是遲遲無法放下對她的戒心。

他是總覺得自己是看漏了什麼地方,是心裡總感到不踏實的不能從安緹亞的屍體上移開視線。

「……」

但不管大山伯耆坊是再怎麼仔細的觀察,是也看不出半個端倪。

他所看到的,就是她的死狀。


當然——大山伯耆坊心中的疑惑是沒有錯的!


而他之所以會無法察覺到異狀?全是因為,那是他們的肉眼所無法看見、察覺到的「劇毒」。

又或者該說,他們是就算看到了,也絕對無法察覺其中的「轉變」。

簡單來講——這次從安緹亞體內產生出來的「毒」,它的媒介就是她的血。

那些從安緹亞身體各處的傷口流出、滲出的血液,是在與外界的空氣接觸的瞬間,就立即揮發成一種無色無味的神經毒氣。

這種神經毒氣是不但吸入就會中毒,就連碰到它是都會同樣的中招,是直叫人防不勝防。

不過由於安緹亞周圍的環境空間是太過廣泛,所以毒氣是經過一段時間擴散感染的區域和範圍,是才有可能讓他們全體感染到「毒」。

所幸的是,大山伯耆坊他們是都沒有察覺到這個現象。

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是都放在安緹亞的身上。

再說。

安緹亞她可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變成一個怎樣殺也殺不死的女巫!

所以安緹亞就算是死了,也只是短暫的死亡。

「我……是又沒有「死」嗎?」

過了幾分鐘後又再次恢復了呼吸和心跳的她,是擺出了「是以為自己從惡夢中醒來了,卻又發現自己仍是深陷在惡夢裡」對這一結果感到麻木、習慣,是放棄了掙扎的表情。

(原來如此……難怪我是總覺得那裡有些不對勁,看來她是身懷著相當強力「不死」的特性。)

對於安緹亞的復活是不感到意外的大山伯耆坊,是在見到這一幕後就放下心來,以為他的擔憂是因此獲得了解除。

「是還不夠嘛……那既然殺死妳一次是不夠的話,那是就再來殺死妳一次!不,是就讓我來試看看,妳到底是要被殺死了幾次後才會死……」

然而,大山伯耆坊的話是一說完,他是便注意到了這附近一帶空氣的變化。

(這空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是感覺到刺麻、刺麻的樣子?)

突然覺得空氣彷彿是帶有了靜電,大山伯耆坊的皮膚是與空氣接觸的剎那,就感到一陣刺麻是直衝腦門的傳遞上來。

這刺麻的感受是沒有對他帶來多大的影響,頂多手腳是有感到一些麻痺,卻是還不足以妨礙到四肢的活動。

可是……這是單就大山伯耆坊他個人而言的感受。

此刻,由大山伯耆坊率領的烏鴉天狗部隊是全數中招的喪失了戰鬥的能力。

他們是都在碰觸到這無色無味的神經毒氣後才短短幾秒的時間,是就毒性發作的渾身發麻、身體是不受控制的無法動作。

這些烏鴉天狗是都在身體出現異狀後才驚覺事態的嚴重性,可惜當他們注意到時,是已被毒氣剝奪了身體的控制權。

不管是手腳、臉部肌肉和神經以及他們身後的翅膀,是都因為這一毒性的作用,是都感到發麻且僵硬得不能動彈。

連一根手指頭是都不聽使喚的他們,是就這麼的失去了浮在空中的浮力而墜落。

如果這時是有人正巧抬頭往上看的話,是就會看到某處的天空是落下了無數,比老鷹還要巨大的人型物體,是一一往下掉落的畫面。

「是……「毒」嗎?而且這毒性之強竟然是連我都抵擋不了。」

在聽到接二連三從自己身後或身旁傳出,部下們從高空墜落、撞擊地面的聲響,大山伯耆坊是就明白恐怕是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是都中了安緹亞不知何時釋放出來的毒氣或毒藥,被它感染的毒性發作!

而大山伯耆坊之所以能夠僅只有手腳發麻的程度,就是在於他們力量之間的差距和程度的高低。

不過就算是這樣,大山伯耆坊仍是無法避免的深受毒害,是感受到些微的毒發症狀。

(不過……既然是「毒」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都會隨身帶著解藥!所以只要我是能從她身上把解藥搶過來,那是就可以去救我的部下們。)

對於安緹亞的事情是完全無知,不可能清楚也不可能了解她在「魍魎屋」的風評和傳聞的大山伯耆坊,是只能對她有所誤解的,抱以錯誤的見解——

但這也不能怪大山伯耆坊的無知……

畢竟安緹亞和鐮鼬以及狂骨他們三個,雖是被冠上了「三罪」的通稱,可唯一有與外界有所接觸的是就僅有鐮鼬他一個。

也因為鐮鼬是他們中最常與外界接觸的妖怪,自然而然他的名號和別稱是就會流傳出去。

其次的話,同為「三罪」之一的狂骨則是因為他的潛在風險太大,使得酒顛童子他們是得對他進行了嚴格的消息封鎖和個體禁錮,就為了不要讓外人能夠注意到他的存在。

最後是提到安緹亞的話,她的名聲在「魍魎屋」內的確是到達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凡是所有在公司內部工作的職員,是只要耳聞她的名字和得知她的所在區域,就絕對不會靠近那的敬而遠之的迴避,又或者該說是逃命……

從這些職員的反應來看,是就能看出安緹亞她的名氣之大,是已到達連酒顛童子都望塵莫及的程度!(雖說她是在「惡名」這一方面就是……)

不過不管安緹亞的名氣在「魍魎屋」內部是有多麼響亮,可就如同提起的「內部」兩字,她的名氣和消息是都僅流通於公司裡面,是一點風聲都沒有放出去的不對外公開。

酒顛童子他們會這麼的理由,大致上來講,就是為了保護安緹亞的周全——因為不管安緹亞的體質是有多麼的惡質、恐怖,以及她本身是有著怎樣何等殘念的缺陷等等。

這些是都無法改變安緹亞她為何會遠渡重洋,從西方的世界逃亡到極東的國家,日本的「目的」。

是的,為了逃避追捕和追殺才逃到日本來的安緹亞,她並不能說是自己百分百自願的來到「魍魎屋」,是有一半可說是迫於現狀的逼迫而做出的選擇。

然後在酒顛童子接受了安緹亞的請求,決定提供她避難的住所和保護她的人生安全的那一刻起,他是就有義務對她付起責任。

因此,若是在考量到不洩露消息的前提下,安緹亞她本是不該外去的工作。

更不用說,是還要讓她與其他妖怪發生戰鬥、衝突的這種場面……這樣的行為對她的處境來說,可說是極具高度的風險!

而從這是也就能看出,酒顛童子當初為何不願意讓玉藻前知情的理由之一。

酒顛童子他,就是太過於了解玉藻前她的本性,是明白她可為了達到目標而不擇手段的用盡一切的陰謀、手段、關係、利害和犧牲。

對玉藻前而言,所謂的「手段」和「目的」是無需在意過程中的「犧牲」和「後果」。

就好比,玉藻前在做出讓「安緹亞去負責「毒害」天狗」的決定時,她是就完全不顧安緹亞她的個人意願和可能帶來的生化危機,硬是叫火車開「門」的把她丟下去。

玉藻前是完全不去計較當「弊」大於「利」時,那極度不平衡的利害關係——那怕是要將這個國家的所有生命是都做為供她踏上高處的踏腳石,玉藻前是都可以沒有一絲的猶豫做出這種決定。

如果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如此,玉藻前她在從前也不會曾三度玩弄三個不同的國家,是把它們給搞得天翻地覆、生靈塗炭,就只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樂趣和興趣。

所以,若是讓她得知為了拯救現在性命垂危的酒顛童子,是需要犧牲全日本半數以上的國民的話……玉藻前是也會為了他,將數量所需、甚至是至上的人數通通都抓過來的帶到他的面前,讓他是吞噬他們的「恐懼」。

不過也就因為現在的酒顛童子是陷入生死關頭之際,玉藻前是才能夠完全掌握「魍魎屋」的權力,將原本不屬於歸她管轄或本來就不算是正式員工的「妖怪」,是以她的命令將之派遣外出。


——對安緹亞一無所知的大山伯耆坊,是又犯下了相同的錯誤。


看著部下是都脫離了戰場的大山伯耆坊,是為了替自己部下報仇,是不發一語的將水氣化為無數的細針後,就全數擊出將她給一招殺害。

完全是沒有考量自己這麼以後是會有怎樣的後果?大山伯耆坊是被一時的憤怒沖昏了頭。

但話又說回來,大山伯耆坊他今天的運勢可說是相當的不走運。

他本人或許是對此無感,但就分為三路共同進軍的大天狗,大山伯耆坊毫無疑問的是碰到最大的阻礙。

至於之前提起的彥山豐前坊,儘管他是為了不想再出現更多的死傷而暫時退兵,但他再怎麼說是也鎮壓完個人所負責的區域內的政府機關,僅剩下內閣府是逃過了一劫。

而且既然都說是「暫時」,那就代表等他重整完軍勢後,是就會捲土重來的再次展開行動。

等到了那個時候,牛鬼他所率領的戰鬥部隊是就無法再像上一回那樣,是嘗到甜頭的輕鬆應對。

不過為什麼是會突然提到這些事?這自然就是在暗示說——大山伯耆坊的厄運是仍為「結束」沒到告一個段落的時候。

「……我說妳應該是不會這麼簡單就死了才是……所以妳是給我趕緊像剛剛一樣復活,我是要將妳一次又一次的殺死!」

在見識過一次安緹亞的「永生」後,大山伯耆坊是十分清楚她絕不可能就這樣被他殺死!

