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話邪功媒介是仙人
趙子廉頭痛欲裂醒來，看到熟悉的旅館景色，起先一臉懵懂，爾後想起什麼迅速翻身下床，一陣天旋地轉讓他重新跌回床上。
付蓮祈開門進來看到他醒了，聲線毫無起伏道：「醒了就把這碗藥喝了。」
濃濃的苦味衝擊著趙子廉的嗅覺，他生平以來沒聞過這麼苦澀的氣味，簡直可以把人活活苦死。
他一口氣把藥給喝完，眉頭皺的死緊，一會才道：「我們怎麼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是你們一直昏迷不醒。」
趙子廉混沌的思緒直到這時才開始重新運轉，之前發生的種種全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越到後來他的臉色基本不好，可他仍舊將事情的經過回想完畢。
他想開口說什麼，無奈喉嚨像被人掐住一樣說不出話，付蓮祈嘆氣，「看看你身邊的人吧。」
趙子廉轉頭看到躺在身邊依舊昏迷不醒的聶允真，心臟忽然漏跳一拍，那些活色生香的場景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們身上，就算不想承認也沒用，他跟聶允真之間確實發生一些不好言說的事。
「你們真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兩個都是仙官卻讓人耍得團團轉，老聶也就罷，你明明一身法力還能中標，我要是你死一百遍都不夠丟臉。」
他的責罵讓趙子廉沒臉回嘴，安安靜靜聽他罵完，才弱弱開口道：「沈大是奸細，那麼他的長官被害一事大抵與他脫不了關係，他跟吳煥合謀害死多位仙官，而這些人都跟聶允真有牽連，付上仙打算怎麼做。」
「上報仙庭前先將剩下的人找出來，確保安全無虞再行事。」
仙庭一層一層傳遞上去，等援軍下來黃花菜都涼了，在那之前還不如靠自己頂著省得誤事。
趙子廉同意他的做法，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跟聶允真之間到底該怎麼算。
若照凡間來那得娶對方入門才算數，可對方要是個男的又該如何負責便成了大問題。
看著仍然昏迷不醒的人，趙子廉心情頗為複雜，一來他們已非凡人，本就不應受七情六慾之苦，二來他與聶允真之間尚有未清算的帳，如今一鬧，倒變成自己欠他的了。
付蓮祈責備一通後又說道：「現在先思考追捕吳煥一事。」
提及正事，趙子廉神情轉為嚴肅，兩人花了點時間討論，等到討論差不多，他們才發現聶允真不知何時醒了。
付蓮祈上前把趙子廉推開。
被推開的趙子廉：……
「老聶，你終於醒了，身體有哪邊不適？」
醒來後聽到噓寒問暖的聲音，聶允真感到一陣熨帖。
當他視線掃到趙子廉身上時，那些臉紅心跳的畫面隨即排山倒海而來，教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雖說那場意外並非出於本意，但都發生也只能接受面對，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糾結太過，於是本著坦蕩蕩的態度朝他鞠躬道：「非常抱歉，整件事都怪我粗心大意落入敵人圈套。」
聶允真搖頭道：「不，這次我們兩個半斤八兩，誰都有錯，所以我也要跟你道歉，對不起。」
聽他親口道歉，趙子廉震驚不已，他沒聽錯吧，那個趾高氣昂鼻孔看人的聶允真會說對不起？
付蓮祈也覺得不可思議，他認識對方這麼久可從沒聽他向誰道歉過，他看著趙子廉的眼神逐漸下沉。
聶允真拍拍手打破詭異的沉默。
「道完歉疚來說正經事吧，你們剛才都討論差不多，我就補充個大概，吳煥修習邪功的媒介是利用仙人身上的法力轉化而成，轉化辦法就是靠與人雙修或是強行吸收，我想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應該都是被強行吸收的。」
