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連心:心をつなぐ

2022壬寅年七年媽生日快樂賀文


謝恩頤嬰兒時期就被棄養在孤兒院門口,聽說那天寒流來襲,要不是院長福至心靈走到門口,他或許就要被凍死。

長大後,他看著虔誠的院長每天對著牆上的聖母瑪利亞做禱告,而他表面虔誠心中實在不以為然,若是真的神明有靈,為什麼他祈禱那麼多年,他的生母從來沒來找過他,甚至也沒有人肯收養他?

如今他已經十五歲依舊住在孤兒院,在過幾年成年了就必須從這裡搬出去自力更生,他就想問問聖母什麼時候才會聽見他的祈求。

「恩頤,今天你代替院長媽媽送祝福給山坡上的人家好不好?」

謝恩頤沒有拒絕,相反他很喜歡這種工作,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

他講物品放置在三輪車上出發前去山坡上分送祝福物資。

沿途他才發現路上很是熱鬧,平常沒什麼人氣的街道開始湧入人潮,連一些廟宇都開始布置起來。

他拉住人好奇問道:「大叔,這是在做什麼好熱鬧啊?」

「過幾天就是七娘媽的誕辰,大家都在忙著準備。」

謝恩頤鬆手吶吶道:「七娘媽……那是什麼?」他一邊疑惑一邊將物資送達,看到家家戶戶忙碌的身影,他順手逮到想趁機溜出去玩的小孩。

「小胖丁,我看到你啦,還跑!」

小胖丁瘦巴巴,為了好養活就取這麼個吉利的名字。

小胖丁含著拇指看他,隨即被謝恩頤打掉。

「手髒髒還吃!」

小胖丁一挨罵立刻縮起脖子一臉委屈。

「你哥哥在不在?」

小胖丁拉著他的手往家裡面走,謝恩頤有些抗拒走進別人家,但小胖丁瘦瘦弱弱一推就倒,讓他也實在不敢動手,就怕傷了人家的寶貝孩子。

曲昱河看到謝恩頤來了,放下手邊的事迎上前去。

「你怎麼來?」

他想鬆手小胖丁卻握緊緊不鬆手,謝恩頤只好隨他去。

他抬起手上的東西說道:「我來分送祝福物資。」

「這種事讓我們去就好,你不必特地走這一遭。」曲昱河伸手接過東西,順手倒水給他喝。

謝恩頤沒在客氣,接過來一口喝完,他走這麼遠的路口都渴了,這杯水來的是時候。

他抬頭隨意一瞥,發現房子四周備著瓜果花卉。

「你們家又要拜拜啦?」身為基督徒的謝恩頤指著桌上的東西問道。

「過幾天是七娘媽的誕辰,家家戶戶都要開始準備起來,你們信仰不同不知道也正常。」

謝恩頤點頭道:「那我也能跟你們一起參加嗎?」

「你可以嗎?」

「我跟院長說一聲就好啦,他平常都教育我們不能有種族歧視和文化偏見,我想拿個香拜個拜應該不會怎樣。」

曲昱河看著他的視線很溫暖,「順便告訴你,這也是屬於女孩子的節日,所以阿妹那天是主角。」

「真的,那她肯定要跟我炫耀了。」

小胖丁耳尖聽到阿妹兩字就知道在說自己的小姐姐,馬上邁開小短腿撲過來抱住謝恩頤的腿。

「姐姐是豬角豬角!」

謝恩頤噗哧一聲,抱起他輕捏他的鼻頭道:「小胖丁說錯了,是主角不是豬角,當心被你姐姐聽到要不開心了。」說完搔他腋窩癢癢,小孩馬上笑開懷。

曲昱河看著他們玩鬧,神情益發柔和。

七娘媽誕辰這天熱鬧非凡,忙完院裡的事情,得到院長的首肯,踩著三輪車飛速來到曲家。

曲家唯一的女孩曲微微因為個子嬌小,穿著母親改製的大杉裙,抹了油而烏黑秀麗的及肩短髮柔順地披散下來。

小胖丁第一次看到暴力的姐姐這麼漂亮的樣子,不由得看呆了,手裡兩支棒棒糖都忘了要吃,愣頭愣腦的引人發笑。

曲家一家五口和謝恩頤一同前往七娘媽廟。

雖然信仰不同,謝恩頤依舊非常虔誠地參與這項祭拜活動。

祭拜結束,謝恩頤先在旁邊等他們,一會之後,曲昱河找到他一起說話。

「你動作真快。」

「我一個外來者不好佔位。」

「阿妹很開心。」

「是啊,今天是她做十六歲,這也表示她能幫家裡幹活了。」曲昱河開玩笑道。

「你們家就算窮也捨不得讓家裡的女孩出來拋頭露面。」

兩個人肩靠肩安靜了一下,隨後曲昱河先開口。

「我明年開春後就要離開這裡去外面打拚,你要一起嗎?」

「這麼突然,你若離開家裡怎麼辦?」

「還有阿爸阿媽呢,阿妹也已經可以幫忙家裡,我想出去闖一闖,不想一直窩在家鄉毫無作為。」

謝恩頤想了想拍拍好兄弟的肩膀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得到他的答案,曲昱河的心也更加堅定下來,兩人正在編織未來的夢想,阿妹就跑了過來一手拉住一個往前拉。

「阿兄快點,阿爸跟人借相機要拍全家福!」

謝恩頤下意識就要脫手就被曲昱河拉住。

「跑什麼。」

他難為情道:「我又不是你家人。」

曲昱河深深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誰說的,你是我兄弟。」

這句話話重重砸在謝恩頤心上,一時不察被拉過去一起拍了全家福。

時隔多年,每當想起這件事,還有在七娘媽廟裡的祈願,謝恩頤就想把自己投身回去,也就他這個笨蛋會被他坑。

——可是他甘之如飴。


十五歲的他願望很簡單——

七娘媽,我謝恩頤祈求您讓我一輩子都是曲昱河最好的朋友,讓我們為這塊生活的土地盡一份心力。


二十六歲的他看著為了捍衛權益而在街上奔走的身影,他堅信未來的十二十年,他們都能繼續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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