「而且我是告訴妳,就算妳事後是向我求饒、道歉,又或者是下跪……我是都不會停手的會一直持續下去,持續到妳「不想活了」為止。」

可就在他剛把狠話烙下,不,應該說安緹亞是重新復活以後,她的神情是就顯得有些奇怪的彷彿陷入恍惚。

她的精神和眼神是都看來相當的渙散,安緹亞眼裡的焦點是一直都沒有聚焦的望向四周。

接著等安緹亞的眼神是重新聚焦的回過神來時,她的眼神是透露出了恐慌和緊張的視線。

她——就好像是初次見到大山伯耆坊的感覺,是對於自己現在所待的環境和眼前的這個「妖怪」是充滿數之不盡的疑惑和疑問。

但大山伯耆坊是並沒有把安緹亞的異常表現給放在心上,他只是認為這或許又是她的另一招的緩兵之計。

再怎麼說他先前就是花費了太多的時間在觀察她的動靜,才導致自己的部下和自己是都不知不覺中了這不能預防的「毒」的侵蝕。

有了這樣的經驗的他,是怎樣都不會允許是再次犯下相同的失誤。

可是。

就如同之前所說,大山伯耆坊是不清楚安緹亞,她的「存在」!

有關於她的一切是都被「魍魎屋」保護、防堵,是連一絲風聲都沒有向外洩露的流出。

也正因為這樣,大山伯耆坊是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清楚。

他就算是透過一次又一次的接觸、交鋒來慢慢的探知了安緹亞的能力(?)和身份。

可那終究是他個人的推論——是一知半解的「認識」!

大山伯耆坊再怎麼樣是也不可能事先得知安緹亞的「永生」,竟是因為她在無數靈藥調製失敗的過程中,由「副作用」誕生出來的意外產物……然後,安緹亞體內體外,是更有著超過七千多種可以彼此抵消、牽制的「副作用」。

並在這七千多種的相互抵消的過程,她是有唯一一種的「副作用」是無法獲得抵消。

安緹亞的「永生」是得付出代價,那被稱為代價的「副作用」的效果,就是會不定時且消除一定時間內的記憶,以她的精神年齡來做為交換。

她的失憶,是任誰都無法預測的沒有脈絡可尋。

安緹亞總是突然的失神,是又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回過神來,並在她醒來後就會失去不等量時間的記憶。

而現在的安緹亞,她所遺忘的是總計二十四小時內的記憶量。

忘了,忘了,她是什麼都忘了。

忘了一切,把在這二十四小時內的記憶重置、歸零的她,是一見到自己是身處在「魍魎屋」以外的場所時,她的心情自當是感到非常的緊張和不安。

然後當她是回顧周遭的場景,試圖尋找看看這附近是有沒有自己所熟識或見過的建築物和地標等之類的東西。

安緹亞是才剛想這麼做,就看到一個臉上帶著天狗的面具,以此隱藏自己真實面貌,並擁有一對好似烏鴉羽翼般漆黑的不知名「妖怪」是朝向自己衝過來的畫面。


——試問……當各位是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是會有著怎樣的反應?


安緹亞當下的反應和想法是,她初步認為大山伯耆坊就是那個將自己綁架至此的「兇手」!

這時的她雖不是很清楚這中間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會演變成現在的這個狀況?但既然對方是打算對自己動粗的話,她是也不可能就這麼乖乖的任由他所為。

「你——是給我離人家遠一點!」

安緹亞是對大山伯耆坊這麼大喊的同一時間,是趕緊從自己那件破衣內取出了昨天剛做好的靈藥。

雖說是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靈藥肯定是她最新的失敗作!

但是安緹亞是壓根管不了這麼多,就都拿出來、是根本就沒有對準目標就丟了出去。

她的這個舉動,大山伯耆坊是一看便直覺的認為,那些藥劑肯定又都是些具有危險性的「毒藥」,便是避開它們的一一閃過。

由於大山伯耆坊是這麼一避,那些藥劑是就只能認命的隨著地心引力的作用,以拋物線的方式迅速落下。

緊接著,安緹亞是眼見自己的反抗失敗。

她便想趕緊落跑的逃走,但安緹亞的速度是再快也快不過大山伯耆坊——是被他一手一把抓住了雙臂,另一手則是在掌心內聚集起雷電,用力的將雷擊伴隨著掌力的威力是一併打入她的體內。

這一記帶著雷電的掌擊,是直接將安緹亞的肌膚、肌肉、內臟等等器官、部位是燒成焦黑的硬塊。

可是它的威力卻又是不足以一招殺死她,是令她殘留著些微的氣息。

將她打成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也是大山伯耆坊的用意。

他就是要慢慢的折磨、凌虐安緹亞的身體,把她的精神是一步步逼向極限後再殺死,讓她是好好品嚐著這近乎無限的生死循環。

「等等……你是要幹嗎?不、不要……」

「妳是給我閉嘴吧,妳這個魔女!我是絕對不會讓妳有機會從我手中逃走的。」

不自覺的喊出「魔女」兩字的大山伯耆坊,是不經意的觸碰到了安緹亞內心的黑暗。

她是在聽到這兩字後,身體是就開始不自覺的發抖,腦海裡是也想起一些令她心生恐懼,是看了就想要轉身逃走的回憶。

無奈的是……安緹亞的力氣是怎樣也比不過大山伯耆坊,就只能任由他繼續無情的將雷電轟入自己的體內後再轟出體外,或是將水針是刺進她皮膚底下的穿過身體。

一分鐘過後,隨著地心引力是終於降落至地面的靈藥,是應聲打破的將內容物給灑落一地。

就平常來說,如果是一劑靈藥的量是還不至於讓全市的人都陷入中毒的現象。(不過偶爾也是會有這樣的狀況,只是發生次數較少。)

但很不湊巧的是,安緹亞做為武器丟出的靈藥是不只有一瓶,她前前後後是總共扔出了十八瓶左右。

光是一個就讓人頭大的失敗作,安緹亞是竟然丟出了十八個!而且它們還是都全數被大山伯耆坊躲過,是各自散落在一地。

講到這裡,可想而之……接下來的場面,必定是會變得難堪得讓人笑不出來。

若是有「魍魎屋」的內部職員是得知此事的話,他們肯定是想都不會想,是立即放下手邊的大小事物,趕緊得逃離Z市的範圍之外……

不,甚至有些職員是很有可能會做出更進一步的考量,是逃到愛知縣的境外,躲到其他的縣市去。

大山伯耆坊是恐怕怎樣也沒有想到,在自己凌虐、凌遲安緹亞的時候。

他是也在不知不覺之間,算是間接完成了癱瘓Z市的政府機能,讓全體居民是被由這十八個不同效果的靈藥混合出來的「劇毒」給感染。

並且,它的效力之強,是強效到人們都不知道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是等到他們感覺身體不對勁時,那些「毒」是都深入他們體內的紮根、結果。

一時之間,是突然爆發出來的毒性,是讓Z市的全體市民都陸續出現千奇百怪、症狀不一的集體感染爆發。

但不管那些人是得到了怎樣的毒效,他們之後是都同樣的敗在「毒」之下的痛苦倒地。

即使他們是想向外求助,也會因為是已經沒有人有這餘力可以去幫助其他人,是都自顧不暇的倒地不起,使得他們是遲遲得不到救援。

當他們是等到了外界的救援(其實那是「魍魎屋」特別派遣深入這一生化災區的救援隊),都已是兩、三天之後才發生的事。

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可說是有著「共犯」關係的安緹亞與大山伯耆坊,他們倆的互動模式是從十多分鐘前就沒有變過。

不過每當大山伯耆坊是觸碰安緹亞一次,又或者是將她殺死一次,在這反反覆覆的過程裡,是慢慢的、漸漸的被由她體內、體外散佈出來的十多種的「毒」所感染。

面對這些效果各不相同且效力也有強有弱的「毒」,大山伯耆坊展現出來的毅力和表現都可說是非常精彩!

不管大山伯耆坊是有著怎樣的立場和目的,但他再怎麼說都是撐過了十幾次的毒發,卻依然是沒有被它們擊敗、倒下的——勇士!

特別是當每一次毒性發作,大山伯耆坊是就感覺自己的症狀就又多了一種,讓他感到渾身不自在的難受。

就拿他現在已知的症狀而言,大山伯耆坊是覺得他的方向感失靈、手腳刺麻、大腦分裂、神經混亂、意識恍惚、鼻乾口溼、聽覺增強、觸感消失、無法發聲等問題。

撐到了最後,大山伯耆坊是都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做什麼?

(我……那……咦……啊?)

