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

首先,是先將時間往前倒回去兩個小時。

就在夜行與百目他們是陷入生死關頭之際的十小時前,遠在X市的酒宮悠,是相當不容易的說服因近來的獵奇殺人事件,不太敢讓她獨自一人前往「朋友」家的雙親。

原本酒宮悠之前是就鼓起勇氣的徵求到了雙親的同意――可豈知,在過不到半天的時間,隔天的早報是就刊登了發生於岡山縣的警員遇害事件。

酒宮悠的雙親是一見到早報的新聞是如此刊登,當然是就希望酒宮悠能在這幾天乖乖的待在家裡,不要到外面走動或參加活動。

就算岡山縣是距離X市相當遙遠,但只要想到酒宮悠是他們僅存的孩子時,就不可能對這件事無視的默不作聲。

基於對酒宮悠的保護和害怕自己是會再次失去孩子的恐懼,酒宮悠的雙親是立即取消昨天答應了她的事,並對她承諾:明年是肯定會讓她去的、今年是就這麼算了吧!

酒宮悠一開始在得知雙親的反悔時,她是就猜想到他們的擔憂是為了什麼?在那個時間點,她是差點說出了自己先前隱瞞的「秘密」……

就差那麼一點就對雙親說出不該說的話,酒宮悠是一邊慶幸自己是守住了這個秘密,一邊是又想著自己究竟是該怎麼再次說服他們?

想來想去也不想不出個辦法的酒宮悠,她最後是致電於彌生的手機,想要從她那邊尋求協助。

但這個時候又偏偏好巧不巧的,彌生是為了聖誕派對的準備工作而外出採購,而且她是又將手機忘在家裡的沒有帶到。

所以在試著播打兩、三次都沒有成功通話後的酒宮悠,是只好硬著頭皮,試著再來說服雙槍看看?

至於她這次的成果……想都不用想的,就知道肯定是以失敗收場!

酒宮悠的雙親是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答應她的請求,他們倆是不論她怎麼說,都不肯點頭、答應的堅決自己的立場。

等到彌生是發覺自己沒有帶到手機,且發現到在這段期間酒宮悠是有播打給她兩、三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快要接近十一點的事……

在這個可說是人家可能是睡覺的時段,彌生是怎麼樣也不好這麼晚回播給酒宮悠電話。

所以彌生是等到了隔天的早晨,也就是今天一早,聖誕夜的白天時,她是才回播號碼給酒宮悠。

在她們倆的對話中,彌生是了解了酒宮悠播打給自己的理由和難處。

畢竟酒宮悠自然是也不想讓她的父母,對於自己的事太過掛心和擔憂。可就某些方面來講,她是又有點期待彌生和文生她們兩位共同精心策劃、準備的聖誕派對,不願辜負她們邀請自己的一番美意。

在這兩邊都很為難的狀況下,酒宮悠是只能求助於彌生。

在跟「魍魎屋」斷決關係之後,酒宮悠就可以說是失去了能與自己說話、談心的友人那樣,是沒有什麼其他可以談話的對象。

就算她是想找音剎來討論這件事……酒宮悠就回想起音剎前一、兩個禮拜向學校請假,為了處理委託而外出工作。

雖說時間是都過了這麼多天,可酒宮悠是相當害怕自己現在打電話過去給她,是會影響或妨礙到音剎的工作。

接著,做為商討對象和當事者的彌生,她是表明自己會幫忙跟她雙親說一聲。但是――


――最後的決定,是要由酒宮悠她自己來!


不管彌生是否有成功說服她的雙親,酒宮悠在最後是都得表現出自己的意志和意願。

彌生她,是怎麼樣都會尊重酒宮悠的選擇。

於是,在結束了與酒宮悠的通話後,彌生是又立即以班導師的名義播打至酒宮家的家用電話。

接起這通電話的雙親,在為電話的另一端的人是酒宮悠的班導師的這一事感到驚訝之餘,他們是也好奇對方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打來?

因為要說起為什麼的話?那就是酒宮悠就讀的「櫻華都大學附屬高中」,現在這個時段應該是正屬於寒假的假期。

酒宮悠的雙親雖不是認為學生放寒假了,就代表學校的教職人員或工作人員是也會因此跟著放假。他們或多或少是都可能還有一些業務是得在校內處理完後,才能安心的去度過今年的年節。

但他們對於為什麼是要在「今天」打來這點,是充滿無限的疑惑?

那就好像是兩件看似沒有關係的事件,是在冥冥之中相互牽動的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是令他們認為彌生的這通電話絕對是與女兒昨晚談起的事情有關!

