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的无意义人生。

第1話 雨の降る夜の東京の高校生

　呵呵，你的人生未免太过糟糕了吧。

　这样说着的她却拉起我的手，注视的我的眼睛。

[不过，不切身体会到底有多糟糕还是有点不甘心]

　就这样，我和她，和他们随处可见的习以为常却又不可思议，大概是不可思议的恋爱故事开始了

　————————

　最先感觉到的是传进耳中的落地钟表报时钟声。

　旋律停止后，咲太的脑袋瞬间充满疑问与不安。

　──发生什么事了？

　从出生以来，咲太不曾体验过所谓的昏迷，但恐怕现在的状态就相近于从昏迷中恢复过来。意识的连续性突然中断，下个瞬间，与昏迷前截然不同的景色映入视野。

　具体表达现状应该用茫然这个词正合适。

　窗前强烈的光线感刺激着大脑，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在头部迸发。

　咲太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的，窗户是开着的，阳光洋洋洒洒的从外面照进来。看着周围都是陌生的感觉，身上盖着一层毛毯，应该是毛线织的，摸着很柔顺。

　咲太支起身体时才发现好像是在地板上睡着，身下垫着一块蓝色的被子，很软。在旁边还有一张矮脚的桌子。

　站起身后才看完这个房间的全貌，咲太大概是睡在一个正方形的房间的边角，另一个边角上是一副床，床边是床头柜。上面有一盏小台灯，边上放着几本书。

　床则是普通的单人床。

　整个房间除了床便只有几个书架，上面摆着不少书，看起来应该是被严格分类过的。

　很简洁的房间。

　咲太向房间的门走去，但因为头部的眩晕，走起路来有些踉跄，险些摔倒，好在扶住了边上的书架。

[好疼。]

　扶住书架时脚上传来了痛感，低头看是踩在了易拉环上面。

　咲太注意到脚边上有好几个易拉罐，应该是coolke的罐子。

　房间凌乱不堪，易拉罐随处可见。

　看着陌生的环境，咲太在想现在是几点？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

　为了确认时间，咲太将右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但没有找到手机。是忘在家里没带出来吗？正当咲太这么想的同时，但又因为新浮现的疑问而停下动作。

　自己似乎有着不对劲的地方，现在穿的衣服也和之前不一样了。明明今天一直穿著连帽上衣，现在身上却是运动服，但咲太不记得有过这件运动服。

　咲太看向屋子里唯一的落地窗，天空和先前的记忆一样，浸染著晚色，淅淅沥沥的雨还在下。

　挨着玄关的那扇门有了动作，接着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门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女，搭配的是海蓝色的格裙，赤裸着脚，带着水滴在地板上留下水渍。，瘦瘦的，一眼看过去会让人有种明朗的感觉，眼睛格外地亮，看起来很健康。

　可能这就是大人们口中【女高中生独有的青春感】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

　咲太并没有回应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

[喂，你没事吧？说话啊。]

　眼前的少女继续向咲太搭话,可是咲太依然迟迟没有回应。

　看起来有些明朗的少女面露不满。

　少女本身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咲太为什么会、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你...你好？]

[看起来应该是没事了。]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晕倒在公寓楼下？还有，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有吗？]

[.......]

　少女接连向咲太发问，这些话落在发迷糊的咲太的脑子里根本得不出答案，想回答些什么但喉咙是嘶哑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

[......]

[喂喂，不要突然安静啦]

[不、不好意思，我有点在意衣服和时间……还......还有，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水？我找找。]

　少女回答后转身走往客厅的小冰柜，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她往那走，咲太根本不会发现那是个冰柜。

[宝矿力，要吗？]

　少女没有转过头来，只是向咲太随意的问道。

[......谢谢。]

　咲太接过少女丢过来的水，拧开瓶口的盖子就开始往嘴里灌水，大概七八秒咲太把瓶中的液体喝完。并不是夸张，而是身体确实在渴望获取水源，不然喉咙就不会变得嘶哑。

[谢谢]咲太再次对女孩表示感谢。

[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

[嗯？结巴？]

[不，不是，只是很紧张。]

[嗯哼？紧张？为什么？]

　女孩看向咲太，微微侧头。

[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家里面换做任何人都会紧张吧？]

[也是。]

[哦，对了。]

[昂......?]

