薬剤工房弟子の写本

第13話 教堂中心孤独的吸血鬼

【老师...你真的打算一个人去吗..？】

薇薇安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早上被掳走的婼莉艾现在恐怕还在教堂里受着各种各样的折磨吧，我想教堂得到了这么有意思的素材是不会轻易的杀死的，不过到了夜晚，婼莉艾的力量似乎会变的非常强大，到时候教堂可不会手下留情吧，毕竟他们还是把铲除异端放到第一位。

【啊，如果今天晚上过去了..婼莉艾大概就会死掉吧..教堂可不会任由那个说不定会变强的吸血鬼存在，不过放心吧，老师我可是准备万全的..】

我将‘对吸血鬼体质药剂·改 简称改’放到了口袋里，里面混入了最后一味药材，我的血液，今晚我决定潜入教堂治好婼莉艾的体质，让那些混蛋教徒们无话可说，如果他们还能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下手的话，那教团的大义也会被人们质疑吧。

【可是. .你不是还不能完全确定这个药剂的效果吗？.如果失败了的话..老师说不定也会被当做异端..】

薇薇安顾虑的似乎很多，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我觉得最能让人放心的笑容。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薇薇安，还记得吗？你当时救噗噗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很开心..】

【老师我啊对我的这个药剂有信心，也一直很享受这种感觉啊，拯救别人时带来的喜悦..看到治好病后露出笑容的病人..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奖励啊..当然钱还是要收的..】

我看着薇薇安的眼睛。

【你应该明白吧，老师的意思。】

薇薇安点了点头，虽然只有一次，但是薇薇安同样也体验过拯救他人的喜悦。

【你担心过头啦，我只不过是去治疗一个有特殊体质的孩子而已，又不是去和全世界作对...】

似乎稍稍有些放下心的薇薇安长舒了一口气。

【..祝您好运，老师。】

点了点头，夜色已经将这个小镇彻底的覆盖，啊啊，没有路灯，明明很帅气的留下了背影离开了房子，我又灰头土脸的跑回了工坊。

【...怎么了吗?老师，果然我陪着一起去会更好吗？】

薇薇安似乎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认为我是邀请她一起去教堂的，其实我..只是回来拿蜡烛而已，外面太黑了，我完全看不见路啊。

【..那路上小心了，老师。】

薇薇安又一次看着我离去的背影，这次我应该没有忘记什么东西吧，如果再跑回去.不行不行，实在太尴尬了。

手中的烛火在夜风中飘忽不定，因为实在没钱的缘故，根本没有防风的道具，只能拼死保护住着微弱的烛火，好在能看清楚脚下的道路。

【..啊，从来没有觉得从家里到镇上要这么费劲啊...】

烛火熄灭了，不过好在已经到达了小镇，小镇的路灯可比我那可怜的烛火强上一百倍了，教堂啊，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呢。

穿过了冷清的集市街，夜晚的库鲁哈镇没有了白日的热闹，大家都只是在家中与家人畅谈白天所见的趣事，只有我一人走在这孤独的街上。

【..吸血鬼是孤独的吗？..似乎稍微能体会到一点呢。】

这个夜晚格外的冷，我加快着脚步，教堂到了晚上依旧灯火通明，跟着那道光，我很快就走到了教堂门口，心跳忍不住的加速了起来。

我在紧张，我在害怕，我不知道推开门后会看到什么，我不知道推开门后我会遭遇到什么，如果推开门看到的是婼莉艾的尸体怎么办？如果推开门什么都没哟怎么办？只有到了门口..这样的思绪才如同蚁潮一般，蔓延到我的全身。

【....】

深深的呼吸，让突然激动的内心平静下来，我只是过来治疗一个体质特殊的女孩而已，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安慰着自己我推开了教堂的大门..嗯，似乎推不开。

【所住了吗！】

一瞬间紧张感全无了，我对着一个锁死的大门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教堂里没有任何动静，我思考着如何潜入，一般..进入教堂都是要支付一定的金钱的，即便是祈祷也是，如果要花钱进入教堂的话..很遗憾我一分钱都没有带啊。

跑到教堂侧面的彩色玻璃窗旁打算从那窥探一下教堂里面，果然不行啊，就在我如同一只老鼠一样的围绕着教堂转圈的时候，突然我靠近的一扇窗户打开了。

【..你是什么人？】

是那个青年，我被发现了，我僵硬的回过头，那青年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我决定先下手为强，迅速的转过身子一只手抓住了那青年的脸，随后奋力的一跃，从那打开的窗户进入到了教堂里，青年的身体很好的当着肉垫。