連思考都失去了正常的表現,大山伯耆坊他之所以是還能繼續的堅持下去,毫無疑問的就是一種近乎本能的反應。

但就算大山伯耆坊是再怎麼的厲害,他始終是也會有「極限」的存在。

超過這一臨界點的界線,大山伯耆坊是就會不支倒地的臣服於安緹亞的「魔女之毒」。

而這個極限,是也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到來。

「我、是……必須……得要……」

最終是在快要接近崩潰的極限之前,大山伯耆坊的意識就彷彿迴光返照般,是試圖恢復意識的勉強說了幾個字後,是就被又一次一併發作的「魔女之毒」沖潰了「極限」的堤防,進入六神無主的狀態。

大山伯耆坊的意識,能說是從這一秒鐘開始,就被關進了漆黑的意識牢籠裡,將意識是與身體分離的斷了聯繫。

緊接著,大山伯耆坊就跟自己的部下們一樣,是以墜落的大鳥之姿,重重的摔落下去。

「……這又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是會突然失去了意識而墜落?」

完全不明究理為何情況是會變成這樣的安緹亞,她是在親眼見證了整個的墜落過程,看著大山伯耆坊現在這副難看的模樣。

她就像是有那根勁不對勁的竟是對大山伯耆坊起了憐憫之心,是決定來幫他解開體內的「毒」。

或許她這麼做的用意,是想要了解大山伯耆坊為何會忽然毒發、倒下的原由?


畢竟——安緹亞自身雖可說是個「天災」般的存在,她總是會在無意識的狀況下釋放出「魔女之毒」來感染別人!


但那終究是她無意識的行為,安緹亞是無法察覺到這一現象。

所以她會對於自己身邊總是會發生「不明究理的毒發現象」這一事感到疑惑,可以說是再正常也不過的行為。

然而,對於靈藥調製是完全沒有天份的安緹亞,她所調製出來的解毒劑是又怎麼可能會有效用?!

「能夠解毒的藥水,應該是這一瓶才對……不管了,是先給他喝喝看就知道有沒有效果。」

更不用說。安緹亞是連自己都不確定那一瓶是有解毒的效果?就隨手將一瓶藥水灌進大山伯耆坊的嘴裡後——當藥效發作的瞬間,就是她給予他的最後一擊!

所幸的是……大山伯耆坊是已失去了意識,他的意識是完全感應不到肉體的感受。

要是他現在是處在仍有知覺和意識的狀態下的話,大山伯耆坊肯定是會感到無比後悔的心想:是怎不一刀殺死我算了妳……

沒有意識的身體,是在喝進藥水並等了一段時間讓藥效發作。

殊不知,那藥效是一發作的瞬間,大山伯耆坊是就全身痙攣、口吐綠色泡沫、身體是出現黑色班點、腳底是冒出紅色長毛。

然後安緹亞是一見情況不對,就對大山伯耆坊是做出了相當過份的行為!

「厄……我想我是該去找人問路了。你是就等待這些症狀消失以後,你身上的毒到時應該是就會解開了……或許吧?」

安緹亞是說出了這一段讓人聽了絕對不會感到安心的話,她人是就急忙逃離現場的扔下大山伯耆坊不管。

然後也是同樣的,當大山伯耆坊是恢復意識、察覺到自己的傷勢時,那都是三天以後的事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大山伯耆坊所知的「戰爭」、「復仇」什麼的,是都宣告終結的打上了個「句點」。



話說,既然前面是都講了東部和中部的戰況,那當然是就不可以忘記的,得來稍微講一下日本西部的情況!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就西部的戰區而言,是沒有出現類似鐮鼬和安緹亞他們那種程度的阻礙。

比良山次郎坊他領軍的部隊,的確是有碰到類似的狀況,並且是也花上了一段時間來排除障礙。但就他所面對的敵人的程度和能力而言,是都遠遠不及鐮鼬和安緹亞他們所能帶來的傷害……

基本上,比良山次郎坊他這邊可說是「無傷」的通過了阻礙,就只是稍微被拉長了一點進軍的時間。

不過為何比良山次郎坊這邊的戰況是會與其他兩區大不相同?也或許只能說,這是莫可奈何的結果。

——就「魍魎屋」的現況來看,有不少的戰鬥人員是都派遣出去,就為了應對不斷湧現於X市各個角落的妖怪,戀螳螂。

妖怪,戀螳螂的實力是沒有多強,其程度頂多就是中等水準左右。但像這種妖怪最為麻煩的地方,便是她們算是一種被稱為「自然靈災」的妖怪。

這就宛如自然界時常發生的天災一樣,是不可能阻止也不可能結束,不管人類的科技文明是多麼的發達昌隆,卻仍是始終辦不到完全的「控制天候」、「控制災難」這一成就。

人類,現在最多能做到的,便是對「災難的預防」和「災後的處理」。

所以像這種「自然靈災」類型的妖怪,最大的共通處就是——他們是「殺不死」的!

就算「魍魎屋」現在是能一時的處理戀螳螂的問題,但這卻不是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之道,不過是暫時的解除危機罷了……

戀螳螂是只要在某個城市內出現,就會一個接著一個的不停冒出,是殺光了一批又會冒出新的下一批來,直到形成她們的怨念是用光、耗盡為止。

再者,戀螳螂這種妖怪雖是只有殺害那種「傷害女性、欺負女性、背叛女性」的負心漢或壞男人等這種類型的對象。並且「魍魎屋」對這些人而言,是也不需要盡到多大的義務和責任——

因為在這些會被戀螳螂視為目標的男性裡面,是有許多人或許真可以說是「死了會比較好,這樣才不會讓他摧殘更多女性」的惡人。

但由於近幾年來戀螳螂的出現頻率和造成的死傷是都有著增加的趨勢,以至於她們是變成「魍魎屋」不得不去重視、解決的問題。

這一方面是為了繼續保持著這幾百年以來「妖怪的隱匿性」,一方面也算是想取得一種平衡!

物極必反——這種現象就是一種自然界為了維持平衡而自動衍生、運作的系統。

儘管酒顛童子他們現在是丟下戀螳螂的問題不管,她們的存在是也總有一天會被自然的抑制力所牽制、消滅。

可真到了那個時候,是又會衍生出一個問題!

不,又或許這該說是酒顛童子他個人的杞人憂天。

關於這一點,酒顛童子他本人雖是相當不確定,但他是曾想過萬一當這抑制力運作的時候,是會不會也連帶影響到其他的妖怪?

因此,為了避免這個可能性,酒顛童子是才會試著讓他們成為制衡戀螳螂的反作用力,是試圖以行動來取個適當的平衡點。


殊不知——當酒顛童子他們是才試著展開初次的牽制行動。


才剛踏出第一步後過沒多久,就碰到了該說是他人刻意扯後腿嗎?還是某人有意安排的計畫?又或者真只是一連串巧合下的結果?

總而言之,酒顛童子他們在這段時期是都相當不輕鬆且不容易抽身的陷入異常的忙碌。

然後是到了現在,白峰相模坊是還引發了足以威脅全日本的危機和災難……

這下子就算酒顛童子他們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對此感到受不了的吃不開。

另外,就現存戰力方面是也可以說是相當的「絕望」!

在現在這一局勢下,玉藻前是想要找到有能力夠對抗或牽制白峰相模坊的那幾名下屬,也就是領軍的大天狗們的妖怪,是相當艱難得不好辦。

別看其他兩區的戰況算是暫時獲得了平緩,如果是把為了取得這一結果而付出的代價和犧牲算進去的話,是就能明白在這成功的背後是也多少夾雜了些許運氣的部分。

更何況——有著相當實力水平的戰力是也不夠了……

理所當然的。在戰力和人數方面是都比不過對方的前提下,「西區的失敗」也只是再正常也不過的戰果。

縱使玉藻前是在事前就對派遣西區的應變小組下達了「即使失敗也要能多拖一秒是一秒」的指示,但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是實在過於懸殊,導致他們是交戰不到幾回合就敗退的逃回到「魍魎屋」。

因此。


——就全日本的戰況來看,現在是暫時的維持著一勝一平一負的狀態。


中部和東部的戰況算是達成了玉藻前預期的效果,但那也是不計一切代價、以「犧牲」為前提所想的作戰計畫。

「三罪」之中做為戰力被派遣出來的鐮鼬和安緹亞,他們兩個現在是一個在肉體與精神兩方面都受了傷得無法再戰,一個則是不能回收的只能暫時擱置在那。

特別是魔女,安緹亞以「生化兵器」來說是相當優秀,但她就是太過優良,才會變得不好控制的難以把握分寸。

儘管玉藻前是以整座Z市,不,應該說連帶Z市周圍的城市來做為癱瘓大山伯耆坊的陪葬品,是無視了這麼做可能會牽連到多少人口一起身受「魔女之毒」的折磨和感染。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這才會是僅只能使用一次的手段!

畢竟若是把安緹亞也抓來的投入其他戰區的話……這是只要一個稍不慎的處理,就極有可能會演變成感染「全日本等級」的生化危機!

等到了那個時候,玉藻前是就沒有把握能有方法因應和控制災情的擴大和爆發。

再說好了……安緹亞就她在「魍魎屋」的身份,本來就不能算是職員,而是應該受到保護的對象!