[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这是哪里？]

　女孩从格裙口袋里，取出手机。

[三点，你没听见刚才的报时钟声吗？这里当然是涩谷区啊？你在问什么问题啊？]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涩谷，欸......？东京吗？]

[嗯。]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东京？

　话又说回来……不只是东京，还有衣服，现在穿的衣服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嗯......那那个...我的衣服？]

[衣服？捡到你的时候就是这样了，衣服还没干透吗？要晾干吗？]

[身体不舒服的话要我送你回家吗？还是说带你去医院比较好？]

[欸？啊，是喔。说得也是……]

　随口回答后，依旧无法理解现况。

　按道理来说咲太应该会在三天后随父母一起来到东京......但现在确确实实是在东京，毕竟窗户外面就是东京塔......意思是前几个小时还在北海道现在瞬移来到了东京......？还是说因为昏迷而失去了这三天的记忆......?不，怎么可能。假设是那样好了。

　但咲太实在是没有醒来前的记忆了。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什么时候？八月二十二日吗？]

[欸？二十二日？不是，今天是八月三十一日，不过已经是凌晨了，所以现在应该是九月一日了。]

　九月一日？咲太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所以时间不是过去了三天，而是十二天？不，应该不会。这种事情怎么想都感觉不可能发生。

　不管怎么思考，咲太都无法从现状整理出自己能够理解的说明。

[喂喂喂，给个明确的答复啊。]

　少女脸上露出怒意。

[不，不用这样啦……我可以自己回家。]

[是吗？那就好……怎么说呢，不要太钻牛角尖喔。虽然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令人难受，但你并没有错。]

[啊……？]

　女孩绕过咲太打开卧室的门，就在咲太以为她要离开时，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看着咲太说

[啊，最后还有一句话。]

[夜游什么的要适可而止喔。]

　女孩留下这句话就进卧室了。

　令人难受的事什么的，夜游什么的……那是什么意思？听不懂。

　话说回来，她会这么关心，应该是因为咲太的状态看起来很糟吧。就算她那样认为也不奇怪，或者该说就是她看到的那样没错。

　咲太挥散荒谬的妄想。想太多，开始累了。现在已经凌晨了，回家吧。

　打开玄关门时，咲太和从卧室出来的女孩视线相遇。

　应该要装作若无其事，还是说点什么？正当咲太这么烦恼时，女孩先开口了。

[一路顺风。]

[啊，好。]

　她的态度很普通，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

[那个，谢谢你。]

[嗯。]

　咲太想了想还是决定道谢，虽然对事到如今所发生的事情仍是一头雾水，但平白无故给陌生人平添那么多的麻烦，只是道歉反而有些不妥。

　春日夜晚的凉爽空气，正适合整理脑内乱七八糟的事情。

　经过深思熟虑，咲太理解的事情有两件。

　首先，今天确实不是八月十九日而是九月一日，毕竟所有表示日期的东西全都这么告诉他，所以咲太只能这么相信。

　其次，他该去哪？虽然之前也来过东京，但那是修学旅行，住的也不过是普通旅馆。而这次搬家来到东京，父亲虽然提前告诉了咲太，但却没有告诉咲太东京的家在什么地方，自然也不知道该去哪了。

　完全搞不懂。

　咲太迷失了。

　到最后，咲太用【和父母吵架离家出走后】的理由在警察的帮助下联系上了咲太的父亲，他对于咲太的几乎是彻夜未归的行为很愤怒，在丢下一句【你呆在原地不要动，等着我来接你】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警察也开始了对咲太离家出走的口头教育，咲太不停的点头用【我明白了】【日后一定注意】等话哄着对方。

　既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无可奈何，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好了，就这样，你在这里等你的父亲吧，下次可不能这样了，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好事。]