【你个混蛋！！】

【你们在做什么！？】

进入的教堂的我看到眼前的这副景象...很生气啊，婼莉艾被钉在了十字架上，柔弱的双臂被白色的光华困住，那白色光华不断的灼烧着婼莉艾的手腕，婼莉艾那酒红的连衣裙..已经破烂不看，身上还有一道道的鞭痕。

【...你们在做什么啊？！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青年抓住我的衣领，用凶狠的目光盯着我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样。

【她！是吸血鬼！这本发着光芒的圣典就说明了一切！！】

青年一字一顿的对着我喊着，我不能够接受，这就是教堂的做法吗？将身体柔弱的孩子如此对待。

【给我放手！】

挣脱开了青年的手臂，我对着紧闭双眼的婼莉艾大喊着，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想将她那奄奄一息的意识呼唤回来，当然这么做.似乎没有任何的效果。【你这个异端，果然是那个吸血鬼的同伙吗？】

青年捏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我用的力量很大，似乎把他的手腕扭伤了、不过我根本不会在意那个青年是否受伤，我不断靠近着婼莉艾。

【婼莉艾，喂！笨蛋，还要睡觉吗？你个白吃白喝的小鬼！】

一边大喊着一边靠近着，那不是我能够触及的高度，我只能在那十字架下仰望着..

后脑似乎被重重的敲打了，一下子感到浑身无力，我的双膝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青年手中的圣典..沾染着我的鲜血。

【..你这个该死的异教徒！】

青年抓住我的头发对我不断的殴打着..而我却没有还手的力气，疼痛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装在上衣口袋里的白色药剂滑落了出来。

【这是什么？】

青年停止了对我的殴打，将我口袋里滑落的药剂拿在手里，而我只是狼狈的躺在地上...以及不能动弹了啊，身体完全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只有不断的咳嗽..和干呕。

【把..那个药剂还给我...】

【啊？还给你？】

又是重重的一脚，踢在了我的腹部，疼痛的让我忍不住..发抖...真是难看啊，我..完全就束手无策，有勇无谋啊...但是我不后悔到这里来。

【那是...能够治疗...婼莉艾的药剂...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治疗她一次...】

没错，这个时候求饶就好了不是吗..祈求那个青年给我的最后的机会，但是..青年露出了之前从未展露过的暴虐表情，将他手中的.那瓶药剂捏的粉碎，白色的药剂顺着他的手掌滴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真遗憾啊..你的药剂救不了她，只有净化才是她该走上的路。】

....一滴水滴在了我的.脸颊上，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只是靠在十字架下，又一滴。

【...变..卢克先生....为什么...】

我仰起头..与正在我上方的婼莉艾对视着，美丽的眼睛里渗出了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谁允许你说话的！】

青年手中出现白色的光鞭，那危险的弧线很快又要在婼莉艾的身上留下痛苦！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站起来，我也不明白这种疼痛到达了何种的境界，我只知道我挡住了那一鞭。

【....卢克....先生....】

抱歉..啊，我这次彻底没有力气了，跪倒在地的我..已经不能再替我的病人...做什么了吗..

【卢克先生.....卢克...先..生...】

婼莉艾的喊声...逐渐的微弱了，是我已经听不到的缘故了吗...视野逐渐的模糊了起来，原本能看的很清晰的那青年的靴子，现在..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了...

【你给我跪下！！！】

充满威严的声音，暴走的婼莉艾挣脱开了枷锁，言语的魔力让那青年的双膝重重的陷入地面。

可是..我已经...没有气力..了..已经无法站起来了..药剂也毁了。

【卢克...先生...】

我的身子被婼莉艾楼了起来，真是难看啊，明明这个动作应该我来做才对...泪水完全不适合婼莉艾那张笨蛋的脸颊啊..卢克先生..吗...第一次听到婼莉艾这样称呼我..

【啊...啊...少留点眼泪..啊..全都滴在我脸上了啊...】

吃力的说出了每一个字，婼莉艾如果情绪继续激动的话..大概会像之前那样的暴走吧.。

【你..为什么..要过来这里啊...】

【啊...病还没有治好....我可不能放过你..啊..】

我逞强的让自己不要昏过去，全身痛的让我想要哭，但是我还是强忍住了。

【...但是...那个药剂...】

原来都开在眼里啊，这个家伙，一开始只是假装闭着眼睛吗...真是糟糕透了，那我挨揍的那副惨象也被看到了吗...