果不其然的,就如同他們所猜想的那樣。彌生在電話中講述的內容,就是酒宮悠提起的――「聖誕派對」。

當酒宮悠的雙親得知邀請她的對象並不是她的「友人」,其實是她的「班導師」時,她們在這個當下是又驚又怒的差點忘了自己,是仍與彌生維持在通話中的狀態。

要不是她的雙親是同時待在同一個地方,並且是他們倆一起得知這件事的話,大概是就真無法回神過來的會放置彌生一段空白的時間。

緊接著,是當他們在想著該怎麼回覆彌生的同時,是也注意到躲在客廳入口處附近的暗處,像似一隻大老鼠躲在那邊偷聽的酒宮悠。

發現到要躲也不會躲好來的酒宮悠,他們是都覺得快要敗給她的笑出生來。

但是他們兩位是強忍住這份笑意,裝作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並繼續是和彌生交談的談說。

等到彌生是把該說的話都說完後,接著是就該換酒宮悠來表示一下。

電話掛掉的下一秒,酒宮悠的雙親便立即叫喚沒有藏好的酒宮悠,把她叫來他們面前的當面詢問她個人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酒宮悠在被這麼問時,起初是有些遲疑的不知她是該說,或不該說?

深怕自己在說了之後仍然得不到雙親的同意,酒宮悠是想到這就差點把話給吞下去。但就在她想要這麼做的時候,是又想到彌生那通為了自己而致電過來的電話。

總覺得自己若在這時是沒有任何表示的話,她不但是會辜負彌生的一番好意,甚至是一生都將會是如此的停留在原地!

不想再原地踏步的酒宮悠,是想改變自己的付諸行動――於是,她是開口了。

「父親、母親,我……」

一開頭就非常慎重其事的以認真又誠懇的語氣,酒宮悠是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再一次的說服雙親,無疑是需要再次的提起勇氣。

尤其是對曾經成功後又面臨失敗的酒宮悠而言,她是一掃先前的陰霾才有可能再次辦到這種事。

接著,酒宮悠這次是比上一次來得更快更順利的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成功說服了雙親。

雖然她能夠這麼順利和成功的說服,其一半的功勞是要歸功於剛剛提她先起了個頭,幫她說話的彌生。

但剩下的另一半,這就確實是她自己的付出和成就。

終於是又再一次取得雙親的同意的酒宮悠,是為了向彌生通報這件大好消息,是趕緊想衝回房間裡的打電話告知。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在酒宮悠踏上樓梯,來到快要接近自己房間門前的地方。

她,是憑空的消失了。

酒宮悠的消失,是沒有任何一人察覺。

而當她的雙親是想問說她是否需要人陪伴的前往彌生的家時,他們是看到酒宮悠的房間是人不在的,已經有段時間的沒有人待在這裡面。

這種空蕩蕩的氣息,絕對是有超過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不過他們這時是還渾然不知酒宮悠是已經消失的這件事,反倒是認為酒宮悠方才是一時太過興奮,以至於她是連出門都忘了告知他們一聲的就自己走了。

「真拿這個孩子是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她這點究竟是像誰呢!」

「如果不是我的話,那肯定就是像妳啦,老婆。」

「呵呵,我是都還沒先說你,你是就惡人先告狀的說我的不對。那就看看我等下是怎麼來教訓你!」

「好啦、好啦,方才都是我不對,是我不該這麼說妳的。」

現在這個時候,可說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女兒的存在,完完全全進入兩人世界的酒宮悠雙親。

他們倆是決定今晚就來個許多年都不曾再次經歷過,只屬於他們的浪漫的聖誕之夜――



至於――天生苦命的幸運兒的酒宮悠,她此時此刻的安危和下落?

說起這事的話,是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的不用擔心。

因為酒宮悠的憑空消失,其實對方不是帶有惡意的這麼做,她不過是稍微佔用一點她的時間,才小施了一下這個惡作劇。

所以當酒宮悠是上一秒仍待在家裡、下一秒卻是被人傳送的來到一個她曾經來過,看來十分眼熟的異空間內部。

剛開始被傳送到這的酒宮悠,她的確是差點叫出聲來的大喊: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就在她是再三環視周遭的事物和風景過後,酒宮悠過去那段曾有過的記憶,是就湧上來的一一浮現。

並在她是快要喊出:「這不就是我以前曾經夢過的夢境」之前,那個曾現身在她面前的身影,是再次的出現。

曾有過一次與他見面,但最後始終是不清楚對方的名字的酒宮悠,是原本以為那不過是自己夢裡面的內容。

但現在這麼一見,酒宮悠是就明白當時的記憶和感受都不是在作夢,則是――

「這就是你的能力嗎?能把人拉進夢裡並控制夢中的記憶,這個就是你這種妖怪的專有能力!」

說的是相當篤定的酒宮悠,是對著再次在這個空間內見面的滑飄,是劈頭就說出了這樣的猜想。

「哈哈哈,妳果然是個相當有趣的人類。不過――很可惜的是,對於我的能力的解讀,妳是猜錯了!」

針對酒宮悠和自己一見面就立馬提出這種說詞的滑飄,他是看來相當開心的糾正了她的錯誤發言。

然後。

「然後――是讓我相當抱歉的說一聲,我是又這麼粗魯的用了這種方式把妳給找來。對於這點,是還請妳見諒。」

滑飄對酒宮悠一開始想說的話,不是什麼重大的話題或內容,而是想先對自己這種可說是野蠻且不尊重她的做法,了表自己的歉意。

「不過妳是也不用擔心,在我和妳交談過後,我是會直接把妳送到彌生她家門前去。所以時間什麼之類的,我是會替妳注意和安排。更何況――」

「更何況?」

「更何況――借由這樣的移動方式,絕對是比妳一人獨自走在隨時隨地都有性命危險的街道上,來個安全百倍。」

以相當戲劇性的說法,承接下來自己一時停頓的話語。

滑飄算是為了配合現場的氣氛,刻意的做出這樣的演出。

畢竟今天可是聖誕節前夕,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聖誕夜,他如果不來點戲劇性的演出,是怎麼說得過去!