　咲太微微点头，警察快步离开了。

　没过多久父亲就找到了咲太，将咲太带回了家里。回来的路上父亲一直在询问晚归家的理由，但没有这几天记忆的咲太也只能敷衍的回答。

　咲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昏迷，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虽然接受了事实，但是心里的疑问如同积雨云般扩散开来。

[快点睡吧，记得醒来后要去新学校报到。]

　父亲在留下这句话后就回去卧室睡觉了。

　对于这么晚还要麻烦父亲，咲太感觉很抱歉，但却无可奈何，比竟发生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洗完澡，咲太回到房间。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咲太洗澡时想过着问题，但毫无头绪。咲太的脑子里只有八月二十二日以前的记忆，往后就是今天了。

　不对，想太多了吧。但还是要调查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虽说还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昏迷才导致了记忆空白……但现在只能以相信「昏迷后失去记忆」为前提展开行动。

　算了，现在不想也早晚会知道，今天就赶紧睡吧。

　咲太钻进被窝。然后很快睡着──

　座机震动声吵醒了咲太。

　咲太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拿起听筒，等双眼聚焦在萤幕上，发现来电显示是母亲。

　咲太接通电话。

[喂？]

[啊，咲太？对不起，在这个时候打过来，你应该还在睡觉吧？]

[是啊，我睡了……现在几点？]

[一点喔。下午一点。]

　我忍住涌上来的哈欠询问。

[怎么现在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啦，就是提醒你要记得去学校报到。]

[好，我知道了。]

　在咲太回答完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想起来某件事情。

[学校？......那所学校？]

[啊呀，这都能忘记，东京都私立高等学校。]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虽然之前发生过不好的事情，但生活还要继续，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的，母亲你不用担心我。]

[好吧，那就不说了，我该去工作了。]

[好，拜拜。]

　挂断电话。

　咲太起床，把睡衣换成衬衫，想过要穿制服，但因为丢失了记忆，制服在哪根本无从知晓。以后也可能不会经常去学校。

　虽然东京的交通很便捷，但还是早点出门吧。

　打开家门，风抚过脸颊，充满睡意的脑袋立刻清醒了。

　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但好在家附近就有地铁站，倒也不用再太阳底下暴晒。

　哒、哒、哒。帆布鞋触地的声响听起来格外明显。下午一点的电车人很少，和早高峰时期的电车完全是两个模样。

　咲太坐在电车上，晒过太阳发热的体温逐渐被凉飕飕的感觉安抚。

　等待的时间容易让人有不好的想像。

　到底是为什么？

　但经过一个晚上的睡眠，对于失去记忆这件事情也已经释然了，即使知道了失去记忆时期发生的事但毕竟已经过去了，也无法改变什么，可能真的是因为昏迷才导致的记忆空白。

　不过都没关系了。

　就在咲太这么想着时电车已经到站了。

　看着眼前偌大的校园，咲太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感慨。

　经过那件事之后咲太就很少去学校了，对学校的记忆还停留再高中一年级时期。也就是说，咲太现在要以新生的身份继续就读一年级。

　京都高中距离车站不远，这附近的学生只要不是太笨，或者优等生，都会就读这间学校。

　咲太在玄关换好室内鞋后，前往职员室，现在刚好是下课时间，能看到一下学生在走廊上聊天。

　咲太现在的装扮在外面属于平常，但在学校里着实有些惹眼。引起了不少学生的注意。

　登上楼梯，在走廊前进一小段路后，来到了职员室，找到了咲太的老师。

　咲太和丸喜老师解释了请假的原因，当然也是用的编造的事糊弄过去。

　顺带一提，丸喜老师据说是京都高中第一年轻的老师，在学生里面很有魅力。

　丸喜老师说了一下校规和注意事项后就让咲太自己去2-A教室，等到待会上课时自我介绍。

　等走出职员室时，宣告第二节课开始的钟声响起。

　丸喜老师让咲太先去教室，他要准备上课的教案。

　离开职员室，进入教室。

　咲太的座位靠着走廊。咲太走过去并坐下。

　咲太无视了一路上注视来的目光，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唤起了一些不美好的记忆。

[好了，同学们，安静一下。衫木，你上来自我介绍一下。算是对你今天上午请假的惩罚。]