若不是因為日本的交通、通訊、網路等等與其他國家聯絡的手段,是都受制於白峰相模坊所製造出來的龍捲風,無法維持正常的運作。

玉藻前是也不會想到可以用出如此惡毒的手段,將安緹亞做為「生化兵器」來使用的投入戰區。

而現在,雖然是不得已的使用了「魔女之毒」來幫忙維持戰況的平衡,但用得越多次,是就增加可能走漏風聲的危險。

到頭來,如果是造成了可能為害到安緹亞的局面,那不就是本末倒置的結果……

所以不管怎麼說,日本西部這邊是已沒有適合的戰力或計畫可供使用,是就只能拱手將西部交出去的任由比良山次郎坊來處置。

不過話又說回來,玉藻前也不是沒有考量過將同為「三罪」之一的狂骨,是做為牽制的戰力投入到西部去。

但最後之所以會沒有這麼做,就是因為她一想到派出狂骨……光看他那副過於巨大的身軀,就覺得他恐怕在與比良山次郎坊對峙時可能帶來的為害,是會遠大於對手所造成的。

那怕她是可以不畏犧牲得這麼做,但戰後的善後與處理等等,玉藻前是仍得或多或少得考量進去才行……

也因此,玉藻前是把這止於想法,而沒有化為行動的執行。

然後比良山次郎坊所領軍的部隊是一路上都十分順遂,除了碰到一些來自於「魍魎屋」的阻礙外,在鎮壓、癱瘓政府機關這一方面的工作,是都沒有發生半點差錯和意外。

比良山次郎坊他們是就這麼一路往西推進,以漂亮的戰果完成白峰相模坊所託付給他們的任務。

比良山次郎坊這時雖是不清楚其他兩區的戰況如何?但他本來是就不需要配合那兩區來一起行動。

既然階段二的計畫是已實現,比良山次郎坊是就準備來推行階段三的計畫。

比良山次郎坊是準備對西部地區的日本人民展開全面性的管制與限制,將所有膽敢反抗他們、對抗他們的人們是都格殺的處決。

「那就……來開始執行階段三吧。各位是從現在開始都可以不用顧慮這麼多了!」

但在開始之前,比良山次郎坊是打算以自己的方式來貫徹他對白峰相模坊的忠誠的表現。

所以。

「凡是看到任何有心、無心、有意、無意,只要是你們覺得可疑或不順眼的人類,就都能當場處決,好讓其他人瞧瞧這就是膽敢反抗聖上的愚民的下場!」

比良山次郎坊是不打算再保持溫和的做法,是要以激進的手段推動階段三的進展。

先前的兩個階段都是因為白峰相模坊有令,是希望他們能別製造太多的殺戮,能以盡量「不殺」的方式來完成壓制的行動。

白峰相模坊是都這麼下令了,比良山次郎坊是也不好不遵從他的旨意去辦事。

但到了階段三的現在,前兩階段的限制是就獲得了解除,白峰相模坊是允許他們以「殺」的方式來做為手段的利用。

是都忍了這麼久、是都等了這麼久,比良山次郎坊是終於可以向這些當年膽敢背叛、捨棄、違背、拋下,仍是身為「人」的聖上的子民,對他們的後代施以「制裁的鐵鎚」!

準備以「大義」做為自己動用私刑的名號,比良山次郎坊是要將這些叛臣賊子們的後代,以他們的血、以他們的命、以他們的靈魂來償還先祖的罪孽。

「哈哈哈……殺啊、殺啊,死啊、死啊!你們這些罪人的後代,是都給我以死向聖上謝罪吧!?」

在解放的那一刻,就化為一道被血的腥紅染滿色彩的風暴,比良山次郎坊是徹底的被黑色的殺意宣染了他的心志。

沒有遵照白峰相模坊的旨意,應該是要在動手以前,得要先對大眾進行事前警告或規勸的行為,比良山次郎坊是將這一前置動作完全擱置的採取了「殺無赦」的行動。

不問分由、無視狀況,比良山次郎坊是只要見到那裡有人在外活動,他是便立馬從天空疾呼而下的處決他們。

簡直能說是被「殺意」支配了理智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此時此刻的行為,若是以人類的基準來判斷的話,無疑便是——「惡」!?


——而「惡」的存在,是就會召來對「惡」的氣息過於敏感的妖怪。


「你……算是什麼東西啊?靈格是如此低落的小妖怪,竟然是也敢壞我的好事」

就在比良山次郎坊是對人們展開不由分說的殺戮,大概是過了半小時後——是冒出了一個手持刀刃的男性劍士擋下了他的攻擊,救下了一對看似在外流蕩、夜遊的女學生。

當然——比良山次郎坊是不可能被這樣的外型所矇騙,他是一眼就看穿了此時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子,是與他同為非人的存在,是被世人稱為「妖怪」的物種。

「吾乃付喪神,宗——是一把斷罪之刃!」

這時是展現出上次與牛鬼,灰士丑交手時不同樣貌和人格的付喪神,宗,他是堂堂正正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小姐們,妳們是快點逃走吧,這裡是就交吾來處理就可以了。」

至於付喪神,宗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轉變?

這全是因為他現在的外型與人格都不過是為了方便行動而暫時建構出來的身體,每當他解除一次假象、顯出真身後,是就會重新建設新的身份來做為替換。

但關於宗的這個秘密,是沒有人知曉。

那些知情的好事者,是都只知道他的事蹟,而非他的相貌和人格。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剛剛還真是抱歉啊!我實在是沒有想到原來阻礙我好事的人,居然會是如此有名的大人物。」

對宗的傳說、事蹟是有所耳聞的比良山次郎坊,在聽到他報上的名號,和看到那把可說是「招牌」的刀刃後,就相信了對方的說法。

——因為。膽敢對他這個大天狗拔刀相向的「妖怪」,如果不是十足的笨蛋的話,那肯定就是「真貨」了!

「那種虛名,不是吾所追求的。吾的刀刃是……」

「是啊……我是知道啊,你這「百戰不敗」的付喪神,所追求的僅僅是手刃「惡」的這一目的而已。」

雖說遭遇到宗的阻礙是意料之外的狀況,但比良山次郎坊對這意外的相遇——不但是一點都不感到困惑,反而是大大的刺激了他的精神、點燃了戰火。

「不過我這裡是有一件事不明白,是還希望你這位名人能幫我分憂解擾一下。」

「你是有何事不明?吾若能幫上,自當是會幫你解答的。」

而就在宗與比良山次郎坊是展開這不自然的對話的同時,那兩名女學生是也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落荒而逃的跑走。

原本當她們是準備跑起來的時候,比良山次郎坊底下的烏鴉天狗是有意飛到她們前方來進行攔阻。

不過他們是才剛想這麼做,便被比良山次郎坊示意的讓他們不要這麼做。

此外,他是還要求他們是先行離開這,繼續去完成第三階段的實行。

並且是要所有人都離開得不要再待這,以免接下來是會打擾到他們!

比良山次郎坊之所以會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像先前那些曾挑戰過宗的妖怪相同,是為了試探看看傳說的真假與試圖讓自己成為打破傳說的——締造新傳說。

「我的問題其實是很簡單,就是……」


——不知道我是有沒有聽錯?但我怎記得你制裁的對象,好像應該都是「人類」才對!你是什麼時候成為制裁「妖怪」的劊子手?!


然後當底下的烏鴉天狗是都各自散去、飛遠的接著去完成自己的任務時,比良山次郎坊是才緩緩開口的說出他的疑問。

再來,他會把部下們都支開的用意,一方面是為了不讓他們來礙事,一方面是想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一下宗的反應。

比良山次郎坊是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會這樣,但他是明確的感受到宗的眼神是針對自己而來,不是他的部下。

換句話說,付喪神,宗如果真是「魍魎屋」的幫手?或又是有意破壞他們的計畫?那他剛剛在烏鴉天狗離去的當下,是就該會採取行動的阻止他們這麼做。

可是付喪神,宗是沒有這麼做。

宗——是持續的對著眼前的比良山次郎坊投以有如薄冰般,看似十分脆弱卻又無比銳利的戰意。

「你,是說得沒錯。吾制裁的對象向來都是「人類」沒錯!」

沒有打算用說謊或不語的方式來迴避比良山次郎坊的問題,宗是展現出端正的意志。

「所以你方才讓那些部下離開,吾是沒有進行阻撓的放行。而那都是因為——」


——吾將斬除的「惡」,是只有你一個!


「啊?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是越聽越不明白。」

不是在說謊話,是真的不能理解對方的話中之意,比良山次郎坊是被宗用字遣詞的方式搞混了腦袋。

況且。

宗的這種回答,也不算是正確的回答了問題的內容。

「吾只斬人之「惡」,所以只要是人,吾皆斬!」

「這……我是當然明白,畢竟我聽到的傳聞也都是這樣的內容。但這到底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人……」

正當比良山次郎坊是要再次否定宗的說法,但他卻是在說出最後一字以前停頓了下來。

比良山次郎坊就像是領悟了某些事物,是擺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這麼回事啊!原來對你這個付喪神來說,是只要曾經身為人類的話,那就都是你的目標嘛!?」

「是的,吾所斬的不是妖之「惡」,是人之「惡」。那怕你們是已捨棄為「人」,吾之刀刃是也一個都不會放過!」

「呵呵……哈哈哈哈……笑話!你這個付喪神還真是說了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啊!?」

無法不笑、不能不笑,比良山次郎坊是沒有辦法不對自己所處的處境感到發笑。

捨去「人類」的身份是都不知過了有千餘年了嗎?比良山次郎坊他,是萬萬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麼多年以後,會為了這等破事而被這個滿腦都是「正義執行、斬斷罪惡」的付喪神上門找碴!