「……所以,你是知道最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當然是知道,畢竟就是我在暗中牽線,讓酒顛童子他現在是淌入這個混水。」

「?!」

沒有想到自己是還沒來得問,滑飄是就這麼的把她接下來準備要提出的一個問題,是先自動告知的說出來。

酒宮悠對於眼前的滑飄,是不自覺的採取了警戒。

「呵,妳就別想太多,是再放鬆一點吧。而且我如果是真有心要加害妳的話,是早在上次碰面時就可以下手,也不用等到現在是才做這種無聊的小動作。」

說得自己好像是對此感到無所謂,滑飄是邊說邊做出上次和酒宮悠見面時,也有過的相同舉動。

滑飄是拿出不知那來的地方抽出的煙管,是用火點燃裡面的煙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酒宮悠的記憶裡像是突然浮現出某塊很重要的部分,是讓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做出遮掩口鼻的動作。

「我說過、妳是別想太多了,我這次是不會再那麼做。」

心知肚明酒宮悠的身體對於他的這個動作所做出的警戒和反應的原因為何,滑飄是邊說邊抽起煙管內的煙。

「……那我是可以請問一下,你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有因為滑飄這麼說是就降低對他的警戒,酒宮悠是帶有戒心的提出問題來直搗核心。

「恩,果然是不應該讓妳認為那只是一場「夢」才對。」

「那個「夢」,原來就是你造成的!而且你說不該讓我這麼認為的話,那不就是代表說……」

「雖然我這麼做多少是為了保守秘密,但現在看來也無疑是替自己增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沒有理會酒宮悠在聽到自己講述的內容時,當場是立即發生變化的臉孔和浮現出來的想法。

滑飄對於酒宮悠的自身感受是不予理會的,是自說自話的延續自己要講的話。

「至少――我若是沒有那裡做的話,現在是就不用再花時間來取得妳的信任。」

但從滑飄的嘴裡冒出的這些內容,就某些角度來看的話,是也可以說在無形之中透露出答案來。

她想得知的真相,是就在滑飄方才所說的那些字句裡面。

「你是……」

「……就暫時稱呼我為「壞人」好了!畢竟就這次的事件來講,我在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可以稱得上是「非好人」的立場。」

「……」

「喔~~~妳是怎麼不問我,我是為何要這麼說自己的理由嗎?」

「……」

沉默,這時的酒宮悠就是保持著沉默。

她雖不是不會對滑飄的話感到興趣和好奇,可她的大腦和身體是都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做不出反應來?

「……妳到底是想要我怎麼樣,是才肯與我交談?我之所以是會再次把妳找來,可不是單純只是為了好玩才這麼做的!」

面對著突然陷入莫名沉默的酒宮悠,滑飄是看似態度氣浮的一面用兩根手指來轉動著手裡的煙管,一面是準備將某件要事是說給她聽。

這件事情,就酒宮悠現在的立場而言,她是都可以選擇「要」或「不要」的做出決定。

是的,就算酒宮悠等下是拒絕了滑飄,不想再聽他講要的話並淌入這個混水裡的話,是也沒有誰能有這個權力和立場能訴說她的不對!

已經是與「魍魎屋」斷絕了關係的她,就是個與它毫無關係的――外人。

「你……這麼說的意思是什麼?為什麼你是會說出這種話來!?」

就從各種方面來看,酒宮悠現在的定位,確實是就如上所述的那樣,已是個「外人」的身份。

但是當她聽到滑飄不是為了好玩,而是有可能是為了某件要事找上他時,酒宮悠是就打破沉默的開了口。

酒宮悠雖說是還不知道等下滑飄將要講述的內容是什麼?可她仍是憑著可說是「身為女人的第六感」,在冥冥之中感受到它與自己的聯繫。

「簡單來說的話,是讓我用簡短的幾個字來告訴妳「現世」在未來,即將面臨的問題,也就是――」


――完・全・毀・滅!