付蓮祈聽到「雙修」兩字皺眉說道：「若是如此輕易就能轉移法力，豈非要天下大亂。」
「所以吳煥才會選擇墮仙，他臉上的墮仙印已浮出，仙官名單裡恐怕早已沒了他的名字。」聶允真語出驚人道。
「他是多恨你才會用這麼自毀前程的方式報復你。」
趙子廉卻是非常體會吳煥的心情，語氣淡然道：「恨到一個極致什麼都能捨出去。」
兩人一聽，同時轉頭看向他。
儘管聶允真不明白他這番話的用意，可內心卻隱隱有個躁動與不安產生。
「小趙，不管是人還是仙都要往前看，一昧回顧過去才是最沒意義的事。」
付蓮祈故意在他面前說道。
身為曾經的受害者之一，趙子廉恨過無力過，當時他差點命都要沒，若不是聶允真一時興起放他一馬，如今的自己說不定就是第二個吳煥。
當年飛升時越是如何風光就越不能接受自己落魄的模樣，他只能慶幸當初撐過來，否則現在多麼悔恨都來不及。
「可惜吳煥逃了。」聶允真不無遺憾道。
「沒關係，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大不了我們再去搬救兵。」付蓮祈擺擺手說道。
「在凡間哪有什麼救兵。」
付蓮祈才要回答聶允真的問題，敲門聲適時響起，趙子廉走去開門，小妹端著點心出現在門口。
她把點心送進房裡，一雙雷達似的眼睛迅速掃一遍，卻沒發現第四個人。
看著多出來的餐點，趙子廉好心解釋道：「我朋友已經先行離開，多出來的餐點我們會負責吃完。」
小妹一臉可惜道：「這是奇異蘋果汁，保證新鮮現打，要趁快喝，擺久就不新鮮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失望是為什麼，在場的三人都非常捧場拿起果汁一飲而盡。
「呃……」小妹看他們整齊劃一把空杯放進盤子裡，心想用不用得著喝那麼急，她還沒看夠眼前三張盛世美顏呢！
「點心放著就好，我們餓了自然會吃。」聶允真見她沒離開的打算，於是出聲說道。
「好，吃完盤子放門口，晚點我會過來收。」
「謝謝。」
目送小妹離開，重新把門關上，三人又圍成一圈商量如何追捕吳煥。
「吳煥印象中儀表堂堂，待在仙庭時間雖不長也造成不小轟動，很多仙女們都暗戀他來著。」付蓮祈憑藉印象說道。
趙子廉一聽暗中撇嘴。
聶允真則努力回想，無奈想不出個片花來。
「別想了，他現在都成墮仙，想他也白想。」
聶允真接著說道：「趙仙官，能否把你手上的名單拿出來看看。」
趙子廉從袖子裡拿出仙君交由他的尋人名單，果然上面幾個受害仙官的名字都已一片空白。
「人不可貌相，真看不出他如此心狠手辣，連過往同儕情分都不顧。」
「我看剩下的人得盡快找到，否則只怕會死傷慘重。」
付蓮祈一句話決定他們接下來的行動。
「剩我們三個怎麼找？」
「等我。」
付蓮祈隨即打坐起來，另兩人看不懂他要做什麼，感覺一下又很久的樣子，當他睜開眼睛就聽他說道：「來了。」
一道陰風吹來，聶允真下意識縮起肩膀，趙子廉感受到那陣陰風後，表情很是微妙。
「付上仙，你硬是把我招來，不怕我向你索取更重的報償？」
敝鬼冷冷的聲音傳來，聶允真瞬間懂了。
敝鬼在手，找人便不費吹灰之力了。
「你好歹是敝鬼王，別開口閉口都是報償，這樣顯得多市儈。」付蓮祈陪笑道。
敝鬼懶得看他，陰冷的視線對上聶允真和趙子廉，嘴角上揚露出一抹曖昧詭譎的笑容。
「你們彼此身上的味道真濃。」
這句話讓他們的臉色險些要崩。
敝鬼動了動鼻子繼續說道：「雖然還沒做到最後一步，不過已經互相交換過體液那就差不多是夫妻關係，如果你們有興趣，我可以免費送一個鬼子靈給你們當調劑。」
這已經不是臉色崩不崩的問題，而是他們都覺得拳頭好癢想要收拾一下亂說話的敝鬼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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