只要這麼一想,比良山次郎坊是就又想要發笑的差點笑出聲來。

「笑話?非也,吾是坦承相待。」

「呵呵呵,是嗎?是嗎!那這麼說來,你還真是個危險人物啊~~~~」

語氣的轉話,氣場的轉變,比良山次郎坊給人的感覺是隨著話鋒一轉,就散發出了極為危險的氣味。

「畢竟……雖然我是真心不認為你是有這本事能傷到我一根汗毛,但是再這麼放縱你肆意妄為的話!」


——你的「刀刃」,是總有一天會指向聖上的揮刃出去……


「等到了那個時候,是就太遲了。是就讓我來趁早把災禍的秧苗拔掉,終結你的神話和傳說吧!」

開戰的意味是隨著比良山次郎坊的話語越來越濃厚,他的氣場之強,是足以令一般的小妖是落荒而逃得從他面前逃走。

可是宗他,是沒有因此表現出畏戰和退縮的感覺,反倒是有呈現出鬥志逐漸上揚的跡象。

劍拔弩張的兩股氣場,是相互碰撞、磨擦的激發出無形的火花來。

雖就氣勢而言,宗是沒有展現出能跟比良山次郎坊相等的強度,但他仍是站穩腳步的準備迎戰。

「那你、是就給我再次成為廢鐵吧!刀之付喪神,宗——」

「——吾之刃,乃是「正」之道。故此「惡」當斬,既是吾的「信念」。」

沒有代表「開打」的信號,宗與比良山次郎坊他們倆是都認為「時機成熟」的可以了,就彼此心有靈犀的各自敲響了這場戰鬥的鑼鼓。


——這場戰鬥的起初,是宗先採取了行動。


宗是在眨眼間就以極為快速的步伐逼向比良山次郎坊,準備展開近身的白刃戰。

一步,只踏出一步就來到了敵人身邊的移動方式,是宗根據被名為「縮地」的劍術步法和自己那超越常人的體能,進而組合出來的成果。

因為宗是十分明白,若是他遲了一步讓比良山次郎坊張開翅膀逃向空中,或是退後幾步拉開距離,是都會令自己陷入大大的不利之中。

宗的武器,始終是就只有一把刀刃——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的他,是沒有其他可以做為遠程武器和遠距離戰鬥的手段。

只能和對手展開近身的白刃戰,這便是宗唯一的戰鬥方式!

「呵,你是也未免太小覷我了吧,宗!難不成你認為近身戰是只屬於你一人的強項嘛!」

然而。

就當宗是以連對手都大為吃驚的方式移動到對手面前時,比良山次郎坊是沒有為此慌了自己的手腳,反而是做出跟宗相同的舉動。

沒有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比良山次郎坊是反其道而行的轉守為攻的朝向宗衝去。

他們兩人的距離是被拉到不能再近,是縮止為零的處於極近距離的狀態後又再次拉開的分開。

剎那間,是就發生在擦身而過的瞬間,宗是一如往常的拔刀來斬斷——人之「惡」。

但宗的刀刃最終是沒有如期的發揮效用,是在碰觸、砍入、劃出對手的身體以前,就先被某種硬物彈開了刀刃,偏移了預定的軌道。

「?!你這是……」

沒有料到自己的刀刃會被意料之外的硬物所彈開,宗的表情雖是依舊沒有表現出變化,但他的語氣卻是透露出訝異。

並與此同時,宗用來偽裝真身的身體,其表皮上方是也隨之浮現出數道像是被銳利的金屬物體劃過的痕跡。

他的皮膚,是被輕輕劃了開來。

「你可別跟我說你是不知道啊!我們這些大天狗生前大多數都是修行者或怨靈之類的這回事。」

隨著話語的字句逐一的說下去,比良山次郎坊是也轉過身來。

接著,比良山次郎坊是在開頭說出下一句話的同時,是展開了下一波的攻擊。

「所以——我可是會使用人類口中的「法術」和「武術」。」

連話都來不及答上,宗是就見到本來平坦,被水泥、磚瓦覆蓋的街道,是忽然突起的好像要被某種由地下竄出的物體撐開的畫面。

而他的預感是沒過一秒,就成真的化為現實。

宗腳邊附近的街道,是都突然爆開來的冒出一跟又一跟,充滿耀眼光芒的金色刀刃是將他困住的刺了過去。

「……」

宗,他雖是立馬採取了迴避的動作,是趕在包圍網完全形成前離開了攻擊集中的核心地帶,可他的手腳仍是出現了不少的劃傷和被尖刃刺穿的傷口。

「我先告訴你一件事好了!雖然我在我們之中不算是最為擅長近戰的大天狗,不過我的近戰實力和法術本領,可都是有著一等一的水準。」

沒有打算給予宗調整狀態的機會,比良山次郎坊是話一說完就展開了快攻。

只見,他是展翅高飛後又疾馳而下的同時,他的左右兩手是也跟著冒出兩把金色的刀刃。

它們就像是他的身體的一部分那樣,是能夠隨著他的意志自由轉變型態、樣貌的出現和隱藏。


而這——也正是妖怪,大天狗的真本事!


事實上,歸順於白峰相模坊底下的這七名大天狗,他們每個是都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和看家本領。

例如:針對酒顛童子發動奇襲和擬定整個作戰計畫的鞍馬山僧正坊,他在武術方面的本領,是他們七個之最。並且他也是會一些法術,只是對付酒顛童子時是沒有機會用到而已。

其次,負責拖延玉藻前行動的大峯前鬼坊,他則是擁有最為強大的力氣,所以是才有辦法單手就揮舞一把全長超過三米以上的鐵斧。

再來,這次原本有參與行動,但後來又事出突然被迫留守的愛宕山太郎坊和飯綱三郎。

他們一個是擅於使用「火」與「土」的法術和各種武器的應用。另一個則是會使用一種操縱「管狐」這種法術的本領。

接著,身為最高神之子的彥山豐前坊,他是擁有在解放真身的同時,呼喚、使役「神之風」的能力。

而不幸被安緹亞的「魔女之毒」放倒,被迫脫離戰場的大山伯耆坊,他是能夠呼雷喚雨的大天狗。

至於最後提起比良山次郎坊的話,他是擅長「金」的法術,並且會用法術製造出自己的武器來使用。


然後現在——比良山次郎坊在近身攻擊宗以前,是先召喚出數十根發出金光閃閃光芒的細長柱子。


他是將它們做為攻擊的前鋒,手是一揮便就全都化為箭矢一般的朝向宗飛去,打算以此限制他的行動。

但比良山次郎坊的如意算盤是算錯了,面對從天而降、幾乎要遮蓋住整片天空的攻擊,宗是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慌亂,他是十分冷靜的反過來利用它們。

宗是一躍而上的先是跳進柱子與柱子之間的空隙,然後是以它們的側面做為彈跳的支點,是連續跳躍得來回於這些金柱,以此往更高的上方移動。

「還真是……勇敢啊!明明這是只要有一點誤差,是就有可能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局勢……但你是明知如此,卻還是敢如此大膽的放手去做。」

看著距離是離自己越來越近,是不斷的用這種近乎玩命的冒險方式來增加自己所在的高度,比良山次郎坊是不由得對宗感到敬佩。

比良山次郎坊過去是也曾碰到不少值得可敬或身手了得的對手,但像宗這樣勇往直前、絕不會輕意退後半步的類型,就實在難得可貴——

「但是——那這樣你是又如何應對啊,宗?」

眼看他們兩人的距離是已縮短到只剩一百公尺左右,比良山次郎坊是為了不讓宗能夠輕易的接近自己,使他獲得主導權的機會。

於是。

他的手指是往左一指,剛才那些原本正在往下墜落的金柱,是突然停止了墜落的動作、違抗了地心引力的作用。

「……?」

宗這時是也注意到這些金色柱子會發生這樣的變化,應該是比良山次郎坊動得手腳。

所以宗為了能趕在比良山次郎坊動手以前,是能即時的衝到他的面前,是加快了跳躍的速度。

隨後,就在快要接近最後一柱的位置,是僅差一點就能搆到比良山次郎坊所在的高度。

比良山次郎坊是又手指一動的往右一比,那些金柱便紛紛聽從他手指的動作,是打橫的往右飛遠。

宗是也在感到苗頭不對的時候,便趕緊放棄了往上攀爬的想法,是任由身體被地心往下拉扯的墜落。

正當宗是往下墜的時候,是也有不少根金柱是差點與他相撞的擦身而過,又或者是突然迎面衝來,卻是在快要撞上來以前,就先被他用手碰到的推開了身體,改變了原本可能相撞的狀況。

等過了幾分鐘後,宗是終於平安落地的重新回到地面。

此外,當他落地的一剎那,比良山次郎坊是便注意到他身體的古怪。

比良山次郎坊他雖是不清楚宗的體重是有多重?可就從他的外表和年齡來看,應該是接近二十來歲的青年,體重應該是介於五十到七十之間。

然而。

當宗是雙腳落地的瞬間,他腳邊附近的街道是沒有出現絲毫的變化和掀起任何的風波,是無聲無息的沒有半點動靜。

再者,宗是看來也相當的平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從高空往下墜落地面的人該會有的表情。

那是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和衝擊,可說是落地的緩衝力是趨近於零的狀況下,才有可能出現的情形。

(那個身體……到底是……?)