「你……是在說什麼?難道彌生姐她們是會遭遇到什麼危險嗎?你是趕緊把話說清楚的都說出來!」

聽到了這裡,酒宮悠是就算想裝作沒有聽見或沒有聽得很仔細,是都不可能辦到的,就將自己出賣的把情感都表露出來。

完全不知道滑飄是在說些什麼,但其問題的嚴重性,酒宮悠卻是能感受到。

而且,說起像是「世界毀滅」的這種如此荒謬的內容,平常的酒宮悠絕對是會對此一笑置之的帶過。

畢竟在今天之前,世界是就不知道經歷了幾次某些人預言的「世界末日」。但每一次,其預言的結果都是以「失敗」為結尾――就彷彿那不過是某些人說來的玩笑話般,是沒有任何的根據和可靠性,所以他們的「失敗」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但自從酒宮悠是加入「魍魎屋」,認識了野村彌生、文生、有希她們,然後是又結交了土御門音剎這、最初的友人。

在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和時間,酒宮悠對於過往那些歷史事件或神話傳說的認知和看法,是都有了某種不同以往的猜想?

她總是會不自覺的想說:(如果現在這個世界是靠著像「魍魎屋」這類的組織來維持和平的話,那我們的祖先在古代是不是也是這麼度過來的?)

換言之,那些在人類歷史有名的大預言家,他們對於「世界末日」的預言是沒有出錯――不就意味著,那些預言之所以沒有發生,就是某些不知名的人或對象,在世人渾然未覺的時候解除了「世界末日」的危機……

那麼,這個從嘴裡說出這般預言的男子是出現在酒宮悠的面前,那又會不會是某種大事即將發生的徵兆?

酒宮悠是無法分辨,她是真的分辨不出滑飄話裡的真偽。

但既然滑飄是都這麼說了,並且自己是也多少相信他說的話,酒宮悠是自然想要知道,未來的狀況――

「哈哈哈,妳是別太緊張,因為也不過是有這種可能性,關於未來的動向是尚未成形的定案下來。」

原本認為酒宮悠是對「世界末日」這一類的名詞,是不會感到過度敏感的滑飄。在見到她那明顯過頭的反應後,便安撫她是冷靜下來的別慌了手腳。

「那――你是又為什麼要……」

「理由不是很簡單嘛,那當然就是有可能成為關鍵的因素之一,在近期是將出現!」

「……也就是說――」

「是啊,如果酒顛童子他在最近是被某人或某種妖怪打敗的話……那些先決條件之一,是就算完成。」

「……」

又一次的從滑飄那聽到叫人啞然的內容,酒宮悠是停頓了幾秒後才又出聲。

「這種事……是怎麼可能!酒顛童子他不是、那什麼的傳說三大妖怪之一嘛!那既然他是這麼厲害的話,是不就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妳,是真的這麼想嗎?」

面對酒宮悠那不可置信的態度,滑飄是展現出「我不是跟妳說笑」的氣場,一副認真的模樣與她進行眼神的交流。

「但、那……不、不是……酒顛他是……」

可是就算這樣,酒宮悠的那顆小腦袋是怎樣都想像不出「酒顛童子會慘敗」的模樣和場景!(雖然在酒宮悠不清楚的時空內,酒顛童子是就不知道是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狀況,但他最後卻是都能化險為夷的度過危機。)

「……我知道妳現在是很難接受這樣的說詞,畢竟就妳對酒顛童子的認知來看,是絕對不可能會相信這種事。」


但是――


「我是在這先告訴妳一件事好了!酒顛童子他,其實是沒有妳想像中的那般「強大」。」

眼見酒宮悠是都快要拿出逃避似的眼神,滑飄是為了搶先一步阻止她這麼做而說出了這個「事實」。

「我雖是不知道妳是怎麼想的?但酒顛童子他的實力是一年比一年衰退,卻是千真萬確的。」

「……」

「至於說起為什麼他是會逐漸衰弱的理由的話,自然是就跟他現在的飲食習慣和生活方式有關!」

「……」

「這件事我想酒顛童子他應該是有告訴過妳了沒錯,但我想我還是在這,再次的提醒妳――」


  ――在這個國家所謂的「妖怪」,就是吸收和聚集了你們這些人類的仇恨、憤怒、怨念、悲傷、痛苦、貪婪、絕望、偏激、墮落、邪惡等等,如此眾多又不同的負面情緒所形成的一種,擁有自我意識的負面能量聚合體!


「因此,與生俱來就注定只能成為「惡角」的我們,是有著怎樣也反抗不了的「本性」。」

「……」

「然後我們雖是與你們不同,是可以過著不用吃飯、不用睡覺、不用飲水、不用呼吸,甚至是還有著一副完全是由能量組合的肉體。所以像人類的致命傷之類的弱點,我們也可以說是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

「不過也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是才會比你們想像中,來得脆弱且不堪一擊!」

「這……是什麼意思?」

終於,在滑飄是自說自說的對酒宮悠解釋了這麼多,有關於「妖怪」的身世之秘後,她是有了回應。

「沒有什麼,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所以我是問說,這是什麼意思不是嘛!?」

「呵,妳果然就一個「人類」來說,是個相當怪異的特殊個體。明明就立場和角色而言,你我應該算是必須互相仇視,有著對立立場的敵人!但妳是在聽了這麼多後,卻是對著我們露出了一臉擔心和難過的表情……」


――妳啊……是還真是……


滑飄這不是在取笑著酒宮悠的這股傻勁,反倒是對於她感到由衷的佩服和感動。

「所以為了表示我對妳的這份傻勁的敬意,我是就告訴妳,妳想知道的――「真相」。」


――其實我們妖怪啊,就嚴格來說我們是沒有「生」,也沒有「死」!