　丸喜老师带着教案走进教室然后对咲太说。这开玩笑的口吻实在是让人生气不起来。

[我叫衫木咲太，今后请多多关照。]

　虽然对丸喜老师的话有些恼火，但是【不，我没什么好说的。请问可以开始上课了吗？】这种话在心里说说就好了。

　在回座位的时候咲太注意到了旁边的女生。

　东京都高中的女生制服是西式制服，穿在她身上散发出强烈的存在感。仅管制服和其他同学一样，但她便看起来如同随便从照片中剪下贴上一样，与周围格格不入。她的长相确实相当可爱。乌黑的长直发乍看之下显得成熟，但一双大眼瞳的凤眼使她整体给人的感觉变得柔和。她挺直背脊读书的模样，美丽得如同一幅画。

　是昨天，不，应该是今天的那个女孩。

　因为当时还处于昏迷后的混沌时期，咲太当时并没有过多在意她。她看起来和今天凌晨时很不一样，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咲太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有过多的停留，因为这样很不礼貌。而且会被误认为喜欢美色的痴汉。

[杉木，我叫加贺，下午好啊]

[嗯，下午好。]

　咲太刚刚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在后座的同学向咲太搭话。加贺身材看起来应该是个运动派。

[加贺，好好听课。]

[好，我下次会注意的。]

　被丸喜老师训斥的加贺连忙将头转了回去。

　课堂的内容很无趣，对于咲太来说和在家和听母亲的唠叨一样。尽管咲太现在很困，但却不能睡，尽管以后并不会经常来学校，但留下一个好的第一印象，这样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在强烈的困意中代表下课的钟声终于响起，在丸喜老师离开后咲太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来是实在是困极了。再者是因为这样可以免去下课后同学们的搭话。

[喂，帮我到楼下的贩卖机买Cheerio的可乐。]

　大概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咲太被人推着手臂摇晃着起来。

　说话的少女有着一头染烫成明亮茶色的鲍伯发型，身穿短裙，搭配一双后跟磨平的室内鞋，多处违反校规，可以说是活生生的『女生服装不良示范』

　少女说话的很不客气，声音也大，令教室的气氛瞬间冻结。

　咲太对于少女并不恼火，而是很自然的朝她伸出了手。

[钱呢？]

[哈？还要钱吗？]

[不然呢？]

　当然了，没钱要怎么买。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这种理所当然的道理，跟她说了也没用。

「碰」地一声，川崎同学一脚踢向桌子。

[少废话，快去买啦。]

　......其实咲太很意外，毕竟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少女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他也没有去买的打算。

　咲太并没有理会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生气的少女，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无非是靠这些方法来达到立威的目的。在学校里，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

[好好好，我这就去买。]

　随口敷衍她后咲太就拨开人群，离开教室。

[喂，杉木。]

　加贺从教室追出来。

[衫木，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

　对于加贺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咲太有点应付不过来，大概加贺的性格就是这样吧。

　因为咲太并不知道在哪里才有自动贩卖机，所以就默许了加贺和咲太同行，在来往的途中，加贺的话像雨后的竹笋一样不停的往外冒，咲太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期间，咲太得知了刚才那个女生的名字【川崎杏】。

　川崎同学她蛮横任性，自尊心也很高。再加上有谣传说她和以爱打架出名的不良学长在交往，因此班上没有人敢忤逆她。有三年级作为强力靠山，加之本身旁若无人的性格，她在班上享有女王地位可以说是必然情况。

　不过咲太并不关心这个。让咲太没想到的是加贺。

　加贺看起来来就像是个运动员，却是头脑派男生，为静态社团书法社的成员，爱好居然是哲理诗。

[对了，衫木，你知道海喆妖的树洞吗？]

[海喆妖？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吗？]

[不并没有，只是最近流传的都市传说。听说是海喆妖用来埋藏收集的宝物的地方，对着它许愿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有点恐怖。]

[恐怖？不会吧，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平白无故怎么会给你想要的东西呢？应该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不知道，传闻倒是没有提起过，不过我也说了，只是传闻呢。杉木如果你许愿你会许愿要什么东西呢？]