但就算比良山次郎坊是察覺到了宗的身體的問題,不過他仍是一時無法解開其中的奧秘。

畢竟他們倆在較早之前的白刃戰中,比良山次郎坊是有確實砍中宗的身體的觸感。

既然是有觸感,就代表那是實體沒錯。

有了實體,就是可以摧毀、殺害!

(不過——就還是先讓我來試一下好了!)

又一次揮舞手指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是將正在遠去的金柱全數召回,是就這麼的讓它們從現在的位置,是以斜角的角度疾速飛馳得向宗撞去。

這一次的攻擊,宗是無法再像先前那樣的將它們做為往上移動的踏腳石利用。

因為他就算這麼做了,是也無法像剛才那樣接近比良山次郎坊的所在高度。

並且,這些金柱的硬度和長度是都遠超過宗手中的那把刀刃,所以當這兩者若是硬碰硬的話,肯定會是宗的刀刃承受不了攻擊的衝擊而斷裂成兩半。

不能輕易防禦的宗,他頂多就是在危機的時間才可以用刀刃來替自己承受撞擊的力道。

「吾之刀刃,豈是你這些玩具能夠折斷的碎刃!」

可是,就在金柱是快要接近宗以前,他是對著待在空上、看似高高在上的比良山次郎坊發出這樣的宣言。

緊接著,宗是為了打破常理和突破困境。

宗一步也不動得站在原地,僅僅是活動上半身的部分,以自身的速度和臂力來揮舞手中的刀刃,是一一將那些朝向自己撞來的金色柱子,都給打落、彈開、偏移的處理對待。

「這小子……果真不是普通的瘋狂!」

從上空將這一幕都盡收在眼裡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是怎樣也不會相信宗竟是為選擇了「不閃而戰」的做法。

這到底該說是因為宗對於獵物的過度執著?還是該說他的性格是太過扭曲、過於偏向「正」的關係?

不管是那種也好,又或者是兩者都有也罷……但宗之所以會被眾人恐懼、盛傳和挑戰的理由,比良山次郎坊總算是有了個大概的了解!

「也難怪惡人是碰到他也只有搖頭的份……畢竟一般人是被他盯上的話,就跟被蛇盯上了差不多。」

只要成為宗指定制裁的對象,從他開始這麼做是直到現在,宗是一個目標都沒有放過的無一失手。

不論是多麼細小的「罪」和多麼重大的「罪」,在宗的眼裡都是平等的「罪」。

既然是「罪」,既然是「惡」,宗是就會——斬!

斬惡斷罪——是宗的信念。也可以說是支持他生存至今、讓他存活下去的原動力。

被這一衝動、被這一目的束縛、支配的他,是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有罪」的人。

那怕是遙遠的過去所犯下的「罪」,又或者是完成了贖罪的人們,宗是都會視為應該斬斷的「惡」而揮出手中的利刃。

因此。宗是絕不可能放過大天狗,比良山次郎坊。

縱使他是得拼盡全力、豁出自己的性命和一切,宗是也會誓言手刃比良山次郎坊所懷有的「罪」!

而從宗這一連串的表現和行動裡,看出他對於「斬惡斷罪」的信念是過於執著、偏執的比良山次郎坊。

這一點的確定,是就更加深了比良山次郎坊先前的想法——認定他若不能在此時此地的解決宗這一禍害,他將來勢必會成為對聖上刀刃相向的「兇刃」。

然後就如宗所說的那樣,他是成功的擋下了這波的攻勢,將所有朝向自己襲來、飛來的金柱都給打落、彈開的一步都沒有退後。

並且他手裡的刀刃是也撐過了整個的過程,呈現出沒有被折斷,卻又不能說是完好如初的狀態。

簡而言之,宗的刀雖是沒有斷掉,但是也已傷痕累累、剝落下來不少的金屬碎片,是就跟快要毀了沒有兩樣。

宗現在手裡所握的與其說是一把刀刃,還不如說是一把殘刃。

但現在在場的如果是曾經跟宗交手過,並且是讓他陷入苦戰、不得不使出最後的密招的對手的話。他們肯定是都會把焦點從那把刀刃上移開,是轉向宗腰間所插的那把被收入鞘內、僅只有露出刀柄部位的第二把刀。

付喪神,宗的本體——應該就是那個。

那把斷刃若是出鞘的話,空中戰的優勢便是不再屬於比良山次郎坊所佔有,會形成一個全新的局面。

然而。宗是一直遲遲不肯現出自己的本體,依靠著虛假的身體和武器交戰至今,是有著他自己的理由。

為了那些不可告人的理由,宗大概是不到最後關頭,都不會在比良山次郎坊展現出自己身為付喪神的依據。

不過就算宗是有意保守自己的秘密,但比良山次郎坊是沒有這個義務需要去配合他的情況。

「雖說有決心、有信念的傢伙我是不討厭,但那……是也僅限於不會為害到聖上的前提之下。」

親眼見證了宗那只能說是「狂熱」的信念奉行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是發自內心的讚賞著宗為達到目的而不顧一切、捨棄自我的執念。

就好像方才那一波的攻防戰裡,宗是明知自己如果是有了個差錯或判斷失誤,就會在下一秒慘遭圍攻、圍剿的局面。

但他仍是毅然決然的停留在原地,讓自己是一腳踏入只有微乎其微求生機會的死地裡。

那樣的選擇,假如不是對自己的身手是有絕對信心的高手,就是捨棄了一切、思想極度瘋狂的狂人。

也就是因為這樣,宗是才會讓比良山次郎坊感到威脅,迫使他必須得痛下殺手來以絕後患!

「……」

在宗是剛結束一波的攻防戰,照理說身心是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疲勞和消耗的現在。

比良山次郎坊就是看準這個時機點,是接著展開了下一波的後續攻勢。

停留在宗無法碰觸的上空處,比良山次郎坊先是以自己最為擅長的五行之「金」,製造出一把閃發出金色光芒的三叉戟後,便以投擲的方式將它扔出。

此外,他所投擲的方向不是宗所在的地面,則是視角向上調整的朝向宗頭頂上方的雲層丟去。

比良山次郎坊這麼一扔,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失敗的沒有扔中目標。

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沒有人能知曉比良山次郎坊的用意和目的!

就連察覺到了這事的宗,是在看到了比良山次郎坊那不知該說是「大暴投」的投擲?還是該說別有用意的預謀行動……

(應該不至於是大暴投才是……那麼是就偶爾留意一下上方的動向。)

宗雖是不明白比良山次郎坊這麼做的用意,可在等了一會時間也沒有見到發生什麼奇特的現象,他便放下了對上方的戒心。

何況。比良山次郎坊是也在露出一抹意味難辨的微笑後,就疾俯直下的直逼他而來。

看著對方手裡那兩把不知該說是拳刃(?)的金色兇器,是閃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宗就想起了自己不久前與比良山次郎坊短兵相見時,被它們所劃傷的傷口。

宗他當然不是會為了這點小傷就感到耿耿介懷,也不是對於雙方極近距離交手過後的結果感到記恨或記仇。

宗,只是相當的介意。

他是十分在意比良山次郎坊為何會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和本領?畢竟宗現有的實力,都是靠著他的自學和那超過常人的身體能力,才能發揮出看似超高水準的表現。

所以若是撇除他的身體能力的話,宗自學而成的劍術,恐怕是只有比初學者稍好一點的水平。

或許會有人認為比良山次郎坊的表現,也是靠著他那大天狗的身體才能發揮出來的水平。

但宗在實際交過手以後,就切身的體認到比良山次郎坊是跟自己不同,他是有著真材實料的基礎底子。

不過——此時的宗,是也沒有太多的心思可花在這方面。

仍處於交戰狀態的他們,在其中一方達到目的、解決對手以前,大概是都不會輕易停手的善罷干休。

深明這一點的宗,是無時無刻的注意著比良山次郎坊的動向,和他在飛行途中的每一個動作變化。

就怕自己是有一個動作看漏了,就會再次在比良山次郎坊手裡吃下一敗。

隨著比良山次郎坊是逐漸朝向宗逼進,宗的視線就越來越集中於一點之上,忘了也要留意一下上方的動靜。

緊接著,就在他們倆是準備二度近距離交鋒之際,比良山次郎坊是忽然往後方移動的加速離去。

他的這個舉動,就好像是為了迴避某個即將發生的災難一般,是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等下將要成為災難核心的地帶。