「沒有「生」?也沒有「死」?那是又怎樣!這不是就代表說你們是不會死亡嘛!那不就是不滅……」

「錯了,妳在這點的理解上是大錯特錯。存在於這世間的萬物是無論以怎樣的形式存在著,是都既然有著「開始」的源頭的話,那也就是會有著「結束」的末路……」

沒有一絲的感嘆和怨憤,滑飄是完全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現實,以至於他是才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出,接下來的內容。

「人類的起點是「生」,終點是「死」,這對你們來說是再理所當然的事也不過――但就妖怪而言,我們的起點是「形成」,終點則是「消滅」!」

「那……你不會是想說……」

聽了滑飄說了這麼多話,就算是再怎麼愚鈍的傻瓜,是都該能多多少少聽出他想表達的意思。

並且,滑飄是就像是為了再次印證酒宮悠心中的猜想,他是接著話題的說道。

「妖怪是沒有輪迴轉生的,那是人類才會有的特權。雖然你們也不算是唯一享有這項權利的物種,但就妖怪和人類而言,這就是條決定性的分隔線!」

「那麼……你們是一不小心「死了」的話,那是會怎樣?」

酒宮悠此時的心裡其實是早就有了答案,可她在滑飄親口告訴他的證實之前,她是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

酒宮悠認為,自己如果是相信和承認了這事的話,彌生、文生、有希和那些待在「魍魎屋」的妖怪,不就是都太可憐了。

「我們死了,自然是就會被消滅啊!換個意思來說,我們到時是將成為――「無」。」

「「無」?」

「嗯,那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會留下。不管是對於現世的記憶和留念什麼的,是都會隨著我們的消滅而變得一無所有。」

「……是不會有靈魂?」

「有些妖怪就已經是魂體了,那妳說是怎麼可能還會有……」

「……是不會有留念?」

「那種東西是會留下的話,是該有多好……」

「……是不會有殘留能量?」

「這事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以前是沒有,現在是也不可能會有……」

「那……我跟他們之間的記憶呢?」

「那個的話,是也只有妳一人會記得這些事。但它卻是不會被記錄在這個星球的紀錄裡面……」

「……」

絕望。

酒宮悠在這一刻真是徹徹底底感受到了,一股再怎麼反抗也無力的絕望感。

「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緊接著,酒宮悠的精神狀態就像某處缺了一角般,是突然歇斯底里的不斷重覆著相同的意思。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為了能防止這種事的發生,我是希望妳能夠幫我的忙。」


――因為酒顛童子他,是快要撐不下去了……


「妳或許認為現在的他是十分的強大,但其實酒顛童子現在的狀況如果拿來跟我當初認識他的時候相比……他是大概只剩下全盛時期百分之一的實力。」

「百分之一……你說那樣是才只有百分之一的實力!但這事是又跟未來是有什麼關聯!?」

酒宮悠首先是針對酒顛童子的實力,就算是衰退到這種地步,也還是有著超越常人能夠想像的力量一事感到訝異。

但她隨後產生的想法,就是一陣納悶――酒宮悠是在納悶酒顛童子的「消滅」是會對如今的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什麼關聯?呵,這兩者之間自然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是這樣嗎?但我就是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出它們的關聯……」

「其實妳會這麼想是很正常的想法,就拿你們人類那些過往的歷史偉人或名人來說,他們的死是不一定會給這世界帶來巨大的推力。有些時候他們是就算死了,世界是仍舊與平常沒有兩樣的照常運轉著。」

「照你這麼說的話,那酒顛童子他就算是輸了也未必會發生你說的那種事!而且他只是輸了,不是死了……那不就是――」

在話語的最後本來是想接上「會沒事」的酒宮悠,她在話說到那之前就先瞧見滑飄,是正對著自己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是在為著她的無知感到惋惜。

無知雖不是罪過,但有時無知卻是比犯下罪過還要嚴重得,令人無法原諒――酒宮悠知道滑飄是沒有把這些話是給說出口,可她是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是帶有著這樣的意思。

「你……是覺得我那裡是有說不對的地方?如果是有的話,那我是不知道能不能還請你幫忙糾正一下。」

「不,妳說得其實很對。如果就正常的情況下,我是也就不必這麼擔心的特地把妳給找出來談話。不過很可惜的,現在的狀況並非是――「正常」!」


――至少,就酒顛童子來說不是……


「關於這點,是就像我之前說過的那樣,酒顛童子的狀況是越來越差的走向下坡。而之所以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原由,妳又覺得是為什麼呢?酒宮悠。」