　想要的东西吗？

[严格来说，我想要100元。]

[哈？100元，为什么不许愿要多一点？]

[因为一瓶Cheerio的可乐刚好100元。]

[哈哈，原来你还是在在意川崎的事情吗？]

[是我倒霉。没办法啦、没办法。]

　咲太开玩笑的说到，但加贺似乎不满意咲太的话，露出不满的表情。

[话虽如此，但是她无非就是靠着有个可怕的男朋友不是吗？若是随便拒绝，她转而向学长打小报告的话，那就糟了。]

[我说啊，三年级为了准备考试和就业，精神本来就很紧绷了，你觉得对方会因为女朋友告状，就做出引起问题的举动吗？真的做出了举动你觉得学校高层会怎么样呢？]

[你的意思是说......]

[你不觉得很有可能吗？不过花费数百元就可以免去麻烦，还不如花钱消灾，毕竟金额不多。]

　花数百元就能避开麻烦，代价是很便宜了。

[呐，给你的。]

[欸？不是给川崎同学的吗？]

[我可没有帮人跑腿的习惯。]

[真胆大啊。]

　加贺笑笑，右手拿起Cheerio的可乐，然后拉起拉环，噗咻一声打开，接着大口喝起可乐。

[好了，回去吧。]

　加贺将可乐的罐子丢进垃圾桶回头说。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找丸喜老师。]

　说完后没理会加贺就走了。

　在二楼职员室和丸喜老师告假后咲太打算离开学校回家。本来的打算就是报到完后就回去了。

　离开学校，和上学时一样搭乘电车回家。眺望风景，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子就到站了。咲太离开座位。

　出了地铁站，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咲太低垂着头，沿着道路的白线前进。顺着这条路走，经过这个看着挺大的绿化公园，就会到达那陌生的家。

　明明夏天快要结束了，马路前方却还是看得见仿佛洒过水的镜面，那是名为海市蜃楼的自然现象。咲太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据说这种现象必须在气温高达三十五度左右才会出现。三十五度啊，难怪这么热。咲太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抬头恨恨地看着太阳。

　阳光十分耀眼，咲太不禁低下头，决定要快些回家，以免被阳光烤熟。

　回家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但在家门前停下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出现，咲太并没有家里的钥匙。

　因为记忆的缺失，今天之前的事情已经全部不记得了，就算咲太之前有家门的钥匙，现在的咲太也不记得它在哪。

　咲太想要拿手机联系母亲，因为母亲的工作比较清闲，下班也早。咲太将右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但又因为新浮现的疑问而停下动作。

　咲太的手机在昨天，不，今天就已经遗失了。

　没有办法，因为联系不上家里的人，咲太被迫去往回家时的那个公园，因为哪里时回家的必经之路，咲太打算在哪里等待母亲。希望不会等待太久。

　返回公园大概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左右，咲太依旧没有在回家的道路上看见母亲的身影。

　咲太决定去散步。

　咲太在夜晚散步的次数算是相当稀少，不过今晚是第一次在夜晚漫步。咲太想起看过的电影或小说里有这样的一幕，于是试着模仿。尝试过后，感觉相当不错。

　该怎么说呢？会因为做出这种平常人的事情而感到高兴，大概是因为许久未出门，已经和生活脱节了。

　这一带几乎没有路灯，但是因为月光明亮，即使是夜晚也并非一片漆黑。特别是像今天这样晴朗无云的晚上。甚至明亮得有如白昼。

　看着眼前的光景，咲太有些恍惚，其实在心底还是有些在意为什么会失去这12天以来的记忆，但因为实在没有头绪，索性也就放弃了去思考这个问题。

　咲太决定回家。

　回去的路上咲太遇见等待许久的母亲，向母亲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母亲并没有多问手机和钥匙为什么丢失了，却在咲太说出因为无聊出门散步表现得很高兴。其实很抱歉，因为记忆的缺失给咲太带来了麻烦，但为麻烦承担后果的却是父亲和母亲。

　回想起来还真是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