宗是一見狀,便是想立即的追上去。

可就在宗是才剛這麼想,他的頭頂上方便是落下一道類似閃電,帶有青色雷光的金屬物體。

原來比良山次郎坊方才投擲出去的金色三叉戟,之所以會被扔進宗頭頂上方的雲層,就是為了蓄積這一記攻擊所需的「雷電」。

比良山次郎坊所想做的並不是以「金」引雷(因為就金屬而言,黃金算是相當好的導電體),而是讓「金」進去雲層裡面吸收足夠的電氣後,再筆直落下的發動攻擊。

可以說是一閃而過的雷光,卻是沒有命中它的目標物,是被宗以能夠即時迴避的反應速度閃過了攻擊。

但這一點,是也在比良山次郎坊的預料之中。

比良山次郎坊是早就料到這樣的攻擊,是不可能擊中宗的會被躲過,所以他打一開始就沒打算靠這一招來決勝負。

比良山次郎坊真正的目的,是想讓宗做出迴避的動作。

畢竟就算宗是再怎麼瘋狂,他是都不可能去接下方才的那一擊,讓三叉戟所帶有的「雷電」是流向他的身體。

故此,宗肯定是會不得不採取迴避,來化解這一招可能帶來的傷害。

而且在攻擊落下來以前,宗是都忘了有這麼回事,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才好不容易的閃過了攻擊。

也就因為這樣,宗在迴避成功後對於這把三叉戟的防範和注意是會遠重於一般的攻擊。

對於某件事物的過度在意,就意味著是可能會出現意識或視野上的死角。

比良山次郎坊就是趁著這一死角形成的瞬間,喚起了不久前被宗打落、彈開的金柱,是用它們潛進了宗的死角內。

「首先——是就先來破壞你手中那把礙事的刀刃。」

在說出這句話以前,是就先展開了行動的比良山次郎坊。

他的手指是一個動作後,一根細長的金柱便從死角內竄出,是在宗察覺到它的動向以前先擊中了刀刃的側面。

「——?!」

剎那間,外形與硬度都各不同的兩個金屬是發生了清脆的碰撞聲。

在那之後,承受了最後的致命一擊的刀刃,是刀身出現鋸斷狀的裂痕,並隨即斷裂成兩半的宣告壽終。

「……」

此刻的宗,是晚了一步才察覺到比良山次郎坊的意圖。

並且,宗是剛注意到這件事的時候,他便感覺背部是撞上了某種堅硬的物體。

「接著——是看我用相當華麗的棺材,來送你踏上人生的最後一程!」

宗是連回頭都沒有辦法轉過去,他整個人是在下一秒就被關進了一個由金柱快速組成,與他的身材、體型等身大小的棺材裡。

隨著最後形成的棺蓋是一蓋上,宗就這麼的被關進了一個前後左右與上下所有方位的空間,是都被封死的密閉空間內。

這一切的佈局和準備,就都是比良山次郎坊為了能將宗一舉抓住、困住,所想出來的秘策!

接著比良山次郎坊是一確認完宗是完整的被困在裡面後,他是才敢放心的向這邊靠近。

「雖然說是費了我一番功夫才抓到你,但你也最好不要怪我啊,你這個小小的付喪神——你的能力實在是太詭異了……」

等比良山次郎坊是一走到金棺的面前,他就對著被關在裡面,不知是否能聽到在外說話的聲音的宗如此說道。

「明明就只是稍微劃到我一下,腦海內是就不由自主的浮現出許多「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的片段。」

原來在先前發生白刃戰的時候,受到對手攻擊的不是只有宗他一人。

比良山次郎坊是也同樣的被宗所傷,在他的手臂處留下些微的傷口。

只不過那傷口的痕跡是十分的淺,而且比良山次郎坊是一直都待在一定高度的置高處,宗是才無法察覺到這個傷口的存在。

無論如何,被宗的刀刃所傷的意義,是就等同於中了他的能力,斷罪。

這種擁有給予罪人施以精神與肉體的懲罰的能力,其恐怖之處就是不管中了這招的人的罪惡感有多麼淺薄,只要他是有犯罪都會在最後因承受不了這種無時無刻、毫不間斷的折磨,是淪為神智渙散的廢人或精神崩潰的步上絕路。

可是。

「要不是因為我以前曾是修行之身、進行過思想的修練,和不算是個完全的人類的話,我想你這招的效果應該是會比現在強烈。」

比良山次郎坊早就捨棄了人類的肉身,成為非人的存在,所以這招的效果是就大大的打了個折扣。

斷罪所發揮的效用,應該是連一半都沒有。

但就算是這樣,比良山次郎坊也不想再被宗的刀刃碰到、砍到、刺到自己的身體。

比良山次郎坊會有這種想法,就是因為他是完全不清楚自己若是再中了一刀以後,斷罪的能力效果是會不會出現增幅或增強的可能?

在可能性不全然是無的前提下,比良山次郎坊是不敢再次貿然的與宗發生白刃戰的交手。

所以比良山次郎坊是才會在僅僅一次的近距離交手過後,是就都待在對自己有利的高處,對絲毫沒有遠距離攻擊能力的宗發動遠程攻擊。

比良山次郎坊是不想隨意的接近,有著如此讓自己感到作嘔、厭惡的能力的宗的附近。

「那現在我是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

比良山次郎坊就像是故意拿被關在裡面的宗尋樂一般,是對著絕對不可能回答他問題的金棺提問。

過了幾分鐘以後,就在比良山次郎坊是一邊將關著宗的金棺當作玩物玩弄,是一下讓它浮起又墜下、浮起又墜下,或者是左右激烈搖晃。

他是一邊思索著到底是該怎麼處置這個有著棘手又麻煩的能力的付喪神?

就現況而言,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立即的解決宗。

更何況,現在的宗可以說是被他掌握著生殺大權的隨意處置,比良山次郎坊是壓根不用擔心被關在裡面的他能有任何逃命或逃跑的機會。

「但為什麼……我就是總覺得自己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似的?」

比良山次郎坊他是一直懷有某種極為重要的事情是被擱置一旁,想想起來卻又遲遲想不到的感覺。

這,也是他為何會思考這麼久的主因。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實力雖是還算不錯,但卻是沒有如同傳說中那般的厲害。實在是……直叫我大失所望啊!」


——這就該叫做「言過其實」?還是「謠言本身是就不可信」呢……


是在話後又這麼補充道。

「罷了罷了,再想下去我是會覺得自己是太鑽牛角尖的像個女人一樣,感覺有夠糟蹋。」

終於放棄了去回想起那件應該是重要的事情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是索性忘了就忘了的算了。

「何況,我是還得完成聖上賦予的使命,是不該花太多的時間在你的身上。」

仔細想想自己也在宗身上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比良山次郎坊是也不清楚他的部下們究竟是表現得如此?

比良山次郎坊不是不信任部下們的實力,他們再怎麼說都是他親自挑選和訓練的親兵。

可有些時候,比良山次郎坊就是會想看一下他們的狀況,好讓自己感到安心。

就像現在,比良山次郎坊的心神是不時會受到宗的能力的干擾,令他得分散注意來穩定身心的狀況。

這點程度雖是不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卻是能讓他感到些許的不安和徬徨。

(那麼……解決掉這個付喪神後,是就來去檢視一下部下的戰況。)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比良山次郎坊始終是遺忘了「付喪神」為何會是由被人們拋棄、遺棄的物體變成的妖怪的原由?

忘了這一點的他,是做出了相當粗心的決定。

粗心大意的比良山次郎坊,是直接命令金棺將被關在裡面的宗,用往內擠壓的方式將他殺死。

只是一眨眼間的處決動作,圍繞著宗身體前後左右的四面棺版,是猛然的往內收縮、擠壓,把宗給壓縮成一個不成人形的四方肉塊。

「是就來讓我看看你最後的慘狀好了,你這把由刀而成的付喪神。」

深信被關在內部的宗是已死的比良山次郎坊,他是志得意滿的準備打開棺材的前一刻,是忽然從方才的一番話裡,回想起自己所遺忘的事物。

(付喪神……刀……由刀變成的妖怪……由刀而成的付喪神……那、不就是……)

被一時無心的話給點醒的比良山次郎坊,他這時的臉頰旁邊是不禁冒出了幾顆冷汗。

「不不不,這是怎麼可能會有的事。我不是已經殺了那個付喪神了嘛……所以是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愚蠢的事發生。」


——這樣的可能性……是不可能會有的!?


比良山次郎坊就像是不容許自己質疑自己的勝利,是堅絕否定和不願承認這一閃而過的可能性。

「是吧……我說你應該是已經死了吧!你這個低等的小妖怪——」

比良山次郎坊是深怕自己再這麼下去就會胡思亂想的越想越多,於是他為了能一次就排除這個逐漸擴散開來、佔據自己大腦的想法。是用力的將棺材的一面給移開,讓他能清楚的看見金棺內部的畫面。

緊接著,隨著金棺是一打開的揭露真相,比良山次郎坊是就只說了一個字。

「……刀。」

情勢的發展,是照著比良山次郎坊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進行。

他往內一看所能看到的,是沒有應該被擠壓成四方肉塊的宗,金棺的內部是什麼都沒有,獨留一把被收入鞘內的刀刃!