在話語的最後,算是又一次特別重申這點的滑飄,是不斷的提醒著酒顛童子的現況是有多麼的糟糕。

「這、我是怎麼可能會……」

「是啊,妳是不知道,所以妳現在是還有用「不知者無罪」的這套說法來為自己脫身。但就我來說的話,我是覺得妳最好是趕緊放棄那種天真的想法!」

「……那,你是想要我怎麼做?」

在聽了滑飄說了這麼多話後,酒宮悠是能從這些對話裡聽出一個重點。

那就是――滑飄的話是說來說去,無非就是希望酒宮悠能代替他來幫上酒顛童子的忙,好讓他能度過這次的難關。

說到這裡的話,酒宮悠她,也不是不想幫滑飄的這個忙。但若要說起她是該怎麼做的話?她本人是就實在沒有什麼頭緒。

況且,她是一直搞不懂滑飄是為何要強求自己,一定要幫這個忙的「真意」?

世界的毀滅,酒宮悠是承認在最初聽到滑飄是這麼告訴自己時。

在那個瞬間,酒宮悠確實是壓抑不住情緒的慌了手腳和神智,導致她是險些失去控制自我的能力。

但在過了一會的時間,酒宮悠的大腦和情緒是不再像剛剛那樣一頭熱後,她是就冷靜思考過滑飄話裡的可能性。

然後酒宮悠得出的結論,她是認為那些說法不過是滑飄為了引誘自己上勾,故而誇大其詞的說法。

世界是會毀滅?人類是會滅亡?這些不負責任的預言,酒宮悠是在這之前就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人說過。

可這些人們的預言的最後,其結果又是怎樣?難道不是完全沒有發生,像他們曾預言的那些大事件。

在經過他們預言的時間的剎那,「預言」是就立即褪色的變成「謊言」。

也就是因為如此,假如滑飄是沒有提出足夠的論點來說服酒宮悠的話,她是根本不可能被說服的為他所動。

「妳是說――怎麼做,是嗎?」

「嗯,因為人家我是怎樣都無法相信你說的話。尤其你是有過曾經動過我的記憶的前例,所以是要我相信你……我是真的辦不到……」

沒有想到自己先前的舉動,竟會是在現在替他埋下這種惡果的滑飄。是經她這麼一說,還真是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自己是該怨誰?

「呵哈哈哈,被妳這麼一講,我可是就真無話可說了。哈哈哈,有趣,的確有趣,能像妳如此正確且正直的對我們這樣的存在,說出這般不帶虛假的真言的妳,確實是有著那個價值!」


――我終於是搞懂了,酒顛童子他為何是誰都不選,偏偏要選擇像妳這種被命運因果操弄的可憐人類,來做為他「改革」的先鋒的用意!?


笑得是十分開心,說的是也十分高興,滑飄是就彷彿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痛快的發笑一般,是將積壓在心裡多年的情緒是都一股作氣的宣洩而出!

「你、是沒事吧?」

看著滑飄是以這等誇張的方式發笑的酒宮悠,她是越看就越覺得妙頭不對勁的是想落跑。

但她想到自己就算想走,是也得得到滑飄的同意和操作才有可能辦到。

酒宮悠是想到這,就不禁為自己剛才一時心直口快的失言感到深深的後悔。

(我……是怎麼這麼笨啊!難道我是嫌現在的處境是不夠慘,是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去頂撞和反抗他呢!?)

無比的後悔,這股悔意是讓她都想捲成一團的滾到一旁去,以免她是會有更多失言的對自己不利。

「呵呵,當然是沒事的。畢竟妳說得都是對的,如果是就妳的立場和角度來看,我的那些所做所為都是不該輕易獲得原諒的惡行!」

然而。

當事態是緊急的時候,是就該採取一些緊急的應變措施和手段,這些都是由不得人來選擇。

再說好了,人類的法律與觀念是本來就不適用在滑飄他們這些妖怪身上,這應該是她最初就學會的事。

這意思當然也不是說,妖怪是就不會受到人類社會的秩序規範的約束。特別是對生存於現代的妖怪來說,他們是就更該如此的不能亂來。畢竟他們真這麼做的話,無疑是就跟人類展開全面的宣戰。

「但我是必須再次重申一點――我是沒有說謊,我所說的都是「實話」!」

「……既然你是這麼堅持自己的立場的話,那為什麼不是由你親自來出手,反而是要來拜託我這麼一名女高中生?」

就算是相信他好了,酒宮悠卻仍是認為滑飄是在隱瞞些什麼?