【没有关系..我做了万全的准备...那个药剂被毁掉了..也没关系！】

婼莉艾听到我小声的话语..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真的吗？】

【吸我的血，婼莉艾...】

我这样向婼莉艾提出了要求。

【...你在开什么玩笑...如果人家吸了血..那不就是彻底..的吸血鬼了吗...】

【你从来没有吸过血..对吧...那这次就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吸血了...我向你保证...】

我的余光看到那在一旁跪在地上的青年似乎快要挣脱言语的束缚了，但是..婼莉艾却还在犹豫。

【...不要犹豫了....没有时间了...】

【可是..人家...如果吸了的话...你会死啊....现在这个样子的卢克先生...会死啊。】

青年站起了身子，我将婼莉艾的脑袋抱住，把她搂入怀里。

【...斯特蕾·莉莉佩卡·婼莉艾！！！别给我磨磨蹭蹭的啊！！你这个笨蛋家伙！！】

似乎被我身上的血味刺激到了..长长的獠牙刺破了我的皮肤，我的血液..正在被婼莉艾吸食..体温也在消失..手脚变得冰冷..被吸血..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真的快死了啊..

【卢克...先生...】滚烫的泪水染湿了我的肩膀，第一次吸血的喜极而泣吗？还是..其他的？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是思考这泪水的含义...慢慢的婼莉艾的唇离开了我的脖子..长长的獠牙也恢复到了与正常人一样的程度..原本的金发..却变成了...淡红色...红色的瞳孔也已经消失了...所有属于吸血鬼的特征已经..不存在了。

【成功了...我治好你了..婼莉艾..我成功了..】

青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呆住了几秒...似乎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原本发着光的圣典也不再发光了。

【...你做了什么....】

不敢相信的看着指引自己的圣典，圣典已经不再认为..婼莉艾是吸血鬼异端了，只是如同平常书本一样。

【...啊，那个药剂确实很难喝啊...超难喝啊！难喝到让人作呕的程度啊...不过我喝下去了哦，整整十瓶！！就算你把那一瓶毁掉了也没关系！！我自身就是为了治好婼莉艾而来的！！】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了身子，明明被吸过血还被那样殴打..却意外的能够站起来。

【你这个异端！！！！！！！】

白色的光鞭又一次出现，我大概不可能在挨一下了吧，没有了吸血鬼体质的婼莉艾也不可能承受。

【住手了，普洛夫。】

苍老的声音，穿着纯白..教服的老者手中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主教大人...】

青年低下了头。

【能够接受我的治疗..就代表这位先生还有这个孩子不是异端，你太鲁莽了！普洛夫！】

【是...】

主教呵斥着那青年，原来我能够轻易站起来的原因是这个主教大人吗..不过不得不承认...圣光治疗的效果..比药剂要方便太多了。

【你叫卢克..对吧...】

主教站到了我的面前，我咽了咽口水，如果..刚刚的治疗要收费的话..我得考虑如何脱身才可以，我绝对不可能支付给教堂一分钱。

【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一分钱都没有..是你擅自治疗我的。】

【不不不，卢克先生，我只是觉得很好奇啊，你能够将教会无法治疗的人治好呢。】

这个主教的眼神看似很和蔼，不过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险很多啊。

【总之是我们这边的无礼了，卢克先生。】

主教笑了笑，意思就是放我们走吗...这一点做的很通情达理啊。

【哦，对了，虽然把你的伤口愈合了..但是缺失的血液还要慢慢的才能回复啊。】

主教这样说着后，我的脚下如同踩到柔软的棉花糖田里一般，一个踉跄，婼莉艾拉住了我。

【..请慢走。】

主教亲自打开了教堂的大门，目视着我与婼莉艾的离开。

【...卢克先生现在在想什么呢？】

【怎么..已经察觉不到了吗？】

原本婼莉艾和我定下的契约已经消失了，之前..我内心的一切婼莉艾大概都已经察觉了吧，不过现在似乎正在为失去了这份力量感到苦恼。

【人家...想要更多的了解..卢克先生...】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

白白的脸颊似乎有点点变得如同她的头发一样的粉红，搀扶着我的小小手掌似乎握的有些紧啊。

【啊...回去吃什么呢..我晚饭可一点都没吃啊，不知道薇薇安准备好了没...】

若无其事的喊着，婼莉艾突然又一次亲吻了我的脸颊。

【.喂，突然干什么啊....】

对于突然袭击的婼莉艾我显得有些惊讶，第二次。

【契约哦！】

【少骗人了...你的体质都被我治好了..那种便利的力量消失了才对...】

婼莉艾偏过脸庞，不再看向我这边。

【这是属于人家自己的契约..和卢克先生没关系。】

【什么啊..这种单方面的契约...太草率了啊。】

一路上说笑着，拯救他人的喜悦吗...真的很不错...曾经孤单的街道...现在是两人。

【欢迎回来...老师，婼莉艾...？】

薇薇安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如同变了样子的婼莉艾，睁大着双眼，眨了好几下，随后迅速的拿出了手抄本飞速的记录着。

【...看样子....晚饭似乎没有呢...】

有些失望的我，靠在了躺椅上，沉沉的睡了过去。