(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嘛……那我現在應該是要——)

不祥的預感是成真了,比良山次郎坊在確認預感是化為現實的瞬間,就做出了最為適當的判斷。

「再次給我關上,是把它給鎖在裡面。」

在開始動作的同時,比良山次郎坊是將內心的聲音一併給喊了出來。

但金棺動作的速度再快,卻還是晚了一步。

它要將之關在裡面的物體,是不論面積、體積、重量是都只有自己的幾分之一。

因此,它是在金棺閉闔到三分之二左右的程度時,是就先一步從內部衝出來的來到外面。

一把與比良山次郎坊先前破壞的刀刃極為相似的斷刃,是就這樣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這……就是你的「本體」……」

看著這把與先前那把極為相似,但卻是展現出那把刀刃所沒有經歷過的歲月風霜的歷史痕跡,其刀身上面處處是都充滿生鏽、氧化的狀況。

比良山次郎坊是只要看了這麼一眼,就能十分篤定這把斷刃,正是宗的「本體」沒錯!

「……事到如今,吾想不承認是也沒法。」

即使是解除了虛假的化身,但形成的人格仍是保留下來的宗,他是維持著先前的說話方式回話。

話又說回來,之所以會保留著這種個性的原由,其實就是宗先前為何遲遲不肯輕易露出自己的本體的理由。

付喪神,宗——平常為了方便自己的行動和便於接近目標物的身邊,他總是會以虛假的人型來活動。

可他這種虛假的身體與形成的人格,是只要解開一次以後,就得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再次創造出新的身體和人格。

除此之外,在重新創建身體和人格的這段期間,宗是得處於不能活動的狀態。

宗是會就這麼消聲匿跡度過一個月的時間,之後是才以新的樣貌和人格重現於世。

但請試想一下,像宗這種把「斷罪斬惡」的信念貫徹到底的付喪神,是又怎可能會容許自己停工一個月,不去制裁罪人?

這是凡是了解宗的本質的妖怪,是就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

更何況——宗若是經常碰到這類狀況的話,他是會出現類似人們所說的「毒癮」。是很有可能會變成一個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砍的——斬人魔。

然後被陷入這種狀態的他所砍殺到的人們,其能力的效果雖是不會因此失控、暴走,可是會讓不少的人,被揭露出自己曾犯下的罪過。

罪業輕一點的人,是就有可能撐過「斷罪」施以的懲罰。

反之,罪業深重的人,若不是有跟比良山次郎坊相同等級的精神意志,恐怕是就會撐不過這一關的淪陷、發瘋。

話是說到這裡,只要是腦袋清醒的人就都該能想像出到時的場面,是會有多麼的恐怖和混亂!

一般的人類本來是就不可能到達跟比良山次郎坊同等的境界。所以絕大多數的人,必定是都會在最後淪為廢人、只能等待生命的結束。

當然這樣的結果對宗而言,是違反了他長久以來的信念。

宗的能力是會對曾犯下罪惡的人類有效用,不過他是從未去用這種能力來斬已經贖罪的人。

付喪神,宗所斬的對象——長年以來都是那些不肯贖罪、仍在為自己增添罪業的惡人。

那些身懷罪孽深重的人們,才是他真正想要斬斷的對象!

不過現在的情勢發展,是也容不得他想這麼多。

迫不得已的被逼出原形出來的宗,如今之計是唯有速戰速決的來做出個了斷。

假如是有個萬一的話,他這次可是無法再像剛剛那樣的手法來迴避比良山次郎坊的攻擊。

畢竟,宗現在顯露出來的是他的「本體」。

本體現出的意思,就代表說比良山次郎坊是只要成功摧毀、折斷這把斷刃……存在於刀身內部的靈魂,也就是宗的意識將會就此告一段落。

死亡與消失,這就是當斷刃被折斷後,身為付喪神的宗所必須面臨的未來!

「吾,此刻恐怕是也只能背水一戰了。」

「……說起來,也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在宗這麼說了以後,才意識到這件事的比良山次郎坊,是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簡單來講的話,我是只要把這把破破爛爛的舊刀給毀了,一切就都結束了。那……」

「——!」

在知道宗此刻的處境,比良山次郎坊便迫不及待的對他痛下殺手。

雖然比良山次郎坊所要殺害的目標,從各方面的角度來看都很難稱得上是一條「生命」?但這把憑空浮起的斷刃,確實是有著它自己的意識和靈魂的所在。

被稱為付喪神的「妖怪」,也就是這麼回事!

「……你是就乖乖的被我打成碎片吧!然後等我改天有空把你的屍體拿來重新煉製、重鑄後,就來看看那把新打好的刀上面,是不是會繼承你的靈魂!?」

「你……是……別……開……這種……玩笑……了。吾是……不……可能……會……敗給……像你……這樣……的……惡黨。」

比良山次郎坊是一個彈指的將金棺給整個拆除,還原成當初建構它的素材,接著他是又一次的指揮那些細長的金柱,從四面八方的角度去撞擊宗的本體。

宗則是憑著自己較為細小又輕盈的身體優勢,是以比這些金柱還要來得快速的速度,在第一時間內從將要形成的包圍網內逃出,完全不給予它們將自己困住的機會。

緊接著,宗是一個急速上升過後,又俯衝直下的飛向比良山次郎坊。

認為自己是不宜久戰的宗,是想要用他所能提升、加速的最高速度,憑著這一招來和比良山次郎坊決勝負。

可惜的是,宗的這個想法只能說是下下之策!

他或許是一時被逼急了。

太過急於速戰速決的宗,是致使他忘了比良山次郎坊可是統領著百名餘的烏鴉天狗的將領。

比良山次郎坊既然是有本事帶領這些以「速度」為傲的烏鴉天狗,那他自然是不可能在實力方面輸給他們。

就算烏鴉天狗是能提升到自身的最高速,使出五馬赫的超高速攻擊——比良山次郎坊是也有著絕對的自信,能在他們最為擅長的領域,以自己的方式將他們給擊敗。

而宗的這一招,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烏鴉天狗那接近神速的最高速……

以靜制動,以逸待勞——比良山次郎坊是一見到宗所採取的行動後,就停止了一切的動作,靜候在原地的等待著宗的靠近。

然後等到宗是不停提升速度來接近自己的極限時,宗便像是一口吐氣、用盡所有力氣的使出迅雷般的突刺。

可是。

也就因為宗的動作是太過明顯,明顯到比良山次郎坊是就算閉上眼睛也能看穿他的想法。再加上,宗的速度頂多就是恰恰好突破聲音的速度,是只能到達這種程度而已。

就已經看慣了五馬赫的速度和每日都以烏鴉天狗為訓練對象的比良山次郎坊而言——


——宗,就是一顆慢速球。


宗的速度之慢,是讓比良山次郎坊都不禁想打起呵欠的覺得無趣。

雖說經常會有人說:「慣於打擊高速球的打擊手,是會因為碰到突如其來的慢速球而無法應對」的情況。

然而,比良山次郎坊是不可能會犯下這種失誤!

「愚蠢啊……你實在是太愚蠢了。你難不成以為,我是會敗在「速度」之下嘛!?」

隨後,比良山次郎坊是以預讀出來宗的飛行軌道的方式,在距離他的身體僅差幾毫米的情況下用宗沒有料到的方式接下了這招突刺。

宗的本體,是宛如身陷蜘蛛所編織的細網內,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或物體,硬是停止了他正在進行的動作。

這麼描述雖然對「現實」而言可能是有些不對,至少就宗的感覺來講,他是這麼的認為。

「你……是對吾……動了什麼手腳?為何吾……是不能控制自己了……」

「關於這一點嘛……很抱歉,這可是我的私人機密,是不會輕易對外公開的。」

比良山次郎坊可不是多話的蠢蛋,是會隨隨便便就向對手講解自己的壓箱寶的能力與實體。

「依照我先前所做出的約定,我是會把你毀了後再重新打造成一把刀。」

沒有打算改變自己的意向的比良山次郎坊,是打算給予宗最後的一擊。

然後比良山次郎坊就彷彿是配合宗的感受一般,是舉起右手做出握拳的動作。

就好像有顆無形的拳頭是彷照著比良山次郎坊的動作行動,宗是感受到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施壓、宛如被緊緊握在拳頭裡的感覺。

等到那股緊握住宗的力量,是增強到超過本體所能承受的程度時,他的身體是逐漸瓦解、碎裂的分化成金屬的碎片。

一片片的金屬碎片和無數的金屬粉末,就是被破壞了本體的刀之付喪神的末路。

緊接著,比良山次郎坊是手掌一張開,那些可以說是宗的屍體的碎片和粉末,是就自動匯集到他的手掌心上方,聚集成一團。

當比良山次郎坊是把這些金屬碎片和粉末收集齊全且是收好過後,他就照著自己先前定好的行程。

是趕緊飛離這裡得來去探查一下,那些早一步先行離去的烏鴉天狗部隊,看看他們工作的成果是否符合聖上的期許?

「就讓我們一起期待吧,就讓我瞧瞧你的靈魂到時是否會依附在那把刀上嗎?亦或是你會就這麼消失的回歸根本……」

而在飛行的途中,比良山次郎坊是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總是會忍不住停下速度的露出充滿期待的笑容。

反正不管這麼做之後的結果是好是壞?比良山次郎坊都覺得這將會是一次相當不錯的嘗試、體驗!

他,是真心的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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