隱瞞的事物太多的他,就像是渾身上下都是充滿疑點,由疑點組合而成的一個謎團,是讓人不知該怎麼相信。

「那妳是希望我能拿出怎樣的證明,妳是才會相信我說的話?」

「很簡單啊,你是就告訴我,你是想要我為你做什麼!我可不想自己是不明不白的被人利用後,後來又是不明不白的被人拋棄。」

「……說真的,妳的這種個性是很不好與人相處。妳在學校方面,是有沒有與妳相處融洽的朋友?」

「這――是用不著你來擔心!有沒有朋友的這件事,是我個人的私事。」

酒宮悠這時雖已經是知道是不該繼續再用這種態度和滑飄說話,但在這孤立無援、只能依靠自己的狀態下,她覺得自己是不該退讓的退後一步。

就算她是會因此得罪滑飄,不過酒宮悠是也不想讓自己成為任他擺弄的傀儡或玩偶――

「不過、算了……反正這事本來是就該對妳說的,所以直接把話題帶向那的話,其實是也不會有多大的問題。就只是……」

「只是……什麼?」

「沒什麼,那單純是我個人的問題,妳是不需要太過在意這點。」

是又這麼的帶過話題的滑飄,他是不願就此再談討下去。

「但好吧,我是就先告訴妳,我是希望妳能做些什麼?然後是再跟妳解釋理由好了――」


――其實,我要拜託妳的就是……


當滑飄是又一次的開口時,他是不再避諱的當著酒宮悠的面,對著她說出自己的期望。

「你――的腦袋是沒有問題吧!你竟然是要我去做這種事!?」

在清楚聽見滑飄想要自己去做的事後,酒宮悠是當場目瞪口呆的發出這樣的評語。

「呵,這是哪有什麼大不了的。像這種小事,就我和酒顛他過去曾一起生活的那個時空來講,是根本不值一題啊……」

「那……我是可以問為什麼嗎?為什麼是「我」,我是可以這麼問嗎?」

「嗯~~~其實也是沒有為什麼,就只是在考慮到我的立場和從各方面的角度來判斷的話,我是覺得妳算是比較適合的人選罷了!」

「……你是真的很亂來呢。特別是你不由分說就把我抓來這,並且是又這麼的把這事硬是推給我這點是就……」

「哈哈哈哈哈……這是也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就現在來看的話,有這能力能辦到這事的人類,是也只有「妳」。」

滑飄在這麼說後是又補上的笑說「所以我才會說自己是惡人」,就宛如他真是如此的再三強調。

「而且――說起那個大傻瓜,我是也只能說他真的是太傻了……」

「……但就算是這樣,卻還不是有許許多多的妖怪是追隨著他,並且是相信和遵從他的理念去做。」

「就是要這樣,我當初是才敢把「魍魎屋」就這麼交給他,然後是才能放心的讓自己一人的去處理一些事情。」

話是說到了這裡,滑飄與酒宮悠這次的秘密交談,是也快要接近了結尾。

他們倆的對話,是將會有個總結。

「不過也或許就是這樣,是才會讓他是背負了太多的重擔,使得他是消耗了不少自己的力量,演變到今天的這副田地。」

「……所以,酒顛他是真的……」

「嗯,他是快要撐不住了。他如果是繼續照著現在的生存方式下去的話,必然會在某一天因為能量耗盡而自動消滅的化為「無」。」


――說起這的話,我是得為此付上絕大部分的責任!


滑飄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對酒宮悠說道。

不管這是不是他的無心之過,又或者是在各種因緣巧合下而造成的結果,但滑飄始終是認為自己離開「魍魎屋」這一事,是對酒顛童子的身心帶來極大的負荷。

那些負荷的重擔,是又進一步的消耗著酒顛童子的能量,以至於他是――

「呵,但說來也真是好笑!天下聞名的大妖怪,酒顛童子在最後竟不是被人類討伐的「戰死」,則是因為能量不足的被「餓死」!?想到這,我是就不禁想要發笑……」

刻意用這種諷刺的說法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的滑飄。

他,並不是真的想要取笑酒顛童子――被他隱藏在心裡的真正意識,其實是由衷的敬佩和佩服酒顛童子的這份堅持。

現在回想起來,那都是過了多少年前的往事……

早在滑飄與酒顛童子相識以前,滑飄在從各方面聽來有關於他的傳說之中,最讓滑飄感到不可思議和無比荒唐的就是――


――酒顛童子的「轉變」!


在滑飄來到這個國家之前,他是完全不清楚酒顛童子、玉藻前和白峰相模坊他們這些妖怪的存在。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是也不可能會幸見證過他們當時的惡行與罪狀。

然後當這些惡行惡狀是成為描述他們的傳說是廣為人世流傳時,那些傳說的內容是也已經與實際發生過的事件,有著一定程度的部分出入和被改寫的地方。

就好比,日本這個國家的人類是自稱「已經」成功討伐了酒顛童子這一事來說――若他們是真的辦到這事的話,那後來與滑飄相識的酒顛童子是又該做何解釋?

也因為那些傳說是都有著真假參半的可能,滑飄在得知那些內容後,就只是當作笑話看待的是沒有認真的理會。

滑飄的不在意,是直到自己在與酒顛童子實際見過一面後,他是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某些自己所沒有的特質和感受。

然後滑飄為了測試看看,自己在酒顛童子身上感受到的那些特質,究竟是一時的錯覺?還是就真是如此?

他是曾從各方面來試探、考驗、觀察著這個讓他感到好奇、名為「酒顛童子」的妖怪。

至於結果如何?是只要看看現在的滑飄的話,就能猜出個所以然來。

但滑飄在對酒顛童子進行評價的期間,他是也發現到某件比起任何事物,來得能更加能引起他興趣的事情。

那,也就是先前所說的――酒顛童子的「轉變」。

滑飄雖不知他的這種轉變是從何時開始就有的現象?但至少根據許多的消息來源和風聲裡面,是都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酒顛童子在消聲匿跡以前,他就是個無惡不作、作惡多端,只將人類視作為自己榨取所需的能量來源。

人類,他是沒當作一回事的看待。

人命,他是毫無節制的大肆掠奪。

傳說的鬼之王,酒顛童子和他的愛妻茨木童子,以及他底下的那些鬼族們的所到之處,就必定會陷入一片地獄火海,呈現無人生還的慘酷絕境。

因此,過往的人們凡是聽到「酒顛童子」的大名,必定是聞風喪膽的能跑就跑、能逃就逃的只希望自己是能避開他這個惡鬼之王……

明明本該是如此的酒顛童子,卻在他再次現身於世後,是不知為何一改過去的作風,使人差點一度誤以為他是打著「酒顛童子」之名,來招搖撞騙的大騙子!

但那些曾經懷疑或不相信他就是「酒顛童子」的妖怪們,是在親身體驗過他以前曾施展過、那股強大無比、能力壓群雄的力量過後。

他們是就算想不心服口服都很難的承認了他,相信他就是那個曾一度消失但又回來的――大妖怪,酒顛童子!

既然酒顛童子的身份是已得到確認和認同,那接著大夥們自然會去思考的問題,便是他在這段期間去做了些什麼?又為何會發生如此重大的轉變!?

是的,酒顛童子是變了。

酒顛童子是不論外形(也就是獨臂的意思)、能力等等方面出現些微的變化,可最為突出的改變,就是他的「飲食」。

酒顛童子他、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是不再隨易且沒有節制的大量獲取和吞噬人類的「恐懼」!

將人類的這一負面能量轉為自己所需的能量的這種攝取行為,酒顛童子是變成只針對「特定對象」才會這麼做――並且這所謂的「特定對象」,是不再侷限於人類,則是只要符合「惡」這一條件的妖怪或惡神,他是都會一視同仁的將他們的「恐懼」給吞噬、吸收。

儼然可以說是成為「惡」之天敵的酒顛童子,他的這種行為無疑是會妨礙到不少妖怪的生活型態和自由。

所以酒顛童子在那次名義上說是「拜訪故友」的旅程,但實際上他在那時所做的事,就是去打壓和說服那些對他感到不滿和不服的各方勢力,以武力來鎮壓他們。

以無與倫比的力量和實力差距,酒顛童子是讓那些對他不服的妖怪是看到了,他就算是只用一條手臂也遠超過自己實力數倍之上的這個「現實」。

在體認到這一點之後,反彈和反抗酒顛童子的風聲是便慢慢的消失,除了某些一小部分的勢力和幾個實力能與當時的他抗衡的大妖怪外,大致上是可以說算是「大功告成」的暫時落下一個段落。

可當時的酒顛童子是又怎能料到,在這個風波剛平息下來沒過多久,就又展開了與大陸妖怪的大戰!

那場大戰在後期,酒顛童子雖可說是幾乎沒有出什麼力,但在大戰前期的時候,他幾乎是每一戰都會親臨戰場的率軍出陣。

而當時,酒顛童子的身姿簡直能說是回復到過去的全貌,他是將在當時與自己為敵的大陸妖怪的「恐懼」,是全數吞噬的大快朵頤一番。

不過酒顛童子終究是接連經過幾場大戰,而且他在鎮壓自己的同胞的時候,他是鮮少會吞噬他們的「恐懼」。

這樣的做法,是讓酒顛童子在能量的支出和吸收這兩方面,呈現出不平衡的入不敷出的狀態。

儘管如此,酒顛童子是依然不改自己現在的作風,是沒有跑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們。甚至是還要求其他的妖怪,也不可以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就去隨意掠奪人類的性命,好滿足自己的需求和欲望。

(但也就是因為這樣,你是才會從那一天開始,是一天比一天衰弱的演變成今天這樣。)

想起或許就是從那時起,就注定酒顛童子是會走到這一步的命運,滑飄是不禁為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感到不值與感嘆。

而這,也是他為什麼當初要離開「魍魎屋」的理由之一!

滑飄會離開「魍魎屋」,其中的一個理由就是他想調查出,造成酒顛童子發生如此重大的轉變的原由?

他,是想知道原因。

他,是想了解實情。

他,是想深究真相。

為此,為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他是不得不瞞著酒顛童子的展開,獨自的調查行動。

然而,真正促使滑飄離開的主因,是另有隱情的還不方便在今日今時公開開來!

「所以我現在是就問妳一句話――」


妳――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來改變酒顛童子他的末路!


然後當滑飄像是發出最後通諜般的向酒宮悠徵求她的協助,她所表現的意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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